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处,隐居之地居民默然,面面相觑。众人以气势逼压一个孩子,的确有些过分。何况他们个个都非弱者,都是曾在林外世界呼风唤雨的人物。
方才先以奇法加强气势的巫者长叹口气,面露愧色。道:“吾在此隐修三十年,却是修到空气里了。想吾等还算有点实力,今天却去合伙欺压一个小孩,羞煞啊,羞煞啊。”于此,转身离去。
其他人都有愧色,纷纷叹气,默然散去。
众人中只有张大彪和一个身侧悬浮小剑的黑衣青年没有走。
张大彪不用走,这里是他家门口。他看着峰顶的方向怔怔出神,眼神复杂,似乎回忆着什么。
黑衣青年走到张大彪身边,道:“剑圣的实力比上次见到时更高深莫测了,想必是在武圣境界又进了一步了。”
张大彪收回看向峰顶的目光,回道:“是啊,他越走越远了。”
“大彪哥,如果不是曾经你。。”
张大彪挥手止住黑衣青年要说的话,道:“过去的都过去了,而且我不后悔。不能踏入武圣之路,对我确实是种遗憾,但如果当初我无视那些可怜的人,任他们被残杀伤害,我的心,会过不去。”
黑衣青年叹道:“大彪哥,你是天纵奇才,年不过二十时,就已是就品武者。若你一路修行不出意外,必能踏入圣者殿堂。可恨那敌人拿你性情宽仁的特点,拿天风城满城生命威胁于你,逼你他们早已设好的危局。那次危局只是修士人生一路无数困境之一,却是让你断了再进之路。”
张大彪长长叹气,道:“世间险恶,我的武圣之路也断,世上再无使我留恋之处,最终隐退到这里。到是你,偶得上古修真奇典,机遇连连,目前已是金丹境界。。。”
“元婴!”
“什么时候?”张大彪欣喜道。
“上个月。”
“呵呵,恭喜恭喜啊!”
黑衣青年点头示谢,眼神一转小树的方向,道:“那少年?”
“此事勿提!”张大彪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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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塔森林西北处,与萨塔帝国接壤,在深入森林几百里的地方,那有一座山,名叫“星秋山”。
星秋山,其名有其渊源。此山本是萨塔森林中无数凶山中一座,自三百年前人间七圣之一白衣剑圣黄星然隐于此地,凶山化为圣地。
传说,三百年前,人间乱战,烽火燎遍大地。白衣剑圣黄星然和其妻水系法圣陈佩秋在死亡海与巫族七天巫大战。此战,历经七天七夜,人间九大强者大打出手,天地震摇,死海海浪滔天。
第七夜,虚空三月一线,天地阴气突变。七天巫以巫族上古流传下来的无上密法‘祖巫降临’召唤出巫族远古强者祖巫云斯。祖巫云斯一式‘梦断长空’,打的白衣剑圣与其妻纷纷重伤,又一式‘山河不在’,使两人处死亡危局。水系法圣陈佩秋突然冲在黄星然身前,为他挡住这致命一击。黄星然痛苦得生,其妻自身却落神销魂散之局。
黄星然抱着妻子冰美的身体,痛苦不堪。那指间的寒凉,冷煞了他生命的热情。血泪狂流,挂满脸颊。之痛,之恨,之怨,他向天嘶吼。随风飘散的黑发,刹那间一片雪样的白色。
心碎,心死,一切随风不在。
发,随风翻卷;泪,血涌狂流。谁说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心痛至死,剑圣也会悲伤落泪。剑圣流着血泪的双眼深深地看着祖巫云斯与七大巫,眼底藏着一江海水也洗不尽的恨与怨。一字一顿道:
“一—夜—黯—然—悲—白—发!”
一式打出,山河破碎,一道剑气冲天而起,横贯天地。
祖巫云斯身体破碎,七天巫六死一伤。巫族实力大损,退出人间乱战。白衣剑圣于极南之地采万年寒玉,雕成冰棺。把其妻身体放入其中,使永恒不化。星秋山于此得名,白衣剑圣退隐,三百年不再出世一次。
那之后,三百年来,有众多三大帝国强者,新秀,因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寻至此地,在白衣剑圣认可后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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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秋山顶,云雾缭绕,隐隐约约,梦幻莫测。
青玉铺面,古碑立于中央。一道道古怪纹路在青玉铺成的石面上深深刻着,纵立的古碑如万年长存的古树涔着沧桑气息。纹路编织成画,古碑上有四个奇异的文字亦玄妙通神,竟散发着莫名的悲哀。
白衣剑圣左手持笛,右手带着梵兵,落于峰顶。目光落在古碑之上,冷漠的目光透露出悲伤。在青玉铺成的石面,白发随风飘着,向古碑处慢慢前行,每一步都仿佛沉重无比。走到古碑下,抚摸着碑上四个奇异的文字,那抚摸就像情人相拥时的温柔,他的神情悲伤与回忆。半晌,才在石碑的边缘处一摁,脚下咔咔的声音响起。
古碑前地面,石板慢慢向下沉,片刻后,白衣剑圣在峰顶消失了身影。
一个巨大的地下石室,墙壁每隔一丈则挂着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黑暗的石室,被照得通明。在那石壁上,一道道剑痕交错,密密麻麻,或深或浅,深处不见其底。
从山顶借着机关落在石室地面,剑圣没有犹豫,脚步很快,走到中央处他平时修炼用的万年冰玉床的边缘,把满身是血的梵兵身体小心的缓慢的放在其上。万年冰玉床,是他曾经在极南之地所采,雕刻冰棺后所剩,制成玉床。
梵兵的身体初放其上,冰玉床的寒气便弥漫了他全身。那皮肤上的裂纹凝固,不断留着的鲜血停止。他因过度失血惨白的脸,此时,慢慢的健康的白。
白衣剑圣走到一面石壁下,打开暗格,拿出一个小瓶。快步又回到玉床处,打开小瓶,从中取出一个香气浓郁的小丸,毫不犹豫的放入梵兵的口中。小丸入体,梵兵脸色迅速红润起来。
黄星然眼神好奇的看着昏迷的梵兵,道:“有此丸,你小命可保。”
突然,他左手手指搭在梵兵的手臂处,一道无形的劲气冲入梵兵的身体中。眉头一挑,他的神情奇妙,复杂变换,或震惊,或疑惑,或明晓,或愤怒,或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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