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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是你

无月回到家里将怀里揣着的那一张信纸和杜薇薇的留言一起小心的保存了起来,随后便在床上躺了下来,心情也没有好过多少,但是回想起后来那两个无辜的保安和被停止运营的超市也稍感了些安慰。可是心里产生的却不是痛快而是同情之情,同情那些失业的保安和收银员他们,他们是无辜的,因为真正该受到惩戒的人并没有得到相应的惩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鱼儿无错,错就错在他们生在这个池塘。想着想着竟然回想起以前初中的时候了,那个不起眼的小女生总是热情洋溢,举止不俗,每次的文体演艺总有她的身影。她虽然每次都不是主角,但是却是场中不可缺少的助角,她永远都心甘情愿的衬托着别人的美丽而忽略了自己的清新脱俗,从不与人争执,永远都不会嫌弃什么?别人认为好的她也会说好,可是别人说不好的她也能别具慧眼的看出它的好。她是绿叶,默默的衬托在红花之下,红花不会在意她,白云不会关注她;因为她每天面对的都是大地和流水,直到今天那绿叶终于被人无情的小人摘下抛入空中,她终于被人在瞬间发现了,原来有的绿叶是比红花还要美丽的。无月想着想着竟是黯然泪下了,起来找出纸巾擦了擦眼,面对镜子摇头苦笑道:“这都是怎么了,哭什么?留在心里得了吧!以后别嗷嗷乱叫了行吗?”他将脸上的泪痕刷了一道后有才回到床上,这才下午四点,他却是沉沉的睡了过去了。

冬天总给人一种厚实的感觉,时间也像是在睡梦中一般,无月在家里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六天了,地卫那边仍旧是没有任何的消息,没有来通告也没有来噩耗。他也觉得无所谓了,掀开窗往外望了一眼,又是一个阴天,天空时黑时亮的,看样子真是要下雪了!无月突然眉头锁起,心里突然觉得这样无所世事的日子还真是让人觉得烦透了,虽然这中间偶尔也和萧鸣羽他们出去玩过几回,但是却也是没有什么心情,林悦也没有通过电话,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老爸老妈他们也还不知道自己离开地卫的事,也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态度,难不成还要再回去念书?他微微一叹,这不回去出去又能去干什么呢,大二毕业的人只是一个半成品,除非是有过人之处,不然一般用人单位都会将你拒之十步之外。不想不知道,这一想还真是看到自己的前途是一片迷茫,他无奈的摇摇头将窗子关上。

一阵音乐从他身上飘起,无月伸手去口袋中摸电话,嘴角浮起一丝欣喜的笑意,想必这是林悦打电话来了,掏出来一看竟然是老妈打来的,他有点疑惑,老妈怎么会有时间打电话来呢?他接起电话喂了一声,那边立马传来声音道:“无月,在哪里呢?”

“在家里,有什么事吗?”无月问道。

“你现在方便来天安门广场一趟吗?”

无月大感迷惑,莫不是她要带着自己去天安门玩,这可是有史以来不曾有过的事情,迟疑了一下问道:“到那里干什么?”

“你来嘛,有点事情告诉你!”

无月犹豫了半天才应了下来,又问了他具体的地址这才放下电话,他心里还是没底,这可是破天荒的事了!他随随便便的洗了把脸,昨晚收到气象台的通知,今天会下雪,所以还特地加了几件厚厚的衣服,在镜子前检查了一番这才出了门。

无月走在街道上,阵阵的凉风刮在脸上有些冰冷,树木萧索。街道上的人也比平时少了许多,可能是因为天冷了的原因!无月感受着这依稀的冷风反倒觉得有些快意,心情缓释了不少。

按照他老妈告诉他的地址无月很快便找到了一家茶餐厅,这是一栋几十层的高楼,一层和二层便是一个很大的茶饮休闲厅,而至于上面干什么的就不得而知了。无月打量了一下这里,这整个茶餐厅几乎全部都是透明的,周身除了框架外则全是玻璃,就连里面的茶具摆设都由玻璃或是透明的材质做成,所以看着十分的明亮。

无月走了进去,没有怎么去找就见一个陌生而又亲切的背影出现在了眼前,一张圆形桌子前,一个体态丰腴的中年女子正对着那个背影谈笑着,也不知道他妈在扯拉着些什么,不过看上去两人似乎都还是很高兴。无月迟疑了一下才走了过去,那是离门口不远的一个餐桌,也就十来步的距离。无月才朝那边走着,却是发现那中年的女子就在不停打量着他,他顿时觉得有点不自在,便低下了头继续走着。他还没有走到就听一个亲切的声音叫道:“无月!”

无月抬头望去,前方那个背影已然转过过来,一张美丽的面孔,举止端庄,一看就是一个大人物应有的气质。无月迟疑了一下才叫道:“妈!”然后又看了看边上的大婶,她仍旧不停的在审视着自己,似乎想要从自己身上找出点什么,最后却还是十分满意一笑道:“这就是你儿子啊,长得好俊俏啊!”她那一脸的奉承不看也能从她的话语中感觉出来,无月当然知道这些人赞扬自己是分两个阶段的,第一个阶段就是真的;第二个阶段就是趋炎附势讨好自己老妈。可是无月奇怪的是老爸老妈不是一直在隐藏自己和他们的关系吗?今天怎么就能主动的告诉别人呢?无月有点疑惑,看着有人称赞也忙笑了笑示意。

他老妈便拉着她挨着她坐了下来,介绍道:“这是你孟阿姨,她是我大学的同学,快来见过!”然后又对着那人道:“这就是我儿子楚无月!”无月便坐了下来叫了一声“孟阿姨!”旁边的大婶高兴着回应了一声。但是眼睛却还在不停的扫描着,脸上保留着满意的笑容。无月也无意的朝对面扫了一眼,这才发现这桌子上有三个杯子,其中两杯咖啡是有主人的了,一个是对面大婶的,一个自然就是自己老妈的了。而就在自己对面放着的却是一杯奶茶,似乎都还没有动过。

“无月!”看着他怔怔入神李遇突然叫道:“你想什么呢?”

无月忙回神过来:“没…没什么啊!”无月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个回事了,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也是略知一二的,这应该就是一场相亲,不凭别的就凭直觉也知道。无月看着对面空着的凳子心里暗自苦笑了一下然后转头看了看他妈,李遇装作是什么也不知道一般,仍旧和对面的大婶聊着,没有一丝的异样!无月还真是佩服这个妈了,什么事情都能淡定对之,难怪能成为大官呢?这时那大婶突然皱起眉头道:“咦,这孩子怎么去洗手间去这么久啊?”她似乎有点不满的样子。

无月这时更肯定了,偷偷瞄了瞄他老妈,然后起身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你顺便去把依依带来一下!”那大婶突然冒出一句。无月顿觉傻眼了,但是还是不敢相信的点了点头小声的应道:“哦!”这话顿时连一向本着矜持吃饭的李遇也不禁笑了起来。

无月走进后面的卫生间,男女卫生间就是一墙之隔,他在门口并没有进去,只是站在离着门口四五米的位置,他不时的回头望望那女卫生间的门,十分钟过去了,里面依旧没有什么女孩走出来。无月开始是一阵疑惑,难道这女的还偷偷的逃婚了不成,他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的喜色暗道:这样最好,免得无辜的犯罪,反正是成不了的,万一被林悦看到了还会产生误会。无月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然后朝洗手间里面走了进去。

他刚一走进去,这时女卫生间里面走出一个女孩,柳眉灵眼,鹰钩鼻,淡淡发亮的粉唇如两片张扬的桃花。她走到门口徘徊了半天竟然又走了回去,似乎在极力的逃避着什么?

无月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打量了一番,沉沉的吐了口气然后口里喃喃自语道:“小悦你可别怪我啊,我是无意的,但是我保证我不会和她有什么的,很快就将她们送走,然后永远不再见她!我发誓!”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暗自起誓。无月放下手时才发现旁边的洗手盆上有一个创可贴,眉目一扬嘴角浮起几丝诡异的笑容,他将那创可贴撕开便歪斜着贴到了自己鼻梁骨上,旋即看了看还是又摘了下来,心想何必干这样不实在的事吗?然后走了出去。

开门刚出门口,只见一个女孩正朝洗手间走来,脸上满是犹豫不决的神情。无月看着女孩突然停了下来,仔细辨认了一下,这不就是那天超市为他付账的女孩吗?女孩几乎要撞倒他了也没有抬起头来,郁郁不欢得很。无月笑脸面对着她道:“小心啊!”女孩这才抬起头来,一见是他立马欣喜道:“是你?”

“是啊,走路小心啊,怎么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想什么呢?”无月微笑着问道。

女孩面带尴尬的道:“没什么?”她对着无月笑了笑旋即又沉默了下来,脸上显得一副忧郁的样子。

无月也没有多说了,想想这是个什么事啊,在厕所边拦住个女孩子聊天,别人见了还不说你有病啊,尴尬一笑道:“那你忙吧,我走啦!”女孩温柔的脸上突然增添了几分娇艳的笑容更是美丽了,无月说完又是觉得不对,什么你忙啊,脸上顿时红了起来然后羞赧的走了。女孩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却是勾起了几丝笑容,良久才又走进了洗手间!

无月这一走也去了大半天,李遇和那大婶也都感觉有点奇怪了,正要给他打电话就看见他走了出来。李遇看着问道:“怎么去这么久啊?”

“你有见到我家依依吗?”旁边的大婶问道,她神情凝重,眉头紧锁。

无月这才想起来她刚才说的,忙苦笑道:“好像没有看到,怎么她还没有回来吗?”

那大婶重重的哼了一声,一脸的气氛道:“我去看看,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啊!”说着起身往洗手间去了。

李遇轻轻的扯了扯无月的衣服挤眉弄眼的道:“儿子,你有福咯!”

无月苦着脸央求道:“妈,你这是干什么,这种事你应该跟我商量一声嘛,现在好啦,看样子人家还不甩我呢,真是丢人!”

李遇瞥着他笑了笑道:“你见了肯定包你满意,到时只怕你高兴还来不及!”

无月很是不屑的道:“我到还是没有挑战过我接受不了的哦,我就不信会是嫦娥仙子下凡!”

李遇白了他一眼,嘴角上浮起一丝笑意道:“你这孩子,还不相信你妈的眼光吗?那可是赛死嫦娥比死貂蝉的美人儿哦!”

无月苦笑一声道:“可是我现在还没有这样的打算啊!”

李遇看了他一眼笑道:“待会儿我敢保证你会后悔你说的话的!”

二人正谈着时,却见那孟大姨走了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道:“她马上就来啦!”

“没事的!”李遇笑着说道。无月嘿嘿苦笑了一下然后朝外面打量,透过玻璃看见外面的行人车辆络绎不绝,行过的靓男俊女更像在进行着选美赛,个顶个的美丽漂亮。无月端起不知何时端上来的一杯咖啡正送到嘴边。这时突然一个温柔声气在他旁边道:“让你们久等了!”无月听着这个声音没有立马回过头来,而是怔住了,仔细在回忆着这个熟悉的音色,心里突然大惊,难道是她!他猛然的一回头,只见一个清新害臊的修长身姿赫然站立于眼前,乌发俏脸,目光随着头低垂着,睫毛扑扎了两下,虽然看的不是那么彻底无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刚才洗手间门口遇到的女孩,上次超市遇到的那个她,无月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来表达自己的心境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然后站起来很是自然的笑道:“是你啊!”

女孩刚才似乎都还没有看到他,这才抬起头来,一看见眼前的无月怔怔道:“是你!”她几乎不敢相信,脸上一会儿喜一会儿又觉得太莫名了,突然不可思议的笑了起来。

这时最感到奇怪的应该就是边上的两个人了,李遇看着无月很是疑惑的道:“你们认识?”无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们只能算是勉强的见过两次面,淡认识还有点勉强,只是轻轻一笑便算是回答了。

旁边的大姨看到这样的结果更是乐呵的不得了哈哈笑了起来,便又拉女孩坐下道:“好好,你们认识就更好了。”

女孩坐下后竟是低着头咯咯的小声偷笑着,也不知道在笑什么,无月也是茫然,想问但是又碍于边上还坐着两个长老,便也没有开口。二位长老当然也是知趣的,相互交换了眼色便站起来说是要去逛逛街,然后毫无征兆的起身走了。那孟姨临走时还特意在女孩耳边轻轻叮嘱了些什么。不说还好,女孩听完后竟是脸上急剧突变,黯沉着眉头,关闭了那比花儿还美的笑容。

她们走后,无月看着她突变的神情甚是不解,开口问道:“你怎么啦?”

女孩抬起头来笑着摇摇头道:“没什么啊!”旋即看着无月突然露出了真实的笑容道:“你还记得你那天给我的那支牙刷吗?”

无月被她这么一提心情立马下了一个层次,但是也不好牵动别人的心情,微微笑道:“你还留着它啊!”

“我会一直留着的,我想将来它会成为人们心中的侠义的标志!”她很是认真的说着,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和幸福。

无月看着她天真浪漫的样子只觉意乱情迷,和林悦比起来她应该是姐姐,多了几分成熟多了几分认真,更多了几分知心,其实都是因为少了林悦的无理取闹和俏皮。无月喝了一口咖啡,旋即嘴边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你太夸张了,一个牙刷你也要将它捧成明星吗?”

女孩两眼弯成月牙笑道:“可能不太现实吧,但是我就觉得你是我见过的真正敢伸张正义的人了。”

无月淡然一笑,摇摇头表示不然,道:“你不觉得我这是在打击报复人家吗,哪里有什么正义!”他又端起咖啡放到嘴边,但是想想又苦笑着放下了,说道:“我那叫无理取闹!”

女孩看着他审视着无月,眼中流露喜爱之色,然后却是够下头偷偷笑了起来,也不知道笑个什么,无月看她笑的莫名便问道:“你笑什么?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他又神色幽幽的说道:“其实那个女孩是我中学同学!”他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感觉有点想哭,他强忍住了,任由心里有什么,又看了看女孩。

女孩杵着下巴悠然的看着他,两人此时也就沉默了下来,过来半刻女孩才问道:“那要是那女孩不是你认识的人你会像昨天那样做吗?”

无月苦笑着摇摇头,这个的确不敢说,因为个中因素很多。如果换了是别的人,自己会知道吗?换做别人自己能看到那封写给母亲的信吗?换做别人自己能够知道其中的原委吗?换做是你你能这样做吗?不敢说。他想了半天才道:“你觉得这样做是对的吗?”

“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做法是史无前例的,至少能证明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女孩回答道。

无月干笑了两声又多看了她几眼道:“谢谢!”

女孩看了看他笑了笑,神情突然黯沉了下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无月感觉奇怪了,问道:“你怎么啦,年纪貌美的还忧心忡忡的样子,影响你的美丽哦,有什么心事吗?”

女孩看着他微笑着摇摇头然后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无月知道这个女孩虽好,但是却只能和自己是纯洁的友谊;或许只能浅交淡忘,不可动情,他犹豫了起来,这时女孩又很是小声的问道:“你不愿意吗?”

无月浅浅一笑然后点点头道:“你想多了,只是…”他迟疑着正要说,却见女孩惊慌失色,旋即一笑道:“那我们走吧!”说着也不听无月要说什么,她起身绕到无月身边朝他笑了笑道:“我们走吧!”她突然牵起无月的手就往外走,无月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看她的样子温馨而甜蜜便也不急于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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