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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潼关潼关

洛阳朝政均出袁平之手,大权在握,然平事帝甚恭,诸事必先奏于帝,而后再定,满朝文武公卿亦是多有参议政事,不复董郭之时,皆欣喜异常,至桓灵以降,外戚宦官轮翻当政,百官皆依附一方,才智胸怀不能舒展;光熹至今,董郭霸临,擅权弄国,忠义之士黜,才能之士贬。今百官各疏胸意、痛呈时、好不快哉,汉室重尊,皇权再显。袁平于洛阳修城郭,治农桑,招纳流民,安抚百姓,使农田复耕,村舍复治。又以朝廷名义明发天下延揽天下饱学才智之士,勇猛忠诚之将。如此数月,朝廷渐有起色。

兴平二年秋,一日袁平正于府上处理政务,忽报后将军徐晃送来八百里加急“长安李傕郭汜结连原董卓旧将车骑将军张济等人兴兵十万前犯潼关,贼势浩大,恐守将不住,特向朝廷告急,向大将军求救。”袁平得报,心下慌张,朝廷安顿不易,渐有起色,陛下及百官心中畏惧李郭,现此二贼更是结连张济等辈,若传扬开去,王允旧事恐又提及,则不战自乱,愁也!

袁平苦思良久不得计,遣人请执金吾贾诩前来商议对策。贾诩看完加急文书,对曰“大将军,今朝廷新定,百废待兴,李郭结连西凉诸旧将,十万大军叩关而来,此成危急存亡之日也。本应大将军领兵前往拒敌,奈何将军乃是国之柱石,陛下之依仗,不可轻动。将军在则陛下安、朝廷定,可选上将领兵据敌,将军居中策应为妥。”

袁平无奈“文和之言,深得吾心。然遍观朝廷诸将,勇猛者有之,忠诚者有之,此战必胜且速,迁延日久,恐有所变,唯智者可取也,奈何?”

言至于此,袁平叹息连连。贾诩一面认可袁平之语,一面又腹诽不止,满朝公卿真无一智者?然夸谈之辈甚多,运筹帷幄、沙场临机果然没有。想要激我,大将军手段不够。抬头见袁平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贾诩老脸一红,讪笑一声!罢了,且助他一助,直身道“大将军之言过也,诩自评当为智者,若然将军信得过诩,诩自当为朝廷据此十万贼军。”

袁平闻言大喜,拍案而起“文和之才吾甚知之,甚爱之,今兵少将寡,若有折损,恐伤文和之明,悔之晚矣!”

贾诩好一阵腻歪,大将军这是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咳咳。。。罪过,罪过!只得再次言到“将军之忧,诩甚知之,然李郭败军之将,蚁附之贼,勇猛而无智,军虽众,蛮勇而已,一战可泄;张济樊稠沙场宿将,汉室老臣,垂垂老矣,连李郭而未使一心,一使者可定;牛辅,董卓胥也,素无威望,卓逝之久也,安能统众将?今朝廷新定,大将军为之肱骨,统摄诸事,百姓依服,军民同心,有此数者,破之易也。”

“文和高智,有此胜败之论,陛下当可心安,来日奏帝便即速行,西面之事吾尽赋予文和。”袁平好一阵得意,总算是让贾诩这个老狐狸自己跳出来揽事了,不然老躲在他的家里,不过问实事哪行。

当日,袁平密奏皇帝,得其旨意。次日早朝,由袁平提议,拜贾诩为平西将军都督长安事,车骑将军杨奉、宋果为辅,左将军韩暹为先锋,大将军袁平于洛阳总调钱粮,起大军两万,迤逦往潼关而来。

潼关之下,李郭大军先锋主帅张济高坐大帐之内,心里烦闷不已,小小潼关已反复攻打三次,难缠之极,徐晃悍勇善守,数千人马,阻我三万大军前进之路,此来与李郭打赌,要这先锋之位,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此次确是丢脸之极。想及此处,长叹一声“老也,老也!”。正遇牛辅到来,闻张济叹息,发问道“张大帅何事烦心?”

张济闻言苦笑“无甚,无甚!只是这潼关难破,如何破之确是难也。近闻朝廷以贾诩为帅,领兵前来,潼关不能下,恐怕大军有累卵之危!”

贾诩盛名,传西凉久远,影响甚深,夕董卓未能重用,乃李儒之压迫,董卓不识人才,且贾诩意不在董卓,不为其谋,自有深意!观董卓败亡,片缕不沾,其识人之远,当世何能出其右?反攻长安,尺寸之言,挂帅平西、都督长安,高位反手而取,智虑之深,冠超当世之杰!

张济话音刚落,牛辅顿时怒了,张济这是怕了,要临阵退缩,想破敌之策就是借口而已,“哼!张济,丞相昔日待你不薄,今丞相为汉室所害亡故,汝便忘昔日之恩,只求保存实力,不思为丞相报仇雪恨?我牛辅一届莽夫,尚知忠义,今就起兵杀进洛阳,砍了汉帝头颅为丞相大人报仇。不屑与你等不忠不义之人为伍。”言罢摔帐而去。

张济气的七窍生烟,想我张济纵横天下几十载,牛辅小儿尽然敢如此辱我。我本乃汉和帝宰相张酺的曾孙,灵帝光和二年(179年)拜相,任司空,中平元年(184年)因病被免相,好学业儒,继承家学,在朝时曾为汉帝刘协讲授过《尚书》等,今次你牛辅要起兵攻打洛阳杀汉帝,我张济都来了,你居然骂我不忠不义。

“牛辅小儿欺吾太甚,若无丞相昔日颜面,定让他死无全尸。”

一边的樊稠,急忙上前劝道“老哥息怒,事已至此,骑虎难下!要么一鼓作气攻下洛阳,要么便是马革裹尸的下场。”

“哎”张济一声长叹,不无悔意“早知牛辅猛而无知,却不该应此事,身死事小,伤先祖之名,却无面目见于地下也。”

潼关之上,徐晃满脸是血,神情略有委顿,战斧随意扔在身侧,靠着千疮百孔的城墙,徐晃狠狠的喘了几口气。虽说敌军这几日攻城被打退,但己方伤亡颇重,如今能战之兵仅余三千众,见旁边兴奋不以、满脸通红的郝昭,徐晃心下轻轻笑了“伯道,平西将军大军将至,我等能否守住?”

郝昭字伯道,陇西太原人氏,为人雄壮,身长九尺,猿臂善射,深有谋略,袁平在洛阳招募军士,拔擢于行伍之中,甚为喜爱,故命为徐晃之副守潼关。见徐晃发问,郝昭有点发楞,对勇猛无敌的徐晃,极为推崇仰慕,说来徐晃仅比郝昭年长数岁,然徐晃已名震天下,位居后将军。还思己身,因大将军所爱,超拔为奋威校尉,差之远也。细思良久,说道“将军,平西将军所部昼夜兼程,尚需两日可达,我军疲敝困顿,再说李郭大军已至华阴安营扎寨,据此不日可达!不若再加急催催贾平西?否则真有累卵之危。”

徐晃见郝昭一脸严肃,心下笑了,当年自己为郡中小吏时,不也和现在的郝昭一样?不过伯道的路比我的要好走啊,大将军很是喜欢这个与自己年纪相近的小伙子,额!冒似我也大不了他们多少啊,想到这里徐晃终于笑出了声“呵呵!都快当自己是老头子了”

一边的郝昭尚未弄清徐晃这句不清不楚的话,徐晃突然双目一凌,若有实质,直扫关外“大将军提拔我等于行伍草莽之间,用为心腹,托以大事,知遇之恩不可不报,关在人在,关亡人亡。”

那清晰而洪亮的声音响彻潼关城楼,三军将士闻言,望着那个站在城墙上高大威武的身躯,蓦然间,震天价的响起“关在人在,关亡人亡。”潼关在震动,华山在震动,潼关临华山而建。

张济等人闻听关上吼声,眉头皱紧,兵将有必死决心,难也!远在华阴的李郭二人似有所闻,漠然抬头望天。

函谷关,贾诩微闭双目,传令全军加速前进,唤过车骑将军杨奉低耳吩咐。而后杨奉别率一军,离大队迅速往青泥隘口而去。大将军所虑不可谓不周,然忘却青泥隘口,此路虽说道远途艰,纵轻骑而进,也不是遥不可及。青泥隘口乃长安通向洛阳的另一处要道,连接洛阳和南阳宛城,但却要绕道华山,路途难行较远。若李郭分兵出青泥隘口绕潼关之后,悔之晚矣,疏忽了!但愿不出吾所料!

徐晃见士气高涨,顿生豪气,旁边郝昭故自埋头苦思好一阵,只见他满带喜色“将军,末将有一法,或可守住潼关不失,只是其中凶险异常。”晃闻言大喜,忙问何法?昭轻言如此如此。

是夜,天公作美,伸手不见五指,徐晃与手下三千军马尽皆饱食,偷下关来,以华山葱郁林木为掩护,摸到张济大营之侧。只见张济大营灯火通明,士卒往来不绝。约三更时分,张济营中嘈杂之声以息,各自熟睡,哨楼之上,哨探双目半睁半闭,根本不以为意,潼关之军守关都难,哪敢出城?

埋伏于林木杂草间的徐晃等人周身已湿,眉滴雨露,部分士卒冻得发抖,冰冷的铠甲刺激着他们,才没能睡着。见时机已至,徐晃对郝昭点点头,郝昭立刻领军中神射手穿出树林,慢慢靠近张济大营,拉满弓,瞄准哨探,各选目标。郝昭双目一凌,松手低声喝道“着”

离弦之箭,“嘶嘶”的破空声惊醒哨塔上的哨探,哨探耳目灵敏,半睡半醒之间,仍旧惊醒过来,只来得急瞪大双眼,眼中升起不甘和绝望,“呲”箭穿透喉咙,带起一蓬鲜血,哨探伸手抓向脖子,喉咙发出“嗬嗬嗬”之声,鲜血不断向外狂涌,在不甘中颓然倒地。

得手之后,郝昭及其兴奋,赶紧给徐晃发信。徐晃得信,发一声喊,三千士卒突入张济营中,四下防火,烧杀起来,时张济正在中军大帐中熟睡,朦胧中被亲卫叫醒“将军敌军袭营,赶紧起来”张济顿时吓了一跳,听着外面的喊杀声,连衣甲也不穿,提剑出得营来,只见黑夜中整个大营里火光冲天,杀声盈野,不分敌我。

忽听得“平西将军有令活捉张济、樊稠、牛辅者赏千金,敕万户侯。”张济只觉天旋地转,平西将军?贾诩到也?西凉“毒士”至也?适逢樊稠赶到“老哥,这贾诩果有鬼神之策?我等为其所骗也,他早已至潼关,封闭消息,误我等也。狗日的,现潼关难下也,不若先撤往华阴,与李稚然、郭阿多商议再论。”张济闻言,然其说,由亲兵护着向后撤去,三万前锋大军,黑夜之中,不分敌我,慌乱之下,自相残杀,火烧马踏死伤过半,徐晃全身而退,回到潼关据守以待贾诩大军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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