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时间仿佛是流水,它只愿静静的流淌,而不愿停下那怕一秒的时光。
一个小山村,一个曾经富饶安逸的山中小村子,却在天空的一阵惊天的巨大爆炸后,变成了只有沙漠玫瑰才能生存的地狱,时间一晃已过去了30年,这片贫瘠的土地,变得更加贫瘠。曾经满山的绿树、还有环绕在村子周围清澈的溪水,现在也不能再次看到了。或许只能在老辈人对过去无限依恋的眼神中看出那么一些。
30多年前,不知道为什么,整个金砂国发生了大规模的骚乱,囚犯越狱,暴徒公然走上街头,焚烧和破坏着一切可以破坏的东西。
骚乱从金砂国的首都开始向全国蔓延,那种蔓延的趋势就好似从来不曾见过的病毒,骚乱所过之处,到处可见破碎的店铺,焚烧后只剩钢铁残渣的汽车,当然,除了那些东西,还有人的尸体,男人的、女人的、小孩的。只要你想的出来的或是根本就想不出来的,那里的街道和破碎的房屋瓦砾中都会存在。他们躺在那里,张着嘴无声的呐喊着,他们残缺的身体就像被野兽啃过的残骨,他们无声的对着这个世界呐喊:“为什么啊?!”
然后,就在那天,当骚乱波及到全国的每一个村镇的时候,一道白光从金砂国首都都城冲天而起,那一刻,暴徒们停止了挥出的拳头,平民们忘记了逃跑的脚步,他们都看着天空升起的白色物体。
白光球越来越高,光芒也越来越刺目,突然一瞬间白光炸裂,一声巨响仿佛来自于破碎天空深处,所有人都哀号着闭上了眼睛。从眼睛中传来了撕裂一般的疼痛,疼痛的不仅仅是眼睛,全身上下都像被滚烫的沸油浇过一般,身体上覆盖的皮肤一寸一寸的翘起脱落,然后化作一团团的血水滴落地面,紧接着被地上黄褐色的泥土吸收凝结。
那灭绝一切的白光毁灭了它照到的一切东西,当然,除了那些运气稍微好些,早就跑到底下掩体中躲起来的一部分人。
当他们费力的爬出地下设施来到地面的时候,他们看到了漫天灰色的飘絮,好似灰烬的灰色飘絮就那么徐徐的从苍穹之上飘落而下。灰色的天空下是灰色的大地,大地的表面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灰烬。
三天后,当众人还在庆幸自己逃过了暴徒的残杀,或是更加侥幸的躲过白色恐怖物体的死亡之手时,他们发现一个更加要命的情况——他们找不到任何食物,哪怕是一根草、一滴水。没有食物和水,他们只有等待死亡的降临。
在饥饿和痛苦之中,有的人发了疯,精神崩溃。有的人双手在胸口划过十字祝福后,悄然的将悬在梁上的绳口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用力的踢开了脚下的矮凳。
饥饿可以把疯子变成野兽,饥饿可以把人变成魔鬼。
饥饿的人看到了他们的食物,那些吊在梁上、树上或是跳崖的尸体,他们放下做人的尊严,争先恐后的扑向了那些东西——尸体。
十五年后,吃尸体的人活了下来,被吃的尸体只剩下了白骨。
二十年后的某一天,天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火球,那颗橘红色的火球呼啸着从天空中坠落,一声巨响后,金砂国首都上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黄色蘑菇云。黄色的沙尘过了几天就消失了,原地留下了一个直径超过一里的大坑,坑中无一物,只有沙子被高温灼烧后形成的物体——玻璃。
就在神秘物体撞击都城几个月后,从都城方向的地底下发出了一种嗡嗡声,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它却让每一个正在啃食尸骨的“人”正好听到。
嗡嗡声一直持续了一天,当北方的那座灯塔开始变成暗色,而南方天空的那座灯塔开始变成乳白色的时候,夜晚到来了。
这一天的夜晚特别的宁静,没有昨天那四处响起的哀号声,也没有厮杀产生的搏斗声,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平和。因为,这一夜,“他们”安静的睡了一个好觉,仿佛在酣甜的梦中见到了自己的家人和孩子。
这一夜,“他们”是人类。
第二天,当北方天空中的灯塔泛着乳白色,而南方灯塔变成灰暗色的时候,黎明光临了金砂国。
当他们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眼前的东西的时候,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个巨大的机器怪物,有直立站着的,有展翅在天空中翱翔的。
正当人们震惊的看着这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从一个钢铁怪物中射出一道光,那道光在天空中画出一个巨大的人影。
那人满头白发,身材中等,居然是一位老头,他慈祥的微笑着看着面前有些惊恐的好似乞丐的众人。
“很抱歉,我的子民,你们从这一刻起,不必害怕饥饿和寒冷,你们会有食物会有房子,只要你们效忠与我,我会让你们过上比以前很好的生活。”老头说道。
接着,从每一个金属怪物胸口的黑色洞口中抛出了无数的东西,有面包,有肉,还有衣服。
下面无数的众人欢喜的捡拾着从天而来的食物。
光线形成的白发老头看着人们的疯狂模样,不说别的话,凭空悄然消失。
五年后,在金砂国原本的旧址上,一座巨大的宫殿凭空被修建而成。它雄伟的气势,牢固的坚不可破的城墙,衬托出拥有这座堡垒式宫殿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与宫殿的华丽和雄伟不同的是,这个国家的居民依然是那么的贫穷,和十年前的基本没有任何改变。
如果要找出哪怕一点点有改变的地方,那也是可以找出来的——他们的身体发生了某些奇妙的变化。
在许多身体发生改变的人中,有一个中年人,他从30年前就顽强的活着,他看到了所有发生的一切,同样的,也经历了同样的一切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