“好了好了,我服了你了还不行吗,子千你别再喝了,酒喝多了伤身体。就算你跟我怄气也用不着折腾你自己呀,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听我的话,别再喝了,别这么小心眼!”西乐游坐在他正对面,大声地向他说着话,可是子千好像一点也没听进去。
这人怎么这样,堵气就堵气,意思意思就行了,干吗非得较真呢。再这样喝下去,出事的可是他自己,他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呢?无奈之下,乐游走了过来,夺过他手上的酒瓶,丢在一边,厉声喝道:“俞子千,我是关心你才叫你别喝的,你到底想干吗呀?”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谁,在干些什么,只是喜欢甚至是贪恋那种五谷杂粮发酵后的香醇味道。手中的酒被她一举夺走,子千有气无力地嚷着:“给我,你管我干吗?就算醉了,或者死了,我也还是我一个人,与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堕落与你毫不相干!”
这怎么行,他一点也不听自己的话,乐游有些急了,该怎么办才好。不能再让他喝了,酒喝得太多可不行,对了,自家半箱里还有一瓶桑舒汤,就全给他吧。乐游赶紧下桌,要去拿东西,可子千抓着他不放,一直嚷着叫她把酒还过来,那样子不把酒给他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没有办法,乐游只好扶着他进自己的房间,让他在屋里坐了会儿,到冰箱里去拿桑舒汤。“给你给你,这酒很好喝的!把它全喝完了吧!”乐游将桑舒汤开了瓶,递到他手上,子千接过就灌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味道还是蛮好的,喝着让人心里暖暖的。
一瓶桑舒汤很快就见了底,子千也支撑得差不多了,顺势躺下,四下里顿时安静下来了。看到他倒下的那一瞬间,西乐游心里颤了一下,喊道:“喂,俞子千,这里可是我的房间,你别躺我床上!”只可惜为时已晚,子千瘫倒下去了,再也叫不醒,再也没有起来。
这下可好了,简直就是引狼入室,他也真是的,怎么哪里都能睡呀,最重要的是,他睡哪里不行,非得睡到自己的床上去,这点西乐游忍不可忍,但又能怎么样呢,自己不得不退让。乐游无奈地叹了口气,赶紧到隔壁的隔壁去找帮手,他要是睡这里了,那自己睡哪啊?
不一会儿,乐游就带着北斗过来了。说明情况后,北斗走过去,大声地叫了子千几声,可是子千一点动静也没有,北斗又重重地推了推他,还是一样。子千睡得很死,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就算是你把他从窗户里丢出去了,他也还是一点知觉也没有。
“我把他抱过去吧,真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北斗笑着向乐游表示歉意,说着就伸手过去搂子千,可子千把他推开了,转了个身,呢喃着说道:“别动我,我想睡觉!”话毕,又沉沉地睡了过去,他睡觉的时候很安静,就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
看来子千很享受,乐游也就只好作罢,向北斗说道:“北斗哥,那就让他在这里睡,今晚我到他那边将就一下,你也先回去吧,真不好意思,劳烦你了!”既然乐游想这么办,那就这样吧,这时候把子千给弄醒了也不太好。北斗点点头,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真拿他没办法,其实子千的酒量也不咋的,但为什么要喝那么多呢。乐游轻轻地在床沿坐下,看着他熟睡如初生婴儿的样子,不自觉地笑了笑,轻声叹了叹,说道:“俞子千啊俞子千,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好强,有时候人太好强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做人要低调!”
此时此刻,夜已深了,四下里很安静。雪白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如同披了一层圣洁的光华,他仿佛成了来自遥远地方的天使,那样纯洁无瑕那样绰约多姿。两手撑着小脑袋,西乐游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呆在那里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笑了笑,从兜里掏出手机把他睡觉时的样子给拍了下来储存好。
“傻瓜,不胜酒力就不要喝那么多吗,这要是今天在外面,看你不倒在大街上过夜。以后别这样了,做什么事情都要量力而行,千万不要伤害自己,因为在你不知道的某个地方,会有某个关心你的人为你而担忧!”乐游一边看着他睡觉的样子,一边向他说道。
有些话,只有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才能说出来,因为这样谁都不会觉得尴尬。此时,乐游不用去顾忌别的什么东西,有什么心里话就说出来,虽然他听不到,可是说出来了,自己心里会比较好受一些。有些事,只能以这种方式存在着,如果他是醒的,一切都会破碎。
夜深人静时,是寂寞之时,是相思之时。乐游俯下身去,在他的额头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只是那么轻轻地一下,而自己的心里的小鹿却呯呯跳个不停,久久也平静不下来。原来自己对他的感觉竟是如此强烈,乐游不想再伤害彼此,不想再以那种方式去引起他对自己的注意。
子千懒懒地动作了一下,转了个身,倒是把乐游给吓了一大跳,万一他知道了这事,那自己岂不是无地自容了。幸好他什么话也没说,眼睛也没睁开一下,只是静静卧在那里睡着,呼吸均匀,一片安详。看来子千还是睡得很沉的,没醒就好,乐游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好好睡吧,把那些不快乐的事情都是忘记了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乐游一边说着话,一边帮他把被子捂好,熄了灯,这才出来。当她一进到俞子千的房间,眼前一亮,子千把这里布置得别具一格。乐游看着屋子里摆放的东西,心中涌出一股暖流。
这一切的一切,竟好似把自己带入了一个梦幻世界。乐游站在墙边,伸手抚摸着那些精心装裱的画,看着屋子里的陈设,嘴角划过丝丝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