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把萧羽然载进了楚国的王宫,却不能有朝一日载着她出了这梁国的王宫。
梁国世子马永邺正在外面忙着接他的客人,几乎每个人都在恭喜他抱得美人归。
因为这天底下有哪个人不知道这梁国的二公主是这世上少有的美人,也正因为如此,梁国派人来借兵马的时候他提出了要让梁国的二公主萧羽香来和亲,他父王说要稳固梁楚梁国的关系就必需要答应,还要他娶梁国的一位公主,他想既然要娶,那就干脆娶一个漂亮的吧!于是后来的萧羽然才会来的。
而萧羽然在他们的新房里待了良久,马永邺也不知道屋里的那个美人早就被掉包了。
不得不佩服他的酒量真的很好,喝了这么多酒也不见有一丝醉意。
繁重的礼节过后,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当马永邺挑开了他期待已久的美人时,才发现原来自己上当受骗了。
现在呆在这里的这个女人明显的不漂亮,她和美丽这个词根本就扯不上什么关系,美丽不是她的代名词。
最重要的一点是,马永邺偶然见过萧羽香一面,虽然是好几年前了,可是那也和眼前的这个人长得一点都不像,好不好。
“你根本不是萧羽香!”
萧羽然明知道他现在这么激动,却还是假装不知道的说:“我当然不是萧羽香,我是萧羽然。”
马永邺把新房里的桌子给打翻了,萧羽然却并没有因此而吓着,“你们梁国好大的能耐,骗人的技俩居然都用到了我楚国来了。”
萧羽然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说:“不是我要欺骗你,而是梁王要欺骗你,是萧羽香她根本就不想嫁给你。”
马永邺怒火中烧的掐住萧羽然的脖子,他真的好用力,都把她提了起来,萧羽然的脚开始一点一点的远离地面,呼吸也开始好困难,但是她脸上的表情依然没变,她更没有吭声求饶。
马永邺本以为她会求饶的,谁知道她不会,如果再用一分力的话,萧羽然一定会死的。可是就是在这最后一刻,他心软了,又不想她死了。
但他还是生气,重重的把萧羽然甩在了床上,还好床上有很多被子,否则的话萧羽然一定会残的。
但是马永邺连看也没看她,连对着她说话的语气都没有半点怜惜之情!
“你叫萧羽然,你也是梁国的公主,以后我不想看见你。”
萧羽然就好心的说:“不想看见我你可以走!”
如果今天换成是别的女人的话,绝对不会是这样一种情况的。如果是别人的话,肯定会向他求饶的,还会祈求他不要走,而这个女人却巴不得他走。
既然她想守空闺,那他就成全她。马永邺的确走了,不过第二天楚国的流言蜚语便传开来了,楚国世子新婚之夜不在王宫也就算了,居然还是在万花楼里过得夜,听说那一夜点了好多个女人呢!
于是大家对萧羽然的猜测也开始了,但是萧羽然并没有当回事。
萧羽然只知道早晨起来了人会饿的,刚好这时有一个丫环进来了。
萧羽然便起身来穿衣,那丫环不屑的说:“夫人,您起的也太早了,还没有日上三竿呢?”
萧羽然不明所以,这个丫环的态度怎么这么横,便说:“怎么,我起床还需要你来过问。”
“那既然不需要,以后夫人的一切就自己来好了。对了夫人,今天厨房已经没饭了。”
这个丫环好心的提醒到。
萧羽然本想好好的收拾她的,可是母后的身体虚弱,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算算日子,母后应该还没好,她可不能在这里惹事。
为了母后,她一切都能忍。
“那既然没什么事了,你就先下去吧!我自己梳洗。”
那丫环很自觉的就立马退了出去,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走了,仿佛萧羽然不存在一般。若不是为了母后,她早就收拾她了,但是她现在还不能确定母后有没有好,所以她只能尽量能忍让的就忍让。
就是可怜了自己的肚子,要饿一上午了,不过一顿两顿饭不吃又死不了人,所以她也忍。
梳洗好了以后她就出来打探打探一下情况,这里是王宫,她不能到处乱走,只能在自己的处所的附近到处走走。
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老是听见有猫在叫,她就顺着声音找了过去,在一块假山石下发现了一只可怜的小猫咪。
小猫看见了萧羽然叫得更是厉害,看样子是卡在这里了,而且有两天了,小猫的叫声都是有气无力的。
“好可怜的小猫咪。”
萧羽然就试着帮它把腿拔出来,试了很久都不行,萧羽然觉得这样根本就不行,就想去找点别的什么工具,小猫以为她要走了,叫的更是凄惨,不多时,萧羽然找了一根木棍,就开始撬石头,因为没有吃饭,没有力气,所以搞了好长时间才把小猫给救出来。
萧羽然累的靠在假山石上,怀里还抱着那只小猫咪,这居然是一只狸花猫,而且是不常见的那一种。
“小猫啊小猫!没想到你还是个稀有品种,还好给你遇到我。要不,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狸花猫没有任何动静,也就是挠了挠它的猫爪子,萧羽然就当它是答应了,便开始想了。
“你是一只狸花猫,干脆就叫小狸吧!”
狸花猫仍然没有任何反应,萧羽然也当它是答应了,就把它抱回了自己住的地方。除了有些丫环来找事之外,马永邺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萧羽然的日子还算平静,还好她还有一只狸花猫。
不过算算日子,母后差不多也该好了,她也该行动了,不能总是这么坐以待毙,否则的话就是保住了自己,也保不了母后,她起码要给母后一个安稳的未来。
毕竟母后为了她委屈了自己半辈子。
这天早晨萧羽然故意起得很晚,等丫环秋月进来的时候,故意说:“秋月,我饿了,去帮我拿饭菜。”
因为连日来秋月对萧羽然的态度就没有好过,萧羽然没有找过她的事,她就觉得萧羽然是个好欺负的主,态度仍然和以前一样。
不屑的眼神,不屑的语气,“夫人,您上次不是说了你的事情不让我过问吗?你这么闲,还是自己去吧!”
萧羽然私下查过这个秋月,她是马永邺的贴身丫环,所以她平日里才会这么嚣张。
但是如今萧羽然来了,她就不能嚣张了。
萧羽然很温柔的说:“秋月,你过来一下。”
秋月也没当回事,就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到了萧羽然跟前,萧羽然抬手就重重的扇了她一耳光,秋月的脸上立即多了五道鲜红的指印。
“你居然敢打我,你就不怕世子知道。”
“亨!”
她要得就是要让他知道,当然要打她了,谁让她是萧羽然见到的最嚣张的一个所以更要打她。所以……萧羽然抬手又给了秋月一耳光。
“你…”
秋月的脸上这下可对称了,秋月愤怒的看着萧羽然,萧羽然恶狠狠的盯着秋月,把她吓得不敢再吭声了。
“我这一耳光告诉你什么叫做尊卑,我是你主子,就一辈子都是你主子,即使我再不受宠也还是你的主子,你不过是个下人,给我记住,以后不准对我大呼小叫的。”
秋月立即跪下,恐惧的说:“是,夫人。”
萧羽然却好像不是很满意,“是,什么?我没听到。”
秋月吓得直哆嗦,跪在地上,“是,夫人,秋月记住了。”
萧羽然这才满意的笑了笑,看着秋月的眼神中却有着无尽的愤怒,“这样才乖吗!好了,下去吧!”
秋月捂着脸,哭的梨花带雨的,千恩万谢的下去了。萧羽然坐在床上,把小狸抱在了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它,自言自语道:“小狸,你说我刚刚是不是太过分了。”
可是过后又笑了笑自己真的好白痴,她说的是人话,小狸只是只猫而已,它又怎么能听得懂呢!
可是现在的她,孤独、寂寞,什么也没有,连个可以说话的人也没有,她现在只有这只狸花猫,可是任凭她怎么说,小狸都不会理会她的。
“唉!小狸你要是个人就好了。”
可是个人的话,心思就会比较多,想的非份之想也就多了,“人那么复杂,你还是不要当人了,当人不会快乐的。当了人,也就累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和你换换。”
“换成是它做什么?你以为只要换成了它,你能得到什么吗?”
光是听声音也知道是马永邺来了,萧羽然干脆连头也不抬,“你不想看见我吗?我来了,你怎么丝毫不高兴!”
马永邺走到她面前,萧羽然还是没有抬头,只顾着怀中的那只狸花猫。马永邺托住她的下巴,让她的头抬起来,“我要你看着我。”
“看着你又怎样,不看着你又怎样?”
马永邺狠狠的看着她,她今天不是打了秋月吗?她不是说那叫做尊卑吗!
“你今天不是告诉秋月有尊卑吗?那我是君,你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妻子,你说我们两个谁尊谁卑?”
“每个人都一样,这个世上的人来得时候都是平等的。”
都一样,这是什么缪论,如果都一样了,她怎么会来,她又怎么会打秋月。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有什么能耐,“你听谁说的,秋月的事你又怎么解释。秋月是我的贴身丫环,你来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该知道分寸。”
“我知道秋月是你的贴身丫头,第一天就听人说了,我也猜到了,不然的话她又怎么会那么嚣张。”
“知道,你还打她。”
马永邺几乎要被这个女人给搞疯了,既然什么事情都明知道,那干吗还要这么做。她又是要欺骗他什么。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觉的你整天这么闹下去有意思吗?”
马永邺狠狠的一下就把萧羽然推到了地上,怀中的狸花猫都吃痛的叫了好几声,萧羽然抚着怀中的小狸,“没事的,没事的。”
等小狸平息之后,她就把小狸放到地上,“小狸出去玩吧!”
可这只狸花猫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是赖在她的怀里不肯走。而一旁的马永邺快疯了,他把萧羽然推到了地上,可是这个女人居然视他为无物,反而去哄什么狸花猫,到底哪个才是人,哪个才是她的丈夫。马永邺走到萧羽然面前蹲了下来,恶狠狠的看着她,一把拽住她手中的狸花猫看也没看就朝一边扔过去,小狸吃痛的叫了半天,眼神哀怨的看着萧羽然,马永邺才终于换来了萧羽然愤恨的眼神,“它只是只狸花猫。”
萧羽然起身想去抱起小狸,“如果你敢去的话,我现在就剁了它。”
萧羽然不屑的看着他,又重复刚才的那句话,“它只是只狸花猫。”
“我和它到底哪一个才是你的丈夫,你也会说它只是只狸花猫,你只是个女人而已,而我是这楚国的主人,我是你的天,是你一生的依靠。你要是再敢这样,我就让你活不下去。”
马永邺尤其是把只是和女人两个词说的很重,而且他的眼神从没有温和过,萧羽然也这么狠狠的看着他,故意说:“小狸它是只母猫。”
说完之后就起身去抱小狸,丝毫不理会身后的马永邺,可怜的小狸因为她的原因,竟然被摔成这个样子。而马永邺却觉得又被她欺骗了,这个萧羽然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还装傻充愣的说什么小狸是只母猫。
“我不管它是一只什么猫,总之是你们梁国骗了我,你只不过是个替代品,既然你代替萧羽香来了,就得给我守好本分,不然的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替代品三个字可真伤人心,做替代品又不是她想要得,到头来却把一切都算到了她的头上。若不是为了母后,她怎么都不会任凭命运遭踏的。
“我早在来这里之前就生不如死了,你要怎么对付我都尽管来吧!至于我的本分我会守得很好。还有,不是我骗你,是梁王在骗你,与我无关。”
她被萧羽承骗的直接就嫁过来了,萧羽承又怎么会把事实告诉她,她的确不知情,可这在他马永邺的眼里,她萧羽然就是在伪装,就是在为自己开脱好让自己以后不会很残。
“这么骗人有意思吗?我看你好像还上瘾了。”
萧羽然根本就没有把马永邺的冷嘲热讽当回事,依旧只顾着她的狸花猫,“我不喜欢骗人。”
马永邺的怒火反而愈烧愈旺了,很显然的,马永邺不相信,现在的马永邺会把她的一切都看成是欺骗。
“世子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
马永邺几天没来了,就今天来了一回,她居然还要赶他走。马永邺真的搞不懂这个女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就问:“我是你的丈夫吧!”
可萧羽然却很奇怪,自己不是已经嫁给他了吗?这么显而易见的事还需要问吗。“为什么这么问。”
“又是在装傻吗?”
马永邺一点一点的向萧羽然走去,萧羽然倒是不怕他,就是可怜她怀中的狸花猫会再次遭央,就把它抱的紧紧的,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直到马永邺把她逼到了墙边。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萧羽然几乎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呼吸,马永邺可以感觉得到萧羽然加速的心跳。
“为什么抱的这么紧,是生怕我杀了它吗?”
马永邺也抚摸了一下狸花猫,把小狸吓得抖了半天,萧羽然也下意识得往后退。马永邺厌恶的看了看萧羽然,又说:“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只狸花猫,那今晚你就抱着它睡吧!”
萧羽然很爽快的答道:“好!那就请世子离开吧!”
这个女人竟然又要赶他走,马永邺快疯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这一辈子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被女人赶过。
“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是我的地方,就是有人要离开那也应该是你离开”
萧羽然抱着小狸转头就走,马永邺愈来愈生气,在她踏出门之前,顺便又好心得提醒道:“你别忘了我说过得话,你既然骗了我,代替萧羽香来了,那就给我守好你的本分。”
萧羽然淡淡的说:“这点世子请放心。”
就是为了母后,她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惹事离开的,无论她要做什么,都要先考虑好母后才行。萧羽然没有一丝犹豫的就踏出了这个门,为什么,可这是为什么,马永邺就是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这个季节是秋天,而且不止是秋天,秋天马上就要结束了,接下来是什么季节,我想大家应该都很清楚,马永邺的心里更清楚,可是他怀疑萧羽然的心里不清楚。
这样的天气,她穿的这么单薄,又怎么能去外面过夜呢!这个笨女人难道就不会开口求求他吗?马永邺越想越生气,从来都没有哪一个女人敢这么对他,这个萧羽然凭什么要这样,她到底想证明什么!萧羽然心里当然清楚马永邺说得让她守好本分是什么意思,她现在就是进不去屋里,也不能离开逃走,而她也不会走,当初和母后在一起的时候,不也和这一样吗!以前有母后陪着,现在上天待她也不薄,起码她还有一只狸花猫。
萧羽然坐在门外一夜没睡,一直都在自言自语的对小狸说着什么,她把小狸抱在怀里,让它尽量感觉很温暖,一个人一只猫就一起看着月亮,直到它落下。
“小狸,你说,我们看月亮是不是就会有人知道我们在看月亮,月亮它会不会帮忙告诉我们心里在意的人一声!也许不会吧,这些都不过是人自己想得,月亮它从来都没有移动过,它也不曾说过话,又怎么会让我们在意的人知道呢?”
萧羽然一夜没睡,直到天快亮了才靠在墙边蒙朦胧胧的睡着了,马永邺也一夜没睡,就一直在窗口看着她,听着她的自言自语,也知道了她心里一直都有一个人,难道她会这么拒绝她,这一次难道她又欺骗他了吗!有时候他都在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天生就要跟自己过不去天亮了,他还有他的事情要办,不能老是呆在这儿。
他开了门,轻轻的走了出去,她冷的缩做了一团,而她怀中的狸花猫却睡得很安稳,马永邺最后还是不忍心,就把她抱进了房间,放到了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他仔细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他想看透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了,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那么硬,可以了,他看到最后的结果就是没看出来。
只能遗憾的离去,马永邺刚刚走出去没有多久,就看见了秋月,秋月的脸已经消了肿。
秋月对着马永邺行了一个礼,“参见爷。”
马永邺看见秋月还没好的脸就想起了萧羽然,一夜没睡了,肯定不好受。
“秋月,待会你去给夫人打好洗脸水,在拿点热的东西给她吃。如果她没醒就让她先睡着,等她醒了再说。”
“这,爷。”
爷不是不喜欢她吗?何况那个女人还打了自己,爷怎么突然对她好了呢。
“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马永邺狠狠的看了她一眼,秋月立即就答应了,再没有说什么。
“是!”
秋月再好也不过是个丫环,做事情就该知道点分寸,不该什么都问,否则的话直到的太多,会搭上自己的命的。这就是帝王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