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我现在觉得我很对不起你,我在刚刚的一瞬间有一个很可笑的想法,我想扔下你自己走,可是我知道自己心里舍不得你,我也不能丢下你,你也不会原谅我再丢下你,可是我还是会这样想!”
萧羽然自然靠在他的背上,虽然心里有些生气,可是他毕竟对她坦白了,她也不想怪他,更不想骗他。
“你没有对不起我,感情的事情没有办法用什么来做衡量,但是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我不会怪你,可也不会原谅你,我们可是结发夫妻!生死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萧羽然是他刘承业这一辈子的负担,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绑在了一起,他也不想因为这根绳子而挣扎。
他们一起回到了绿林军,刘寅已死,是被刘玄以莫须有的罪名杀的。
“亏我兄弟出生入死为他打下大汉朝的半壁江山,他竟然以莫须有的罪名杀我大哥。”
刘承业还在气头上,把屋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萧羽然找人做了一个牌位放在香案上,刘承业把牌位拿起来就要往地上摔,萧羽然从背后抱住他的腰,靠在他身上,不让他把牌位扔下来。
“相公,这是大哥的牌位,你就是再生死也不能砸了大哥的牌位,如果此事被刘玄知道了,你也自身难保。”
刘承业才很理智的又把牌位放了下来,“我大哥待我如亲兄弟一般,他比我亲大哥对我都好,我亲大哥巴不得我死,他却想方设法救我,还陪着我参加了绿林军,如今竟然落到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你叫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萧羽然抱着他仍然没有松手,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相公,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如今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刘承业即使心里再难受,但是他知道萧羽然说的肯定是对的,所以还是很压抑的说:“我明白了!”
萧羽然这才松开了刘承业,外面就有人来报更始帝刘玄来了!萧羽然赶忙把刚刚放好给放倒下去,刘承业莫名的看着萧羽然,不知其所以然。
萧羽然又问刘承业,“承业,刚刚的那个人信得过吗?”
刘承业答道,“信得过的,他是我的心腹,我还在齐国的时候他就跟着我了。”
不出片刻刘玄果然来了,萧羽然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刘承业还是不知其所以然。
刘玄进来看见了萧羽然,就问:“文叔,她是谁?”
萧羽然向刘承业使了一个眼色,“相公,你怎么不继续陪我玩了!”
萧羽然特地强调了“玩”这个字,刘承业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刘玄扫了地上一眼,一片狼籍,就没有怀疑到刘承业头上,再看了看挺漂亮的这个萧羽然,自然就不会想要杀刘承业了。
而且就是只凭着刘寅的牌位都倒了这一点,刘玄也会对刘承业放松警惕。
“你们两个乱着玩也不至于把屋子都给砸了,今**只是来告诉你一声,刘寅叛乱,已经被人处决了,朕没有帮你留住他,朕心里很是难过!”
刘玄说的是这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是刘承业就是不信,谁不知道这刘玄是在做戏,可是他就是在做戏,刘承业就是在看了出来,也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强忍悲痛,表情还要很高兴,不能让那刘玄看出端倪。
“更始帝严重了,这是您的事情,不用告知我,我这两天去找了夫人,我们现在已经成亲了。”
刘玄很满意的看向了萧羽然,对刘承业是完全放松了警惕,只当他是个玩绔子弟,就没有心情再把精力耗在刘承业身上,“既然如此,朕明日就封你做武信侯,那朕也就不打扰你们了!”
“恭送陛下!”
刘玄走后,萧羽然担心刘玄还会安排人监视刘承业,又陪着刘承业做了一会大秀恩爱的戏。
“相公,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受,但是我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刘承业一把把萧羽然揽在自己的怀里,竟然落下了眼泪,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别人杀了他的大哥,他不能为他报仇就算了,就是想哭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还要抱着萧羽然做戏给别人看。
“然然,我该怎么办?”
刘玄撤了刘承业所有的兵马,才会害的刘承业栽在萧羽承手上险些丧命,现在又给了刘承业一个武信侯的空头衔,他这是存心要刘承业死!如果他们继续留在这里,迟早有一天都会死在刘玄手上,萧羽然也不想再看见刘承业如此伤心。
“相公,不如我们走吧。”
刘承业一脸疑惑,“走?”
萧羽然就解释说:“是啊!既然大哥已经死了,我们就再没有留下的必要了,你战功显赫,如果我们继续呆在这里迟早都会死在刘玄手上,还不如出去,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将来为大哥报仇。反正这刘玄也容不下我们,不然的话你不是会落在萧羽承手上,就是会落在马永邺的手上。”
萧羽然说的不是不对,只是他怎么能现在走,一来,他没有兵力做掩护,二来那刘玄本就容不下他,怎么可能让他活着走出去,走的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该如何是好,如果只是他自己一个人就算了,可是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萧羽然,他不能冒险行事。
“然然你也太天真了,虽然说我们兄弟为刘玄打天下,他却不放过我们,我心里很是气愤,绞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我也不是不懂,你能想到要让我走,那刘玄自然也能想得到,要不然的话他就不会撤了我所有的兵马,故意让我落在萧羽承的手上。我现在手里没有兵权,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话就无所谓了,可是我现在还有你,我不能拿着你的生命去冒险,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护你周全。”
萧羽然一个感动紧紧的抱着刘承业,可是如果萧羽然没有想好的话,又怎么会轻易的向他说呢。
“相公,谁说你现在手上没有兵权,那刘玄认为你没有,难道你自己也认为你没有吗?你别忘了,我还有个妹妹。”
刘承业立即会意,“你是说……”
萧羽然指的就是林易和马援,两个人的默契也已经达到了非一般的境界,只是一个眼神都有可能完全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谢谢夫人,你真是我的福星,因为你我得到了很多,我向你发誓,今生今世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只爱你一个人,此心此情,天地可见!”
萧羽然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可是她觉得自己受之有愧,她觉得刘承业因为她并没有得到什么,反而失去了不少东西,他本来是齐国的二公子,养尊处优,为了她失去了这般尊贵的地位,南征北战,终日还要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相公,自从你认识了我,我好像并没有带给你任何好的,带给你的只有无尽的灾难和不幸,你都不会觉得我不好吗?干吗还要对我这么好?”
刘承业很重点了点萧羽然的小脑袋,萧羽然吃痛的抱怨,“好疼啊!”
刘承业调睨的问:“你也知道疼啊?”
萧羽然摸了摸自己的小额头,“人家也是人,当然会知道疼了,我还没说你怎么下手这么重,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刘承业一脸黑线,那叫一个无语,他要是真的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话,萧羽然现在哪还能站在这里,他要是真的很会怜香惜玉的话,这里又岂会只有一个萧羽然,真到了那个时候,萧羽然这个小丫头的醋坛子不都得给打翻了。
刘承业好笑的看着萧羽然,萧羽然被他盯的浑身不舒服,脸都红了,“你老是看着人家干什么?”
刘承业倒是越发的收不了了,“我看我的夫人真美啊!我的夫人长得这么美还不让我看,这是什么事啊!”
萧羽然的脸红的更厉害了,“没个正经。”
“我们都是夫妻了,你还不让我看,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看你了,我去看别人好了!”
刘承业刚刚起身,萧羽然就从身后抱住了他,甜蜜蜜的叫了声,“相公!”
刘承业才满意的把萧羽然抱起来,向里屋走去,刘承业一脚踹开了门,进去之后萧羽然还很自觉的帮不方便的刘承业关门!第二天刘承业就去找了马援,马援本就是他的手下,原本就是他的的心腹,所以他什么也没有想。至于林易他就更没有任何怀疑,谁让溪儿长得那么漂亮呢!
偏偏溪儿和萧羽然是姐妹,偏偏这个家伙很喜欢溪儿,而且即使没有这些,就是只因为萧羽然的身份,他也会帮他的!他现在只能尽量多拉一个是一个,再加上他原来的心腹就差不多了。
夜晚:即使这么忙,正值多事之秋,刘承业还是没有从悲痛的阴影中走出来,当初的萧羽然也是这样,所以没有人会比萧羽然更理解刘承业现在的感受,萧羽然就陪着他躺在床上聊天,“相公,你今天和林易他们谈的怎么样?”
刘承业面无表情,没有看着萧羽然,因为他的眼神依然还在悲伤!
“很好啊,他们都愿意帮我,马援在齐国的时候本就是我的心腹,当初若是没有他,我也不可能活下来,他此次出来也就是为了我,至于林易,有你这个二公主在这里摆着,还有溪儿夹在中间,结果不用想也知道!”
当然是不用想也知道,可是萧羽然就是担心溪儿,因为萧羽然二公主的身份林易的确会帮他,只是日后的溪儿会不会夹在他们中间左右为难。
刘承业又问:“你觉得我们下一步要去哪儿?”
萧羽然才回过神来,想了良久,“去河北吧!我们必须要占据一方,有自己的势力才能再为将来做打算,眼下我们要平安的活下去,就别无选择。”
“河北!”
刘承业想了一会才想起来,河北不正是马援和马云的家乡吗!他们对河北肯定熟悉,这样一来,河北就真的是最好的地方。
“马援和马云的家乡就在河北,他们对河北也相对熟悉,刘玄对河北不熟悉,去河北的话也对我们有利,河北的地形相较于这里也易守难攻,起码能保我们自身安危!”
“是啊,杠杆林将军的家乡也在河北,他们对河北都很熟悉,也有很多朋友和宗族,说不定对你会很有用,不过你现在还要再干一件事。”
刘承业就问她,“什么事?”
因为马援和林易都找了,他的心腹也已经拉好了,只等着机会走了,还会有什么事?
萧羽然淡淡的说:“相公,你忘了,我们还要等下去,有机会了才能走,这一段时间我们难道就什么也不干?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然然,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也知道你对我好,你只是想告诉我古时的孙膑,越王勾践他们都能忍辱负重,小不忍则乱大谋,可是现在死的那个人与我情同手足,我也很想忍下去,可是我的心里还是难过,伤心。”
萧羽然撇撇嘴,“知道了就知道呗!干吗要说这么明白。搞的自己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刘承业就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就是了解我的老婆!”
他们两个人的默契可不是一般人能替代的,也不是一般人能了解的。萧羽然在刘承业心目中的地位也是无人能及的,任谁也代替不了,无论是多美的多好的,都一样!刘承业把脸转过来,用手撑着头,仔细的看着他一直以来都很熟悉又陌生的萧羽然,“你老这么看着我干嘛?你就那么喜欢无缘无故的看着人不放吗?”
刘承业就故意的说:“这倒是经常,反正都不是第一回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萧羽然立即就从床上蹦起来了,直接质问他,“除了我,你还看过谁?”
刘承业冲着萧羽然笑笑,萧羽然不解,“你笑什么?”
刘承业就把萧羽然又给扶到了床上,让她躺下,给她盖上被子,可是萧羽然又坐了起来,而且还对他怒目而视,刘承业就开始哄老婆了。
“夫人啊!在没有经过夫人大人您的同意下,我哪敢去看别人,再说了,别人哪有你这么漂亮,独特,夺人眼光啊!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男人看见了你之后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了,你觉得我还能去看谁!”
其实萧羽然的心底是对刘承业的话深信不疑的,但是萧羽然仍然不甘心的说了句,“少来,我都不知道在你认识我之前看过多少女人哪!”
“好夫人哪,有你这样的吗,为夫在认识你之前可是很矜持,很自律的,我家教也很严的,更何况也没有看到有哪个女人能比你漂亮,更吸引我的。”
萧羽然才满意的躺下了,刘承业无奈的笑笑,也躺下了睡了。几天后,刘承业趁刘玄不在,带着萧羽然和他的心腹与马援里应外合,才终于脱离了刘玄!
刘承业开始占据河北,发展了自己的一方格局势力。
在河北刘承业也招揽了云台二十八将。
刘玄担心刘承业的势力会大过他,对刘承业下了一封诏书。
林易真佩服这个刘玄,脸皮还真厚,“这个刘玄做事没有脑子,此事必是有人教的,不过这个人还真聪明,让二公子去联络盟军,的确是个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马援也说:“二公子在民间的威信岂是那刘玄可比的,绿林军的头领与其说是那刘玄,还不如说是二公子,若是没有二公子,刘玄哪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容不下二公子,如今二公子走了他还派个不容易的差事过来。”
刘承业任他们说完之后就问萧羽然,“夫人依你之见呢?”
“依我之见的话,刘玄既然已经诏告天下了,我们现在就没有选择,去联络盟军好了。”
马云就立即反对,“不行,我们所有的兵马加起来才不过两千,去联络盟军的话,万一遇上个难缠的,我们岂不是自身难保!”
马援也赞同马云的说法,“末将也这么认为,我们既然已经脱离了刘玄,干吗还要受他摆布,为他出生入死的卖命,对方也不会谢谢我们,反而还会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
马云又强调道,“而且我们带二公子走的时候可没跟刘玄打过招呼。”
刘承业还是淡定的喝着他的茶,等到他们都讲的差不多了才发话,毕竟听取大众的意见很重要。
“我认为我们就照刘玄说的做,虽然他视我为眼中钉,可是正是因为我们的兵马不多,所以他才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他绝对不会知道我会想要彻底的离开他,这封诏书的出现就等于是在告诉天下人我们现在还是刘玄的人,他说了我们怎么能不做,而且还要做得很好!”
刘承业尤其之着重的说了要做得很好这几个字,萧羽然莞尔一笑,刘承业看着萧羽然也笑了出来,众人是一头雾水,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迷。
马援按耐不住好奇心就问了出来,“二公子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迷?末将几个都是一头雾水!”
刘承业笑笑,放下手中的茶杯,“我夫人的确是说要照刘玄的意思去半,联络盟军,平邯郸,但是夫人的意思是说我们要为自己做,而不是为别人做!”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萧羽然的意思是让刘承业借此机会为自己联络盟友,虽说刘承业现在有了自己的势力,但是其兵马实力远不能和刘玄,公孙述,刘子兴的实力相提并论,只有不断的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才能与之抗衡。
马援虽然也佩服他们的聪明才智,可是却始终觉得自己根本不应该把这话问出口,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默契达到了常人难以想像的地步,他这不是纯心给自己找难看吗!
“果然厉害,二公子和二公主的默契更是厉害。”林易出声赞叹他们智谋,自己虽说也是个将军,可是若要真是论起才智谋略,他是远不及刘承业的。
“林将军过奖了,将军也很厉害,而且我已经在梁国的时候就见识过了,将军也的确有过人之才。”
林易倒是很客气的说:“恐怕末将的才干在二公子面前也只是班门弄斧。”
刘承业就是再说自己好,再掩饰他自己的才谋,林易也是心中有数,而且是早在梁国的时候就心中有数了,就凭刘玄的那点智商,刘承业整死他都是易如反掌!
至于那个王莽,从一上台开始天下就动荡不安,推行个新政又是怨哉声一片,所以这个天下迟早都是刘承业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能争过刘承业!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相公现在还是先发展自己的势力再去平邯郸吧!”
萧羽然怕刘承业他们会过于心急,就提醒刘承业先休养生息,其实刘承业也是这么想的,他可是一个温柔的帝王!
萧羽然说的正合他意,就应下了,“我暂时不会有任何行动,只去联络盟军,先解决我们的兵马粮草问题!”
之后的一段时间刘承业和马援他们开始不断的联络盟军,因为刘承业不止在百姓心中的分量重,信誉好,在天下有识之人的心中分量更是高,因为有不少人知道他的身份不仅仅只是刘文叔,他还是二公子,他以前所建立起来的人脉关系非刘玄,刘子兴等人可能比的。
所以刘承业的人马也从原先的不足两千人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直到现在的上万人马。
刘玄显然已经对他不放心了,刘承业现在要去平邯郸,他就想把萧羽然送回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