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山上空,白云朵朵,有的厚若巨山,有的薄若蝉翼,大大小小的云朵随风飘动。不时有鸟儿在天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之后没入云中,消失不见。
翠竹山上,生长着一棵又一棵碧绿色的竹子,有大有小,大的粗约数丈,在其身上挖一个小门,就是一个简易的房间,小的却只有手臂粗细,好似一阵微风便可将其吹倒似的。无数棵大大小小的绿竹,连接起来组成了一片连绵无尽的竹林,一眼望去,蓝天绿竹招相辉映,天连着竹,竹连着天。
竹林中生长着许多不知名的草儿、虫儿、鸟儿、兽儿,为翠绿色的竹林平添了许多生机。
翠竹山上有一高约百丈的翠竹崖,翠竹崖上奇异洞穴不计其数,有大有小,大的洞口有数丈方圆,小的洞口却只有拳头大小。这些洞口有的被翠竹崖上的瀑布全部遮住,有的被遮住一半,还有的则完全暴露在外,构成了一幅奇异的景色。
翠竹崖上的瀑布约有数十丈宽,从翠竹崖上飞泻而下,瀑布的边缘水势平缓,越靠近瀑布的中心水势越湍急,从水中传来的冲击力也越大。瀑布倾泻在崖下那嶙峋的怪石之上,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白云、翠竹、鸟兽、瀑布、怪石在和煦的阳光的照耀下构成了一幅美妙的画面。
瀑布旁,一黑衣男子傲然而立,那男子双手背负,身着一身黑色长袍,长袍之上画着一只雄峻的猎鹰,腰系一根黑色长带,脚穿一双黑色的靴子,一身黑色装束与他那一双黑色而深邃的眸子相映衬。
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可以看到一个年约七、八岁的男孩,冒着湍急的瀑布流水,在水中站立,摆出一个扎马的姿势。他那娇小的身躯,被水流冲击的隐隐发颤。有时因脚下一滑,或者是被一只乱蹿的游鱼撞倒,身子被流水冲走,他也是很快就游回来继续扎马。在此期间,他一直面带微笑,微笑的面对流水,微笑的面对游鱼。丝毫不介意他们给自己带来的困苦。
天上太阳渐渐西斜,最后没入无尽的翠竹之中,而月亮渐渐从东方升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温暖的瀑布流水也变得冰冷起来。男孩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看着慢慢上升的月亮,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就连脸上的笑容也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毅。心想到:我一定可以,我一定能行。
夜晚的翠竹山又是一番别样的景色,如水的月光倾洒在翠竹上,反射出莹莹的绿色光芒,煞是好看,可男孩却没有闲心去看那翠竹山夜间优美的景色,他竭尽全力,用自己的力量,让自己在冰冷而且湍急的流水中保持站立的姿势。
月亮在渐渐升起,男孩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黑衣男子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旁边观看,看到男孩一次次的被流水冲走,眼中露出担忧之色,有几次甚至想出手将男孩从水中拉上岸来,可手刚一伸出就又收了回来,眼中尽是挣扎的神色。
可当他看到男孩一次次得又重新站起来之时,眼中露出欣慰的神色。
终于,就在月上三竿之时,黑衣男子开口道:“今天的功课到此结束,上来吧。”
男孩听到这话,如蒙大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到岸边,然后飞快地将早就准备好的衣物裹在身上,倒在岸边的石头上,大口喘着粗气。
“明天再向瀑布的中心前进四尺,坚持六个时辰”黑衣男子看向躺在石头上的男孩,眼中尽是关爱之色,但关爱的眼神很快又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眼神。
男孩名叫李天成,他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是他大伯,也就是那个黑衣男子将他抚养长大的。名字也是他大伯给他起的。他不知道他大伯的名字,只知道他的大伯很厉害,是一个仙人,镇上的人对他很尊敬,称他为仙师。
李天成的大伯虽然对李天成很严厉,但李天成知道,大伯是很关心自己的,所以,不管大伯对他多么严厉,他从来都没有怪过大伯,只是心想:大伯这么对我,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
时间如流水一般,不知不觉就从你指缝间流去。李天成在流水中的训练,也一天比一天刻苦,在他大伯的监督下,他每天都会在湍急的流水中,或扎马步,或捉游鱼,每天都坚持六个时辰以上。
经过每天刻苦的努力,与训练,他已经可以在水流的中心坚持几刻钟,虽然每次都会因体力不支,被流水冲走。但他每次都没有放弃,被水冲走后,爬到岸上,休息一会儿,接着便重新开始他的训练。
转眼间数年时间已过。
在流水的冲击与磨砺下,他的身体已经坚硬如铁。虽然只有十岁,但他看起来,却不比那十七八岁的孩子瘦弱。李天成双臂一用力,在他的胳膊上便会出现一块大大的突起,那是他的肌肉。若有人用锤头向他的肌肉砸去,便会听到叮的一声,宛若铁器与铁器之间的碰撞。
当然,才十岁的李天成,自然少不了孩子的爱玩的天性。在每天休息时,抑或者他大伯不在时,他就会在峭壁上爬来爬去,时而钻入一个洞穴之中,时而又钻入另一个洞穴之中。虽然峭壁陡峭,攀爬不易,但这却难不倒身强体壮的李天成。
若寻常孩子在此,别说攀爬悬崖峭壁上的洞穴,就是观看一眼那雄伟的瀑布,就会被吓哭吧。但成天在湍急的流水中训练的李天成却不怕,而且还把这当成一种娱乐,也正应了艺高人胆大这句话。
有时候玩腻了,就到竹林中去。竹林之中并不只有竹子,还有许多花朵,红的、黄的、紫的、粉的,可谓五颜六色、姹紫嫣红。花丛之中,不时有蝴蝶、蜜蜂飞过。李天成在竹林中行走,一边欣赏竹林中的美景。有时一时兴起,就采几株花朵。轻轻一挥手,花朵便在空中飞舞。
有时玩累了,就用手轻拖着花朵。不一会儿,就会有蝴蝶阿、蜜蜂阿飞落在手中的花朵之上。
虽然只有李天成一个人,他却玩得不亦乐乎。
有一次,李天成因在一个山洞中玩得太尽兴,以至于忘记了训练,结果被他大伯抓住,狠狠地打了他一顿。
李天成曾经问过他大伯,为什么他每天都要重复同样的动作,他大伯只是冲他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说,你肩上担负着家族的荣耀,所以,你要成为一个强者。
李天成每天都重复着同一套动作,身子骨越来越硬朗,体格也越发的健壮。
这天,李天成正在流水中,竭力的抵抗来自流水的冲击,因为在流水中坚持得太久,李天成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但他还是在水中坚持着,但他双眼却已经有些迷离。
突然,他看到天空中一道乳白色的流光闪过,流光所过之处,留下一缕缕耀眼的白光。李天成暗自摇摇头,闭眼之后再睁开双眼,却发现流光已经消失不见。
李天成又摇了摇头,心中一阵感叹,我竟然出现了幻觉。之后便不再想那流光之事,继续在水中训练。
与此同时,峰顶竹屋之中。
一缕耀眼的白光从远方天际飞来,用眼睛可以看到白光之中一道模糊的黑影,随着白光的飞近,黑影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从一开始的一道模糊黑影,渐渐变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随着白光的接近,模糊的人形轮廓也变得清晰起来。白光在竹屋面前略一停顿,便显露出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此老者双鬓花白,衬托着一身雪白的长袍,长袍之上刻画着。此老者腰缠一青色腰带,腰带之上镶嵌数颗泛着乳白色流光的宝石,一看便知着宝石定非凡物。
白衣老者长袍无风自动,明眼人一看便知此老者定是修为卓越的人物。
白衣老者在竹屋前略一停顿,身子向右转了一定的弧度,他的头微微一低,眼眸之中白光一闪,接着眼中便露出了狐疑之色。若寻常人在此,顺着白衣老者的目光看去,只能看到一块块巨大的岩石,而若是修为通天之辈,顺着白衣老者的眼光看去,便会看到岩石之后,正在水中苦修的李天成。
正在白衣老者狐疑之时,竹屋的门已经慢慢打开,从竹屋之中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接着走出一身黑衣的中年人。不用问便知这中年人定是李天成的大伯。
“烈陨道兄远道而来,鄙人未曾远迎,还望恕罪。”李天成的大伯面带微笑,快步走来,双手呈现作揖之状说道。
虽然李天成的大伯在行动上给了烈陨很大的尊重,好像真要请罪似的,但看他那笑眯眯的眼神,就知道请罪一说不过是客气之词罢了。
烈陨打了一个哈哈,他又何尝看不出对方的客套之词。挥挥手道:“道空兄弟,你我相交数千载,亲如兄弟,还跟我客气什么。”
烈陨环目四视,看了看山上的翠竹,又看了看湍急的溪水,笑道:“道空兄弟,你这翠竹山倒是别致,蓝蓝的天空挂着几朵白云,高耸的山上耸立着根根翠竹,门前又有溪水流过,溪水清澈见底,又有鱼儿在水中游曳,实乃世外桃源也。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此山虽美,却灵气缺乏,不适合令侄修炼。”
说罢又向李天成的方向看了一眼。
李道空,也就是李天成的大伯,作了一个请的姿势。烈陨道人自然知道李道空是想请自己进屋详谈。便慢步走入竹屋中。
只见屋中只有一张竹床、一张竹桌、几把竹椅、一个蒲团。竹桌之上有一个茶壶、几个茶杯,屋内环境显得格外清幽。
李道空与烈陨道人进得屋内,依次入座之后,李道空便开口道:“烈陨道兄,你我相交数千载,亲如兄弟,我便开门见山。你也看到,翠竹山环境虽好,却灵气匮乏,不适合修道之人修炼,而且我将有事外出,此次一去,不知何年才能回来,所以我想请道兄收天成为弟子,带入烈阳宗修炼。”
李道空与烈陨道人又详细商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