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博士一伙人这次来的地方距离城市比较远,龙若和钻地鼠又受了伤。他们用过餐之后,就在河对岸的小山村一户农家里住了下来。这户人家经济还算不错,家中只有一对老年夫妻,他们的儿女都外出打工了。一年难得回来一次,这次家里来了这么多人还是头一次。
老头热情的领着一伙人进入了院子,听说领头的是个博士。他惊讶不已,不过博士那种盛气凌人的态度让他有点不喜欢。
老人用农家的特有的热情在院子里摆了一桌酒席招待他们。老人看着龙若腰间挂的武器就笑到:“小兄弟?你是部队出身吧?”
龙若点头笑道:“大爷你怎么看出来的啊?”
老人笑道:“我也是军人。”
说起军人,龙若兴奋道:“真的啊?那大爷你参加过战斗吗?”
老人笑道:“你说的这是甚么话,七九自卫战。我们部队是率先出击的。”
龙若兴奋道:“大爷你说真的啊?”
老人点头道:“这还有假。”说着挽起了衣袖,上面有两道比较大的伤疤。由于天热老人就穿了意见白色的衬衣。龙若依稀可以看到他身上的一个弹疤。龙若忙指着座旁的椅子道:“大爷我们坐下聊。”
老人点了点头,龙若扶着老人坐下就道:“大爷您能讲一讲你的事迹吗?我们小的时候我们村有曾经随徐向前打过仗的老红军,还有被国军抓壮丁,后来被解放军俘虏的。我们天天听他们讲他们打仗的故事。可惜就是没有参加越南自卫战的。”
老人点头道:“那是自然,我去都差点回不来了。越南那个地方丛林遍布,气候根本就不适合北方兵。去了不久拉痢疾的人大有人在。”
一老一少在哪里聊得热火朝天,老人不仅给龙若讲解了七九自卫战,还说了自己对现代军队的许多看法和期望。聊到高兴处相视哈哈大笑,老人拿起酒杯对着龙若道:“这是我们自家酿的酒,你喝不?”
龙若一边挽袖子一边道:“整两盅。”看到他挽袖子老人岂会不知道他的意思,老人朗声道:“既然小子你不知死活,那就整。”
刚一说完两人就伸出手来:“五魁首,八匹马……小子你又输了喝酒。”龙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感叹道:“大爷你真厉害,这酒可够烈的。对了大爷你们这里有没有明朝时期的古矿啊?”
老人想了想就道:“河对岸那座山上有一个古矿洞。里面曾经有许多地质学家勘探过,甚么也没有。不过老乡说那里有蟒蛇,往年老有人去那里捡蛇皮,那可是很好的药材。”
说起巨蟒,一旁缓过神来的钻地鼠就心有余悸、老人指着他们身后的那座山道:“我们身后的这座山叫佛头岭,那里曾经是一场大战的战场。原本不叫佛头岭,叫鸡头岭。”
“鸡头岭,那后来为何改了啊?”
老人叹气道:“距离我们这里不远有一座寺庙,庙里有一颗弥勒佛佛像,那佛像是武则天曾经命人铸造的,为了占据李唐江山,他告诉世人自己是弥勒转世。那颗佛像的佛头是个金头,四五年鬼子战败。那些有远见的军官就在疯狂掠夺中国,以期望战后再起。当时当地的抗日武装一个连得兵力和日军一个中队在后山展开了大战。他们大多是一些民间人士组成的,当时也叫红枪会。最终由于战力的因素不敌,被日军斩杀,为了保护国宝不外流,他们临死的时候用炸药包把佛头炸成了粉末。为了纪念这些英雄,所以此山就改成佛头岭了。”
“真是一群可歌可泣的英雄,中国的东西就算毁也要毁在这块土地上。那是先祖留给我们的东西,既然没有能力保护就让他随先祖而去。”龙若注视着不远处的山脊发表感慨。
老人笑道:“是啊,这就是我们的民族魂。”
龙若点头道:“那大爷,山上有祭拜的地方吗?既然到了此处不上去祭拜英雄,那怎么能行呢?。”
老人摇头道:“没有,只有我们当地的一些百姓去祭奠。你也知道由于政治需要的原因,这些人是不会被记起的,国军的功绩都被抹杀。何况这些民间组织呢,由于他们没有正式的统属,顶多也就不算在土匪一类人之中。况且有人对他们炸了国宝颇有微词。”
龙若叹气道:“有意见的这些人都该死。他们有能耐为何自己不屈保护国宝呢?既然保不住炸了又何妨。起码他们在用生命守护这方土地,这种不屈的精神就应该值得纪念。大爷,一会我上去看看。”
老人忙摇头道:“天色马上就黑了,你还是别去的好。山上晚上闹鬼,晚上那上面老有喊杀声,阵阵拗哭从上面传来。我们村的老人说,他看到上面的军队了。一群穿着老百姓衣服的人,和十几个鬼子兵在打架。”
龙若笑了笑不在意的道:“没事,我上去看看就下来。”龙若说完看着杨博士道:“博士,你没有意见吧?”
杨博士摇头道:“没有,你想去就去吧。”
龙若放下了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准备朝着后山行去。溜门王忙道:“等等,我也去。”那边杨倩也到:“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吧。”
龙若想了想点头道:“那好吧。”
三人随着老人所说的道路,朝着后山走去。山并不是多高,山顶之上有一个山谷。从这里可以通道别出去。当年的大战就是在这里进行的。山坡上有一个一人多高的简易庙宇,里面放着龙凤呈祥的匾额,上面挂着许多红布。在匾额旁有一些蜡烛和香,边上还有许多一毛两毛,一块两块的人民币。
据老人描述,这里是后来修建用来祭奠那些英雄的庙宇。虽然简陋,但是也能表达人们的思念和崇拜之情。这样的庙宇在龙若他们家乡也随处可见,一般一个小村都会有自己的庙宇,里面大多供奉着自己村认同的神。这里敬的就是他们,每逢初一十五,这些人就会前来拜祭。
看着庙宇溜门王就道:“怎么这么小啊?我以为老大爷说的小,只是一种说法而已,没有想到真的只有这么大。”
龙若笑道:“这有甚么稀奇的,这是每一个村所敬的神。过去叫做社神,也就是土地爷,我们村敬了三个呢。”
溜门王惊讶道:“三个,土地爷不是只有一个吗?”
龙若点头道:“是啊,我们村另外供的有药王爷,还有一个是狐仙。”
溜门王嗤笑道:“狐仙,狐狸是妖吧?怎么能算是仙呢?”
那边杨倩插言道:“这个你就不懂了,你出身于城市。对于农村的习俗许多都不知道,俗话说得好天高皇帝远,一般人们所长敬的神只有三个,那就是灶王,先祖也就是所谓的炎黄和门神。这是各家各户必须敬的。灶王门神都是一个,而炎黄一般人们敬的是先祖,摆两份贡品,甚么都是双份。而还有一个就是重要节日拜的土地,也就是社神。重大节日拜城隍。有的农村认为天距离自己远,而妖怪是神仙的所称呼的。他们才不会在意这些,只要可以保护一方平安就行了,所以许多农村就也敬动物。在他们眼中可以保平安的就是神。”
溜门王看着龙若道:“她说的对吗?”
龙若点头道:“对啊,我们邻村敬的是一颗上百年的大树。还有拜奇石的,各地风俗不一,但是都会选择一个适合的神来拜的。天色不早了,我们找找战场遗迹。拜拜就赶紧下山吧,一会天黑了路就不好走了。”
溜门王看了一眼已经落下的残阳点了点头,他们三人一起朝着山谷走去。此刻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山下一大群蛇在一条成人手臂粗细的蟒蛇带领下朝着山上的三人爬来。目地已经很明显,它们是为复仇而来,目标就是龙若。
查看着山下的遗迹,始终找不到那战场遗迹。杨倩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坑洼地带道:“我们去那里看看。看样子那里曾经被炸弹炸到过。”
龙若点头,几人一起走了过去。扫了一下却并没有发现甚么。不远处到是有一个小土包,龙若指着小土包道:“老大爷说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不过他说这里闹鬼。行人大白天通常都会迷路,遇到鬼打墙,走不出去。所以他们才把庙宇修道了那边的山上。”
杨倩笑道:“老大爷还挺迷信的,他可是军人。真正的老革命了,还信这个。”
龙若笑道:“我以前也不信,可是现在已经半信半疑了。前一段时间为了那把刀,差点让溜门王把我给砍了,我们还是祭拜一下就离开这里吧。天色马上就黑了。”
龙若说着就对着山包鞠了几个躬,身旁的溜门王和杨倩有样学样。对着山包鞠了一躬,拜祭完毕龙若就道:“我们赶紧下山吧。”
说着就朝着山上走去,溜门王和杨倩忙跟了上去。三人绕了一圈,忽然发现自己又来到了山包的跟前,溜门王惊到:“我们不会真的遇到鬼了吧?”
龙若摇头道:“不会,肯定是走错方向了,再走。”
半个小时后他们有回到了这里,这下他们都有些惊慌了。天色已经快看不见了,龙若挂上了矿灯道:“看到山上的那颗树了吗?我们看着树走,不要看脚下。”
说着大踏步走了上去,一会功夫三人就上了山坡,溜门王激动道:“你懂得可真多,你怎么知道这个方法的?”
“我们村的老人教的,我们村以前经常发生这种事情。他们说这是心智迷失了,只要找到一个标志物一直走就行了,就可以走出来。”龙若正说着呢,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在矿灯的照耀下,山坡上秘密麻麻的全是大大小小的蛇群,朝着他们围了上来。
看着龙若震惊的眼神,杨倩和溜门王忙顺着他的眼神看去,脚下已经被蛇围了上来。一旁的杨倩忽然一声大叫,蹭的一下抱住了身旁的龙若急道:“蛇,有蛇。”
龙若此刻尴尬无比,按说杨倩也算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了。满头乌黑的长发,俊秀的脸蛋,一身紧身衣,勾勒出了她那惹火的身材,唯一的缺点就是胸部有点小。感觉到了龙若的异样,杨倩一下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得道:“你别多心,我害怕这些蛇,我们赶紧找个地方躲一躲吧。”
说着死死的搂住了龙若脖子,整个身悬挂在了她的身上。蛇群明显很忌惮龙若,只是围着他不敢上前。一旁的溜门王哆嗦道:“龙龙……若,这肯定是那边山洞里的群蛇来报仇了。我们怎么办?”
龙若叹气道:“还能怎么办,朝着山谷下面退去。”
溜门王急道:“下面可是鬼打墙,要是下去我们可就危险了。”
龙若摇头道:“不下去也危险,下面这些蛇进去就困在里面了。把它们引进去,我们在逃出来不久行了。”
溜门王还想提出别的意见,可是前方已经无路了,只好叹气道:“也只好如此了。”
说着转身朝着山下跑去,龙若身上挂着一个人走起路来很不方便。他看着距离自己尽在咫尺的走远了几步就道:“你该下来了,这里没蛇。自己走吧。”
杨倩摇头道:“不行,我腿软走不动了。”
龙若无奈道:“那你也不能挂在我的身上,还是我背你吧。”听到龙若要背自己杨倩忙跳了下来,就要朝龙若背身爬去。忽然一只巨蟒猛地一尾缠住了龙若的脖子,把他拉到在地,朝着身后的蛇群拖去。杨倩忙一把拽住了龙若,龙若一边挣扎,一边从腰间拔出军刺。猛地朝着脑后的蟒蛇刺去,蟒蛇一声惨叫被军刺穿透了身体。但是它依然忍着疼痛张嘴就朝龙若的脖子咬来。
龙若拔出军刺直接挥舞着军刺穿透了蟒蛇的嘴巴,军刺从这边穿过从那边透出。就算蟒蛇再厉害,这一下也让他受了重伤了。它扔开了龙若,就在地上大气滚来。杨倩忙拖起龙若,龙若猛咳了几声,看着迅速跑来的蛇群和溜门王就道:“快跑。”说完三人就朝着山谷里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