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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路在那里 元旦联欢晚会

时光如流水般缓缓流淌,有些无声无息,却能让人在偶尔寂寞静思时感叹,迷惘甚至恐惧。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我们能留给这个世界什么呢。十七岁的少年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因为没有肯定的答案,因为思考这个问题会有种特别无力的感觉。十七岁,有一天,我们各奔东西;有一天,我们老去;谁又能站在青春落幕的时候,挺直身躯,骄傲的对自己说,这个世界我曾经来过。温晕、展寻、左晴黯还是秦恩善......

七中,依然是匆忙的步伐,紧凑的节奏和看起来淡定的平静。没有太多的故事也没有太多的喜悲。淡淡懵懂的爱情,肆意的热血,无奈的放纵都在这种紧张的步伐中趋于平静

这一年快到头了,很多人都对即将到来的元旦有些期待。尤其的高三的学生,无休止的学习和考试紧张的氛围让人有些疲惫麻木,都想让自己在允许的范围内放松一下,当然接下来的元旦就是最合适的机会了,所以元旦格外的让人期待,因为这种期待是合情合理的,让紧张学习的人们能够接受,因为是放松而不是放纵

人总会有一种奇怪的念头和想法,如果一个人放松就不是放松了而是放纵;如果所以的人都放纵就不是放纵而是放松了。这种奇怪复杂的想法切切实实存在,并且每个人都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普遍存在。而元旦就是所以人都放纵的放松了

左晴黯对元旦并没有太多的期待,他的生活主题简单至极;第一,阅读并且笔记,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思考;第二,正常的功课和学习;第三,就是祁晴溪了。对于祁晴溪,对于十七岁的爱情,左晴黯并没有太多的要求,他只想静静的守护着这份难得的美好和纯洁长大,他并不奢望小资的爱情;一起吃饭牵手,换季的时候去专卖店买新款新季的衣服,一起期待年底的某大片或者某个明星的新专辑,肯德基,星巴克...当然这些也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承受和给予的

“听说今年元旦晚会学校让高三年级也参与,真是难得啊”

“是啊,以往两年的元旦晚会学校都不允许高三年级参与,怕耽误学习影响高考”

“也该放松一下了,天天学习,把人都学笨了”

“好像学校的联欢晚会还有高三学生的节目,的确让人有点期待”

“是啊,不过,不用说不用想,晚会主持人肯定还是明浩和宁清,好像前两年元旦晚会就是他们主持,从来就没有变过”

“明浩宁清,太遥远了,人家那么优秀那么幸运,学习成绩没的说还多才多艺,遥远的像个传说”

听见同学们讨论起明浩和宁清,左晴黯平静的心荡起一丝温暖的涟漪,如果自己和祁晴溪能和他们那样多好,那的确是所有人最理想的想法,左晴黯也不例外。明浩和宁清是一个榜样,更像是一个理想,理想总是难以实现的

同学们所说的明浩宁清作为左晴黯心中的理想,他们的确很出众。宁清,几乎每个刚到七中的新生没几天都会听到关于这个女孩的讨论。无论是在男生宿舍带点情色的卧谈会,还是每次考完试的成绩排行榜前,或者每次七中的文艺活动,这个女孩总会出现在所有人的羡慕眼光和议论中,几乎成了七中的一个传说,人人知道。

能成为传说而流存的女孩大多都是漂亮的,宁清也不例外。在七中秦恩善,祁晴溪,宁清都是有名的校花,各有千秋,到底选不出谁才是校花。秦恩善,祁晴溪比较低调,而宁清不同,她的英语口语好到极点还因为多才多艺,学校的公众舞台总少不了她,那是一种不得已的张扬。对于普通学生来说,宁清高高在上,像传说中的人物,而她的生活和普通人相比就更遥远了,遥远的只能在舞台上才能看见。而这样的人物出现和被讨论的时候总会和另一个人在一起那就是明浩,能和宁清一起,他的外貌,才艺,知名度和宁清肯定都是对等的,一样是个传说中的人物

坐在明亮的肯德基大厅,宁清感受着这样的氛围,淡淡的笑了,她喜欢这里,青春热情这里都有,这里是年轻人的地盘。这里的炸薯条,可乐,汉堡,鸡翅,歌曲都是年轻的味道。宁清喜欢看着一张张年轻富有朝气的脸,喜欢静静的听他们交谈,听他们的梦想,而不去参与

女孩静静的坐着,偶尔浅笑,如一只清闲时晒太阳的白天鹅一样美丽高贵。一个男孩走了过来,放下手中的托盘,将宁清的一份放在女孩的面前,冲着女孩轻轻一笑道,“快新年了,这里的人真多啊”

宁清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明浩身材高大魁梧,一张脸丰神俊朗,眼神平静。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笑容,每一个动作都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安全感。这是一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才有的眼神笑容和气质。看着宁清平淡到有些冷漠的态度,明浩心中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受,这是他早已知晓了解和习惯了的

“新年了,想要什么礼物”明浩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孩柔声问道

宁清嚼着一根薯条,秀眉微蹙,坏坏一笑说,“鲜花,毛毛熊,化妆品,音乐会门票,新款的衣服,阿杜的新专辑...我喜欢的呢都送过了我现在也不知道想要什么了”

听了宁清的话,明浩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特别幸福的笑容说,“是吗?那你赶紧再喜欢上什么,要不不知道送你什么,还真是件麻烦的事情”

看着明浩一直都什么都能运筹帷幄的从容有了一点小小的窘迫,宁清偷偷的笑了,“能看到你窘迫的样子已经很难得了,还要什么礼物”女孩笑的有些狡黠

此事明浩才恍然大悟,一身轻松,笑了,“原来你在寻我开心啊”

“对了,宁清,马上要办元旦晚会了,班主任前几天找我谈了,又要我们主持,你准备好了吗?”明浩认真的问道

“有什么好准备的”宁清轻松的问道,

“对,是没什么准备的,都是老套路了,你天生就是属于舞台的,更不用准备什么了”明浩说

“前几个星期,547班不是开办了蓉港,很受同学们欢迎,我们是不是该为它宣传一下”宁清若有所思,收起刚才玩笑的表情郑重的说

“我还看了几本蓉港的书,很不错的”明浩有同感面色凝重认真的说

“那个祁老师的出发点很好,祁老师和547班的同学为了开办和守护蓉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我们也该为蓉港做些什么”宁清说

“是啊”明浩感叹道,那一场青春热血操场对峙,没有参与的确是中遗憾

吃完饭,临出门的时候,明浩看着没戴帽子的宁清,焦急的喊道,“先别出去,帽子戴上,围巾围上,外面那么冷别感冒了”看着明浩焦急的样子,宁清笑了,笑的很幸福

在秦恩善家,宽阔灯光明亮的客厅,刘姨准备了一桌子的丰盛饭菜。秦建军吸着烟看着这样的家,看着沙发上正在和自己老板通电话的秦恩善,秦建军一直冷酷硬朗的脸勾起一丝难得一见的温暖笑容。对这样的工作这样的生活这样的老板他很满意。作为某军区特种作战部队退下来的他并没有觉得伺候这样的老板这样的女孩委屈。在这里,他发现自己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他喜欢这样的老板和雇主

“爸爸,新年快乐,你和妈妈在BJ还好吗?忙不忙?”秦恩善坐在沙发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好着呢,一切顺利,刚刚看完这一年公司的财务报表就给你打电话了,怕迟到了给我的乖女儿说新年快乐。对了,小善,又过了一年,你长大一岁了,爸爸准备送你一部手机,一台电脑作为新年礼物,乖女儿成年了,也该通过电脑接触一下外面的世界了,手机方便爸爸和你联系”电话那边是一个中年男人浑厚的声音

“不用了爸爸,太浪费了”秦恩善秀眉微蹙,淡淡的说,在这种温暖的氛围中她忽然想到了那个远方的杜竹烟,她一个人在外面,在这欢乐的节日心情会好吗?节日对于外面生存在最低线的人都是残忍的,那种落寞的心情怎样才能安慰

电话里男人听了秦恩善的话,愣了愣,朗声大笑道,“小善啊,放心,这些花费都在年初的预算之内,《读者》《青年文摘》《参考消息》《环球时报》这些爸爸按你的意思都预定了两份。你越长大越节俭了,年初给你的预算还剩了很多,爸爸都帮你存在卡上了”

“那好吧,爸爸”秦恩善淡淡的说,没有想象中收到新年礼物的欢愉

秦建军听着父女二人的对话,心中感慨万千,以秦家远恒集团的财力根本不需要为这些斤斤计较。在他看来这个天之骄女并没有像其他富家女一样大大的衣橱和多的每天都不知道穿什么的衣服,她只有几件简洁合体的衣服。秦建军细细想来,上次去鸿星尔克也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女孩的衣服鞋子都不是最新款的,那件白色的波司登羽绒服还是前年入冬时买的,但这样的装束一点不影响女孩高贵的气质,相反那些动辄路易威登,雅诗兰黛,兰蔻装饰起来的在女孩面前就显得俗了。只有那辆奥迪A6是唯一的奢侈品,按老板的意思,那车那牌照都是对女孩成长的一种保护

第二天就是新年了

这一天晚上学校的大礼堂修葺一新,但还是会有淡淡的灰尘和泥土的气息,平常这里都是闲置的,只有一年偶尔寥寥数次的文艺活动,这个宽阔的礼堂才会人头攒动,人气爆棚。

宽大的舞台上彩灯亮了起来,舞台上空飘着几十个颜色鲜艳的氢气球,舞台中央悬挂着一个大条幅,上面写着“七中元旦联欢晚会”

七点多的时候,同学和老师们纷纷进入礼堂,看着这样的舞台,身处这样的氛围,不少的同学都觉得陌生然后眼前一亮,近似麻木的学习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久违的青春该被释放一下了

“同学们,安静一下”大音响里传出声音。下面哄闹的喧杂声顿时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舞台中央晚会的组织者和负责人政教处主任

“同学们,旧的一年已经过去,新的一年即将来到,在这辞旧迎新的日子,大家欢迎我们的高校长做开场讲话,大家欢迎”说着张主任带头鼓掌

高校长从前排的贵宾席大步走向舞台,从张主任手中接过话筒朗声道,“同学们,作为这座城市首屈一指的高中学校,我们七中的成绩和知名度有目共睹,新年到了,首先,我想跟大家说新年快乐,然后我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更加的努力学校,在新的一年和高考里取得新的重大的成绩。接下来的元旦晚会,大家好好的放松一下吧,谢谢大家”说完在掌声中走下舞台

张主任等掌声停止,轻咳一声道,“我宣布七中元旦晚会现在开始,下面有请主持人明浩宁清”

在热烈的掌声中,明浩和宁清走向舞台中央,这是没有任何悬念的组合。宁清穿着件洁白的高领晚礼服,整个人像粉雕玉琢出来一样,款款走向舞台像女明星一样自然成熟,没有丝毫的羞涩和怯场。而明浩一身黑色的定制西装,笔直合体,更显得玉树临风,那种成熟稳重的气质也被渲染到了极致。

下面一双双青涩的眼睛看着舞台中央金童玉女般的天之骄子,眼中有一丝无法掩饰的羡慕甚至嫉妒,也有小范围里的议论和称赞。他们明浩和宁清本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他们属于舞台,属于鲜花和掌声,需要普通人的仰视和羡慕

“同学们,这是新的一年,新的起点,新的征程,十七八岁的我们也应该有新的梦想、新的目标”明浩不用看演讲词,神态中自有一种迷人的潇洒

宁清娴熟的接过话茬,“新年新起点新梦想,接下来让我们载歌载舞,为我们的青春为我们的梦想喝彩”女孩的声音如夜莺出谷一样委婉动听

简单的开场白,却将同学们压抑已久的热情激发了出来。下面掌声响起,不时有好事者尖锐的口哨声响起

明浩对这样的效果很满意,微微一笑道,“接下来请大家欣赏新生文艺班同学为大家也为青春精心准备的舞蹈”

热情的掌声响起,一行行装扮靓丽的少男少女快步走向舞台,灯光忽然变得恍惚,一瞬间灯光变幻,一束束不同光束快速切换中,快节奏的音乐响起,激动人心的快舞也在舞台上展现开来,舞台上的少年顾盼之中,举手投足间,张扬的青春如火般的燃烧而起,张扬也是青春的一种表现方式

在快节奏的音乐和动感的舞蹈中,同学们趋于麻木的神经也在一点点的解放,血液和心跳也在一点点的加快,这才是青春

一个一个节目,一个一个人出现在舞台上,然后华丽落幕,如昙花般短暂,却和我们短暂的青春一样存在过,这样才有意义

“接下来,有请王栋和同学为大家演唱《一生有你》,掌声欢迎”明浩朗声道

安静的礼堂中,淡淡的吉他声响起,舞台上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孩子孤单的坐着,手中捧着吉他,“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看夜风吹过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爱......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能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全场一片安静,只有淡淡的轻音乐在这种安静中缓缓流淌,如这首歌如青春如华年,中间有我们隐晦的爱情和淡淡的哀伤。这首歌哀而不伤,在不知名少年有些暗哑的嗓音和简单的吉他声中缓缓流过全场。眼镜遮住了少年的眼睛,看不见他的眼神,眼镜遮住的是生命呢?我们隐晦的爱情还有我们如流水般的年华.......

左晴黯听着轻轻的音乐,缓缓的闭上眼睛,仿佛热闹的氛围只有这首歌和他有关。在各种公众喧闹的氛围中总会有些人是不合群的,仿佛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只有些淡淡的沧桑和过早的成熟出现在这张年轻的脸上,看不出哀伤只有缓缓流淌的华年和一丝落寞

祁晴溪依旧一身紫衣,安安静静的坐着,淡定没有太多的表情和情绪,她的生活和她的人简单如此,眼神一片清澈,难得一见的清澈

当所有人从这首《一生有你》带来的安静和哀伤中回过神来时,台上不知名的少年已经在一声淡淡的谢谢声中,缓缓走下舞台。然后才是热烈的掌声,安静中突然爆发的掌声有些突兀,这才是青春的共鸣

“同学们,接下来”明浩轻咳一声朗声道,说着从身后拿出一本书,扉页是那张祁云蓉的半身素描像,“我们想宣传一样东西,想必大家对这件东西都不陌生了吧,这就是前几星期开办的读书角,我们同学们称之为蓉港”

旁边的张主任听到明浩的话,眉头微皱,这不在节目范围之内,随即看向贵宾席的高校长没有什么眼神示意

“下面有请547班语文老师和547班班长陈维上场”宁清接着说,美丽的脸上流出难得一见的温暖笑容,看来她对蓉港的好感也不一般

在热烈的掌声中穿着红色羽绒服的祁云蓉和班长陈维缓步走向舞台,祁云蓉脸上带着那种温柔浅笑,俏生生站在舞台中央。看到祁云蓉上场,明浩朗声道,“经过这几个星期,大家对我们的蓉港都不陌生了,经过大家的努力蓉港的藏书量很丰富,很受大家的欢迎,祁老师和547班的同学为之付出了很多的心血,这更是一个老师对我们的拳拳关护之心啊。”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谢谢这位值得我们尊敬的老师”宁清接着说,然后带头鼓掌,下面的掌声响起,久久停不下来,这才是用心用青春在鼓掌

宁清把话筒递给祁云蓉,看着祁云蓉,高傲的高贵中才有敬仰。

祁云蓉接过话筒点头称谢,然后朗声道,“同学们,大家都年轻,风华正茂,青春正在疯狂成长,我觉得我们每个人成长都需要一个榜样,有榜样才会少些迷惘少些不知所措,才不会走错路。在蓉港里有拿破仑,有康熙,有柳传志,有牛根生,有黄光裕,也有净化心灵陶冶情操的《读者》,希望大家能在这里找到一个榜样,好好长大,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这样才不白活一场,才不辜负我们风华正茂的青春”

下面又是如潮水般的掌声。祁云蓉身后一副大大的祁云蓉素描像被抬了上来,明浩待掌声停止,指着素描像道,“这是一个不知名的同学为祁老师画的画像,现在也正式成了我们蓉港的标志”同学们纷纷望向那个惟妙惟肖的画像

“希望能如我们祁老师所说的,我们都能好好的长大,让我们的蓉港永远流传下去,让每一个后来的少年都能记住蓉港,记住我们祁老师的善良和仁爱,好好的长大”宁清接着说,面色凝重

祁云蓉看着旁边的自己画像,淡淡的笑了“另外,前几天,蓉港收到了新一年的《读者》《青年文摘》《参考消息》等杂志报纸,我不知道是那个同学在默默的支持着蓉港,在这里我想谢谢他。另外还有我们班的班长陈维,是他在用心管理和维护着蓉港,蓉港才得以正常运行”

身后的陈维淡淡的笑着,明显的上舞台有些紧张,尴尬的说,“应该的”

“下面,我提议大家合唱一首《真心英雄》来结束我们的联欢晚会”宁清朗声说,

音乐响起,“在我心中曾经有一个梦,要用歌声让你忘了所有的痛......把握生命里的每一分钟,全力以赴我们心中的梦,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音乐声中,几乎所有的人都站起来加入到合唱中,联欢晚会在此进入最高潮

高校长盯着舞台上格外动人的祁云蓉,眼中有一些隐忍的欲望和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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