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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迷雾

在回程的大型空艇甲板上,基格无所事事地抽着烟,看着向后飘去的云彩,突然叹了口气。

“在想什么呢?”漂亮的女性靠在了基格的身旁,是希尔。

“接下来就会发动大规模战争了,清闲的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你不是挺喜欢打仗的嘛。”

“那是因为无聊。”基格随手将烟蒂扔下空艇,“会砸到什么东西呢。”

“这次回国你和小不点都会受到领袖的嘉奖,我可是很羡慕的哟。”希尔那一副羡慕的神情任谁看了都知道是装出来的。

基格一想起那张政客的脸就觉得一股恶心,向舰桥方向走去:“身为G公司的人会在乎这个?”

希尔的表情立马换成了无所谓,对着基格的背影说:“说起来,公司大规模投产的AC:G-All产量型已经可以投入使用了,这就是现在发动大规模战争的时机啊。”

“我只是到军队打工的人,不用给我说这些。”基格留下话,从希尔的视线里消失了。

“冷漠的人,你的内心是否真的如此,呵呵。”

亚欧自由同盟国,曾经60年的韬光养晦为了避开新联盟的侦察卫星,同盟国的元老们建立了初具规模的地下设施,随着技术革新加上G公司的支持,发明了可以向新联盟卫星上传虚构影像的伪装技术而向地上发展,至于辐射污染,G公司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发现了可以消除核辐射的一种物质——G能源,并称之为“神恩”。G能源不仅有效消除辐射为同盟国开拓可用的土地,并且成为了可以替代核能的高效能源,也就是同盟国的人型兵器AC的动力源泉。

如今,同盟国的存在已经公诸于众,也就不存在隐藏的顾忌了。在对墨西哥发动袭击的同时,可以观测到同盟国境内的130处宇宙设施已经被尽数清除。荆棘倒三角旗帜正式覆盖于大地之上。

回到国内以第一任同盟国领袖名字命名的同盟国首都阿穆兹,基格和弗兰立刻受到了同盟国最高领袖国会议长的接见。在同盟国政府所在,圆顶大楼的一楼大会堂,士兵们身着礼仪服装,整齐列队在两侧,会堂里在座的都是同盟国能军政首脑人物,而在台上列队的人除了刚刚回国的基格与弗兰,还有另外几人。

无聊的数分钟等待后,哈罗德·班尼特西走上讲台。

“今天,我已等候多时。在过去的岁月里,我们为了建立正真的民主自由国家而不懈奋斗,无论多么艰难的时刻我们的人民都以坚强的意志挺过,在环境恶劣的时代用双手开拓未来,并最终取得了成功。”

就年龄看来,最艰苦的时刻和阁下您没有多大关系。基格眼睛紧盯着哈罗德,想法全憋在心里。

“我本追求和平的世界。”

若你追求和平,那要军队做什么。

“但是,一部分人仍然在挑起战火。他们为了一己私利排除异己。在座当中,曾有多少人是抱着维护自己祖国的想法,而被流放至此。我们所遭受到得不公正待遇现在仍在继续,他们手持着武器,就想要闯进别人的屋子,宣称自己才是屋子的主人,若有人反抗便会被赶出屋子,甚至残忍杀害。那些生活着舒适环境下的统治者们已经忘记了建立世界政府的最初目的,因此,他们也失去了领导世界前进的资格。既然如此,我们将取代他们,引领世界回归正轨,亚欧自由同盟国将是世界的正义,民主自由万岁!”

“民主自由万岁!”礼堂内在座都起立齐声高呼,基格很庆幸自己站在讲台上,避免了和他们一起发疯。

“另外,我满怀欣慰地向诸位介绍刚刚为民主自由获得第一场胜利的年轻战士,基格·维·布莱克、弗兰·奥斯丁,民主斗争的路途还充满着艰辛,但年轻人澎湃的热血让我们看到了希望。”

是前线战士留下的鲜血才对。

“在此,基格·维·布莱克、弗兰·奥斯丁,亚欧自由同盟国授予你们同盟国少校军衔,追加荆棘花勋章,此外,”班尼特西转向另外几名在讲台上的军官,“在受训部队表现优异的瑟伯·卡恩、墨丘利·夏拉拉、诺托穆恩·伊什卡菲尔、昂·阿兹瑞斯,晋衔少校,诸君将是年轻军官的表率,民主与正义之剑!”

……

近两个小时的表彰会和班尼特西的个人演说早就耗尽了基格的体力,虽说不用一直站到结束,但是就要保持不坐在会堂里睡着这一点就够折磨人的了。班尼特西搞这一系列动作还给了几名军官晋衔不仅是在作战争动员,更多的是政治宣传,对外宣称发动战争完全是为了维护正义,所谓的战争并非只在战场上啊。

回到军官宿舍后,基格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是夜里11点,这个时候无论怎么样也睡不下去了,只好换上便装到市区去消磨时间。

夜晚的阿穆兹保持了一个城市应该有的样子,通宵营业的各色商店外挂着缤纷的招牌来吸引客人。

基格驱车直径到了他常去的一家酒吧,刚和酒保打过招呼没想到遇见了意外的人。是白天在大礼堂里的其中三人,瑟伯、诺托穆恩和昂。这三个人是军校生同期,毕业后又在同一基地服役受训数年,是相当要好的朋友。而小不点弗兰则是被称为天才的毕业生,比那三人要晚上三年,基格是特招入伍的AC机师,其原本的身份是G公司AC驾驶员,被借调到了军队后只是接受了为期一年的指挥军官般补习,与其他的军官没有交集,可以说互不认识。

“诶,是前线英雄啊。”瑟伯注意到进来的基格后举起手中的酒杯,向基格挥了挥,在其他的军官看来,基格就仅仅是一名驾驶员而已,完全没有胜任指挥军官的才能。

基格毫不理会瑟伯明显的挑衅,自径在一边的位置坐下。

“瑟伯,”昂稍微皱了皱眉头,拿起两杯酒来到基格旁边,“请不用在意,瑟伯说话一般不怎么经过大脑。”

“我并没有在意。”

“那么就好了,我叫昂·阿兹瑞斯,今天白天已经见过了吧,只是场合不太好,没有相互打过招呼,现在不算晚吧。”

“你客气了,阿兹瑞斯少校。我是基格·维·布莱克。”基格对这个叫昂的人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从他的气度来看应该不是等闲之辈,何况是从军官学校到特训基地的优等生。

“东欧人?”

“抱歉啊,我对地理不怎么感兴趣,自己的血源自哪里也是一样。”基格的语调突然变得很调侃,嘴角挂上了笑意。

昂稍微楞了一下,然后释然地笑着:“哦,原来如此啊。”

两人举起酒杯互饮了一杯,接着昂想是想起了什么事的说:“布莱克少校被分配到了哪位将军麾下?”

“什么?”

“你还没有接到调令?今天的演说结束后我们就收到了统战部的直接命令,你同奥斯丁少校走得太急所以不知道。我和诺托穆恩被分配到了卡罗卡中将率领的波斯人机动护卫队,瑟伯到了阿开亚舰队,墨丘利似乎被调到了较远的地方。”

好像是应该分配了,基格倒是理解统战部的这项决定,既然要推立新秀,那么就要给新秀发展的空间,这备受瞩目五个人究竟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恐怕上面并非是表现出来得那么期待。

“我回宿舍以后就睡着了,大概是把命令发到我的军网邮箱里的。”按照分配的就近熟悉来说,把基格和弗兰都放回南美战线是比较合理的,就连基格自己也这么认为,刚回到首都,看样子是待不长的。

“昂!走咯,好不容易从训练基地出来,要好好去玩儿玩啊!”那边桌子瑟伯和诺托穆恩都离开了座位,瑟伯的外衣被他搭在肩上,是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昂向同伴们点了下头,然后向基格伸出手说:“那么我失陪了。”

“晚上开心点,阿兹瑞斯少校。”基格同样伸出手将其握住,接着目送昂离开。

“诶,把小不点叫出来吧,应该还不是很晚……”

墨西哥南部坐落着新联盟属地区管辖维持基地,也就是墨西哥的NL统御总部。新区的军事基地对墨西哥的NL势力来说仅仅算是一个边境前哨站,而统御部才是NL在此地的根基。每当NL与一个战略要地的政府取得联系(或者是占领一个地区),就会建立一个受总部直接管辖的统御部,而统御部的权利责相当于地区军阀,完全取代了当地政府,从而更有效地利用武装力量管理该地。墨西哥就是这样的典型。

在统御部部长室里,卡梅塞罗准将正在见一名面容消瘦的黑发男人,正式从新区基地逃离到此的明南少校。自从明少校脱离沦陷的新区基地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南部飞行基地,那时候他大声对南部基地的军事主官说,“我是从前线逃回来的犯人,把我遣送到总部去。”这件事让主官十分恼火,新区沦陷、加上自己的直属主力全灭,南部基地几乎成为了一个空壳,而这个人又是唯一从前线活着回来的人,将他交给上面似乎是最妥当的手段,于是将明少校专机遣送到总部。到了总部后,明少校又声称自己是唯一掌握了AC弱点的人,要求当面告诉卡梅塞罗准将。正当参谋们为难的时候,统御部部长卡梅塞罗准将准予了这个男人的要求。

此时,墨西哥的统治者,新联盟准将,罗斯·卡梅塞罗安然坐在总统椅上,紧紧盯着这个一直想要见自己的人。

“有什么想说的,明南少校。”

明少校默不作声,这种审问式的谈话氛围并不是他想要的。

“你可知道临战脱逃和私自越狱的罪名足够判处你无期徒刑。”

“我死了也不能让同盟军自行倒下。”

卡梅塞罗准将开始对这个狂妄的少校重新产生了兴趣,那名已经殉职的艾瑟顿上校曾经在一次述职中反映过关于青年将校的无知与无礼,那时卡梅塞罗只当做是新老相处的一个过程,现在看来这个明少校确实非常狂妄。

“让你活着就能击溃同盟军,你想说这种毫无根据的话吗?”

“不。”明南的眼神变得怨恨,在墨西哥的统治者只有这种鼠目寸光的程度的话,那么NL的内部腐败真的就已经无药可救了。

“你声称自己是唯一掌握了AC弱点的人,仅仅是为了见我才虚张声势而已吧。”罗斯·卡梅塞罗冷不丁地说出这句话让明南楞了神。

“被您识破了。”

卡梅塞罗准将示意明南在沙发上坐下,接着随意地说:“有想要跟我说的话就尽管说出来。但是提醒一点,你若不能让我满意,那么你的后半生将在监狱里度过。”

“是的。”明南低下了头,这是他此生第一次向人低头,对他来说,这将是唯一一次。“关于新兵器AC,在实战影像中想必准将阁下已经有所了解了。身高15M的人型兵器,有很强的战斗力,以及难以想象的高杀伤力武器,想必参谋部是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不错。”卡梅塞罗准将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实际上在战斗接触之前他就已经收到了NL军总部的下发通知材料,其中就是这么描述这台神秘的兵器的。

“在战斗中,最不合理的地方并非这些外在因素,而是动力,”卡梅塞罗准将并没有多大的反应,看来已经料想过了这一方面,明南继续着自己的话,“在目前NL掌握范围内的已知能源中,唯一能达到支持AC作战要求的只有核能。”

卡梅塞罗准将打断了明南的发言:“你认为对方以核为动力?”

明南似乎稍微笑了,有一种让人认为他嘴角勾起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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