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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很大,大到屋子外的树不停的摇晃,马萧站在堂前看着这起起落落的风和被吹得弯腰的树,他摸了一下木制的刀,它不冷有一种生命的温暖。就像这杯水,马萧是从来不喝酒的,他只喝水白开水。这已经是添了四次水了,他喝了一下口,闭上了眼睛,仿佛在享受这杯水给予他的生命。
黑虎堂堂主赵云西手背在身后,瘦小的眼睛不停在打转,他的拇指上戴了一个翡翠的环,这个环象征着一种身份同时也是他用的武器,这翡翠环是用特殊材料制成刀剑均砍不断,而且他的环上有三十六个微孔,微孔里藏了三十六味炼制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毒,这些毒有些是散在空气里的,有些是刺**位里,昔日大别山上一战,他就凭着这一手力挫大别上六大用毒高手,从此扬名天下被封为毒王赵云西。之所以会屈伸在这青龙帮当堂主,是因为昔日太为张狂得罪众多高手围剿,幸的青龙帮帮主夜殇所救,为求报恩,就投了青龙帮当了堂主,负责青龙帮在边塞的势力扩张和与来犯的蒙古军作战以保卫大宋地盘。
自从归了青龙帮之后他一直以保卫河山为己任摒弃了过去所有的浮沉,也由此让青龙帮在江湖上的地位日益扩大,所以在青龙帮里提到赵云西的名字大家无不交口称赞。
“令牌的事?”马萧道。
“画蛇的人迟早会填足,我们只要等着好了”。赵云西道。
“我知道,只不过是不是我们要帮他研好墨”。马萧道。
“我们如果帮他研好了墨,这画不就有失韵味了么,你看这叶子落了支脉断了,可是这树还活着,所以我们要等机会把他根除掉”,赵云西道。
“你说他还会出手”,马萧道。
“应该会,至少你的位置会是一张会让人产生欲望的饼”,赵云西道。
“那依堂主的意思?”马萧道。
“正好趁空也道人,惠风婆婆,瀚宇和贾鹏还在这,我们可以透出风声,说你们在这个月的二十,继承帮主之位,这样他自然会有所行动,仓促的行动会露出更多的马脚,我们只要挥刀断足就行”,赵云西道。说着指节发出‘咔’‘咔’两声,然后人如箭射了出去,这一指贯穿整棵树也灌透了一个人的身体。这个人身穿黑衣头戴斗笠,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他的神色都还没有变凝在刚才侧耳倾听时的样子。
马萧脸色微沉道“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说着伸手向他的斗笠探去想看一下他究竟是和模样,赵云西忙伸手拦住,道“不要碰,他的全身都是毒”。
“你下的毒?”马箫道。
“不是,他练得是五彩斑斓,这是西域安拓红一脉的武功,练者面目全非,身体成,赤、橙、黄、绿、青、五色,五指也成五色,近年来中原江湖也只有山西黄阁里有一个这样的高手,不过他已经销声匿迹好久了”。说着赵云西伸手探到斗笠上,一挥手指环上的毒物便化解了他身上的毒。这是一张恐怖吓人的脸,因为他没有鼻子,眼睛小到像是米粒般大小。他的嘴唇像是坏掉的橘子。马萧往后退了一步,大呼一口气道“这武功太邪门了,竟然会让人的面目变成这样”。
赵云西笑了笑道“如果他练成了,他就真的没有五官了,到那时我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没想到还真的有人愿意习这门武功”,马萧道。
“江湖上正派的武功虽多,但习着要循序渐进,少林的空明大师易筋经练了十年方渐佳境,十年有谁会肯花十年去修一门功夫呢?速成的也只有这样的武功,短期见成效但是有一定的弊端,所以大师少见,平庸之辈居多”。赵云西道。
马萧在摸着那把木刀突然不说话了,以赵云西的阅历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时仁义、卿云堂堂主欧阳狐,柳樱雪走了过来。
仁义看了一眼树上的洞道“大哥的功力越来越深厚了”。
赵云西指着自己胖起来的肚子道“这些年功力没有进步,倒是这肚子越来越大了”。
“仁堂主这地上的人,找几个人给埋了吧”,马萧道。
仁义没有看尸体,脚微微的朝门的地方动了一下,然后用手拉扯了一下衣服,道“这个人是谁”。
“他刚才在偷听我和赵堂主谈话,被赵堂主发现了,之后他要逃走,被赵堂主一指毙掉了”,马萧道。
“他有说是谁派来的么”,仁义道,说话的时候又扯了一下袖子,偏移了一下脚。
“有说,只不过还没有听清他就死了”,马萧道。
“白原,白青,把这个人抬出去”,这时从不远处走过来两个人,面无表情的抬起尸体,然后又面无表情的离开。
“这世上真的有面无表情的人”欧阳狐道。
“这两个人最近偶感风寒,高烧不退,导致面部瘫痪僵硬”,仁义解释道。
“可看郎中了”,欧阳狐道。
“看了,不过都说没的治了”,仁义失望道。
柳樱雪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马萧的刀,他自然没有听进去对话,“这位公子是?”赵云西看着柳樱雪道。
柳樱雪还没回过神,仁义道“这个是子虚兄和樱雪婉活下来的孩子”。他故意把兄字咬的特别狠。
“都这么大了,”赵云西道。
“你我不都也老了么,他们母女最近刚回来,帮主生日的时候还来过祝寿”,仁义道。
2
白虎堂的密室。
谁也不会想到一个自称仁义的人居然还有令人看不到的一面,这就像我们只能看到叶子的一面而对另一面全然不知一样。
这是一支牧笛它能奏出这世间最美的音乐,也能杀人与无形。握着笛子的是一个相貌清秀,一身白衣的少年。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仁义,道“一炷香的时间,我会回来”。
仁义满意的笑了,这是他从塞外请来的杀手,他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三十,这代表他之前杀了三十个人,也代表他的价码在三万两之上。
他要去杀谁?
客栈老板娘依旧坐在门口,落日余晖,风撩起了她垂下的几缕青丝,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路口,就像她这壶酒从来没有喝完一样。
拂衣生一连在这里待了好多天,同他一起的还有美蝎子。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点了一壶酒,一叠花生米。
“听说空也道人他们最近好像都神秘兮兮的”,美蝎子道。
“人上了岁数总是什么兮兮的,像你一样,”拂衣生道。
“我怎么了”,美蝎子生气道。
“没怎么挡我视线了,”拂衣生道。
“这都看几天了,还看不够”,美蝎子道。
“她的这种美丽会叫人上瘾,因为她有韵味”。拂衣生道。
“我去杀了她,看你还怎么看”,说着美蝎子一扬手,自袖中飞出一十二根银针,拂衣生抬起酒壶挡住了一半,另一半的银针打向老板娘,老板娘没有动依然望向远方,而这时淡蓝色的刀光闪过,剩余的银针均被砍断。
这是一个不太高的男人,一眼望去没有什么特点,就是这么一个长的平庸的人,做出来的事却是名动江湖的。因为有的时候平庸是一种最好的保护色。他就是断魂刀叶枫,枫叶香斋就是他一手创立的,而如今这个拥有众多好酒的香斋的主人却是美蝎子,至于是怎么到手的,却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这个男人一脸黑气的向美蝎子走来。
“我先走了”,美蝎子惊慌道。
叶枫已经坐了下来,冲着美蝎子道“你可骗的我好苦啊”。
“我骗你什么了,你自己愿意做的”,美蝎子道。
“我不是喝多了么”,叶枫道。
“怎么占了我便宜,还想一毛不拔啊”,美蝎子道。
“可这毛拔得也太多了,”叶枫道。
“我还觉得不够呢,”美蝎子道,然后看了一眼拂衣生,道“看见没,这个是我的男人,香斋的事,你要想要就和他说吧”。
拂衣生刚到嘴边的酒,洒了一桌子,还咳了两声道“我和你可没关系”。
叶枫的刀已经出鞘,这是一把通体黑色的刀,纹饰是一条翱翔的龙,拂衣生看着这把刀,已觉寒意浓浓。叶枫其实今天是奔着死来的,因为他已经觉得活得没有什么意思了,他一直在忍着没有出手,是因为他还爱着她,而现在当他听到她有男人的时候,他忽然怒火中烧。
美蝎子带着不自然的笑伸手去按他的的刀柄,可是带着怨恨出手的刀又怎么会缩回呢?因为这把刀已经在心里锤炼很久,打磨的锋利无比,无坚不摧。
这条龙已经布下了浓稠的黑云,拂衣生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又吃了一粒花生米,然后拍拍手,起身晃了晃头道“红颜多祸水啊”。
美蝎子没有说话,她忽然笑了起来,大笑狂笑,她喝了一杯酒,然后笑的哭了,她为什么会哭呢?
刀重劈了下来,拂衣生拾起了酒壶挡了一下,酒壶把和壶分开了,刀本是重的,在叶枫的手中却变得异常灵活,重劈之后接着横扫“落纱浮尘”,刀本是刚的,这一招偏柔,使得拂衣生看不出招式上的变化,他反手一提手上多了一个凳子,用力一扯变成了两根木棒,一根使得是“云虚”,另一根使得是“悲风”,两招虚实相间,只听轰的一声,两个人被一股力量震了退后了几步。
出手的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