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时间飞快,转眼已经放暑假两个多星期了,任飞躺在家中睡大觉看正气歌,没想七月的天说变就变,中午太阳还高高挂在天上,万里无云,转眼间就变了天,一阵狂风刮过,黑漆漆的云就压了下来。时不时还伴着闪电雷鸣,一场大雨眼看就要到来。急变的天气惊醒了正在睡觉的任飞。
“妈,怎么变天了,爸还在外面呢吧”任飞看了一眼窗外,看到了正在收衣服的妈。
“是啊说变天就变天,真是怪了,没事你爸有地儿呆,也不是回家的点,淋不着他,我说你这孩子也是,快来帮我收衣服,都睡了一大中午了,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爱睡觉啊,怎么现在动不动就躺那睡觉啊。”
“哦知道啦,困了就睡呗反正也是闲着,对了表哥怎么好长时间不来咱家了啊?”任飞急忙的转移话题。
“我给你阿姨家打过电话问过了,你表哥去外地了,好像有一个案子要办,去山西了吧?”
“是嘛都快结婚的人了,还乱跑啊。。。”
经过这一年的相处,表哥家里都挺喜欢韩美灵。后来表哥去了两次美女老师的家里,班主任家里对表哥也很满意,在两家都赞成这门婚事的情况下,就准备将婚事定下来,准备十月分定亲,年底结婚。任飞打心眼里替表哥高兴,所以时不时的就拿这事调侃美女老师。放暑假后表哥没事就会过来找任飞玩,开车带他绕着市里乱转,没事喝喝酒什么的。这都过去近一个星期了,表哥一直没来过。今天听老妈说起来才知道,那天案子走的紧,然后表哥没跟自已打招呼就出发了。据说要一两个星期才能回来。
收好了衣服,任飞无聊的趴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骤变的天空。天上乌云黑压压的,就好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妖怪。天也变的黑呼呼的,云里边电闪雷鸣,看起来很是吓人。突然远处一片乌云从远处往任飞家方向飘过来,任飞也注意以了,远远看去那乌云逐渐的变成了一个人形,也许是后边有太阳照着,那人形乌云从后边裂开一个大口子,阳光透里来,居然不是金色的,而是血红一片,看起来甚是恐怖。看到这一幕,任飞的心没来由的一阵压抑。
“妈,你快过来看,过来一下。”任飞以为自已看花了眼,冲屋里喊他妈过来看。
“看什么?不就是黑云彩吗,有什么好看的?”任飞他妈走过来向上看去,用手拍了任飞脑袋一下:“看什么呢,没什么好看的呀,不就是黑呼呼的云彩吗?”
“你看那块云妈,你看那云流血了一样。。。”任飞急忙的指向头顶那个人形好像在流血的云,让他妈看。
“我看看。。。。。没有啊,都是一样的,胡说什么,云还会流血啊,臭小子连你老妈你也骗。。。。”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流血的云彩,又重重的拍了任飞的头一下,转身就进屋去了。
明明就在天上啊,这么大一块流血的云我妈看不到?任飞揉了揉被打疼了的头,又抬头看去,心里压抑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莫非只有我看得到?任飞眼睛盯着那片云,一动也不动,大雨哗哗落下,那云却依然飘在任飞家上边的那片天上,雨水从中落下来,就好像,一个带血的人,流下的泪和冒出的血,带着不甘的怨气,从天上一股脑的浇落下来。
“叮铃。。。。铃铃。。。。叮铃。。。。”电话急促的响了起来,任飞没有心情去接电话,依然死死的盯着那片血云。屋里传来他妈急促的声音:“小飞,快,你表哥。。你表哥出事了。。。”任飞他妈扔下电话,急忙的跑来,边跑边喊向任飞。
“什么?表哥怎么了?妈快说,表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已没有时间管天上的云彩了,任飞拉着他妈的胳膊,急急忙忙的问道。
“刚才你阿姨打电话来,说警局来人了,说你表哥,你表哥执行任务时,牺牲了。。。。”
任飞没听完,开门雨伞都没拿,疯狂的向阿姨家跑去。
阿姨一家和几个亲戚朋友都在屋里,屋子里愁云惨淡,还有几个表哥的同事也在屋里坐着,劝慰着表哥母亲。表哥母亲只是一个劲的摸着眼泪,已经哭不出来了,眼睛肿的像桃子。任飞进来时,身上的水不停的滴下来,顾不上弄干身上,任飞的泪已经流了下来,看来表哥真的出事了。
以前任飞也去过几次警局,现在屋子里有一个年轻的警察任飞认识,表哥一直称他小胡,是表哥以前的搭档,后来表哥升了职,这小伙子就和别人搭档了,因此这次任务也就没有去,表哥出事后,立刻就赶到了表哥家。任飞看小胡也在墙角默默的抽着烟,时不时还偷偷的擦两把脸,将不小心流出来的泪水偷偷抹去。于是上前,拉了一下小胡:“小胡哥,你过来一下,我有事问你,我是小飞,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以前你不是来过几次吗,走去那边说。。”
边说,两人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任飞还没开口,这小胡已经说了起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一个星期前,咱们这边的一个全国通辑犯,跑到了山西山区里,接到群众报案后,咱们局里一共派出了八个人,去山西那边抓人。本来这事没有什么危险的,去到山西那边还有当地的公安兄弟帮忙,我们的情报显示那个犯人没有危险的武器,只有一把砍刀。于是青峰他们去的时候,也就没带重武器,只是正常带的配枪。他们一直都有消息传回,好几次都差点抓住那犯人,没想到那犯人特别狡猾,一个人钻到了山里,于是几十个兄弟就在那边搜山。前天傍晚,你表哥和山西当地的一个公安发现了那个犯人的踪迹,用对讲和队里人说了一下两人就追出去了。其它兄弟也都往他们追的方向堵截。而且据那边公安说,他们使用对讲一直都和表哥他们有联系,随时报告着犯人的位置,以便抓捕。谁知道晚上十点多钟,那犯人还没抓到,兄弟们都急了,也就没有收队,觉得忍一下抓住了就完事了。十一点多时,青峰报告说看到不远处的犯人了,说要监视等大队过来再合围,实行抓捕。这样做很对,避免犯人狗急跳墙,于是所有人员都过去围捕了。奇怪的是,青峰报告说看到犯人等着会合抓捕后,对讲就再也不通了。队友们怕他们俩出危险,就加紧往他们的位置跑去。紧接着就听到了几声枪响,同志们以为犯人拒捕所以开枪了,所以顺着枪声很快找到了表哥的位置,人们赶过去时,地上只有一把手枪,后来知道那枪是和你表哥一起的那位同事的,枪身上还有血,周围有激烈打斗过的痕迹,细一点的树都断了好几根。而三个人的踪迹全无。于是队友们顺着打斗的方向追去,又过了半小时,前方接着传来了三声枪响,就再无声息了。当大队赶过去时,只看到了青峰的尸体,另一个同志和那个犯人到现在还没找到。”说着说着,小胡的泪已经流了一脸。
任飞听后,没有说话,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会不会是那犯人干的?情报说了犯人没有重武器,这种可能性不大。那当时到底出现了什么紧急情况呢?听小胡的话,是当时有了状况,表哥那位同事先开枪了。而后三人不知道原因的离当时的地方越来越远,而后的三声枪响应该是表哥开的。犯人一直没动静,应该不是犯人做的,莫非犯人还有同伙,或者说犯人留了后手?
“你们能确定犯人是一个人吗?”任飞问小胡
小胡肯定的回答:“能确定,自从发现犯人的踪迹后,我们一直有线人跟踪举报,还有老百姓也有看到过的,我们查过确实只有一个人。”
“那武器呢?犯人有没有可能有你们不知道的武器,比如枪或者别的什么武器?”任飞要把自已想到的东西全问清楚。
“这个也很确定,天热,犯人穿的不多,如果有别的武器,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武器。”
“对了,忘了问了,那犯人犯了什么事?”
“哦,故意伤人致死,所以被定为重案,我们局才派人去异地抓捕的。”
“那表哥他们抓人的地方在山西什么地方啊?“
“就在山西朔州往西,狼窝山周边。“
知道表哥去那么远的地方抓人,任飞也不知道怎么办了。现在虽然知道了表哥这段时间的一些情况,但于事无补。任飞站起来,拍了拍小胡的肩膀,走了进去。看到平时和蔼的阿姨已哭的声嘶哑,坐在床上起不来了,任飞揪心的痛,再想到表哥快要结婚了,韩老师,韩老师,她能承受这个打击吗?任飞忽然很想去找韩老师,他怕老师受不了,可是又不敢去,他不知道怎么面对韩老师,他也不知道,见了韩老师该怎么劝解她。任飞,真的好痛苦,他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出来。一种仇恨的心绪充塞了任飞的心,充的满满的,再装不下任何东西,任飞暗暗发誓,他,要为表哥报仇,如果是那个犯人干的,一定不能放过他,哪怕犯了法,也要杀了他,不为别的,只为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