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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当了个小团长

一个稍显古朴陈旧的小镇里。

夕阳的余晖散漫地撒下来,照在小镇的屋顶上,照在小街上一个个劳累而失落的人们身上,让房屋的倒影和人们的背影都显得如此颓废和疲惫,处处透露着迟暮的气息。

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从一间大房子里低着头走出来,一身粗布麻衣补了好几个大补丁,腰间系着一根破头绳子,左手紧紧地捏着几枚铜钱,右手用力地握着,暴起的青筋足以说明主人现在非常的生气和恼恨。青年疲倦地拖着沉重的双腿,无力地向街尾走去,那里有一间茅草屋棚,一家子就窝在那里生活了两年。如今干了一个月的活仅仅得了5文钱,那个姓周的地主说自己干活比牛还慢要扣工钱,吃饭太多要扣工钱,做的活不够细又要扣钱,就连那次叫自己倒马桶说熏到了地主老婆都扣去了10文钱,要不是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来,说不得还得倒贴钱呢。捏了捏仅剩下的5文钱,想着家里的妻子孩子,嘴里心里都苦涩异常,难道是老天要绝我吗?老天要我们穷人死光了才甘心吗?谁可以救救我们?

“小王,小王!你在这啊。终于找到你了。”听着那个熟悉的声音,不用想都知道是老张了。这个老张名叫大石,他的经历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什么师爷、账房、状师、佃农、小贩、小二都干过,平常又与自己最熟络,天南地北什么都可以聊的,就像两兄弟一样,感情深着呢。

“小王,你知道了吗?”看着小王脸色极差,知道他肯定是工钱被扣惨了。于是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就故作神秘地问道。

“知道什么啊?老张!是不是哪里有地主请短工啦?只要不扣太多钱都行!你快说!”王志想到了急需糊口的工作。没办法,包工头的生意让对手栽赃搞垮了,家里的田地房子都给乡里那个员外霸占去了,上衙门告状都没钱进去。王志只好和妻子拖了三个孩子出来找工作,家里已经好久没吃过一餐饱的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断粮了。

“啊,是工作,不过不是给地主老爷打工。听说是一个财主,姓龙的!还是赵大善人的救命恩人呢!他肯定是好人,要不赵大善人也不会帮他招工了。工资最少都有五两,做得好会更多呢。听说小孩子也要收的。我也要去给他打工,都报过名了。可找你好久了。”张大石一脸向往,就算能发一半的工钱都值了。

“啊!真的假的啊?在哪里?快告诉我……”王志听得心里像猫挠过一样,双手紧紧地抓着张大石的双臂,恨不得立刻就能报上名做工。

“就在主街口处有一个报名的桌摊……人呢?”张大石还没说完,就不见了青年。

“哎!听说了吗?赵大善人帮人招工……工资五两都有……”

“好消息,好消息,赵大善人招工……”

…………………………

“大哥,快走!有钱财主招工了,还是个大善人呢!”

“烂泥湾有人招工办厂,工钱好高哇!去迟了就不招人了!”

“烂泥湾大善人要发善心了,小孩子可以吃好睡好了。”

…………

越来越多的消息在务本乡传播开来,越来越多的流民、农民涌向烂泥湾,涌向赵大善人家去。

原来,龙星与赵强两人商议后,为了尽快建厂生产,招收素质最好的工人,第二天就派人在务本乡各个村子和邻乡重要地方张贴了招工广告进行宣传,甚至在镇上还设立了一处招工摊位。

告示如下:

众星实业集团公司招工启事

各位父老乡亲、邻里同胞:

为发展经济,造福乡里,实业救国,本公司将在烂泥湾以东兴建工厂,须招工人几百,保证月底结账,不拖欠,不无理克扣工资。另因感乡邻穷困,特招收一部分儿童少年入厂,工资照发,食宿全包。现招工条件、工人待遇如下:

成年男女(18—45岁):条件:(1)身体健康强壮,不抽大烟,无不良嗜好(如烂赌、痞霸等);(2)无犯滔天罪恶,不背良心忠孝;(3)识字、忠厚老实者优先。待遇:(1)免费包食宿,发制服,个人用品自理,工厂福利待定,奖励另算;(2)试用工基本工资每月5两,试用2个月,签试用工合同;(3)正式工基本工资按技术等级和工种每月6-10两不等,签正式工合同,一签3年,可续签。

儿童少年(8—17岁):条件:(1)身体健康,不抽大烟,无不良嗜好(如烂赌、痞霸等);(2)无犯滔天罪恶,不背良心忠孝;(3)识字、忠厚、灵巧者优先。待遇:(1)免费包食宿,发制服,发日用品,工厂福利待定,奖励另算;(2)试用工基本工资每月3两,试用2个月,签试用工合同;(3)正式工基本工资每月5两,签正式工合同,一签3年,可续签。

招工选聘地点:烂泥湾20号赵府

此次招工为期十五天,到期则止。

本次招工由烂泥湾商人赵强代招,视家庭情况,录用者可预借公司10两以内无息借款以度过眼前难关。

注:本公司为因资金问题不能招收全部到来的乡邻,无法帮助大家脱离困境,深感愧疚。若以后资金宽裕,将扩大招收工人规模,以让大家得以温饱。

众星实业集团公司人事部

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初八日(1895年5月2日)

这几天龙星初来乍到,没有地方落脚,就顺着赵强的挽留住在了他府上,时不时跟赵雪儿说说话,谈谈事,并极度无耻地用21世纪的头脑给赵雪儿讲《一千零一夜》和《喜洋洋与灰太狼》的故事,唱着21世纪的情歌,将《阿里山的姑娘》改成了《烂泥湾的姑娘》,惹得赵雪儿粉颈通红,娇羞不已,两人感情迅速升温。赵强看在眼里,也不阻止,只是眼里流露着怜爱和欣喜,也许终于不用为女儿不缠足而烦恼了,显然也对龙星这个年轻人也是很满意的。这几天通过与龙星的交流和观察发现,龙星这个天上掉下来的贤侄竟然如此厉害。不说带领的士兵刚刚雄壮威武,以一当百,竟出乎意料的文武双全,知识渊博见闻广泛不止,评时论势的老辣眼光和宽宏的胸怀气魄就彻底折服了号称绝世老狐狸的他。虽然有些观点看法在自己看来可能有些过了,却也多少有些认同,比如大清生机将绝……

其间,龙星也回过基地几趟,看看基地运作情况,也看看相当于半个亲人的小小,并陆陆续续地兑换了建厂所需设备,花掉了200万资源点,只剩下100万点。还好冶炼厂每天有8万多点资源收入,要不基地这座宝山就空了。基地仓库竟储存了许多各种稀有金属,钒、钛、铬、钴、镍、铂族和钪等多种钒钛磁铁矿组份金属,少的有了500多斤,多的有2吨了。

“龙星贤侄,恭喜啊恭喜啊,大喜啊,啊哈哈哈……”这天早上龙星刚外出锻炼回来,赵强就冲上来,满脸欣喜地道贺。赵雪儿也在一旁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龙星,透着一丝丝的爱慕和惊喜。

赵强看着龙星疑惑的眼神,感到一阵虚荣的满足。“上次你不是把156个土匪人头、20把大刀、50杆长矛交上去了吗?这不上面就给你一个官儿做了,务本乡民团团长,负责务本乡的巡逻治安,不过是要你自己募兵,自己筹饷。”

“哦?这样啊……那也行!起码可以保护工厂的同时,可以保护本乡亲邻嘛。”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练兵了,嗯,还可以藏兵。龙星说的大义凛然,心里可是已经打好了主意。

作为一个走南闯北的生意人,赵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有钱有兵等于有权有势,就是造反都有这个条件了。呃?造反?!赵强的眼睛眯了起来,脸色也有点发白,眉头紧凑着,看了看女儿兴奋的脸色,又看了龙星好一会,随后眉头舒展开来,眼里闪过一丝坚决的神色。

“嗯,贤侄,只要你有那个能力,我这把老骨头都支持你!”

赵雪儿更是两眼迷离,爱慕之情突显,却又羞涩难耐。看得龙星躁动不已。

“谢谢你,伯父。”龙星再笨也想到赵强猜到了自己的心思了。虽然不是完全相信赵强的话,却也有点感激。现在事情才刚有点眉目,还不是可以开诚布公的时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嗯,以后雪儿就要你多多照顾了。哈哈……”

“爹……”赵雪儿听到父亲似是调侃般的托付,嫩脸一下羞得通红,一跺脚一转身奔回屋里去了。

“我会的,伯父。”交往关系正式确立,爱情事业双丰收,让龙星感到好一阵志得意满。

“那我们另外再张贴一份募兵告示吧,民团嘛,一个团,就招1500人。也好让练兵光明正大。”

“好。我再联络下那些米贩屠夫什么的,争取加大粮油猪羊的购买量和储备,要不以后可没法按照你的要求和标准弄伙食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这样的伙食就是我家也不是天天都这样开的,那可要好多钱呢!要是省下来放地窖里都可以占好多地方了,唉……”赵强一边唠叨着摇头,边走了出去。

把钱省下来放地窖里藏着也算是这个时代地主商人们的普遍想法了,要不就算商人都有做生意的头脑,冒险精神再大也不敢把钱都拿出来投入到里面,财不露白可一向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古老传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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