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害羞呢,我才不娶你!”赵玉枝吐了下舌头,向柳蕊做了个鬼脸。
“去你的,我还不嫁你呢,小屁孩!”柳蕊耸了下鼻子,抬头瞪了赵玉枝一眼。
。。。。。。
尽管赵玉枝不愿意娶柳蕊,柳蕊也不愿嫁赵玉枝,但北水城的规矩就是规矩,你犯了规,就必要按照规定执行。
黄家和赵家两家长老议定下,赵玉枝必须和柳蕊结婚,他们不愿意,强迫也要结婚,鉴于赵玉枝年纪太小,先把婚定下,六年后,当赵玉枝十三岁的时候,再给他们完婚。
赵家长老问:“听说,柳蕊不算黄家人,你们黄家怎么能决定把她嫁给玉枝呢?”
黄家长老叹了口气说:“柳蕊不姓黄,她不完全算是黄家的人,是黄家的闺女嫁给了柳家的儿子,生下的孩子,只因为小时候父母双亡,自小便在黄家长大。她犯了北水城的规矩,自然黄家不能包庇她,要把她嫁给玉枝。”
“她自己乐意吗?”
“她乐不乐意有什么关系,乐意要嫁,不乐意也要嫁,咱们要按规矩定办,这规矩黄家可不敢破坏,你们家那赵玉枝,他愿意娶柳蕊吗?”
“愿意啊,白送个媳妇,怎么不愿意?”赵家长老说。
“可是在台上,他不是说不愿意娶柳蕊吗?”
“小孩子懂什么,当着那么多人,他害羞,开导几句就会同意的!”
“这规矩我们黄家不敢破,你们赵家也不能破啊!”
“那是当然,北水城的规矩谁敢破,不是找倒霉吗?”赵家长老说道。
。。。。。。
柳蕊把自己关在屋里,哭了好几个时辰,待深夜入静的时候,才止住哭泣,用水洗了洗脸,对铜镜照了照,眼肿的和核桃似地。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细眉凤眼,小挺鼻子,圆润的小嘴,不禁又哭起来:“我怎么这么倒霉,自小没了爹娘,在黄家寄人篱下,办事说话都要砍人脸色,虽然自己天赋不差,比同辈之人都要强上几分,十三岁已经晋级铁魔士,可是自己从来不敢在人面前张扬。
本以为这次要替黄权出口气,也显显功夫,没想到让这坏小子暗算了,看他德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么小就这么坏,长大还不坏的头上长疮,脚底下流脓,怀个透心,自己嫁他,哪里还有好日子过?这一辈子不就完了么?可怜我这秀气的脸蛋。。。。。。”
埋怨道这里,柳蕊忽然想起,这小孩坏归坏,但穿着一件红衣裳,打扮的像个女孩,长得好像还不错哎,只怪自己没仔细看,光顾着生气了。
可是长得好有什么用,人太坏,我嫁了他,还不知道以后要遭什么罪呢。我得想一个主意,结不成婚,但是怎么能够结不成婚呢?一个是让他消失掉,一个是让自己消失掉。
自己消失,除了黄家,无处可去。让他消失,听说他也是个孤儿,但男孩子爱去哪就去哪,只要他离开,这婚就结不成,几年之后我长大了,离开北水城,他们又能管得住我吗?
对了,千万要在订婚仪式举行前,让他消失,不然订婚仪式举行,我和他的婚事天下皆知。那时,即使他消失了,我也成了他的未婚妻,再找别人也不可以了。
怎么办呢?赶晚不赶早,今夜我就吓她一吓,让他跑掉!柳蕊暗暗想道。
。。。。。。
赵玉枝在屋里默默发呆,白天出现的事像演戏一样,一个个场景在脑海中出现。
这怎么跟琢磨似地,比武比出个媳妇,自己不娶还不成。那姑娘厉害呀,是个铁级魔士,比自己功夫要高多了,娶了她,她还不天天敲打自己,自己又打不过她。都是玉锁中的小人出得馊主意,把自己害了!
“出来,出来!”赵玉枝摸摸玉锁,把那小人叫了出来。
“祝贺你啊,小郎官!”那小人一落地,便笑着对赵玉枝说。
“谁是小郎官?”赵玉枝气愤地问。
“你啊,马上你就咬和大媳妇订婚了,还害羞呢?”那小人讥笑道。
“都是你出个的坏主意,让我抓她凶,让我咬她嘴,还说这两招肯定能战胜她。得,不光战胜了,还倒贴上了,让我非娶她不可!”
“你不是占大便宜了吗,白捡个媳妇,你还不乐意啊,你应该高兴才对!”
“我揍你,你这个坏东西!”赵玉枝甩出手指弹了那小人一下,那小人被他打得连翻几个跟头,最后才一屁股坐下。
“你别打我,你知道这小女孩什么来历吗?”
“什么来历?”
“他不是黄家的直系,是黄家的外甥女。”
“我知道,她妈是黄家人,她爹不是。。。。。。”
“她爹是柳家人,你知道柳家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
“傻小子,柳家是南火城的一个家族,那家族魔技高超,光是金级魔师就有四五个,听说还有一个宝石级魔师。你娶了她,你就是柳家的女婿,你让她教你些魔技,对你以后魔技的提升大有好处,娶她哪里吃亏了?”
“真的?”
“真的。不光她柳家族的魔技高超,就是这柳蕊,白天你和她交手,我已感应到她的魔技已经是铁级顶峰了,马上就要到铜级。小子,你刚锡级,她能嫁你,就是你捡了个便宜,你捂在被子里偷着乐吧。。。。。。”
“是吗?”
“小老儿骗你干什么,嘘,别说话,有人过来!”
赵玉枝忙把小人收进玉锁,吹熄灯,仰面躺下。
。。。。。。
门被轻轻拨开,赵玉枝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向自己床前走来,他屏住气息,手里握着玉锁中去取出的穿心锥,只等着那进屋之人要加害自己的时候,自己再立刻挺起,用穿心锥扎过去,给对方来个出其不意。
他把眼睁开一道小缝,见来人身穿黑衣,头蒙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蹑手蹑脚来到床前,立在那里凝视自己,既不进攻,也不离开。
好几分钟过去,她才摸出一把匕首,穿上张纸条扎在床头,然后悄然离开。
赵玉枝闻道一种春天柳树发芽时的清香,知道是这黑衣人身上散发的。
他是谁?溜门进屋,又不害自己,只在床头钉张纸条,身材也不高大,好像还很苗条,像是个女人。
她到底是谁呢?赵玉枝突然想起,白天在台上和柳蕊对打,也闻到过这种香味,莫非她是柳蕊?半夜来到这里想要干什么?
他开始疑心起来,忙拔出床头匕首,拿出字条,借着月光看清,字条上写着:要想活命,速离此地,十年内不准回来,如果回来,小心狗命!
字写得很大,歪歪扭扭,好像是特地让他认不出笔迹。
“哼,让我离开,我就不离开,你凭什么命令我?”赵玉枝不忿道。
刚把纸条放到枕下,门外又响起脚步声,玉锁中的小人声音马上响起:“小心,这回来的可能是个铁级魔师,气息充满了仇恨,你要遭难了!”
“怎么办?”赵玉枝问。
“这人没见过,到时候我指点你!”小人在玉锁中说完这句话,便再也不说话。
。。。。。。
赵玉枝紧闭双目,憋住气息,装作熟睡。那脚步声走近,掏出刀拨门,只是那门让刚才进屋的黑衣人已拨开,走时,赵玉枝又没关上,所以这黑衣人一拨门,门竟然自己开了。
这黑衣人咦了一声,便悄悄推开门,轻步走近。
赵玉枝睁开眼,这时看清,黑衣人身高一米八左右,肩宽腰细,黑布蒙头,只露出一双眼睛。他进屋之后,环视一圈,然后径直奔到赵玉枝炕前,用手轻摸了赵玉枝的身体一下,立刻举剑向赵玉枝劈头砍下。
赵玉枝一见此景,立刻翻手举起穿心锥抵抗,这锥子不偏不倚正好刺到那劈下的宝剑上,只见白光一闪,锥子和剑锋相碰,“哐啷啷”一声巨响。
那黑衣人竟然被震得退后两步,而他手上的宝剑,也断为两截。
“好小子,睡觉也睁着眼睛,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成肉酱!”黑衣人站稳后,怒喝道。
赵玉枝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手握穿心锥,大声喊道:“你是谁啊,我和你无冤无仇,半夜闯进来抡剑便砍?!”
“我和你不光有仇,还有大恨!”那黑衣人叫道。
“你是谁啊,我又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那黑衣人说。
“我不认识你,你怎么能认识我?”
“因为你是赵玉枝!”
“对,我就是赵玉枝,但我不认识你,和你也没怨没仇!”
“你和我没仇没怨,你知道世上最大仇是什么,是杀父之仇!最大的恨是什么,是夺妻之恨!”
“我杀了你父亲?”
“我父亲还活着,你想杀他也没那个能力!”
“我夺你妻子了?”
“我还没结婚,未有妻子!”
“我没杀你父亲,也没夺你妻子,你跟我有什么仇,有什么恨?”
“我虽然没有结婚,但有个姑娘和我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对待她,就像对待我妻子一样,你把她娶了,不是如同夺走了我的妻子吗?”
“你是说柳蕊?”
“对。”
“我还不想娶她呢!”
“但是北水城有规定,你必须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