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李兴高采烈的进了一家饭馆,叫了一盘花生米一盘猪头肉,叫上一壶好酒自湛自饮不亦乐乎。旁边这桌坐着两个许府偷偷出来喝酒的家丁,他们桌上放着一盘拍黄瓜和一壶好酒,老远都能看得出来他们很缺钱花花一般。
两人推杯换盏的喝着酒,年长一些的抓过酒壶倒酒,倒满后摇了摇,发现酒壶里面已经没有多少酒了,就对坐在对面那个年轻一点的说道;“兄弟!咱划拳喝酒好了,要不这点酒实在太不经喝了。”
“那好吧!”
两人便开始猜拳,“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年轻一些的家丁说道;“我输了。”说完端起酒盅一饮而尽,然后继续划拳。没划几下这个年轻的又输了,又端起酒盅喝酒。
年长一些的拦住道;“这可不行啊!一会你就喝了两盅了,我可一个还没动呢!要不咱俩吹牛喝酒好了,谁赢了谁就喝。”
“那好吧!你先来。”
年长一些的想了想说道;“我家有一棵树,树梢都长大云彩里面了。”
“这么高?”年轻一些的也琢磨一会说道;“你家那棵树再大,也不够给我家的磨做个磨杆子呢!”
“你家磨有多大?”
“我家的磨拴上五十只驴子走上二十年也走不了一圈,你说有多大?是不是该我喝酒了吧?”年轻一些的说完就去端酒杯。
“哎~!别急啊!”年长一些的捂着酒杯说道;“你们家的磨不够大,你们家的磨就算是磨上二十年的面,也不够我们家的猪塞牙缝的。”
“......你们家的猪到底有多大啊?”年轻一些的问道。
“有多大?我告诉你,这猪头在南阳吃食,猪屁股在京城蹭痒痒,你说有多大?这酒是不是该我喝了?”
“这...!”
年长一些端着满满的一盅酒一饮而尽,喝完后还不停的咂着嘴,接着又满上一盅。年轻的也有些急了,拿起酒壶晃了晃已经没有了,就说道;“咱们喝了这盅回去吧!”
“两位酒不够喝了来我这,我这多得是。”
这两人一看;“这不是神算李大仙吗?”
“正是老朽,只是这大仙可愧不敢当,两位过来坐,我叫了一大壶酒反正我一个人也喝不完。”神算李让道。
两人那碰到过这样的好事。“那怎么好意思啊?”说着话两人也就凑了过来,顺便把酒盅里的酒喝掉把酒盅筷子也都拿了过来。
“有什么不合适的,今天本仙高兴请二位喝酒,难道两位还不赏脸吗?”神算李说道。
神算李赶忙拿起酒壶给两人满上,笑呵呵的说道;“两位,咱们喝一个。”
神算李问道;“两位可是在许府做事?怎么看起来似乎腰中无银啊?”
年长一些的叹气道;“别提了,这许老爷要给儿媳立贞节牌坊,没立成也就算了,可是他却扣留我们下人的工钱,你说我们做下人的容易吗?这贞节牌坊又关我们下人什么事?”
年轻一些的喝了一杯酒说道;“这许老爷训斥我们也就算了,可这贺管家也欺负我们,他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教过书嘛!就人模人样的了?”年轻一些的叹了口气问道;“可说李大仙今日怎么这么高兴啊?有什么高兴事说来听听?”
神算李故作神秘的说道;“许吴镇要出大喜事了,我能不高兴吗?”
“大喜事?什么大喜事?”刘福喝了一杯酒奇怪的问道。
神算李左右看了看神秘的说道;“咱们许吴镇要出状元了。”
“啊?要出状元了?谁啊!你怎么知道啊?还没开考呢!你怎么知道啊?”两人都追问起来。
“嘘~!小声点,这天机不可泻露啊!”神算李继续喝着酒,吃着肉。
“莫非这状元就是庞振坤?”这年长一些的家丁寻思一会儿问道。
神算李摇了摇头;“这状元是谁还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咱许吴镇一定要位出状元。”
年长一些点头头道;“李大仙,你只是算出来的一定是最准的,谁还不知道神算李的大名?”他嘴上这么说但是听到这话的人都能听出这话不真实,整个大清这么大的国土,状元偏偏出在许吴镇?这谁能信啊?
“唉!两位不信就去镇东二里外三棵白杨处可找到一物,记住!从第三棵白杨往东走三步,再往南走四步,再往西走五步,往北走六步,有一物为证。”又道;“你们要切记,真想去看此物,那就必须临走之时恢复原样,否则许吴镇非但出不了状元,恐怕还会有天灾。”
三人吃完后一抹嘴,神算李把帐结了就走了。可神算李并离开,而是继续找人通过类似的方法把消息传了出去。
两个家丁找到了徐茂才把这件事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徐茂才,徐茂才暗自思量了一会找来贺居仁,把事情告诉了贺居仁。
徐茂才问道;“贺先生,不知这可信不可信呢?”
贺居仁撸着山羊胡子说道;“许老爷,这迷信呢我是从来都不信,可也不是完全不信,既然有物为证不妨咱们深夜去挖出来看看。”
徐茂才带着贺居仁和家丁万贵拿着铁镐和灯笼趁天黑摸到了城东,很快就找到了第三棵白杨,按照神算李所说从第三棵白杨往东走三步,再往西走四步,再往西走五步,往北走六步。找准位置徐茂才让万贵挖。由于这是一块红-薯地,土壤比较松,不是很难挖,万贵挖了将近半个时辰,足足挖了将近两丈深,终于被一块东西搁到了万贵的铁锹。
万贵擦了一把汗说道;“老爷!挖到一块转头。”万贵边说边把那块砖头拿出来。
徐茂才叹口气说道;“看来这个神算李就是个骗子,哪有东西为证啊?”
“老爷,这块砖头上有字!”徐茂才刚刚码完神算李就听到万贵叫了一声,赶忙过去接过砖头看,只见上面有五个篆字。
“贺先生,快看看这五个字是是什么字?”徐茂才一看不认识就把砖头递给了贺居仁,还把灯笼照近一些。
贺居仁拿着砖头用手擦掉上面粘着的泥土,看了好半天才确认出来是什么字。“此地出状元!”
徐茂才问道;“这地是谁家的地?”
万贵回道;“老爷这是庞振坤的地。”
要说这地是别人家的他徐茂才说什么也不信,可是庞振坤的中原才子之名已经在了,而他的学问原本就不浅,徐茂才想来想去点了点头说道;“此事一定要保密,决不可让他人知道。”又说道;“万贵,还照原样埋下去。一会回去到贺先生那里领十两赏银。”
万贵高兴的点着头,把那块砖头照原样又埋了下去。
徐茂才回到书房又和贺居仁商量起来。“贺先生,此地出状元就是说谁拥有那块地谁就是状元之才了?”
贺居仁脑子飞快的转动,庞振坤以前是他的学生,庞振坤的才华他也是比较了解的,他其实比徐茂才都相信,而他对许之能也如亲生父亲一样,所以他和徐茂才一样担心,最后贺居仁说道;“老爷,要不咱们想办法把庞振坤的地买过来?”
徐茂才点了点头说道;“可他庞振坤卖吗?”
“我明日去问问庞振坤,不行咱们就出高一些价格。”贺居仁说道。
吴学礼隔了三天便用一筐鸡蛋和十两银子就把花桂枝取了回来,简单的做了顿酒席,请了一些熟人吃上一顿饭算是礼成,吴学礼当然不会通知徐茂才前来,毕竟花桂枝和许家的关系不一般。
这天贺居仁戴着眼睛拄着拐杖来到庞振坤家,转悠一圈发现庞振坤不在家,结果还被庞振坤门前大树的根绊了一跤,摔了一个狗啃泥,这一脚摔的不重,只是眼睛飞到草丛里怎么找也找不到,最后贺居仁只有看着稍微模糊的路摸着回许家。贺居仁一路上都听到有人议论许吴镇即将出状元和庞振坤打算卖地的消息。贺居仁知道要把好下面人的口风,可是忘记了神算李了,据贺居仁估计那块刻着篆字的砖头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过了。而庞振坤卖地的消息却是一个好消息,可他要卖那一块地?这就没人知道了。
贺居仁回到许府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徐茂才,徐茂才撸着胡子说道;“这卖地对咱们来说可是好消息,明天咱们上门找庞振坤把地买过来就行了。”
贺居仁摇了摇头;“恐怕没那么简单。”
“这有什么不简单的?他卖地,我出钱,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徐茂才不解的说道。
贺居仁摇着头道;“现在这状元一事闹的满堂风雨,现在庞振坤已经不知去向,如果庞振坤一露头恐怕咱们还没找到他,他的地就被别人买走了。”
贺居仁开动脑筋转了一会说道;“老爷你不是和邓州知县很熟吗?到时让知县老爷杠一脚出来,就说禁止私人贩卖土地,土地交易必须经过官府,到时候咱们不就比别人的机会多出很多吗?”
徐茂才点了点头。“此记甚妙我这就去邓州县,去见知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