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振宇等人来到宫外,持续多日的沙尘天气终于过去,大街小巷来往路人络绎不绝,京城内也总算恢复了以往的繁荣景象。
街道两旁的商铺个个生意红火,客栈、酒楼、绣庄、染坊……这些吃穿住用必不可少的行当自然红火。可奇怪的是,这些生意竟然火不过随处可见的家具店、木器店。
想想这也没什么,传说天启皇帝是个有名的木匠皇帝,他喜欢收集和制作一些木器工艺品。真是有什么样的君就有什么样的民,天启皇帝对于国家别的贡献没有,倒是间接推动了全国木材工业的发展。
对此朱振宇深有感触,作为一国之君,自己的所作所为甚至是个人喜好,都可能成为全民百姓的发展趋势。可全国百姓的生活来源是多种多样的,单独对一个项目感兴趣是不行的,想要利用微服私访使国家国富民强,自己必须以多元性的方式来治理国家。
众人找了一家较为安静的饭庄,准备吃点东西,同时让杨云拿着一些名贵的字画和奇珍异宝换些银票。
在饭庄的单间内,只有朱振宇和周皇后坐在桌旁,其余的人都在一旁站着。朱振宇认为现在出了皇宫,可以不用这么拘谨,于是他对王承恩说:“过来坐。”
王承恩急忙答道:“奴才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现在出了宫,都不用拘礼,该坐就坐。”
“奴才遵旨。”
王承恩点了点头,坐到朱振宇身旁。其他人看到王承恩坐了,也都各自找了座位。
“启禀皇上,这菜吃得是否可口?”王承恩怕朱振宇吃不惯宫外的东西,便关切的问道。
朱振宇哪是娇生惯养的人,他笑着摇了摇头道:“吃得惯。”说到这,他又觉得到了宫外,这些称呼应该改一改。于是又道:“朕是微服私访,有外人在的时候,你们不要叫朕皇上了。”
王承恩点头道:“是,奴才明白,那奴才在宫外应该如何称呼您?”
朱振宇皱着眉头想了会儿,随后道:“朕的国号崇祯,在家中排行第五,你就叫我崇五吧。”
“哟!奴才不敢。”王承恩摇头忙道。朱振宇现在是当今皇帝,地位显赫。王承恩称其崇五,对他是大大的不敬,王承恩当然不敢。
朱振宇又想了想,道:“那你就叫朕崇五爷,或是崇少爷吧。”
王承恩一想,崇祯帝今年刚满十七,叫他崇五爷肯定不爱听,于是躬身说道:“那奴才就叫您崇少爷吧。”
朱振宇听到这个称呼也感觉有点别扭,他轻轻摇了摇头道:“朕自幼父母双亡,还有个哥哥也英年早逝。如今不只是朕的整个家,就连整个国家也是由朕做主,我看你还是叫我崇五爷吧。”
“奴才遵旨,那奴才以后就叫您崇五爷。”王承恩心说,琢磨了半天,结果还是叫错了。
后来又经过众人的一番商量决定,这行人对外就称自己是京城来的商人,到九江去做生意。朱振宇改称呼为崇五,皇后就称为崇夫人,王承恩称作王管家,其他人保持原名不变。
没过多久,杨云换完银票,众人便一同向九江赶路。一路游山玩水,走了整整十天,一行人终于到了九江府德化县,庐山脚下。
由于车马劳顿,王承恩先在附近重金买了一间豪华的大宅院。众人稍事休息了一夜,次日清晨,一行人又到附近的景点观光了一番。
远望庐山瀑布,不禁想起李太白的那首诗。
高山峻岭,云雾缭绕。屹立于重峰之间、白云之端的株株茶树,像是正在吸收着天地之间的灵气。那些出没于茶田内辛勤忙碌的采茶姑娘,此时看来,如同仙女一般。
驻足在林间小亭内,听着瀑布的浩瀚,闻着清幽的花香,品着庐山云雾茶,偶尔看看三三两两的古装少女经过,这简直就是一种神仙般的消遣。
游玩过后,朱振宇等人正往回返。走在县城的街道上,突然就在众人眼前出现四五个手持钢刀的官差,就见这几个差役将一个如不禁风的少年围住。
看着这少年,年纪不到二十,身材瘦弱、体形矮小,脸色惨白,而且眼睛很大,像是营养不良,又像是久病缠身的病秧子。众差役用绳索将他绑缚,那少年还极力反抗。
“凭什么抓我!”
“嚓啷——!”一名像是差役领班的壮年,抽出腰间的佩刀,架在少年脖子上,恶狠狠地道:“给我老实点!”
少年瞪大他那双本来就不小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反着寒光的刀刃。看着看着,突然眼球一番,当场晕倒过去。
“哎呀呀!怎么,装死。给我起来。”那个领班的差役又吆喝两声,也不见那少年清醒。他习惯性的用手指在少年鼻子前试了试。忽然差役领班神色慌张,失声叫道:“呀!怎么没气了。”
众差役也慌了神,那领班反应过来,急忙喊道:“快去找郎中。”
一名差役立即向巷子里跑去,估计着找郎中去了。不远处的朱振宇有些好奇,又安排王承恩去看看究竟。王承恩领旨后,挤到了人群里。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少年,又与周围的百姓攀谈了半晌。
这时郎中匆忙赶来,他见周围都是官差,也不容喘息,急忙放下药箱,为那少年把了把脉、试了试呼吸、翻了翻眼皮。
“官爷,这人已经死了。”那郎中确诊之后,起身说道。
那领班有些不敢相信,瞪大眼睛对那郎中吼道:“你胡说什么,刚才他还好好的呢,这么快怎么就死了。”
那郎中抱拳一行礼,然后道:“回官爷,他是心病突犯,猝死的。看这人的情形,像是有缠身多年的心病。”
差役领班低着头,沉思片刻后又道:“照你这么说,他是病死的。”
郎中点点头道:“是的官爷,他这种病受不得惊吓。”
差役领班眼珠一瞪,怒视那郎中喝道:“你胡说什么,谁吓他了,是他自己死的。”
谁都看得出,现在出了人命,差役们便想把事推的一干二净。郎中不想惹这麻烦,连忙点着头道:“是是,官爷说的对。没人吓他,是他自己死的。”
差役领班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令人将尸体和郎中一同带走。事情过后,围观的人渐渐散去,王承恩也回到了朱振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