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了小镇卢瑟斯,这是离村子最近的小镇,虽然不是很大,但这里几乎有人们生活所需的一切,甚至一些稀有的进口香料等也能在集市上找到。
乔将马车开到了一间酒馆儿门口,里面的伙计一眼就认出了乔:“乔大叔!你又有什么木工活吗?”伙计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虽然个子不高,不过显得很精明。
乔看了看一脸堆笑的伙计,从马车上下来:“这回是个很大的生意,所以能帮我安排一下这几个年轻人吗?我一会儿就回来。”
伙计一笑:“都是熟人,这不是科林嘛,还有爱丽!这个人面孔很生的。”伙计好奇的看了看欧阳鸣:“你好像不是本地…”
乔打断伙计的话:“一个远方的朋友而已,让他们休息一下,准备午饭,这些钱先留下。”说着,乔从怀中掏出一些硬币,交到伙计的手中。
伙计很高兴:“您就放心吧!”说完,热情地将科林等人让进酒馆。
欧阳鸣看着伙计,总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看到墙上贴着的一张纸,欧阳鸣深吸一口气跟着几个人进入饭馆。
话分两头,乔一个人来到一片幽静的树林中。这里就好像儿时童话里的树林一般幽静美丽,不过乔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他匆匆走过树林,来到一片草地,那里有一个石碑与周围显得很不协调。乔走到石碑近前,用手轻轻拂去上面的泥土,然后显得很伤感:“爱丽丝,我来了!”慢慢地,乔沉浸在自己原来的回忆当中,有童年时的嬉耍,有青年时的青涩,还有那忘不掉的噩梦。
就在乔沉浸在自己的回忆的时候,几个黑影逼近了乔,这些黑衣人手执利刃,慢慢地逼近乔,乔好像没有警觉一般。看到乔一直没有动作,领头的一声令下,众人各执利刃扑向乔。
话分两头,在酒馆里,科林等人一边吃着端上来的饭菜,一边等乔。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进食,再加上心中总是对昨天晚上的事情耿耿于怀,科林和爱丽这两个处于生长期的青少年甩开腮帮子,掂起大槽牙,狼吞虎咽地吃着,而科林则仅仅细嚼慢咽地吃着干粮。
“果然,就算是想要忘记也没办法忘记!”爱丽含着眼泪咽下口中的食物:“你说乔大叔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科林顿了一下,但还是接着吃,并没有说话,因为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乔大叔已经不是原来的乔大叔了,而且只有跟着这个已经不再认识的乔大叔才能报仇。
因为科林的不理睬,爱丽显得很生气,她开始跟鸣聊起来:“我说你那时候为什么出现在村子里?这也太巧了吧!”
鸣本来就心不在焉的,这回让爱丽的问题问住了:“这…说来话长…”
科林也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大哥,你那个时候是怎么到村子里的?好像你在鸡舍里呆了好长时间。”
鸣略显尴尬,但还是叹了口气:“本来我正在赶路,可是突然眼前一黑,就从天上掉下来了一般,摔到一个在湖边,上面有风车的小房子上…”
听到这里,两个人都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鸣。科林差点没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原来是你!”
爱丽惊奇的叫道:“爸爸的磨坊!”显然这一叫太突然,酒馆中的人都看着爱丽,爱丽被大家瞅的不好意思了,脸一红一捂嘴坐了下来,然后看了看一边的科林:“看来爸爸错怪你了。”
科林一摆手:“没事的,反正大叔都…”说到这里,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就这样沉默了几分钟,科林觉得气氛显得太僵了,就说:“你说乔大叔到底是什么来头?”
爱丽丝被这个话题吸引住了:“对耶!好像乔大叔一直是一个人呢,虽然不是村子里出生的,不过好像在村子里呆了好长时间呢。”
科林点了点头:“好像在我们出生之前,乔大叔就来到村子里了,不过一直以木工为业,一个人在村口的木工作坊里面住。”
爱丽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听说妈妈当初暗恋过他呢!”
科林一听觉得很惊奇:“什么?”
爱丽接着很认真的说:“听说当时村子里的女性对他都很有好感,你妈妈当年也暗恋过他呢。”
科林不住的摇头:“这真是难以置信!”
爱丽就好像一个八卦的老太太般:“还记得村子里那个后来被选进王宫特别漂亮的丽萨姐姐!”
科林猛然想起来:“那个教你编花篮的大姐姐啊!听说当时有很多追求者,甚至有远道而来的年轻绅士。”
爱丽显得很兴奋:“就是她!那是我们五岁的时候,她甚至还当面向乔大叔表白过。”
科林就好像很可惜的样子:“什么!”
爱丽接着说:“不过被乔大叔给婉言拒绝了,当时我在墙后面偷看到,丽萨姐都哭了,不过乔大叔好像对丽萨姐说了什么,不过当时说了什么我忘记了。”
科林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可是又一皱眉头:“结果最后,丽萨姐跟那个怪人离开了村子,真的太可惜了。”
爱丽眼睛一眯:“怎么?你难道有什么企图?”
科林赶忙解释:“怎么会!我一直对丽萨姐抱着最纯洁的崇拜,就好像对圣洁的天使一般…”
爱丽带着坏笑:“天使?那你怎么看我的?”
科林显得很害羞,红着脸:“你…你就是你啦!”科林将头埋在下面不敢抬起来。
爱丽对这个回答很吃惊,也红着脸。气氛就这样边的很微妙,就这样又沉默了一阵,两个人突然想起旁边还有一个人,再一看鸣,正在用一个非常好奇的眼光看着科林和爱丽。
爱丽赶紧道歉:“刚才我们聊得实在是太投入了。”
鸣毫不介意地说:“没事的,我一直有在听。”
爱丽脸一红,说话的声音好像蚊子一般:“你听到哪里了?”
鸣毫不在乎地说:“就是你们说的‘天使’什么的那里。”
爱丽的连更红了,冲着科林就喊:“都怪你!”
科林则是一脸无辜的样子,可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转过脸看着鸣:“你认识乔大叔吗?”爱丽也想到这一点,注视着鸣。
鸣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过听你们说的一些关于他过去的事情我对他有了一些了解。”
科林显得有些不相信的样子:“你过去真的不知道乔大叔或是关于乔大叔的事情?”
鸣很苦恼的样子:“真的不认识,不过听你们的描述,他好像很受欢迎的样子。”
看着鸣那好像什么都不存在一般的黑色瞳孔,爱丽觉得鸣并没有说谎:“那么你来这里也是无意的,对吧?”
鸣看着爱丽:“我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很突然的就掉到那个小房子里,然后看有人来了,我就躲到一个满是鸡的地方。”
爱丽呵呵直笑:“你还真是一根筋,就像某人一样。”说着爱丽看了看科林,科林也看着爱丽,两个人人都笑了。
爱丽接着问:“那你又是从哪里来?要赶路到哪里?”
鸣显得很尴尬,好像有什么不能说一般。
科林插过话来:“既然大哥不想说就不说了。”
鸣顿了顿:“我只能说,我是为了找人。”
这句话吸引了爱丽和科林的注意力,两个人瞪大了眼睛注视着鸣。
鸣接着说:“不过不是找刚才你们说的那个人,我是来找我的父亲,还有一个女的。”
一听说“父亲”,爱丽和科林都送了口气,爱丽问:“那你父亲是什么样子?”
鸣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说:“具体我也不大清楚,现在我就是记得我叫什么,来干什么,之前事情,认识什么人都记不太清了。”
爱丽补充道:“就是失忆吧!”
总之几个人聊得还算投缘。不过鸣突然伸手止住了谈话,因为鸣察觉到了危险,有两个醉鬼一般的中年汉子笑嘻嘻地走了过来,但和一般的醉鬼不同,他俩都在背后藏着明晃晃的剑。虽然科林很粗心,但经历过昨晚之后,他也提高了警觉,赶紧抄起自己旁边的椅子。
果不其然,那两个人二话不说,挥剑就砍向科林和鸣,而后面又一个人扑向了爱丽。科林用椅子将剑弹开,可是酒馆儿的椅子怎能架得住那样的大剑,再加上科林只是一个农家小伙子,很快科林就被这个拿剑的暴徒逼入绝境,而再一看从后面扑向爱丽的那个暴徒,科林显得那样的无能为力。可是就在暴徒要结果科林的时候,一声巨响吸引了暴徒和被打倒的科林的注意力,只见那个本来想要扑向爱丽的暴徒被一个飞过来的椅子正中,而这个人正飞在空中时,又有一个人也飞过来,两个人正好将椅子夹在中间,最终摔在墙角,原来是鸣!
刚才当另一个暴徒挥剑砍向鸣的时候,鸣并没有向后躲闪,在右手抄起自己坐着的椅子抛向扑向爱丽的那个人同时,一个箭步迎上前,身子一侧,背靠着挥剑那个人的胸脯,那个人显然没想到鸣能来这一手,大剑立刻砍空。而鸣显然还有后手,他用右肩顶住对方挥剑那个右臂的后臂,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肱三头肌的位置,两只手以一个非常标准的过肩摔手法掐住右臂,然后腰眼儿一使劲,这个人立刻就被这标准的过肩摔扔了出去,也搭着鸣有点冒坏,正好将这个人摔向刚才被凳子砸中的人那里,动作一气呵成。两个人就这样来了一个三明治,将椅子夹在中间,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在场的人都看傻了,连科林都不例外,不过这个小子脑瓜还是挺灵活的,他趁着和自己打的那个人看被摔同伴的时候,用手里所剩的椅子腿将对方打倒。
显然酒馆里不只这三个人,又有几个人蹿了上来,有几个穿着黑衣,不过也有平民打扮的。科林和鸣背靠背,而爱丽也手执椅子准备战斗,也就在这时,一声断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洪亮的男子声音吸引到酒馆门口。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身着粗布披风,腰间缠着一把宝剑,正是乔。
之前在石碑前,那些黑衣刺客本想通过偷袭将乔抓获,可是谁知乔在最危急的关头突然从石碑下面抽出一柄宝剑。这柄剑虽然和一般的剑有相似的形状,也没有太华丽的装饰,可剑所散发出的气息确实那样的特殊,虽然咄咄逼人,却也好像大海般那样富有包容力。而在这样宝剑的帮助下,再加上乔华丽的剑术,这几个刺客根本就不是乔的对手。
乔走了过来,看着酒馆中跃跃欲试想要冲过来的人:“你们在林子里的人已经都被我收拾了,你们打算怎样?还有那些想要赏金的人?”
这些人感觉到非常的恐惧,因为林子里的人数比酒馆中多,而且酒馆中还有一些为了赏金的地痞流氓。
科林等人赶紧过来站在乔的身后,而其他人看着乔,虽然打扮的很普通,但身上那王者的风范,帝王的气度,让这些人不自觉的倒退。
乔对着爱丽说:“你告诉大家,村子里发生了什么!”
爱丽听完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睛中打转:“爸爸妈妈!还有村子里的大家…都被人杀害了!是乔大叔他们保护我,要不然…我也…”说着,爱丽指着一边的伙计:“你姑姑!就是被这些人的同党杀害的!”
伙计一听,脑袋顿时就乱套了。很多过来围观的人也躁动起来:“是公爵!那个畜生!”有些人上去到墙边将鸣之前看到的那张纸撕了下来,原来是一张印着乔画像的通缉令。
在场的黑衣刺客还不打算放弃:“你们听着,不要被他骗了!他才是凶手!是国家要犯!”
可是镇子里的人们并没有听进去,因为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些平日里搜刮百姓的公爵的走狗。更重要的是,在这里这么多年来,乔那谦和的为人,那厚道与善良真的不是演戏能演出来的。
最后,连当地的治安官都心软了:“我不干了!像这种残忍的畜生!那个残忍的公爵!”
镇子中的人全都沸腾了,纷纷冲上去制服了黑衣刺客,大家都聚到一起,控诉公爵的无道。有的人还说:“要是乔治王子还在的话,我们一定支持他成为国王。”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人突然想起来:“刚才乔腰中挂着的不正是作为历代国王象征的圣剑吗?”
“难道说?乔出现的时间和乔治王子失踪的时间也是吻合的!还有那个模样!难道真的是乔治王子”大家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王子殿下!刚才还在这里呢?”大家又焦急的寻找着乔。
在镇子口的一个马厩旁边,乔坐在马车驾驶席上,科林等人则是坐在车后面。在车下面,一个和乔年龄相仿的中年男子整理好车后的用品。
乔冲着车后的那个人喊道:“基修!”
那个人转过头来:“殿下?”
乔叹了口气:“抱歉,让你等的太久了,镇子里的人就拜托你了。不能让我那个舅舅察觉出来。”
基修赶紧站直:“明白,殿下!”
乔本来还想将科林等也托付给基修,可是爱丽非常坚定的说:“我们只剩你这么个亲人了,让我们跟着你吧。”
在马车上,科林显得很沉默,表情严肃。一直到中途休息的时候,他终于鼓起勇气对着乔:“乔大叔!我能这么称呼您吗?”
乔就是一愣:“可以,孩子。”
科林非常认真的看着瞧的眼睛:“求您了!能教我剑术吗?”
乔听完之后若有所思地说:“你为什么要学这个?为了复仇?”
科林点点头,但是补充说:“最主要的是我不能保护身边重要的人,甚至连我自己都保护不了。所以,求您了!”
看着科林非常认真的样子,那坚定的眼神,乔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孩子!你选择了一条艰辛的道路!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呀!”
科林咬紧牙关:“我明白!”
乔点点头:“到晚上休息之前我就教你,先从最基础的开始…”说完上车,并将手伸向科林:“现在先赶路。”
科林欣喜地抓住乔的手上车。就这样,马车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