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因特,你说我们会回来吗?回到这里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在这里生活。”希恩看着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目无表情的说道。
杰因特同样出神:“如果你想要平平淡淡的过一生,我会一直守护在你的身边……就算老头子回来……我也不会离开……”
愣了一下,希恩从未想过杰因特会有这样的回答:“为什么?你愿意守护着我这样一个人……”沉吟了一下,希恩补充道:“一个不知道什么种族的混血人……”
“你不需要知道理由……”杰因特依旧沉默。
“值得吗?”
“值得”
两人彼此沉默着……
“对了,杰因特,你可以和我说说你的事情吗?”希恩微笑着首先打开了话匣子。
杰因特仍旧面无表情:“可以……假如你不觉得烦的话……”
说着杰因特仿佛陷入了人沉思……
“自我童年记事的时候,我就是奥斯丁帝国的贵族。
生在贵族家里,一辈子衣食无忧的我,一直梦想着成为一名出色的骑士。为此,家里为我请了很多的高手指点我的武技和斗气,表现出色的我如愿的成为了皇家骑士团的一员。
直到有一天,光明神殿的红衣祭司来到了奥斯丁帝国。第二天,奥斯丁国王发布一条圣旨,把骑士团中最优秀的十二个骑士派到光明神殿,成为光明骑士。
经过一个多月的层层选拔,我成为了一名光明神殿的光明骑士。
我开心的骑马跑回家,想要把这个消息分享给我的家人——祖父祖母父亲母亲还有我刚十四岁的弟弟。可是……
死了……全都死了……只有我的弟弟,勉强还有一口气,嘴里喊着,哥哥,救我……我奋力的想要救他,可是,我看着他身上不断流下的鲜血,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说着说着,杰因特激动的脸通红,希恩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
“光明神殿,是光明神殿……没想到我竟然成为了屠戮我全家生命的刽子手其中的一员……那武技,那伤口……我不明白,为什么光明神殿会把我的家人杀死……
我正要去光明神殿问个明白,却被因为外出买菜而幸免于难的管家拦下,他告诉我,因为光明神殿强大的武力和众多信徒的两方面压力,奥斯丁国王不得不同意让教皇参与执政。作为帝国根本的贵族们,分成了两派。
一派支持教皇参政,认为既可以寻求教皇国的武力庇护,又可以得到大批光明信徒的拥护。另一方面则认为,教皇参与执政,长此以往总有一天,帝国的政权会被教皇架空,让皇室和贵族沦为教皇的傀儡和工具。而我的父亲一直不同意光明神殿参与奥斯丁帝国的政事,所以……就成了光明神殿首先要除掉的眼中钉……”
杰因特深深的喘了一口气,等心情稍微平静了,才接着说道:“知道了真相的我,在安葬了家人的遗体后,决定去光明神殿搅个天翻地覆。可是,我却低估了神殿的实力,我被两名光明骑士联手打成重伤,这时我才知道,我虽然成为神殿骑士,可是神殿却一直没有教我光明骑士的魔法和武技……其中的内情不言而喻。我拼命的逃走了……就在我重伤即将死亡,分外绝望的时候,我被老头子救了……”
“你一直说的老头子……你是说我叔叔……”希恩吃惊的说道。
“不错,就是你口中的叔叔,我的老师,死亡骑士艾洛斯-凯恩。”杰因特看了真邪月一眼:“我醒来时,他对我说很欣赏我心中的憎恨,于是教导我黑暗武技和魔法,我怀着憎恨在一年的时间里,就通过了黑暗公会的承认,出卖了自己的信仰,向黑暗之神献出了自己的灵魂,成为了一名黑暗骑士。我回到奥斯丁帝国的光明神殿,杀死了神殿里所有的人,因为我和光明神殿直接冲突的行为,被黑暗公会肯定和赞扬,黑暗公会授予了我“黑暗复仇者”的称号。唯一遗憾的是,那个策划清洗反对者的红衣主教,当时却不在光明神殿中……”
“你还会继续寻找那个红衣主教吗?”
“我自己也不知道,想起我家人的惨死,我会有一种即使天涯海角,也要杀了他的冲动。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现在想一想,即使当时杀了那个红衣主教,我的家人也不会活过来……说起来,那个红衣主教,并不是这一切的根源……即使没有他,换成其他的光明神殿主教,事情也一样会发生……谁都改变不了……”杰因特转过头来盯着希恩,眼神里出现了一些让希恩无法理解的东西。
希恩自己也说不清楚,那是一种怎样复杂的感情……他甚至不敢再看杰因特,因为那种眼神就像一个漩涡,时刻让希恩都充满了好奇。想想今天无意之中的一句话,让杰因特讲了自己那么痛苦的经历,希恩心里感觉十分过意不去,想去安慰,可是自己却不知怎么去安慰,只好硬着头皮开口:“杰因特,那你打算以后……”
“老头子说,只要我守护着你,总有一天,我会看到我心中所希望的……”杰因特意味深长的看着希恩:“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的心中更坚定了这个想法……无论未来如何……我都要一直守护着你……”
“谢谢你……杰因特……”
“嗡……”随着汽笛的响起,水手们吵吵嚷嚷的忙碌着。
船慢慢的离开了岸边,夕阳的余辉照耀着码头。看着缓缓地远去的岸边,听着哗哗的水声,希恩的心中一片迷茫……
看着翻滚的浪花,希恩似乎变得成熟了很多,他有一种莫名的预感……无论是谁,始终都处在命运的轮盘上,无论怎样的努力,终究逃不过命运的牵绊……
无论是米亚母女,还是杰因特,他们都有自己不幸的遭遇,他们都曾试图改变这一切,可是这个世界却依旧如前,他们只是海中的一粒砂,是如此如此的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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