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山好水好美人!难怪你不想回家。”锦阳怪笑。“什么话在你嘴里都得变味。”上官锦鹏带着锦阳来到海边,“我是奉皇上的圣旨来此的。什么享受,别乱说话,害我。”“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我看你这生活挺有滋有味的。”“那只是表面,这海平静吧,可在这平静的海下是凶险万分的尔虞我乍,这一点也不比京城安全。”两兄弟聊的是如此投机。在上官府,大概只有上官锦鹏愿意和一头“牛”呆在一块了。“我还没质问你,怎么突然跑这来了,不会又给爹娘惹了祸,来此躲风头的吧?”上官锦鹏一脸疑惑。“唉,一言难尽”锦阳叹口气说道“哼哼,你也有口难开的时候?”两兄弟拌着嘴,突然被邻坐的争吵声惊扰。
一高大威猛的男子正欺负一弱小女子。两人正想出手,又见一男子飞奔而来,教训了一番又把他带走。“刚才那两人是?”“东瀛使者。”锦鹏接过弟弟的话。“他们来此做什么?不像来朝奉的。”“他们来做什么我不知道,这也不是我该管的。不过,他们来了好一阵子,跟东厂走狗一直来往密切。还秘密去了知府衙门好几次。不过,你还是少管,出了事,我可不好像爹娘交代。”看着锦阳一副兴趣正浓的样子,锦鹏提高嗓门说道。拉着锦阳离开了海边。
夜深人静时分,一个人影恍入知府。“李大人,我们又见面了。”一口僵硬的汉语暴露他东瀛人身份,“井田大人,欢迎您大架光临,是奉了夫人什么命令,小人能帮上什么忙。”这是东厂小狗李福立的声音。“李大人,我们同东厂曹督主一直合作的很愉快。我不希望因件小事坏了我们的兄弟情谊。”“夫人让我来此专程问你,那件事你办的怎么样了?”东瀛人不熟悉的汉语让房顶上的人扑哧一声笑。“什么人?”两人奔出。
房顶上的人也从屋顶跳下。“燕晴锋!”李天光大叫。“哦,原来他就是你们曹督主心里的那根刺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伟人,不过是个毛孩。”井田冷笑道,“不要一盏茶的工夫,我就要他提头来见。”“话都说不清。一会还不知是谁提谁的头呢!”“胡说九道。”东瀛汉子被激怒,掏出剑辟将过去。燕晴锋轻轻一侧身,躲过去了。但剑气的雄厚让燕晴锋心里气血翻腾。果然不是一般的武士。那东瀛汉子见失了手,转身又辟了过来。两人斗了十几回合。东瀛汉子的招势虽然简单,却招招致命。“你这个废物,只知道躲。”汉子急的直冒汗。“我怕我出剑你就没命了。”说着抽出剑。燕晴锋看出了门道:虽然他的功力深厚,性子却急得很。倒可一利用。只见一道白光,井田被振退三四步。燕晴锋一招招急速使出,让井田无间隙使招。直逼南墙。一鼓作气,燕晴锋使出最后一招。犹如雷电,井田倒地。大地又恢复一片宁静。
“去哪去了,一晚不归。”锦鹏带点严肃的表情问道。“没什么,只是睡不着,随处逛逛。”锦阳满不在乎的回答。“逛,是逛到知府衙门去了吧。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昨天的事。那你又有什么发现!”锦鹏无奈的笑道。“有啊!,看见那个东瀛汉子,还有燕晴锋,两人来了一场精彩的比武较量。”“那结果呢?”锦鹏顺势问了下去。“结果燕晴锋胜了,那个东瀛汉子死了。”锦阳还是一副不再乎的样子,可锦鹏脸上却掠过一丝不快。“看来,又会是一番大事将要发生。”“那还不好,他们唱戏,我们看戏。二嫂,你做的饭菜越和口味了。”锦阳话题一转,便又回了房。“你又何必为无关紧要的事烦?”杨素儿安慰起自己的丈夫。她是个平凡的女子,相夫教子是她的职责。却是因为她的平凡却征服了他的丈夫,也征服了上官家的每一个人。尤其是上官家的三少爷对这位嫂子十分的敬重。
第二天,知府衙门就贴出告示,捉拿犯人燕晴锋,赏一百两。此事一传沸沸扬扬,大街小巷都在议论。
“啊!”原来燕晴锋也来了此地。一个俏皮的声音,一辆马车在将军府前停了下来。从马车里下来了位端庄的少夫人,身穿彩衣白纱,沉鱼落雁似的美貌引的路人驻足观望。她慢慢走进大门。报的是上官府三夫人之名。
“原来你说的一言难尽的事就是娶了妻?”锦鹏一番责怪,把两人留在大堂上。“为什么把我一人抛下。为什么一声不吭。”一声声质问声扑向上官锦阳,沉没片刻,锦阳只是离开,留下雪嫣。
夜还是那般的宁静。一道白光闪入知府衙门。
“李大人,我哥哥的死,你们是不是该负点责任。我要那个燕晴锋的头颥祭奠我的兄长。我不能让我哥哥白白牺牲。”又是一个东瀛人。“是,是,是,我已经悬赏追拿了。井田少爷也得多给我们点时间啊,这燕晴锋可不是吃素的主啊!”李天光颤抖的声音回答着。“还有,我们要你办的事得尽快,我们可没耐性等了。”又是东瀛人的声音。“我明白,还请井田大人多忍耐几天。”依旧是李福立害怕而颤抖的声音。
“谁在房顶?”一个利器飞来,燕晴锋躲避暗器飞下房顶。那个东瀛人也赶了出来。“燕晴锋”胆小的李大人躲到东瀛人身后。“你就是燕晴锋?还我哥命来。”燕晴锋还以为自己搞错了,原来来者是前者的孪身兄弟,长的太像。一个分神,一把剑砍了下来。燕晴锋立刻躲避。好强的功力,身后的一只石狮子已被切成两半。“你比你哥哥强多了。”燕晴锋不敢小视,抽出剑,和对方斗了三十几回合。燕晴锋剑招之快让东瀛武士招架不住,但东瀛武士剑力的深厚让燕晴锋也有些受不了。几十回合下来,不分胜负。此时,整个知府早被弓箭手全全包围,犹如瓮中鳖。
突然片片花瓣飞舞,犹如利器在庭院间舞动。弓箭手瞬息间倒地。两人止住了手。燕晴锋和勒月离开了府衙。衙门官兵还想追出去,却被井田吓止住。
“你怎么来了?”燕晴锋愤然问道。
“你在这做的事,义父都知道了。”勒月半解释半命令的口气,“义父早知东厂暗地里和东瀛人来往。最近更是活动频繁,所以让我们来此。这是令符。”说着递过符牌。
“我知道了。”说完一阵风过,两人消失在街道上。
“难道我真的这么让你讨厌,你连多看我一眼也不愿意,成亲当晚就要匆匆离开。你知不知道你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我收拾啊!”唐雪嫣把她半月里受的苦全都倾倒出来。“成亲前我很佩服你,成亲后我觉得你很讨厌。我一刻也不愿和你呆在一起。”锦阳的话像针样扎在唐雪嫣的心上,痛已经无法被用来形容心的苦,莫大的房间里话语在回荡。
夜已微微泛白,将军府很安静。隔着长廊能听的见有个女子在哭泣。“雪嫣。”一声轻声呼唤。“二嫂,”看见杨素儿,唐雪嫣再也无法掩饰心里的苦,放声大哭起来。“二嫂,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他都不知感动?”“雪嫣,我能理解你。爱之深,欲之切。”杨素儿安慰着这个可怜的人儿。“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是锦阳是最讨厌有人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我想他讨厌你,也许是因为这个吧。”杨素儿把唐雪嫣扶回房,照顾她睡下。
天已大亮,锦阳准备出门。却被杨素儿堵住:“锦阳,我不知道你和雪嫣有什么误会,但既然是误会就要去解开它。我本不应该管这些,雪嫣是个好姑娘,你别辜负了她。”“二嫂,谢谢你关心,让你费心了。我会解决这件事的。”说着就离开了,傍晚才归。
“上官锦阳,我知道逼你与我成亲是我不对,但是我对你的爱是真切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接受的。”说完,便离开了大厅。大厅里一片安静,锦阳什么话也没说,又出去了。
“借酒小愁,愁更愁。”不知道喝了多少瓶,勒月突然出现。“你怎么在这里,不会是我娘让你来劝我和雪嫣和好吧。”锦阳半醉半醒。“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外人又怎么能插手呢!”勒月很有感触的说道,“我是奉义父的命令来办事的。”“办事?是和他们有关的吧。”锦阳指着对面的两个人笑道,“你怎么知道?”勒月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说醉不醉,说不醉又醉的一塌糊涂的人。“是燕晴锋说的。”锦阳伸了个懒腰,“他杀东瀛使者的事,整座城传的沸沸扬扬。不想知道都不行。要不要帮忙啊!”“不必了,你还是处理好自己的事再说吧。”说着跟踪着对面一个人走了。
“姑娘,想我,就去知府衙门找我,何必跟踪呢!”一个回头,那个井田发现勒月,奸笑道。说着抽出剑砍了过来。勒月一个越身,跳到后方。两人在小巷内激战数十回合。一剑刺去,勒月受了伤。井田还想再刺第二剑。一阵风刮来,犹如一把利剑。呼的一下又过去了。再看时,巷内平静,一个人影也没有。便一甩手,愤怒的离开。而他身上也多出了一道血印。
“没事吧。”燕晴锋冷冷的问。
“没事,皮外伤。只是可惜被他发现,什么也没查到。”“不必了。”又是一句冷语,“他们不是什么东瀛使者,不过是个东瀛商人,只不过,他们不是个普通的商人,不然,曹狗不会这么紧张,连夜派铁爪飞鹰来。”“你好好休息吧,过些日子够你忙的了。”说着转身离去。
晚上雨下的很大,风也很猛烈。乒乒乓乓,好不平静,但上官府里却是一片平静。第二天又是个大晴天。
锦阳一觉起来,头剧烈的疼痛。只能隐隐约约记得,晚上喝了很多的酒。他踉踉跄跄走出门。对面,大夫刚刚走了出来,“那不是雪嫣的房间?有大夫进出,难道她出事了?”上官锦阳头像被人打了一下,疼痛,难受。于是慢慢走了过去。正碰上杨素儿。
“你俩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两好好谈谈吗?倒好,一个喝得伶仃大醉回来,一个回来淋了一身的雨。叫我怎么说你两个。”于是叹着气离开了。锦阳什么话也不说,只是走进了房。雪嫣虚弱的躺在床上,头还烫的厉害。锦阳心里第一次嚼出苦味,心思回到了昨天晚上:
锦阳别了勒月,一个人在酒馆里喝酒。不知喝了多少,酒馆关门了,就一个人在街头闲逛。真是天公不做美,又下起了大雨来。被雨浇醒了,就更不想回去了。也不知闲逛了多久,碰见了唐雪嫣。正想转身,却被唐雪嫣拦住。两人争吵,拉扯。还是没阻止锦阳的离开。他走了,身后留下唐雪嫣一人在街上,淋着雨,哭泣。雨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滴在心里。现在又化做利剑刺进他胸膛。
“你这个害人精。”小月端着药走了进来,看见锦阳,气不打一处来,生拉硬拽的把他赶出房间。锦阳没反抗,也不解释。此时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的,苦的,辣的,涩的。却偏便少了甜。锦阳独自走着,不知不觉走到前厅。
“上官将军,少将军早听说你的大名,一直想找个机会,以剑会友。明日辰时在聚香楼,我们会等候将军大驾。”说完便离开了。“二哥。”锦阳从后堂走了出来,“来者不善,不知道他们又要耍什么花招。”两兄弟相视一笑。第二天辰时,上官锦鹏准时赴约。
“一看这个少将军就是个大色鬼,美女比士兵还多。”锦阳站在楼下仰望。“这你就错了,这个少将军在东瀛最得人心的,在东瀛有个童谣,东瀛闹,幕府乱。天上降下个胖娃娃。幕府静,东瀛宁。他是幕府将军最喜欢的一个儿子。有可能他就是下位幕府大将军。”一个女子的声音由远至近。锦阳一回头,是勒月。
“看来他果然没说错,他们不是一般的商人,连东瀛的少将军对他都如此恭敬。”锦阳还想说什么,却被勒月打断。再观望,那个曾被跟踪的武士也在,还坐了上座。“他是梦坊主人的甥子。据说,梦坊在东瀛名望很高,而梦坊主人就是幕府将军的姐姐,在幕府里有调动一半军队的权利。”锦阳停顿一下,又接着说道,“按辈分,那位井田大人还是这个少将军的哥哥。”“我听说梦坊的主人也将来此,果真是真的。”勒月自言自语,却被锦阳听见。“外人只知道梦坊是支商队,可是明白人都知道梦坊不仅仅是个普通的商人。那是支能帮你达成愿望的商队。我想,东厂之所以和他们示好是因为此吧。”锦阳叹了口气,“我想王爷派你来此的目的也是如此吧。”锦阳再看勒月,她不再出声。
明月狡黠,静夜里透着它的神秘。在驿馆的明月下站着两个人。“你有事瞒着我。”面对燕晴锋的斥问,勒月不知该怎么回答。“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了对你未必是件好事。”从屋里走出一个人来。“贾横!”燕晴锋不解的望着两人。“看来,就我一个蒙在谷里。哼!被耍了,还要替你们收拾残局。”“我们并没有这么说,有时候糊涂比聪明更显明智。”贾横不看他,却猜出他心里想法。沉没许久,驿馆里只剩下一人,勒月抬起头,望着宁静的夜空,它处处流着危机。
“怎么样,少将军他说了些什么?”将军府里,上官锦鹏,杨素儿,上官锦阳和唐雪嫣都坐在大厅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和我比试了番剑。”“比剑?这个东瀛少将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小月疑惑不解。“看来这位少将军来者不善。”唐雪嫣平静的说到,杨素儿投来赞许的目光。“看来这场戏越来越精彩了。”锦阳苦笑着离开。望着锦阳的背影,雪嫣是说不出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