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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妖食四方原何故(上)

“哟,看报纸呢。”看着刘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我随口调侃,“有什么国家大事啊?”

“这种小报,能有什么国家大事,你要看大事,就去看大报。”刘峰显然懒得搭理我。

“那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些街头巷尾,柴米油盐的小事,随手翻翻。”刘峰边翻着报纸,边回答。“这叫融入人类社会,你懂吗。”

“唉,你有空多想想怎么发财吧,看报纸是国企人员的工作,你是国企上班的吗。”我提醒现在还是“一贫如洗”的刘峰。

“发财?你说的是钱吗?”刘峰把腿搭在茶几上,很悠闲地说,“我脚下不就是黄金嘛。”

看着那坨金块,我对刘峰的无耻表示很无奈,抢过报纸,自己翻起来。

报纸头版写的是些国家领导人和国家发生的事情,翻了几页,一个很大的广告标题映入眼睛。

“林华优致,滋味享不停!”后面是个卡通人偶快乐的表情。

“你最近注意看没?这个牌子的小吃貌似最近很火,上次我从他家的门口路过,我看到队伍都排到大街上了。”我指着报纸上的广告跟刘峰说。

刘峰斜眼看了下,“是嘛,有机会买点回来尝尝,我倒想知道有多好吃。”接着又看自己的电视去了。

“你就知道看这些电视剧,真不知道你这老妖怪怎么这么有兴致。”我鄙视地说。“要是我能开一个跟这个公司一样大的连锁企业就好了。”

刘峰没有理我,继续他的融入社会行动。

上班永远没有下班快乐,下班了世界都是五彩的。对于我们这种上班族,也只能在下班的时候,享受下人生。

今天不知为什么,不太想回家。原来的我下班了就是拿起东西,冲向车站,回到家躺下,好好休息下,放松自己的身心。但是今天,我却有闲情逸致在大街上漫步,看着街上的霓虹,享受着华灯出现的景致。

不知不觉,我走到一家店门口。这家店极其普通,可以说是在这一条商业街中,完全没有任何特色可以吸引眼球。但是排队的火爆程度,却让我止步不前。

“什么店,能有这么吸引人?”脑子里冒出的想法让我抬头注意到店铺的招牌。

林华优致!

怪不得,又是一家林华的连锁店啊。现在有这样火爆生意的店铺,估计除了林华也不会再有二家了。上次还跟刘峰谈到这个,我干脆迈步走了进店铺。

店铺里面是一排柜台,每个柜台上有很多小格,每个小格里面摆满了不同的零食。梅肉,葡萄干,杨梅,核桃等等等等,都是些大家日常喜欢吃到的东西,价格不算太贵。其实价格也是相对而言,对于我不贵,对于某些穷人,却是很难吃起上的零食了。

看着又粗又长的队伍,我本能的不想去排队,但是今天是个例外,心想反正也来了,心情还不错,也就加入了购物长河之中,耐心等待起来。

看着花花绿绿的零食放在眼前1个多小时后,终于等到了营业员的交谈。我几乎是每种零食都买了一些,一共45元。拿着找回的5块钱,我拎着一袋零食跺了跺有点酸痛的腿,回家去了。

回到家,不用想我都知道刘峰肯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果然,又是脑残的电视剧,刘峰看的不亦乐乎。

“拿去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我把手里那袋零食整个丢过去,袋子里的零食作天女散花状向他飞过去。

妖怪就是妖怪,身手敏捷得我自叹不如。之间刘峰动作快得让我以为时间停止了,就是一秒钟的时间,刘峰已经把飞出袋外的小袋包装零食重新放回到袋子里,并且整袋零食放在了桌上。

我忍不住拍了拍手,“你什么时候教教我这招,我以后也身手敏捷。”我对刘峰说。

“可以可以,哈哈,但是你天资愚钝,还需勤学苦练。。。”刘峰接住了我顺手从桌上丢过去的菜刀。

吃完零食,我和刘峰的一致意见就是这种味道的零食如果都排队到夸张的状态,那我们离发财不远了。

说实话,林华优致的零食味道一般,跟多数的袋装零食口味差不多,也只有个别的零食略胜一筹,但是也不至于夸张到我买一次要排队一个半小时的程度。我和刘峰坐在沙发上感叹,我这次一个半小时的青春浪费了。

“下次别买了,真不划算。”刘峰看着手里零食的包装袋对我说,“楼下那些小店就能买到这种味道的零食,买个这个还要浪费生命。”

“恩,不会有下次了,那么多人排,我还以为是什么绝世佳肴呢,果然是只有错买的,没有错卖的啊。”感叹中,电视陪我们带走了剩下那些零食。

每天忙碌的工作,下班两条腿就好像水泥铸的一样,只想回家好好休息,却又想多一点自己的娱乐时间,恨不得24小时当做48小时来用,让自己能有更多的时间去享受生活,而不是被生活享受。然而生活就像一潭死水,这句话我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说的,但是刘峰完全就是个石头堆,总是会落下一两块的石子在我的死水潭里激起了涟漪。

站在公交车上,看着车上的小广告全是林华优致,公交移动媒体也是林华,我不禁佩服起这个公司,几乎是一夜之间,从默默无闻做到了妇孺皆知。要是我能做到这样,我就不会每天挤着公交,可以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做自己爱做的事情,陪自己想陪的人。

习惯地把手插到了裤兜里,却触摸到了张纸,凭感觉应该是钱。掏出来发现是一张5元面值的纸币,看着这张薄薄的纸,我真希望它能更多更多,我想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嫌钱太多吧。

看着手里的纸币,我脑海里去冒出了林华优致的食品,于是我回家又晚了1个小时。刘峰看着我手里拎着的那袋零食,调侃起我来。

“怎么?改发工资的时间了?”

“不是。”说完我坐了下来,摸着自己的脑袋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下了车就直奔林华的店铺,从排队到买了这一袋零食,付钱到离开,我的印象都不太深,没有自己做了一件事的真实感,但是我却真实地做了这件事。”

“你是不是上班上糊涂了,要不请两天假休息下?”刘峰显然没有理解我的感觉。

“不是,虽然上班很累,但是不是上班的原因,肯定不是,我就像是做梦一般,完全没有真实感,但是买完东西之后,我却恢复了意识。”

“是嘛,呵呵,你肯定是累了,去休息吧,早点休息,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刘峰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认为我是上班累了。

“我累了?是工作累了?你确定?”我一边说着,一边被刘峰推到了卧室,“只是累了吗?难道不是别的什么?”

“睡吧,好好睡一觉就好了。”刘峰轻轻地说,笑了笑。

我没有再说话,想了半天也想不通是为什么,只能躺下,脑子一片迷雾,也许我是该好好睡一觉了。

又到了下班的时候,我从公司走出来,目的地只有公交车站,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让我想去外面走走,也许户外的空气或者夜色的朦胧才会让我有一丝的心灵的轻松。但是今天有个新事物让我忘记了那些烦恼,我又拎了一袋林华回家。

这次刘峰好像完全不说我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而是一改常态,很热情地接过我的零食袋,招呼我到沙发上坐着,快乐地打开,丝毫没有问我为什么又带了一袋林华回来。

其实就算他问我,我也说不上来,因为每次的感觉我都没有,就好像做梦一般,莫名其妙的我就买了那份零食,却想不出个所以然。算了,既然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可能就是上天冥冥之中要我去尝尝这个美味吧,我没有多想就跟满嘴零食的刘峰抢遥控器了,继续今天的零食生活。

突然我的脑袋像放到了冰箱里,我不禁打了个哆嗦。我突然发现自己头脑很清晰,从来没有过的清晰,就像吃了强力的薄荷糖,一下子冲到大脑的清凉,定睛一看,却对我眼前的情景产生了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摆在我眼前的是一排柜台,每个柜台上有很多小格,每个小格里面摆满了不同的零食。梅肉,葡萄干,杨梅,核桃等等等等,都是些大家日常喜欢吃到的东西。我觉得这真的很熟悉,突然我明白我在哪里了。

“你醒了?”突然发现刘峰在我旁边,我一下子无法处理眼前的情况了。“不用想了,你中了迷魂咒,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让你中的,但是肯定跟这家店脱不了干系。”

我仔细回忆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今天我还在公司楼下的公交车站等公交,然后上车,投币,坐车。可是到了下车以后的记忆我却模糊不清,难道这就是中了迷魂咒的表现?

“你怎么来了?”我想不出后来的事情,我猜刘峰应该知道些什么。

“你不是说你不知道怎么就买了这里的零食吗?”刘峰指了指店里排起的长队,“其实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买这的东西。”

顺着刘峰指着的看过去,我发现所有在店铺里排队的人都同一个特征。不仔细观察也许看不出来,但是当我自己看每个人的脸时,却发现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一双目光呆滞的眼睛,就好像没有了灵魂,只是行尸走肉一般,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他们是不是也是中了你说的那个迷魂咒?”我潜意识把这两者联系在了一起。

“对。”刘峰仔细地查看着店铺四周,“你们都中了迷糊咒。就在你第二次买零食回来的时候,你还记得你说你自己的意识是模糊的吗?”

“记得,我说虽然上班很累,但是不是上班的原因,像是做梦一般,完全没有真实感,但是买完东西之后,我却恢复了意识。”我回忆着当天的感受回答着刘峰。

“那就对了,因为你中了迷魂咒,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刘峰跟我解释道。

“但是我那天就只有在下车到家那段时间。。。”我自己回忆着当天发生的事,意识到,“是这家店铺对我下了迷魂咒,那是这家店里的营业员对我做了手脚?”

“目前我还不清楚,但是我猜想应该不是,你看。”顺着刘峰手指看过去,营业员在很机械地工作,取零食,装袋,过称,找零,就好像是一台机器一样,熟练地没有人味。“好像这里的服务员也不是正常人,应该是被下了其他咒语的傀儡,看样子像是失魂咒。”

听刘峰这么说完,我甚至都感受到这家店里有一股阴气在回荡,仿佛冬天里就算是穿着大衣,刺骨的寒风一样能钻到你的脖子里,我恨不得早点离开这家没有人味的店。

刘峰在大堂里面走来走去,想发现些有用的线索,我紧紧地跟在他后面,生怕会再次被迷魂咒攻击,突然刘峰站定了脚步。定睛一看,我们面前的是营业员的收银台。

刘峰静静地站在收银台外,我不知道他具体的行动是什么,只是猜测他可能发现了点什么。

在柜台外站了一会后,刘峰转身出了林华优致的店铺,回头对有些发愣的我挥挥手,意思要我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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