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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义乌风雨

两个人背着行李,慢慢没有方向地却意外走到了义乌广场,一个非常的大的广场,广场周围铺满了草皮。两个人一脸失望地坐在了广场的草皮里。

赵风:“妈的,义乌小商品市场那么正规,人才市场却那么混乱。”

楚云:“唉!可能是小商品市场里外国人多,又关乎于国体,自然非常正规。”

赵风:“现在还有多少钱?”

楚云赶紧把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仔细的数一遍,一脸错愕地回答到:“所有的纸币硬币,零钱整钱加起来才五百了!”

赵风也赶紧把口袋里钱拿出来细数一通,失望地说道:“我这里也只有四百了!看来钱是不够用了,我们得尽快找到工作,不然就会流浪街头了。”

楚云勒紧裤腰带,赵风咬了咬牙,离开了广场,开始在街上继续没有方向地寻找工作,义乌的酒店特别多,两个人现在也已经没有什么工资要求了,只想先找个工作,把自己的生活给找到,可是每个酒店都已经招满或者仍然让他们等通知。

天色已晚,两个没有找到工作的人,非常无奈地走到在了灯火通明的义乌大街上,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内心感觉空荡荡的。漫不经心地到了一家餐厅门前,两个人才突然想起来,已经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了,感觉非常的饿,此时他们终于有了目的地了,那就是找一个地方吃一下饭。

赵风:“是不是该去吃点什么呢?”

楚云:“是啊,该去哪里吃呢?”

赵风:“还是去租房子的地方去吃点吧?”

楚云:“好呀,那里还是相对来说比较便宜,而且我们还可以租个单间睡下觉。”

赵风:“是呀,在这繁华的市中心只有酒店,连个旅社都没有。”

楚云:“坐公交吗?”

赵风:“哎哟!节约点,反正现在都没有事情做,我们不是有地图吗?我们按地图走回去不就可以吗?”

楚云:“是呀,逛一下夜景也好。”

说完两个人就按着地图开始慢慢寻找目的地。

大约都走了一个多小时,赵风楚云不知不觉之中,就来到了一条商业街,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此时,不远方飞来一阵阵烤红薯的甜香味,将两个人的肚子激发得愈加饥饿,两个流落街头的人已经是实在忍耐不住了。赵风楚云一起走到了烤红薯的炉子旁,用手开始掂量着红薯的重量。卖红薯的是一个老头儿,用秤量了量他们所选好的两个烤熟的红薯。赵风楚云付完钱,便拿在手里不停地问了问,舍不得去吃,也希望那残留在红薯里的余温,可以去烤烤那两双已经冰凉的手。

赵风楚云吃完了,楚云用手摸了摸肚皮,感觉越来越饥饿。赵风看到了一家巴西烤肉店,开始停了下来,问楚云:“那巴西烤肉烤出来是怎么样的?”

楚云:“肯定不会像这个红薯一样一捏就瘪了。”

赵风走近烤肉店,看到里面一大块大块的烤乳猪,在一个大盘子里,油光红嫩,不由自主地噎了噎口水,说:“等我有钱了,一定要来尝尝。”

楚云:“天下事,肉食者谋之。”

赵风:“我从小就不是很喜欢吃素菜,就喜欢吃肉,特别就是那大块大块的肉,我从来都不嫌油腻。”

楚云:“看来你很具备成为一个大人物的潜质呀!”

赵风:“你以为都像你父亲一样,天天嚷着素菜好吃,什么白菜是他的最爱。”

楚云奇怪地想了想:“我爸爸喜欢吃素菜,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吗?”

赵风一脸地不屑:“你爸爸无聊地时候,老是跟我爸爸说什么他喜欢清淡,吃肉吃腻了,没有青菜他吃不下饭。”

楚云:“别提了,我爸爸他很假,我妈妈做饭要是全是青菜,他就发脾气,找茬。如果有肉呢,他就鼓励我多吃青菜,说这样好。我最讨厌吃苦瓜了,他却拼要弄点乱苦瓜吃,他还要故作吃得津津有味一样,还要大讲什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赵风:“你爸爸就是个恶心人,他吃什么苦啊?家务不干,干个农活都要你妈妈催促,做一点点事就发脾气,全村只要是农忙的时候,就只有你家里会打架。”

楚云非常无奈地看了看天:“没办法,谁让我摊上了这样的父亲呢?那个苦瓜本来就不好吃,他其实也不喜欢吃,我看得出来,他就是想在我面前装的一副圣人样。怕我鄙视他,其实他也知道,我七岁的时候,就把他的名字写在了墙上,用尿浇,他气得揍了我好多次了”

赵风笑了笑说:“那算什么呀,我小时候我父亲老是让我给他当狗腿子,不是给他买酒,就替他买烟。我父亲年轻时,喜欢看什么武侠小说,他在我家楼上躺在床上看小说,我在看电视,他老是让我下楼去给他到茶,而且他喝的很快,我一天要给他倒个十几次。有一次,我看电视,看的正精彩的时候,他要我去倒茶,我不干,他竟然揍我,我哭哭啼啼地下去给他倒茶,我十分不爽,我把尿直接尿到了他的茶杯里。”

楚云哈哈大笑:“你老子喝了没有呀?”

赵风笑着回答:“当然喝了,而且还喝的津津有味,我尿了一点点,他觉察不到,我当时边探着头看着我父亲一口气喝完,边在一旁用我那带有泪水的脸使劲坏笑着。他还在一无所知之中骂我神经病。”

楚云:“生了两个我们这样的孩子,真是他们的不幸!”

就这样两个人互相兴致勃勃地回忆着自己的童年的琐事,全然已经忘记了持续已久的饥饿。

走了一会,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宗泽北路,楚云停了下来示意赵风自己需要小解一会,可是在街上找不到一间公共厕所,连网吧也没有找到,只有一小股车流,还在流动。

赵风让楚云去傍边的山脚下那树木遮盖的地方,楚云也不太好意思。

楚云:“我在拉,人没看,天在看呀!”

赵风:“怕什么呀!你怕被女人看见?要知道老天爷,老天爷是一个纯大老爷们!”

楚云笑嘻嘻地蹿进山脚的树枝遮掩的地方小解起来。

楚云小解回来,手还在一直系着皮带。

赵风:“记住!在中国可以随地大小便,将来有机会在了国外,可能就不可以了。”

楚云有些疑惑:“为什么呀?外国人不信老天爷吗?”

赵风:“你没有听过艾薇儿的《Godisgirl》,上帝有可能是个女人!”

楚云装作恍然大地说道:“哦!真是听君一席话,茅塞顿开呀。”

赵风:“你要大便?”

楚云:“拉了会饿的,让它暂时在肠子里过个夜。”

到了午夜,两个人终于到了自己租房子的那片小区,此时小区里已经没有多少人,就有一个XJ维吾尔小伙子,在一家网吧的门口卖着羊肉串。那XJ小伙子边烤着羊肉串,边叫唤着:“哟哟!正宗的阿里巴巴羊肉串咯!”

赵风笑了笑,跑到XJ小伙子面前说道:“芝麻开门!多少钱?”

XJ小伙也会心地笑着用那憋足的汉语说:“一串一块钱咯!”

楚云在一旁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

赵风拿出二十块钱,递给了XJ小伙子,小伙子拿钱之后,熟练地拿出二十来串,在炉子旁来回反复地烘烤着。不一会儿的功夫,羊肉串已经烤熟了,XJ小伙递给了赵风,大方地赠送了一串。

赵风接住住之后,皱了皱眉说:“我们有两个人,你送一串,我们不好分配,你上面的肉也是奇数,真的不好分。要知道一个素馒头都可以引发一场血案,一串羊肉,荤的也!那可能要引发一场世纪大战。”

XJ小伙咧了咧那浓密卷曲的胡须,笑着说:“好吧,阿拉丁!就再送你一串。”

赵风兴高采烈地拿着羊肉串,递给了楚云十一串。楚云闻了闻,肚皮咕咕作响。

楚云很快地吃了一根,说道:“羊肉你个叉叉,真是吧啦的好吃。”

赵风:“香蕉你个banana,吃了还骂人。”

两个人狼吞虎咽之后,赵风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此时如果去租房子,中午十二点就要去退房,自然很划不来,赵风楚云也只能去网吧上下网。

赵风楚云买了两瓶可乐,便在网吧里并排坐在了一起。

赵风打开电脑,登上了qq,qq里徐静的qq图像在不停地闪烁,赵风马上打开对话栏。

徐静的qq网名叫作爱风的人,赵风的qq网名叫风子龙。

爱风的人:“你现在在哪里?没有你的日子,我发现只有相思,其他的什么都已经没有了。你现在还好吗?我好担心,就像一个妻子担忧着在远方漂泊的丈夫一样,我发现那相思酝酿的千丝万结般的愁,已断肠,我好难受,我现在就像《梦江南》里的少妇一样了,可怜吗?”

赵风此时心绪烦难,赵风赶紧回复。

风子龙:“我现在在ZJ义乌,这座县城像个潘多拉盒子,充满了快乐。什么是快乐呢?那就是我发现这个盒子里面有我的梦想,我想如果在这里飞起来,我会飞的更快,相信我,我会马上回来的,这样你就可以和你的彼得潘一起快乐生活在一起。等我回来。”

然后赵风打开qq里云无际的对话栏,写道:“你还有没有信纸?”

楚云转头望着赵风说:“你要和你的老婆写信了吗?”

赵风回答说:“是呀,我好想徐静,我差点忘记了给她回信了。”

楚云:“还有,在背包里,你现在要写吗?我这里还有笔。”

赵风:“嗯!你怎么不玩实况足球了。”

楚云拿出笔和信纸递给了赵风,回答:“我现在正在和柯劲辉聊天,他初中毕业之后,就一直在WZ市RA市上班,我已经告诉他我们的近况了,他说可以帮我们找个事情做。”

赵风有点兴奋地说:“那小子每次打工回来,就像大款一样,全身的名牌,抽玉溪,喝红牛,出入全都是出租车,还带我们经常去市区餐馆吃饭。”

楚云:“我想他应该每月有个五千块钱左右吧!不然怎么那么嚣张!”

赵风:“是呀!你得跟他联系好,我们先跟他混下子。”

楚云便开始继续和他们那个潇洒的初中同学继续聊着,而赵风已经拿起笔开始写信给徐静。

第二天,赵风楚云已经买好了次日晚上八点钟到温州的火车票,赵风来到了邮局买了封信封和一张邮票,填好之后,便投进了信箱里,眼神中充满了愧疚。

楚云:“你昨天写了些什么呀?”

赵风:“情话!”

楚云:“只是情话吗?”

赵风:“我说我们过得很好,吃的好,喝得足,睡的香。”

楚云笑了笑:“那你为什么会闪烁泪光呢?”

赵风:“她担心,我真的好难过!你没有所爱的人,所以你不知道情人分离之后的痛苦。”

楚云:“就是‘君在长江头,我在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那样么?”

赵风:“你如果有所爱的女孩子,你准备去跟她去构建一个温馨的家园呢?”

楚云聚精会神地想了想说道:“我会赚够钱,去买一栋独立的别墅,白色的围墙,里面有一个大花园,花园里有林**,有茉莉花香。出门的时候,我会开着宝马载着她。”

赵风想:没想到,他的想法竟然会跟我如此相近,我给徐静的承诺不就是这样吗?不愧是最佳拍档。

赵风:“还有呢?”

楚云:“最好我们还拥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潺潺的流水从一片郁郁葱葱的灌木林中,慢慢流出,在小溪上有一座小小的石拱桥,桥要低,低到流水都能在小桥的石缝里轻轻淌过。溪水旁有一间茅舍,茅舍周围有个栅栏,里面养着几只曲颈向天的白鹅,在茅舍门前栽上几棵矮低的桃树,桃树上开满了桃花,那渗入脾肺的花香弥漫在整个空气里。当我和我所爱的人,白天坐在小桥上,双脚荡漾在清凉的溪水中,我们低头都可以看到那在水里自由游弋的小鲫鱼和溪水淌过小小的鹅卵石被分岔之后静静而又急促的细细的水纹。黑夜,当月儿将它银白色的玉盘照到水里,我们依然坐在桥上,我们在月亮上面,互诉着绵绵的情话。我想给我所爱的人写情诗,带她和我一起去感受,那爱的美好。”

赵风此时双眼迷离,感觉楚云勾勒的世外桃源里,如果有一段美好的爱情在里面,原来是那样充满了色彩。在世外桃源里的爱情不就是童话故事,自己也是那样地向往。小溪,灌木林,茅舍,桃花,栅栏,白鹅,鲫鱼,细水纹,月亮,和所爱的人,晚上坐在了月亮上面,浪漫的世外桃源里的爱情童话。

赵风静静地问了问:“有这样的地方吗?”

楚云:“那需要我们去营造,我们要营造这种童话的氛围。”

赵风:“需要钱吧!”

楚云:“现在污染太严重,肯定得花好多钱?”

赵风笑了笑:“好吧!我更应该去努力了,我们要去赚钱。”

赵风双眼充满期待地伸出手来,楚云会心地紧紧咬了下牙关,捂住了赵风的手,他们绝不放弃,他们需要更加努力,他们要去营造一个世外桃源,然后把自己的所爱的女孩子迎进自己的童话故事里。

第二天,已经休整好的赵风楚云来到了义乌火车站,要暂时离开了。因为自己没有钱,还不配来到这里,来到这个异常繁华满地黄金的小都市。只有不舍地回过头来,再仔细看看这个把梦想和现实粘在一起的双面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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