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三儿见自己老爹与王元星一来一往的,没完没了,又刚刚被训斥了一顿,不好发话,便遁进里屋,寻他娘亲去了。
“娘,二哥、大哥呢?”
只见里屋床上,有一银鬓老妇,那老妇大概是年老有病吧,铺被,坐于床上,背靠枕上。见傅三儿问道,便微笑道:“呵呵,三崽子回来了啊。”
傅三儿进到一张木桌旁,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清水,一边道:“恩,啊。”倒完,便虎咽下去,再道:“娘,大哥和二哥呢?”
那妇人道:“你大哥去你樵大叔家替他修门去了,你二哥和你二嫂今天一大早不是出去了吗!你不也看见了吗?”
傅三儿道:“怎么,还没回来?去‘降子祠’要的了这么久吗?这都天夕了。”
那妇人道:“他们去降子祠了?”又道:“哎呀,我说那两口子真是的,不生崽子就不生嘛,隔三差五往那地方跑,叫别人笑话吗?”
傅三儿走过去,坐在床沿上,双手搭着那妇人的肩膀,道:“好了,娘,是二嫂说嫁进咱家快十多年了,都未于咱家添丁,心愧,这才去求子的啊。”又道:“再说了,您老不早就想抱孙子了吗!”
那妇人笑了笑,将手也放在傅三儿的手上,眼神飘忽的道:“唉,我说这小芬儿啊,人挺贤惠的,没子嗣便没吧,老头子和我不都没说什么嘛。”
傅三儿道:“二嫂不也是为了咱家嘛。”
“呵呵。”那妇人笑了笑,转而一脸佯怒的对傅三儿道:“你也别说你二嫂了,人家一个外头嫁进来的姑娘都知晓为婆家添丁,你这正牌子嗣怎的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傅三儿闻言,吓得连忙跳了起来,然后又跑到桌子那儿坐着,道:“我说娘,你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再说了,大哥不是给咱家生了一娃吗!”
妇人道:“我说你小子咋这么不落教呢?你大哥是给那傅言老头子做上门女婿!生的那娃是咱家的吗?”
傅三儿连道:“怎么不是咱家的,怎么不是咱家的?就算以后小贵儿跟了傅言家,但那不还是姓傅嘛。”
那妇人闻言大怒,伸手指着傅三儿,颤抖的道:“你。。。。。你。。。。。你这。。。。。”竟是一口气上不来,喘了。
傅三儿见状,急忙跑到那妇人跟前,拍着妇人的后背,连道:“娘你消消气,消消气儿,对身子不好!”
良久,那妇人才缓过一口气来。
这时,外面的傅老头儿跟王元星好像发现了什么动静,急忙冲了进来。傅老头见状,惊得急忙跑到妇人身边,不停一边地去拍她的后背,一边训斥傅三儿,问到底怎么了。
那妇人道:”你。。。。。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咱家教出来的好儿子,自己的侄子都给别人了,他。。。。。他竟然。。。。。”那妇人说着一激动,又喘了。
傅老汉儿转身给了傅三儿一个大耳刮子,指着傅三儿道:“你。。。。。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三儿被打的一愣一愣的,说不出的委屈,只顾着抚着被打的脸颊,一言不发,又带有说不出的愧疚。
一旁的王元星见状,连忙上前,安慰着傅老汉。傅老汉这才注意起还有客人,连忙向那妇人介绍,那妇人告了句见谅,便一脸心疼的望着傅三儿,转头一个劲儿的训斥傅老汉,道他不该打自己的宝贝儿子。
王元星见自己这个外人好像有点儿多余了,心道:“这叫什么事儿嘛!本人堂堂一修仙者,竟沦落到在这儿听别人的家务事,无聊。”
傅三儿,倒是看见王元星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暗道:“要是大侠无聊了,走了怎么办?”便岔开话题,向自己的父亲道:“爹,人家大侠都在这儿看着呢,你也不去做几道好吃的款待!”
二老闻言一怔,便不再争执,傅老汉向王元星道:“对不住啊,都是这兔崽子,呵呵。”说着指了指傅三儿。
傅三儿暗道:“怎么又扯到我去了!”
王元星道:“不不不,老伯,还是不用了。”这要推辞,但大概是提起好吃的,虽然刚刚吃了一整只野兔,但根本没吃饱,毕竟王元星现在要的能量需求,要大得多。
立即肚子不给力的‘咕咕’叫了两声。
王元星闻声,尴尬的埋下了头:“我擦,太不是时候了吧!”傅老汉呵呵笑道:“都是小老儿我不周了,我这就去生火。”
这样王元星倒也不好推辞了,要是再推脱那倒显得虚伪了。便道了个谢。
傅老汉笑了笑便出屋而去。
那老妇看了看王元星,点了点头,道:“先生可是要在此常住?”
王元星道:“哦,不是,在下三日后随队去临安。”
老妇问道:“可是投奔亲戚?”那老妇见王元星衣着破损,还道他是哪儿来的灾民呢,却是王元星刚刚进屋时,将玄铁剑放在了堂屋桌上。
要是以前的王元星是绝对不会如此,毕竟行走江湖防人之心需时挂心,刀剑武器忌可离身。
但王元星现在自诩修仙者,随身刀剑相配,有失仙家风范。但他却不成想,自己已已如癫狂乞丐一般,哪儿还看得出‘仙家风范’
倒是傅三儿,见自己母亲此言,便晓得了母亲所想,赶忙澄清道:“大侠乃是江湖高侠,去临安自是去行豪杰之举!”生怕王元星听自己母亲说他如乞丐,生气拂袖而离。
老妇人一怔,道了个歉,道:“是老妇着像了啊,有眼不识泰山!”
王元星连忙道:“老夫人不必过责,在下是已于乞丐无异了,呵呵。”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衣衫。
老妇人道:“呵呵,老妇招待不周了。”转而向傅三儿吩咐道:“三崽子,你快去将你大哥当年的衣衫取几件出来,给先生换上!”
傅三儿问道:“为何不取我的?”他想让王元星换上自己的衣裳,好套个近乎。
老妇人道:“你那五大三粗的摸样,和先生相配吗?”
王元星虽是习武之人,但从小由狐媚养大,那狐媚本是纤柔之性,自是将王元星也给弄得白白净净,身材较为纤细。
“哦。”傅三儿应了句,便向王元星打了个招呼,便出了里屋。想是那置衣橱在于他屋吧。
王元星倒也不客气,向老妇人道了个别,便尾随傅三儿而出。
与傅三儿在大门右侧一屋子中换上了件灰布青衫,倒挺合身。而后又被傅三儿带到另一屋中。
“这屋子啊,以前是我大哥住的,不过现在他娶。。。。。唉,嫁人了,这屋便闲置了,大侠先屈就几晚吧!”傅三儿提起他大哥时撇了撇嘴,似是不屑,看不顺他大哥成了上门女婿。
他人家事,王元星也不好多管,便道了句谢,再回外堂拿回了玄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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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枝丫’一声,王元星打开房门,只见一女子正端坐于前厅门槛之上,拿了两个滕匡在那儿择菜。
王元星道了句:“二嫂好啊!”
那女子道:“哦,先生这么早便起身啦。”
“呵呵,习武人士,起早,习惯了。”王元星认识,这女子便是傅三儿的二嫂陈玉芬,昨天晚上那盘‘紫茄芋丝儿’便是她做的,自己还狠吃了几大碗呢。
那陈玉芬笑了笑,便道:“小三子现在怕还是在白日入梦呢,他可没先生这么好的修养。”
王元星道:“呵呵,二嫂不是也起草了吗!”
“呵呵。”陈玉芬笑了笑。
此时,从大门外进来一人,是个大概三十多岁的男子,中等身材,和傅三儿长得奇像,还提着个筐儿,你面放了些土渣。
王元星向那人道了句:“傅二哥啊,这么早就出去了?”
那人看了王元星一眼,笑了笑道:“是啊,先生也起早啊。”这人便是傅三儿的二哥傅二了。
“呵呵。”王元星笑了笑,便准备出去寻一无人之处,练练仙术。转身回屋,背起玄铁剑便走。
陈玉芬见王元星似要出门,便道:“先生现在便要出去啊!吃了早饭再走吧!”
王元星道了句:“不用了!”便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陈玉芬立即追到门前,向王元星吼道:“先生午时早点回来啊!”
王元星似是未曾听见,只一个劲儿的前走,不一会儿便行至百米以外。陈玉芬怔怔的看着王元星的背影,出了会儿神,转身摇了摇头,便回去继续择菜了。
毕竟王元星从小由狐媚带大,本身虽然行为不可观,但气质生优雅,再加上面如冠玉,又经打通天地二桥,自身与天地遥相呼应,给人一种高大之感,已让陈玉芬这位乡间民妇心生动荡了。要是王元星知晓,怕早已不顾与傅三儿之间的约定,逃之夭夭了。
王元星大约行了一里左右,见四下无人,便运转‘遁仙术’促然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