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连城跟随着江彦离游走在各位与会人士之间,安静地扮演着他随从的身份,将低调进行的无与伦比。
其实,这次的慈善晚会完全都是江彦离一派的人马举办的。所以,这次来参加舞会的人也都是SH本地的一些小富豪,资产没有一家是超过二十亿的。
对于他们这些中级富豪来说,华夏国上层存在的争斗完全都隐藏在云里雾里,是他们没有资格知道的。至于阿修罗众是什么,他们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
在SH,真正的顶级豪门,每一家都会或多或少的带有阿修罗众的背景,而这样的人显然是不会来跟他江彦离搞在一起的。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罗开远这个人了。
罗开远确实是SH上层社会的一朵奇葩,能将企业发展到锦江集团的规模却仍然可以游离在两大派系之外的,整个SH都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江彦离与一些比较亲近的富商应酬了几句之后,就不引人注意地带着郁连城来到了叶风这边。他和张悦然的家族似乎关系不错,看起来对张悦然和孙扬都很熟悉。
不过这也不奇怪,SH这么大的地方,真正能够全力支持他这个鹰系头号钉子的富豪之家也就那么几个,他想开展工作,建立政绩,自然是要与之多多结交的。
来到这边之后,江彦离先是与张悦然、孙扬两人简单的问候了几句,无非就是长辈与晚辈见面之后的那一套公式化交谈罢了。与两人的寒暄告一段落之后,他才来到叶风的身前。
他是叶风的长辈,叶风当然不能等他先说话。看到江彦离终于与自己面对面了,叶风抢先上前一步,说道:“江叔叔,真是好久不见了,您最近身体还好吧!”
“呵!当然,你江叔叔还没有那么老。小风啊,想见你一面是真不容易啊!你当初怎么不声不响地就出国了呢,而且,这一去就是四年多没回来,你家里人可都是很担心你的啊!”
江彦离正面地仔细打量了一下叶风,发现这孩子四年来还真是一点样都没变,就连衣服都没有怎么变化(尽管他这么一身,与今晚的场合实在是很不搭。)。只是,在这孩子的眉宇之间却是比以前多了一些连他也看不懂的东西。
“江叔叔,您说笑了,小侄这不是刚刚从国外回来吗?正想过几天和云雅一起去看望您老人家呢,这不,没想到在今晚就遇见您了。”叶风以前在长辈面前总是一副腼腆少年的样子,这次他准备把以前的风格继续发扬一下。
“说到云雅,这孩子也有好长时间没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看来她心里对我的怨念还是很深啊。”对于云雅,江彦离难免有一种想要苦笑的感觉。尤其是想到了当初自己受到老友的委托,逼着云雅去相亲,结果把云雅给逼出了逆反心理,直接去和叶风结婚了。
其实,在几年前云爱民和江彦离那么热衷于给云雅安排相亲,也是有特殊原因的,毕竟当时云雅也还不到二十岁。这个年纪,虽然在国内某些乡下的地方,已经可以是几个孩子的妈了,但是在他们这种家庭,想要在那个年纪就结婚的话,还是有点早的。
当时两人之所以那么急,完全是因为,他们得知了BJ城里叶家的那位老爷子,对于叶风这个孙子的某些安排。而在当时,叶风和云雅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年轻人已经一起来到SH上大学了。
在那以前,两家的家长就察觉到,由于长期的相处,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有点要失控了。若是再加上大学四年的耳鬓厮磨,将来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不可收拾的事,两家都会很麻烦。所以,他们经过商量,这才决定给云雅安排一些优秀的相亲对象,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倒不是真的想要云雅那么早就结婚,只是希望她在大学四年里不要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叶风一个人身上而已。谁知道,这件事却是适得其反,那两个孩子竟然在逆反心理的作用下,直接就去把结婚证给领了。
其实,当初叶风和云雅的婚姻纯粹是两个小孩子的胡闹,而这个胡闹之所以能够成功,百分之九十的原因都在阿修罗众高层对此的态度上。不过,这件事也并没有让鹰系的人起疑。
毕竟,对于阿修罗众的成员来说,给鹰系找麻烦就是他们天经地义的本职工作。而通过这件事,他们也确实让BJ城里执掌鹰系四分之一江山的那个老家伙很是麻烦了一阵。
“江叔叔,当初您也是为了云雅好,都是我们当时年纪小不懂事,现在云雅早就不怪您了。她只是现在工作比较忙,才没有时间去看您而已。”叶风对于当初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他也不明白云家伯父为什么会突然那么着急地给云雅安排相亲。
“不过,江叔叔,您以后可别再给云雅安排什么相亲了,我们可已经是一对了。”
当时云雅对叶风说想要和他结婚的时候,他连想都没有多想,直接拿着自己的户口本就跟着云雅去了民政局。而他们双方的父母,在事后虽然很是头疼了一阵,但是,毕竟生米已成熟饭,他们也就没有再反对。
两人结婚之后一起回家过年的时候,两家人很是亲密地在一起吃了一顿年夜饭。叶风的家里还给他们两个人在SH买了一套宽敞的房子,作为新房,说是等到他们两个人大学毕业后还会给他们办一场婚礼。
所以叶风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和云雅的婚事,会在自己的家里发生什么变故。但是他并不知道,在四年前他和云雅离婚之后,除了一直在等着他的云雅以外,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两人之间那场胡闹的婚姻已经彻底结束,再也不可能复合了。
“呵呵,是啊!……叶风,你还没有回过家吧。”听了叶风的话,江彦离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古怪,与身边的郁连城对视了一眼,试探着问道。
“哦!没有啊,我回国还不到一个月,这些天一直都在SH。不过,我已经跟家里通过电话了,要等到过年的时候,和云雅一起回去的。”叶风发现了江彦离的表情古怪,但是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哦!怪不得!”江彦离听到叶风的回答之后,低声低估了一句。
“江叔叔,您说什么?”叶风没有听得太清楚。
“哦!没什么,我是说,你有空多回家看看。”听到叶风问他,江彦离不想那件事情由自己言明,只好支支吾吾地答道。
“我会的。”
“对了,江叔叔,您去忙吧,不用在这里招待我了,您可是今天的核心人物,怎么可以在我这里停留这么长时间。您看那些大人物可都在看着这里呢,小侄我可是要低调做人的。”叶风说的没错,会场中确实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注意他了。
“哈哈!这孩子,又拿你江叔叔开涮。这样吧,我先去别处招呼一下,等我致完开幕词之后,我们再继续聊。”
说完这句话,江彦离拉过刚刚一直在旁边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闲聊的郁连城,介绍道:“对了,小风,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郁连城,京城里你郁爷爷的孙子,你小子不会连你郁爷爷都不记得了吧。”
这真是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刻!
就在这个毫不起眼的,甚至世界上真正顶级的权势者们都没有几人知道的慈善舞会上,两个同样站在力量与权势巅峰的年轻人,第一次站在了彼此的面前,并且从此注定要成为纠缠一生的朋友与对手。
虽然,此刻的他们还都是那么的年轻、稚嫩,但是他们每个人都拥有问鼎这个世界的潜力、背景、支持者和各自为之执着的目标。
江彦离自顾离去,叶风与郁连城同样静静地看着对方。良久,郁连城从容一笑,伸出手,说道。
“你好,我是郁连城。”
简简单单的出手顺序,就已经体现了人物的性格。郁连城一直都喜欢掌握主动,这一点在两人以后的纠缠中从来就没有变过。
“叶风。”叶风也是优雅一笑,伸出手与之相握。
借着握手的机会,两人也同时在互相打量,一番观察之后,两人又同时给对方打了一个很高的分数。
“以前就听爷爷经常提起你,今天终于得以相见,这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不是吗?”开始交谈自然最好是找到双方的共同语言了,而在两人之间,要找共同语言,自然再也没有比双方都将其视为长辈的郁南芳更加合适的了。
“当然,以前去看郁爷爷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见到郁大哥,我一直都觉得很遗憾,今天终于让我得偿所愿了。”
这句话,叶风说的倒是真的,以前自己每次去京城,都是要去拜访郁爷爷的,据父亲说,那是他的老首长。而郁爷爷对自己也很好,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慈祥和蔼的样子,记得在小时候郁爷爷还总是亲自抱着自己到处走。
如果不是自己在这四年里已经了解了太多他们那个层次的斗争的话,自己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总是爱怜地对着自己笑的郁爷爷,会是那么一个手段高明,决绝狠辣的顶级政客。
“呵呵!小风,你可能也知道,我们两人家中先辈渊源甚厚,你我以后也要互相扶持才行啊。”郁连城看到叶风脸上那种不似作伪的怀念之情,心中大定,于是便开门见山的把自己的意思对叶风说了出来。
“那就请郁大哥以后多多关照小弟了,小弟一定紧跟郁大哥的脚步,绝不偏差。”这就是一种表态了,表明自己以后一定站在他郁家一派的阵营里。
如果不论叶风修罗的身份,这的确是他最正常的一种做法了。所以,尽管叶风说的毫无诚意,可郁连城还是深信不疑。毕竟,只要叶风还是叶建业的儿子,他的立场就永远不可能改变。
“好,来,那就让我们干一杯,为了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见叶风把话说得如此明白,郁连城也是喜欢豪爽之人,端起酒杯欲与叶风共饮。
“友谊地久天长!”叶风也同样举起手中的酒杯,相碰之后,一饮而尽。
短短的几句话,两人就已经确定了很多事情。而这并不值得奇怪,毕竟有些事情是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的,根本就无需多言,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
就在这时,会场里面人们的谈话声渐渐地平息了。因为时间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晚上六点,舞会开始的时间到了。
郁连城微微一笑,对叶风说道:“小风,江叔叔要上去发表开幕词了,我先过去一下,一会儿我们再聊。”
“请便!”
当会场完全静下来之后,一身灰色西装的江彦离,缓缓地走上了主席台,讲了一大篇开幕式上的套话。大概意思也就是,感谢大家的到来,感谢大家为了祖国的建设慷慨解囊等等。这类的公式化演讲,就算是再有水平的人到这里,也只能按照这一套来。
江彦离的讲话完成之后,舞会就正式开始了,舞会结束之后,才是慈善义拍。随着轻柔的舞曲,江彦离和本地电视台的一位知名美女主持人一起为大家跳了第一支舞。
江彦离虽已年近五十,但是仍然不减当年风采,一支舞跳的优雅大方。而他的舞伴,那位知名美女主持人,也就是今晚舞会的主持人,虽然也已三十多岁,但是美丽却丝毫不输给二十几岁之时。
尤其是她看着江彦离时,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深情,更加让人们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其实在政府上层,两人之间的绯闻是早就存在的,只不过一般人不知道而已。尤其是女方如今已年近四十,却仍然没有结婚,更加让八卦传播者们对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