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洛用右手轻捏着虫丹,心念一动,五根根须瞬间从手指间长出。
“吸收”,神识给了一道指令,但见那五只根须如八爪鱼般,紧紧地缠住那枚浑圆的虫丹之上,根须如树根扎破泥土般,毫不费力地扎进坚硬无比的丹石之中,贪婪地吸收着虫丹内那暴虐的、如水般的灵气。
灵气经由根须,飞速地在手掌中心凝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一粒米粒大小的淡青色液体。
程一洛一翻手,将这滴液体滴入盛满水的玉瓶之内。
这个过程虽然已经重复过一次,但是程一洛此时还是感觉到万分的新奇与激动。想想单靠人体便能吸收这百余年来妖虫凝结在体内的能量结晶,感觉直如做梦一般。
轻轻地喝下一小口灵液,一股澎湃的灵气瞬间冲进经络之中,灵气浓郁而密集,如一股浓浓地淡青色大雾。程一洛强大的神识引领着这股大雾极速地沿着周天运行起来。
不知运转了多少个周天,浓雾越炼越是稀薄,最后,完全转化为程一洛自身的能量,在丹田储存。
又喝下一口,继续炼化着。这种肉眼能看的见的灵气积存速度,让程一洛修炼起来兴致勃勃,丝毫也不觉得时间的流逝。
这一坐又是一宿。
外边天还未亮,老者就显现出身形来、“桀桀”地怪笑着,老者高声喝道:“魔鬼训练,正式开始,第一天……”
程一洛在原地跃跃欲试,脸上一付挑衅的神情,他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老者依旧怪笑着,右手向前挥去,在强大的灵魂之力的带动下,天地间的灵气一阵波动,如一只棍子般狠狠地撞击在程一洛的膻中穴位置处。
“砰”地一声闷响,一股巨痛传来。
“你……你……”程一洛感觉身体狠狠地一顿,即而,身体失去了与体内真气的联系。
“哈哈,要炼体,就要专注,现在先封了你的功力,你要依靠身体的力量来完成我下面的目标……”
程一洛捂住胸口,紧皱着眉,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再次现出那种淡然的神色:“来吧老头,我不会向你服输的!”
“哼”,老头冷哼了一声,用手遥遥指向远处的山峰,“看见没,在中午之前,你要从这跑到那再跑回来,而在跑步过程中,脚下的震荡之力要用震山功法全部化解到身体上去。”
“老头,你玩我……”程一洛看着那山峰咆哮着,“这么远的路程,在中午之前根本就跑不回来。”
“能”,老者不屑多说,只是用冷冷地一个字来堵住程一洛的嘴。
“能?你有什么办法?”程一洛面现疑色。
“拼命!”这回是两个字,老者依旧一脸的冷酷,右手一挥,天地间的灵气如鞭子一般,“啪”地一声炸响,抽在程一洛背上。瞬间,鞭子抽到之处衣裳就破裂开来,程一洛的背上,一道深深地淤青血淋淋地耸起。
老者此时,一脸严板肃杀,目光犀利有若实质般。程一洛愤恨地一咬牙:没办法,拼吧!迈开步子,舍了命般地向前奔去。
脚步咚咚地踩在地上,反震之力返回到身体中,程一洛但觉那股震力直从双腿骨传到尾椎,再从尾椎沿着脊柱一路向上,瞬间,头发根都仿佛要炸开一般。沿着这条路径经过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经络,都被极度地拉伸,一股从神经深处传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要高声嚎叫。
“啪”,又是一声炸响,程一洛背后突兀地又多了一条鞭痕:“快,这么慢的速度,你在和乌龟散步呢吗?”老者飘浮的身影在后边厉喝着。
咬牙忍着那种钻心的痛楚,程一洛加快了脚步。“咚咚”声更加密集了,而反震之力,也如擂鼓声一般,越来越快,一股一股剧烈地疼痛如此密集地在身体内传递。程一洛咬着牙,感觉在最初坚持过去之后,疼痛感已经有些麻木了,头脑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一般,心里只是一股意念:我要向前冲……山头遥遥在望,但是,望山跑死马,路还远的很。
在此时,程一洛运行震山功法,已经成为了身体的一种本能,不用头脑刻意去控制,就能达到震荡,强化的目的。
纯粹机械地迈动着两条腿:快,我要快,否则就来不及了,这个意念一直在充斥在头脑中,让他一刻不停地跑下去。
“扑通”一声,程一洛狠狠地摔倒在地。
此时,他的身体已经被汗水浸透,摔倒的山石上,都留下一圈水痕。
“起来,我不能就这样跌倒,我不能让别人看我笑话,我不能再让陈东那老匹夫耻笑我!”
心里疯狂地发着狠,双手一用力,身体竟奇迹般地再一次站了起来。
飘浮在后边的老者心下也是暗暗惊叹,这么强的坚忍力,再次让他惊服,手中那起到威慑作用的鞭子,也是迟迟没有挥下,他看的出,程一洛不需要别人的监督,他依靠自己的意志就能完成任何难度的挑战。
这一次,形如疯狂的程一洛再次甩开步子,大步向山峰方向奔去。
又是一段长长的距离,双腿已经感觉不到了,肉体的极限,让程一洛的精神都有了些模糊。
“我不能输,我不能输……”嘴里喃喃地,程一洛的头脑中,现在只剩下了一个信念。
身后的老者脸上惊讶感越来越盛,他所谓的任务,其实他自己也知道那是完成不了的,那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一个人能够承受的极限,他只是以此为目标激励程一洛而以,没想到,程一洛在这一路上的坚持,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期望。
“坚持,我要坚持……”一阵黑暗感袭来,程一洛眼前一黑,身体一晃,差点又摔倒在地上。
“啊!”一声长嚎,强大的意志力再次发挥作用,一种从内心的冲动直冲向脑际,瞬间驱散了头脑中的麻木,而肉体上,却突然能感觉到一股新的力量不知从何处生出,如流水般漫延全身,重新支配着身体,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