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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唯一的一次机会

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我的肩膀会没有了刺痛的感觉呢?石头费力的睁开眼。但是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左边的肩膀没有了知觉。石头此刻正躺在说话之岛神殿的偏殿里的一张床上,这里一般是神职人员治疗伤者和休息的地方。比奥帝大神官就坐在他旁边。

“哦,尊敬的比奥帝大神官,怎么是您?”石头看见坐在身边,手上正释放出一道道魔法光芒的比奥帝大神官,愣住了。

“小家伙,我虽然佩服你的勇气,但是却并不赞同你的做事的方法。”比奥帝大神官用慈祥的眼神看着石头,停止了手上的魔法释放。比奥帝大神官是一位慈祥的老人,花白的胡子,花白的头发,身上穿着一身红色的神官袍,头上戴着褐色的神官帽。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他是石头在这个村子里最敬佩的人。

“大神官阁下,哦,这次的事确实是我太莽撞了,我以为自己已经有了和魔兽抗衡的力量,谢谢你救了我。下次我不会这么冒失了。”石头羞愧并感激的说道。

“没有下次了。你身上的伤,我已经用治愈魔法帮你治好了,没什么事了。但是,你失血太多了,时间也太长了。左边肩膀的神经已经坏死了,是不是现在没有一点知觉呢?你的身体可能这辈子也恢复不了。你,已经丧失成为战士的资格。而你的魔法天赋很少,根本不可能成为魔法师。”比奥帝大神官看着石头,慈祥的眼神中也透露了无奈。

“怎么会这样呢?你掌握的可是光明的治愈魔法啊!光明的魔法不是能治愈所有的伤病么?”石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大声对比奥帝大神官吼道。

比奥帝大神官轻轻的叹了口气:“哎,你还不是一个战士或者是魔法师,所以你还不知道。我给你解释一下:光明的治愈魔法在所有的治愈魔法里是最强的,这类魔法只掌握在精灵族和少数人类魔法师手里。但是,治愈魔法却不能治疗你身体创伤以外的其他疾病,另外,治疗也是有时限的,一般最佳的治疗的时间是十分钟以内。如果伤口超过两个小时,那么,可以治愈伤口,但是你流血造成的虚弱是没办法治愈的,还有就是,长时间的虚弱对身体的损害。会造成的后遗症。也是无法治愈的。这就是为什么村子里的人病了,有的可以治好,比如手脚哪里砸伤了,短时间内一个魔法师学徒都可以很轻易的治好。但营养不良,以及一些常年的操劳疾病却是无能为力,无法治愈的。这些所有的人都了解,只有你不知道,因为你还是个孩子。还没到进安赫班特魔法学院学习的年龄。”

石头傻了,他没想到自己任性的后果会这么严重,丧失做战士的资格。在这个世界里,最根本的就是力量,没有了力量,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至今为止,村子里还没有谁出现过不能举行成人礼的状况。不能举行成人礼,变成一个战士,跟上辈子在福利院里躺着相比,也强不了多少。还是一个废人。石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自己一直以来远大的理想,一直以来所做的准备,就好像玻璃一样咔嚓一声碎掉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比奥帝大神官。”石头说完转过身。伸出右手擦掉眼角悄无声息的泪水。

“槃石,我的孩子,我能知道你此刻心里的感受,可是我真的无能为力。”大神官比奥帝无奈的拍了拍石头耸动的肩膀。

石头突然发现身边,淡淡的一堆光团并没有散去,反而渐渐凝聚成一团乳白色的光晕,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冲进石头的身体,却是一直也没有成功。石头不知道这些光团为什么一直跟着自己,抬手指向空中的光团:“比奥帝大神官,这些,是什么?”

比奥帝大神官愣住了,望向石头指着的方向,诧异的道:“槃石,我知道这个打击可能对你来说太大了点,我也知道,你一直是个有抱负,有理想的青年,这几年来,你拼命的赚钱,只不过是为以后冒险打造更坚固的基础,但是我们终归要面对现实,不是么?我的孩子。你能做的事还有很多……”

“不,真的,比奥帝大神官阁下,我保证我的头脑现在很清楚,从我杀掉第一只野狼之后,就有一个淡淡的光团跟在我的身边,想要进入我的身体,后来越杀越多,光团也越来越多,我也赶不走。我一直奇怪这些是什么东西,等我回到村子之后,就觉得很累,头很晕,在武器店就晕倒了。醒了就来到这里,一直都没来得及问。现在这些光团变成了一大团,但是却更浓了,喏,你看这,就在这……”石头指着空中不断变化方位的光团对比奥帝说道。

“哦?难道是……槃石,你说的是不是,没有形状的一团,但是却一直想要在你身体找个突破口钻进你身体?”比奥帝大神官很激动。双手把住石头的身体说到。

“恩,是的,大神官阁下,就是这样子,而且它们一直跟着我,现在变成了一个。”石头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冷静的比奥帝大神官会如此的激动。

“看来事情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槃石你先休息一下,我要去安赫班特魔法学院和大巫师葛而林特谈谈。”

“好的,比奥帝大神官阁下。”

安赫班特魔法学院。

身穿宽大巫师袍的大巫师葛而林特在院长室来回踱着脚步,时而用双手抓着自己那凌乱的头发,时而从魔法袍里拿出一本笔记,用手拄着下巴,静静的看着。丝毫不理会身边坐着的比奥帝。

“那么,如果真是这种情况的话,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这些魔兽的力量在找自己的归属,按照法则,它们的归属就是槃石。如果能利用这些力量的话,那么槃石还是可以举行成人礼的。至少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葛而林特合上了笔记,停下了脚步。“但,毕竟以前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谁也不知道成人礼能不能成功,而且你也跟我说了,本身槃石的魔法天赋并不强,他并没有成为魔法师的资质。你要知道,成人礼对于每个人来说,一辈子只能举行一次,如果这次失败了……虽然现在槃石身体情况很糟,在我们看来到十八岁,也不一定能够拥有完成成人礼的力量,但是怎么说那还有机会,他已经创造了一次奇迹,也可能创造第二次。”

比奥特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葛而林特。

葛而林特见比奥帝没有说话。继续说道:“根据这么多年我对魔法的研究,以及老师留下的笔记,成人礼其实也是一个魔法仪式,在对象的身上刻下一个魔法的烙印。唯一的要求就是,对象要有相同或者是大于这种魔法力量的力量接受,也是这种原因,我们才把举行成人礼的时间定在十八岁,一个正常的青年,十八岁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去承受这种魔法的冲击,但是槃石现在还不到十八岁,而且这次的伤这么严重,身体太虚弱了。如果失败了,他会经受不住魔法的冲击,最终死掉。说实话,我并不看好。”

比奥帝用手指敲打着桌子,好像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比奥帝站起身来,微笑着对葛而林特说道:“你也说了他已经创造了一个奇迹,十六岁,在没举行成礼、没有任何装备的情况下,杀掉了四十只野狼,其中还有一只狼首领。那么为什么不能创造另外一个?至少现在还可以试一试。你也知道,魔兽的力量转化为他的力量,最长的时间是三天,过了三天,就会散去,那时候我们还去哪里找助力呢?我看了他的伤势,外伤虽然好了,但是身体异常的虚弱。而且左半身基本废掉了,没有什么恢复的可能。别说两年了,再过二十年也没有完成成人礼的资格,那时候,就真的没有一点机会了。你不感觉这个结果对槃石来说太残酷了么?”说到这,比奥帝顿了顿,语重心长的对葛而林特说:“光明,都是从黑暗开始的。”

葛而林特陷入了沉思,拿出笔来在面前的魔法纸上算着什么,过了很长时间,葛而林特好像解决了什么重大的难题,深深的眉头伸展了开来,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你说的对,不试试怎么知道?以前没有,不代表绝对不会有,我考虑了,槃石身上的魔法天赋太弱了,别说是现在,就是状态最好的时候也不可能成为一个魔法师,我想毕兹那个老家伙应该不会介意收一个这么好的学员吧。”

“谁在我说坏话呢?我就知道你们两个老家伙在一起准没好事!”

“你看,说到他他就来了。”比奥帝笑着对毕兹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坐下谈。

毕兹站在两个人对面,两只手插在胸前,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愿意这么站着说,我可不是你们这些孱弱的,一天只知道鼓捣魔法没用的老骨头,我的身子骨硬朗着呢。”

毕兹站着比葛而林特足足高了大半个头,虽然年纪也大了,但是在他身上却看不出老人该有的沧桑,头发很短很整齐,稀疏的胡茬,高挺的鼻梁,两只大眼睛瞪的溜圆。站的笔直,身上穿着一套骑士制式的重装盔甲,腰上别着骑士剑。很是威武。

“老家伙,你先别着急,槃石的事你听说了吧?”比奥帝道。

“槃石么?他怎么样了,小伙子真是了不起,我象他那个年纪都没有斩杀过魔兽。”毕兹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有些胡茬的下巴,打开了话匣子.“我第一斩杀魔兽是在我十八岁那年,好像是三十年前,还是四十年前,啊,记不得了,但是当时……”

“行了,老家伙,别总吹嘘过去的战绩了,槃石这孩子,可能无法举行成人礼了。”葛而林特及时的打断了毕兹,不耐烦的说道。

“什么?”毕兹很震惊,转头看向比奥帝说道,“喂,我说比奥帝,你堂堂的二转神职人员,不会连这点伤都治不好吧?”

“外伤我已经治好了,可是内伤么……他流的血太多了,时间也太长了,这个,你也知道的……”

“可惜了,我本来想他会是我最杰出的学生之一呢,谁知道……”毕兹惋惜的说道。

“嘿嘿,没关系老家伙,我还有另外一个办法,是这样……”葛而林特趴在毕兹的耳朵边嘀咕了起来。

“什么?这能行么?”毕兹不相信的看着葛而林特。

“你要相信,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老师之外,没有人比我对魔法更有研究。”葛而林特坚定的望向毕兹。

“可是,这也要这个小家伙同意才行啊,毕竟这样的事以前没发生过。”

“这个不需要你担心,我来做吧。”比奥帝起身对毕兹说道。“你们等我的消息吧。”然后转身走出了院长室。

说话之岛神殿偏殿。

比奥帝来到石头的床前,静静的看着石头,石头茫然的望着比奥帝。两个人对视了好久。

“孩子,如果现在给你一次机会,成功了你就会成为一名伟大的人类战士。但失败可能会丧失你的性命,你会选择去尝试么?”比奥帝安静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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