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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离开也许是最好的决定

雷飞奔过去,抱起倒在地上的史密夫。雷的眼圈红了,抑制不住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从来没有哭过的雷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史密夫强忍的伤痛,笑着,一笑牵动了伤口,疼得史密夫一阵龇牙咧嘴。

“我还以为你……不会哭呢,想不到死之前,还能看到你……出糗,哈哈……哈。”子弹可能卡在了史密夫的肺部,说话的时候,史密夫仿佛胸口被拉扯开一般,很是疼痛。

“来,再笑……笑一个,我就知足了。”雷扯着嘴,露出了个难看的笑容,“别再说话了,你会好起来的,我一定会救活你。”

“别怨恨……小辛米,我身为队……队伍中的安保人员,为他……当枪是应该的。”史密夫紧紧攥着雷的手,一字一顿的说道,说话的过程中,嘴中不是有鲜血涌出,雷用手挡着不断流出的血,重重的点点头。

史密夫含着笑,眼睛定格在雷脸上那难看的笑容上,头一歪,手无力的垂下。

雷盯了史密夫片刻,想要将他最后的音容笑貌牢牢记在心底。雷轻轻的放下史密夫的尸体,一双仇恨的眼睛,仿佛一头发疯的狼,死死的盯着和飞龙打斗的巴龙。

失败了,巴龙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撤退,巴龙双臂交叉在胸前,挡住了飞龙踢过来的飞腿。借着飞腿的力量,快速的后撤。巴龙心中暗暗念叨,等下次杰安特老大来,一定让你们好看。

突然,后退的路上,横跨出一个人影,那一抹金黄色的头发,告诉巴龙,来人是那个脆弱的小子。巴龙并没有将雷放入眼中,这支队伍唯一对自己有威胁的是那个爱扮李小龙的家伙。

一记飞腿,踢向了阻挡去路的雷。出乎巴龙的意料,刚才被一脚踢飞的雷,竟然迎向了自己的飞腿。雷死死的抱住巴龙的右腿,巴龙一脚连着一脚揣向雷的头,身体。

雷的头很快就被踹破了,流出了鲜血,渐渐的失去了意识。雷晕倒之前,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放手,雷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缠在巴龙的腿上。

巴龙感到背后一道劲风袭来,慌忙回身,可是右腿活动不灵活的他,刚刚回身,就被飞龙一个勾手,拉到近前,膝盖狠狠的撞在巴龙的腹部。巴龙感觉腹部恍如刀绞,吃痛的弯下了腰。

含恨出手的飞龙,两手并用,两记手刀同时斩向了巴龙的脖子。咔嚓,巴龙的脖子直接被打断,脑袋耷拉下来。阴沟沟里翻船了,这是巴龙死前最后的想法。

辛米陷入了彷徨,在他心中,一直以来是无耻,贪婪,阴险,诡谲的人类,竟然会为了救自己牺牲掉自己的生命。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父亲的言论产生了些许动摇,难道,人类之中也有善良的,不,这一定是一场梦,一场骗局。

人类生来就是丑陋的,好像是要劝服自己相信这一说法,辛米在自己的心中不断的默念。辛米在矛盾,彷徨的折磨下,搞到后半夜,才因为身体的极度疲劳,沉沉的睡着。

梦总有醒的一天,可是辛米睁开眼睛后,看到的并不是梦境被揭穿,而是史密夫的追悼会。史密夫的遗体,将在他丧生的尤卡坦半岛,举行一个小型的追悼会,然后,就会被送去火葬场。他的骨灰,将被送回美国,交给他的家人。

在尤卡坦半岛最大的双塔顶天主教堂,史密夫的遗体摆放在最中间,教堂内挂着白色丝绸的挽花,放着庄严肃穆的哀乐。

一位牧师左手将圣经紧贴胸前,手中拿着一串玫瑰念珠,贴在史密夫的头上,念道:“凡诸信者灵魂,赖天主仁慈免受炼狱之苦,……愿主赐伊等永安,及永光照,息止安所,阿门。“

牧师在台上默默念着为亡者的祈祷经文,下面的文森特等人轻轻的和着,如此反复四次。接下来,文森特等人一一上台,凭吊默哀。仪式过程中,一直处于呆滞状态的辛米,感觉到身后有人轻轻的戳着自己。

恍然大悟,原来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上台凭吊。辛米感觉自己的腿仿佛灌了铅,很是沉重,缓缓的走上台。辛米默默的盯着水晶棺之中的史密夫,心中思绪万千。

自己真的要为一个人类默哀么,人类是你的仇人,他们屠杀了我们成千上万的兄弟姐妹,辛米仿佛看到自己的父亲戴龙靠在史密夫的水晶棺材上,戴龙指着棺中的史密夫,狠狠的说,这个是可恶的人类,我们的世仇,难道你忘了我的教诲了么?你这个懦夫,你不配做伊卡.巴兰姆的后代,懦夫。辛米感觉父亲好像用从来没有过的恶狠狠的眼光盯着自己。

辛米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快要爆掉,好像成千上网的苍蝇在嗡嗡作响,争吵不休。我不是懦夫,没有忘记尼人的血海深仇,辛米在自己的心中呐喊。

辛米望向史密夫的眼光,已然没有了迷惘,渐渐凶光毕露。众人看到辛米刚刚走上台子,转瞬之间就冲了下来。对雷来说,任何人不来凭吊史密夫,他都能够忍受,唯独辛米不行,因为史密夫是为了他才失去生命的,也是因为他,那些人才会袭击团队。

雷的胳膊上青筋暴露,就要向辛米冲去,将他打翻在地。飞龙拦住了雷,说了一句,你想让史密夫不得安稳么,雷的满腔怒火顿时消散,停了下来,恶狠狠的瞅了辛米的背影一眼。

雷走上台子,静静的看着棺材中的这位老朋友,雷和史密夫的关系非同一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参军,比亲兄弟还亲。雷记得小时候,有小朋友欺负自己,块头高大的史密夫,总会挡在自己的身前。史密夫对自己一直言听计从,他相信雷不会害他,而且聪明的雷总会想到好的办法。尽管自己对史密夫,不是冷眼相对,就是骂骂咧咧,可是史密夫总是嘻嘻哈哈的。

两人第一次参军,简单的训练以后,就被送往了阿富汗战场。当时恐怖分子一个子弹射向雷,也像这次一样,史密夫义无反顾的替自己挡了子弹,当时自己还是个新兵蛋子,害怕极了,史密夫为了不让自己担心,不顾伤口的疼痛,一直咧着嘴笑着。

还有在伊拉克那次……

雷的眼前涌现了和史密夫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史密夫是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他就这么去了,雷为他不值,为他救了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感到不值,雷的眼角泪水又缓缓的流淌了下来。

由于司机的死亡,向导报了案,尤卡坦半岛的警方,将刚刚参加完追悼会的文森特等人,带到了警局问话。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众人将巴龙等人的尸体,掩埋在热带雨林中。和向导统一了口径,说是路上遇上了抢劫,歹徒失手枪杀了司机,吓得逃跑了。警局问了问去也问不出什么新鲜的东西,就将众人放了,但是勒令他们暂时不可离开尤卡坦半岛。

众人从警局出来,走远后,雷突然就像一头恼怒的狮子,抓住辛米的衣襟,将他拉到近前,一记重拳回了过去。辛米没有做丝毫的反抗,直接被打倒在地。雷掏出腰间的枪,直直的指向了倒地的辛米。

辛米一言不发的望着雷,眼神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辛米的漠视,更让雷感到一阵火大。众人纷纷上前拉住雷,告诫他千万不要冲动。雷指向辛米的枪在微微的颤抖,深深的叹了口气,收回自己的枪,

“要不是史密夫叫我不要记恨你,我真想一枪崩了你。”雷恶狠狠的说道。

辛米吐了一口血水,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不再理会众人,独自向着酒吧走去。

酒吧后院文森特的房间内,众人四散的坐在辛米的周围,像审讯犯人一样盯着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些人为什么追杀你?”文森特严肃的问道。

“辛米,你有什么苦衷就说出来,我们大家会帮你一起分担的。”吉安娜一直盯着辛米,妄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吉安娜,也就你还相信他,说不定他是国际上通缉的大盗呢?他那么出色的身手难道不值得怀疑么,我估计辛米都不是他的真名。”约翰仇视着说道,既为史密夫的死,也因为吉安娜帮着辛米说了好话,嫉妒了。

“小约翰,不要逼他,孩子,有什么事就说不来吧。”朱古丽慈祥的望着辛米。

雷恶狠狠的盯着辛米,满是仇恨。虽然史密夫临死之前,告诫自己不要怨恨他,可是雷还是不由自主的将史密夫的死因归结在辛米身上。飞龙也一再表示辛米想要留在团队之中,必须将他的身世原原本本的讲出来,不能再有一丝的隐瞒。

辛米听着周围七嘴八舌的声音,心中冒出了两种声音,一种在不断的念叨这些可恶的人类,原型毕露了吧,这么快就开始逼问自己的身世,另一种却在说这些人也是为了关心你,将你的身世告诉他们吧。两股声音在脑海中不断的争吵。辛米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了,使劲的甩了甩头,不理会众人惊诧的目光,头也不回的走出文森特的房间。

“你们放心,我今晚就走,不会再为你们添麻烦了。“淡淡的声音传进众人的耳朵,再也抑制不住怒火的雷,冲上前去,就是一拳,直接将辛米打出门外。雷冷冰冰的望着倒在地上的辛米,吼道:“滚。”酒吧后院其他的旅客被这声大吼吵醒,打开门准备大骂,可是看到一身杀气的雷,紧闭上了自己的嘴,退回屋子继续睡觉。

当天晚上,辛米就走了。辛米记不清自己在房间里抽了多少烟,也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产生了迷茫的感觉。人类,真的有自己印象中的那么卑鄙无耻么,这是辛米问自己最多的一句话。

辛米连夜走向了热带雨林,他没有搭车,他需要让夜晚凉爽的海风将自己吹醒,不用再如此迷惘。

美国亚利桑那州警局门口,肥胖的弗朗西斯,不顾炙烤的阳光,恭敬地等在门口。他娘的什么鬼天气,弗朗西斯嘴中咒骂道,不时用手帕擦着脸上流出的汗水。

经过一周多的周旋,在弗朗西斯强大的律师团的帮助下,杰安特和菲吉斯终于走出了警局。弗朗西斯腆着笑恭敬的迎了上去,亲自打开车门,将杰安特和菲吉斯迎进车中。

警局三楼的局长办公室中,辛普森拉开窗帘的一角,望着弗朗西斯奴仆一般的样子。转身对端坐在椅子上的海默斯局长质问道:“海默斯局长,你就这样让这两个罪犯逍遥法外么?”

海默斯慢慢的从烟盒中磕出一根烟,掉在嘴上,点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缓缓的说道:“在没有法律的确认下,他们还是合法守纪的公民。”

“可是你也看到了,弗朗西斯在他们面前,就像一只忠实的狗……。”

海默斯打断了辛普森,拍着桌子,夸张的说道:“你们也知道他比弗朗西斯更难对付,还冒冒然的抓人。”

“海默斯局长,我们保留起诉你的权利,告辞。”一旁的休斯拉住还要争辩的辛普森。

海默斯无所谓的摊摊手,说了一句请便。

坐在车副驾驶位置上的弗朗西斯的铃声顿时响起,弗朗西斯掏出手机,刚放在耳边,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声音:“弗朗西斯,我是墨西哥城的道尔顿,大事不好了。”

弗朗西斯一听是关于墨西哥城的消息,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巴龙大人几天前刚去了墨西哥,可千万别……,弗朗西斯不敢再想下去。弗朗西斯安慰着自己,巴龙大人的实力超绝,应该不会有事吧。

“巴龙大人已经失踪三天了,而且目标还安然无恙,我估计……。”弗朗西斯紧张的望向后面坐着的杰安特和菲吉斯,赶紧将手机递过去。

“知道了。”杰安特淡淡的说了一句,好像巴龙的死根本与他无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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