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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惊魂篇6

“你干什么去了?”我掰着她的肩膀。“没,没干什么呀,我睡不着,就出来透透气。”她的身体已经冻得冰凉了。我把她拉回宿舍,不一会儿那两个也回来了。“叶馨你去哪里了?”李珂当头就是一句,声音里露出了火药味儿。“没干什么呀,你什么态度呀!”叶馨也急了,回了她一句。“林萌的手被人划伤了,你在哪里?”她继续盯着叶馨。“你的手被划伤了,”她抓起我的手,我疼得吸了一口冷气,“怎么回事,谁干的?”她问我,我只是摇摇头。“你问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她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片创可贴给我贴好。“你在怀疑我吗?”她瞪着李珂,脸涨得通红,“你凭什么怀疑我?你自己没有嫌疑吗?”“没有,我只是问问罢了,我们都有嫌疑。”李珂双手抱着自己的肩。“难道是怨灵?”叶馨的脸又白了。“不可能的,”秦好斩钉截铁地说,“上次她没有进来,这次肯定不会的。”“可是封印的力量不是削弱了吗?”叶馨还是不放心。“可是还不足以破门而入的。”秦好自信满满的。“等等,叶馨,谁告诉你封印的力量削弱了?”我忽然感到可怕。“哎?不是你们吗?”她一时语塞。“但是我不知道。”李珂重新躺在床上,盖上被子。“不是……不是你们告诉我的吗?”她看看我,又看看秦好,我们同样冷冰冰地看着她。“我……我……我不记得了,但是我肯定是听别人说过的,但是我想不起来了。”她捂着自己的脑袋,头发都被揉乱了。“好了,别想了,睡觉吧。”我也回到床上,她们也回去了,但是我们几个都没有谁着。

第二天李希野问我的伤是怎么来的,我只是回答不小心划的他大骂我没脑子,我只是笑笑不答。

中午,我和秦好,李珂凑在食堂里探讨着昨晚的事情。“那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呢?杀你?”李珂说。“不,不像。”我摇摇头,“如果是要杀我,大可以直接把刀子插进我的胸膛,何必在我的手上划那么一道呢?”“是不是那个怨灵干的呢?”李珂咽下一大口唾沫。“不可能的,”秦好斩钉截铁地说,“上次她都没有进来,这次肯定不会的。而且,我想,”她用筷子抵着下巴,“也许是有别的目的吧。但是我不知道的。”“也许是吧。”我心烦意乱。“对了,这个周五是校庆的日子,你们知道吗?”李珂突然问了一句。“啊?这个周五,这么快!”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飞快。“周五下午在六楼大礼堂开联欢会的。”李珂又补充了一句。“你有节目吗?”秦好问了一句。“对,有的。”李珂说。“我们可得好好看看。”我笑了。

周五下午,我们班早早来到大礼堂坐好。节目开始了,叶馨是主持人,今天的她很漂亮,白色的连衣裙外面套着天蓝色的外套,还化了一点淡淡的妆。“你现在后悔吗?”我回过头去看着李希野。“切”他白了我一眼。我笑着回过头去,继续看节目。时间久了感到很无聊,我悄悄地离开座位,来到后台想近距离的看看节目,特别是李珂的节目。后台的人都忙忙碌碌的,没有人注意到我,我很顺利地就溜到舞台后面,叶馨正在那里专心背着台词,看到我过来下了一跳,赶紧催促我离开。但是我还是躲在幕布后面看了许久,换个角度就是不错。忽然我发现舞台的一角里放着一架钢琴,白色的琴身,黑白相间的琴键,非常漂亮,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有一种想坐下弹弹的愿望,但是肯定不行的。李珂的舞蹈很好,她和严子聪的配合太默契了,简直融为一体了,下面的掌声经久不绝。节目很快就晚了,各个班开始有序地离开礼堂,但我没有走,我坐在了钢琴前面,双手摩挲着琴键。忽然我动了动手指,敲敲琴键,发出“咚咚“的声音,我开始用手指打击琴键。梦里的旋律流淌在琴键上面,我居然自己把它弹了出来,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旋律,一曲很快就弹完了,我习惯地向右回头,吃惊地发现严子聪正站在观众席上看着我,用一种害怕的眼神看着我,好象面前的是一个很恐怖的东西。“我……我……”我开始给他解释,“你怎么还没走?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弹这个?为什么?”他双手抓着我的肩膀,我的肩膀被抓得生疼。“怎么了,你?”我想摆脱他的手,但没有成功,他的力气太大。“没什么。”他突然松开手,显然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没事情了,你……你还是快点走吧。”他回过身去想离开。“是因为你姐姐的缘故吗?”我犹豫再三终于开口了,我感到这是一个好机会,实际上我一直对严千惠的事情耿耿于怀,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站住了。“你知道我的姐姐?”他转过头来看着我,吃惊地盯着我。“是的,我多少知道一点的。你的姐姐不是死于呼吸衰竭的吧。”我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你怎么会……”他吃惊地看着我。“这是我做梦的时候听到的曲子。”我对他说,“我猜相必你的姐姐以前也弹奏过吧。你上次在音乐教室里也弹过,是为了纪念姐姐吧。”“你……你怎么会知道?你还知道些什么?告诉我,快,告诉我!”他的声音里流露出一股悲愤,身体不停地颤抖,脸色开始发白,脖子上青筋暴起,手紧紧地纂成拳头。看来我猜对了,长叹一声,我缓缓地开口,“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严子聪。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好吗?”我真诚地看着他,他往后退了一步,不再说话。“好吧。”沉默了许久,他终于开口了,“我们换个地方吧。”

我随他来到了外面,我们两个站在畔湖边,看着蓝色的湖水在远处与铅色的天空相接。深呼吸一下,他开口了。“我的姐姐死在了这个学校里,”他的声音很悲痛,我可以理解,“死在了林南的后院里。”“后院里?”我回忆起上次在林南的经历,“怎么会在那里呢?她去那里干什么呢?”“不知道,”他摇摇头,“那时候我很小,在上6年级,只是记得姐姐一回到家里就不停地弹那首曲子,不停地弹,要么就是背那首诗。总之我感到她就像发疯般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上面。妈妈很高兴,因为她一心希望姐姐在钢琴方面可以有好的成绩,看到她这么刻苦努力,那种高兴是无法形容的。但是我不这么认为,”他看着我,我可以读到他眼里的哀伤,“我总是感到姐姐好像在干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什么事情?”我追问到。“不知道,我不知道,姐姐的脾气就是这样,她有自己的计划,但不到成功的时候她绝对不会透漏的。”他用手拂了一下吹乱的头发。“然后呢?”“然后学校通知我们姐姐死了。”他用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很痛苦,“我至今记得她的样子,脖子血肉模糊的,血管和气管被生生地扯断了,根本不是所谓的呼吸衰竭。”他纂紧了拳头,上牙紧紧咬着下嘴唇。“你有追查吗?”我问他。“有,但没什么收获,线索太少了。但唯一肯定的是姐姐在找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肯定?”我看着他。“我整理姐姐东西的时候发现一本字典里夹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MM我想我已经找到它了。时间就是姐姐死的那一天。”“MM是谁?”我很吃惊,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怎么又多出一个MM。“是那个字典的主人吧,那上面署名就是:MM。”他猜测到。我没想到一下子得到那么多线索。“还有吗?”我继续问他。“没有了,就这么多。”他也看着我。“那把相片拿来我看看可以吗?”我看着他,看来他就是抽走相片的人了。“相片?什么相片?”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天呀,他不知道,难道还有别的人吗?难道除了严自聪还有人……我的脸也白了。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和李珂以前比赛时的照片,我很好奇。”我赶紧掩饰。“哦,那个呀!”他笑了,“好吧,有时间我给你拿过来。”“好了,再见吧。”我冲他摆摆手就转身离开了。走在路上,我脑子里一直在思索,忽然瞥到右手上的创可贴,我掏出手机,拨通了通讯录里的一个号码。电话通了。“我想和您谈谈,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对着电话说,“您什么时候方便呢?”“好,那就星期天上午10点。”得到电话那边确切的时间答复之后,我挂断了电话。

星期天很冷,西北风呼呼的吹,我感到自己好象要变成一个大冰棍了,上午10点我如约来到明水广场旁边的名茗茶社。进去一看,秦爷爷已经坐在一个靠窗户的位子上,带着老花眼镜翻看着报纸。我赶紧跑过去对我的迟到表示道歉,他招手让我坐下,给我倒了一杯茶,我赶紧端起来喝下去,一股暖意涌上心头。“怎么样,这铁观音?”他指指我喝的茶水,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吟一口慢慢品。“哎,现在的孩子们成天就是可乐,汉堡的,这老祖宗的东西怕是没几个人欣赏了。喝吧,茶可是‘大自然赐给人们的天然饮料’呀。对了,丫头,你找我干什么?”他言归正传。“我希望听到实话,秦爷爷,”我放下茶杯。“什么?”他看着我,摘下眼镜。“关于严千惠真正的死因。”我一字一句地吐出来。“我不是说过她是呼吸衰竭吗?”他很不高兴,大概是对因为这个把他约出来很恼火吧。“因为气管被扯断而呼吸衰竭吧。”我知道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他吐露实情吧。“你……你都知道啦。”他沉默下来,喝着茶水,“好吧,你想知道什么?”他看着我。“S中里有什么东西吗,秦爷爷?”我也看着他,端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我说的是可以让人感兴趣的东西。”我补充了一下。“扑哧”秦爷爷笑了,“你是想问‘掌上明珠’是不是在S中里吧。”我不好意思笑了,看来姜就是老的辣呀。“对,是有一种传说,说‘掌上明珠’至今在S中的某个地方,但是现在的S中所有的建筑都是新盖的,要是有的话早就被发现了,所以我看是无稽之谈罢了。”他笑得很开心,大概是对我天真的无奈吧。“不是还有一个地方维持原样吗?”我看着秦爷爷。“林南?怎么可能呢?”他显然不相信我的怀疑。“严千惠的死也许和它有什么关系吧。”我继续说,“我多少听到一些事情,所以我很怀疑。”“我不知道。“秦爷爷摇摇头,“我真不知道,但是千惠的死嘛……”他喝了一口茶,“确实不是呼吸衰竭。她是死在林南的后院里。而且她身边还有手电筒,她好象半夜在那里找什么。”“这样呀。”我也喝了一口茶,茶水很苦涩,但苦涩过后舌间泛起了一丝甘甜,这就是茶的魅力吧。“至于是不是你所说的‘掌上明珠’嘛,我是真的不知道。”秦爷爷补充到。“那么,您上次说封印的力量被削弱了,那么有什么可以彻底打开这个封印吗?”我突然又问他,秦爷爷一愣。“彻底打开?”他在脑子里回忆着,“也许有吧!”“这个是不是可以呢?”我伸出右手,晃了晃。“啊!你是说……”秦爷爷睁大眼睛,“怎么会?怎么会?”“会吗?”我问。“会的。”秦爷爷最后终于跟我交了底,“但是也是很复杂的,需要很多的条件的。”我站起来,没有在继续听下去,只是跟他有礼貌地告别就离开茶社了,临走我叮嘱秦爷爷不要告诉秦好今天的谈话内容。我走了,只有秦爷爷还在那里一个人沉默不语。决战的时刻无形中又提前了,我在心里暗暗告戒自己。

回到学校,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情。日子还是不紧不慢地走着,校园生活还是那么丰富多彩,校园篮球对抗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我们班在希野的带领下,打败了很多班级,决赛已经在向我们10班招手了,看来夺冠还是很有希望的。

政治课上,我又走神了。脑海里都是这些事情,线索繁杂,我竟然理不出一个头绪,所有的线索就像一个个圆环,但是我始终无法把它们串在一起。看看窗外,天空厚得似乎会掉下来一样,天下起了大雾,白茫茫的雾气掩盖了一切,我忽然想起福尔摩斯对华生说过的那句话:“犯罪往往都会隐藏在大雾里。”但是这里是S中,不是18世纪的伦敦,更不是贝克街,想到这里,我揉揉脑袋,换了个更舒服地坐姿。忽然王主任那张胖胖的脸出现在玻璃上面,不会吧,我使劲眨眨眼,真的是他,只见老吕看到他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她神色凝重地回来了。“秦好,林萌,李珂,你们出来一下。”叫我们?我们干什么了?谁都知道忘主任是专抓学生工作的,被他逮到十有八九不是好事情,今天怎么……班里不少同学看我们,还有一些向我们透来同情的,目光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我们三个匆匆称出了教室,老吕跟在后面也出来了。走廊里,王主任正站在那里,四十出头的他已经有一个不小的“将军肚”了,“中间溜冰场,四周铁丝网”的发型被梳得整整齐齐的,油光锃亮的,看我们出来了,他就叫我们和他一起去寝室,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操场上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那是北方冬季特有的味道,是煤燃烧排放的二氧化硫和其他气体混合物的味道,风吹到脸上像刀割一样疼痛,不一会儿,我们三个人的脸就都红彤彤的了。回到寝室,眼前的一切让我们大吃一惊,我们的寝室好象遭到洗劫了一样,几个人的东西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书本丢了一地,旅行箱也被人打开了,里面的东西也被倒了出来。“怎么回事,怎么了这是?”秦好不知所措。“下午宿舍管理员发现来告诉我们的,你们现在进去看看有没有损失什么。”王主任还是那么严肃,让本已紧张的气氛更加沉重,似乎要凝结似的。我们三个进去小心地检查自己的东西。钱,手机,MP3,值钱的东西都没少,看着半敞开的抽屉,我忽然意识到什么,快步来到我的抽屉旁边,伸手往里一摸,空的,我没有摸到那个盒子。我赶紧拉开抽屉,果然那个小红盒子已经不见了。我的符,我的符!我赶紧在抽屉里翻找起来,啊,还在呀。我松了一口气,把它拿在手里,看到和原来一样,赶紧把它重新塞进口袋里。我又来到自己的床位,伸手摸了摸床下,像册也不见了。哦,我的天!我有一种被抽空的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比起虚脱而言,恐惧爬上了我的心头,天呀,那个人终于开始行动了。“你们有少什么吗?”老吕开口了。“我没有。”秦好摇摇头。“我也是。”李珂说。“你呢,林萌?”老吕看着发呆的我。“啊,我……我也没有。”我还没有回过神来的。“都没有呀,这样的话……”王主任低下头沉思着。“叶馨呢?叶馨呢?”我突然发问,她们两个也一愣,是呀,从下午就没看到她了,我的提问让大家开始注意到她了,叶馨在哪里呢?“吕老师!吕老师!不好了!”刘雯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叶馨她……叶馨她……她……”她喘得厉害。“她怎么了?”我看着她,眼睛里满是焦急。“她出事了!血!她满身都是血!在……在……在林南楼前面!”“什么!”大家一起朝林南楼跑去。

等到我急匆匆地跑到林南楼的时候,那里再也不是冷冷清清的了,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站了很多人,但也有很多人看了一眼就离开了。我急忙插进人群中,来到最里面,眼前的情景太恐怖了,着实吓了我一跳。

叶馨僵直地躺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空洞无神地盯着阴沉沉的天空,头发上满是血污,粘在脸上,脸色灰白的像死人一样没有一丝的红润,浑身在寒风中不停地颤抖着,雪白的脖子上满是血污,很多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凝固了,不过我看到她的血管和气管露在外面,鲜血正呼呼地往外流,很快染红了身子下面的土地。“叶馨,叶馨!你怎么了?”我看着她的样子,一脸的恐惧,茫然不知所措。听到我的声音,她回过头来,眼睛里闪过一丝哀伤,向我颤抖着伸出自己的双手,我看到她的手指上也满是鲜血。“啊!啊!”她突然张开嘴想说话,但是喉咙里只是发出像乌鸦一样嘶哑的声音,鲜血却因为用力过大而喷了出来。她俩也挤了进来。“啊!”李珂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叫出来,秦好“哇”的一声哭出来了。老吕和王主任随后也跟来了。不一会儿,120呼啸而来把叶馨抬上了救护车,叶馨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直死死地盯着我。

人群很快被主任疏散了,我傻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满地的血迹,瞬时间天晕地旋了起来,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躺在血泊里,旁边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头再次剧烈地疼起来,心也跟着刺痛了起来,眼前的一幕像一把尖刀硬生生地插进我的心脏,眼泪忽然如开闸的水一般泻了出来,前世的一切,前世所有的记忆,我全记起来了。我的前世就是柳玉萍,柳家的大小姐,而环生,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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