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做什么呢?”我好奇地问她。
“在一个酒吧做服务员,每天早出晚归,要不也碰不到你了。”梦琪笑着说。
酒吧,服务员,看着梦琪的样貌,估计在酒吧特别受欢迎吧,那是风花雪夜的场所,只要有资本,都可以受人的欢迎,但是也是很容易堕落的地方。
“你不会瞧不起我吧。”梦琪看见我半天没说话,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没有,我现在这个状态还有什么资本瞧不起人。”
“呵呵,那就好,那你现在做什么呢?”梦琪很单纯,就这样忘记了刚才的疑问。
“什么都做,如果抢银行不犯法,我都愿意做了。”我半开玩笑的说。
“哈哈,那不错,叫上我啊,见面分一半。”
我咧了咧嘴,算是笑了笑。
“这样吧,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室友了,我们一起奋斗。”梦琪提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想法。
我看着这间不大的房子,感觉她是在跟我开玩笑。“室友?你开玩笑吧,你不怕我是坏人?”
“怕什么,要是坏人早就做坏事了,而且我好歹也在外面闯了这么久,好人坏人还是分得清的。”
“这,那也不太好吧,这怎么住呢?”这天上掉下的好事我虽然愿意接受,但是从小的家庭教育还是教导我,孤男寡女不能独处一室。
“你睡沙发呗,你未必还想睡我的床啊,让你睡一次已经不错了。”梦琪嗔笑着。
我犹豫着,不知道是该答应还是不答应。
“怎么说啊,你个男生还婆婆妈妈的。”
“你这。。。”我吞吞吐吐地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这这,这什么这。有你分担房租,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说多了你一个,还有人陪我聊天呢。”
“那好吧。”就这样,我和梦琪口头达成了同在一个屋檐下的约定。
生活总在不经意间让你捉摸不透,当你快要掌握她的规律时,却发现,其实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仿佛这一切都是梦境,你亲身经历却又从未实际。
梦琪就给我这样的感觉,我从学校出来之后,没有碰到任何人对我这么好过,我几乎都要认为世界就是这么黑暗的时候,梦琪如一缕阳光照在了我的心田,我心中的阴霾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我又好像活过来一般。
因为她的工作性质,导致她每天白天都会在家里,而我既然得到了上天的眷顾,我就应该珍惜,如果就这么混吃等死,还不如当时的梦琪没有发现街边的我。
我放下了所有的身段和所谓的身份,我去应聘一个适合我的职务。幸好我从小就对电脑比较感兴趣,在家里阅读的电子数码方面的书籍也比较多,凭着多年对电脑的热爱,基本的电脑问题我还是可以应付得来,最后有个软件公司当做硬件维修员聘了我,给出的待遇是一千五百块钱一个月。
虽然这些钱不多,在那个城市里,几乎就算是贫穷,但是毕竟是我用头脑赚回来的,而不是像以前,纯粹靠的是体力。
梦琪知道了这个消息也很高兴,特意在菜市场买了几个小菜,和一些熟食,做了一桌子的美食,等我回家庆祝,而我也在回去的时候,有了家的感觉。
“来,为了庆祝你的第一份工作,我们干杯!”梦琪高举手中的“酒杯”,笑盈盈地看着我。
杯子里装的是开水,可是我还是快乐地和梦琪碰杯,我觉得我很幸福,就好像童话故事中的穷书生一般,突然出现了一个仙子,帮助穷书生,照顾他的起居,而我现在就是那个穷书生的角色。
就这样,我每天准时上班,准点下班,而梦琪总会在我回家的时候,准备好晚饭,我们快乐地和对方诉说一天发生的事情,吃完饭后,我把梦琪送上车,第二天早上早起半小时,去车站接她回家。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温馨而又简单,让我都有一种错觉,我们就好像一对生活在一起的小夫妻,幸福而又甜蜜。
这天是圣诞节前的平安夜,一般这种日子里,酒吧这种娱乐场所就会比较忙,而刚好第二天是周末,我下班回家后,提出要送梦琪去酒吧,跟她一起庆祝圣诞节前的那一夜。
可是让我想不到的是,梦琪为了我,居然这天请假了,也就是说我们可以一起度过我们相识的第一个平安夜。
梦琪指挥我下楼买点零食回家,像我第一个找到工作那样,她做了一桌的饭菜,而目前能想到的活动就是在家里沙发上,吃零食看电视,毕竟就算是圣诞的折扣,商场里卖的东西,也不是我们随意能消费得起的。
特殊日子的庆祝总是能很丰盛,而我买零食的时候,突发奇想的带了一瓶红酒回来,圣诞的前夜,我们需要更多的浪漫。
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我们互相望着对方,满眼都是笑意,屋里回旋着温暖和谐,我看着梦琪甜美的脸,不禁有些感慨。
“你知道我在外面闯了这么久,总结出了一个通俗易懂的例子说明人的变化。”
“是什么?”梦琪好奇地看着我。
“生活的变化就在吃饭上,”我看着她,“以前的我在外面吃饭,在饭中发现一个蚊子,会大喊大叫,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最好是大堂经理亲自跟我赔礼道歉免单,我才能满意,后来,我在饭里发现一个苍蝇,我会小声喊服务员过来,然后跟他说明情况,希望他能帮我换一盘,而现在,我在饭里发现一只蟑螂,我会把它挑出来,拨在一边,然后吃完剩下的,只是不吃那一块。”
“额。。你说的好恶心啊。”梦琪伴了个鬼脸,笑着说道。
“呵呵,这是我现在的感受罢了,话粗理不粗,在外漂泊了这么久。”我端着酒杯一副做出一副沧桑状。
“哎呀,你出来多久哦,还漂泊,笑死我了。”梦琪很不配合的“鄙视”我。
看着对面笑眯眯的梦琪,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我内心一直都有这个期待,而今天才被发现,亦或者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久了,我开口说出了一句我自己都没想到的话。
“琪琪,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对面的梦琪停止了笑容,愣愣地看着我,可能是被我的冒失吓到了,只是看着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让我心中的那块石头一直没有落下。
“让我考虑下吧。”梦琪最后给出的答案模棱两可,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那。。那我叫你琪琪可以吗?”我努力地吐出这句话。
“可以,当然可以,这个名字蛮好听的。”梦琪脸上总是可以保持微笑。
圣诞前夜的时间过得快乐又略带遗憾,可是却又充满希望,所以我说生活就好像一个魔法棒,你永远也猜不出下一秒展现在你面前的法术是什么模样。
生活慢慢回归到了平淡,转眼间,圣诞过后就是过年的前夕了,因为家里不知道我已经离开了学校,所以我必须装作是在上学的状态,差不多到放假的时候,我给家里通了一个电话,说明了情况,借口自己要到别人家住几天,然后争取多延迟到晚一点的时候回家,因为公司也不能让我请太长时间的假。
成功瞒过了家里,我们继续在自己的浪漫小屋里生活,找到了个合适的机会,我告诉梦琪自己过年的时候要回去,而问及她时,她却没有说话,我知道自己问错了话题。
“我可能也回去吧,具体的情况还要看呢。”梦琪呆了一会儿,小声地说。
“你还是考虑下吧,毕竟过年是团圆的时候。”我继续我的没心没肺。
“嗯。”对话就这样戛然而止,空气都仿佛凝重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近了,我也慢慢把自己的物品收拾好,准备放假的时候回家和家人聚一聚。而梦琪依旧是平时的模样,开心的等我回家,早上开心的让我去车站等她。
在除夕夜的前两天的一个下午,我拎着行李准备出发了,梦琪把我送到了火车站,一路上很安静,两个人都没有过多的交谈。站在站台上,我突然发现自己会有那一些的舍不得,第一次感觉梦琪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让我有种心疼的触动。但是过年回家的念头还是大过了留下的情感,我在火车上渐渐看着梦琪的身影消失在了身后。
其实我也是个情感脆弱的人,我怕看到火车,因为火车就意味着离别,滚动的车轮带走了情绪,带来了悲伤,而如果我不坚定自己的决心,可能第一个流泪的是自己,我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嘀嘀,嘀嘀。”手机短信声把我唤回到了现实,打开手机,跟我猜想的一样,是梦琪,可是内容却没有让我猜中,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我答应你了,早点回家。”
噼里啪啦的按键声,回复,“好的,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