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月琴算是彻底明白了,找到哥哥就什么都解决了,不用天天揪着海涡的腰牌,不用天天担心水月心魂的秘密,回到自己的洁净的小房间,躺在自己柔软的小床上。
只要找到哥哥。
就算风承是巫师塔的魔法师,就算他厉害得不得了,就算他可能会坑害自己挥着欺骗自己,但是就算有一丝机会也不能放过。
自己不见得会输,自己有和强敌对战的经验,有水月心魂——只要手持法杖,也不会那么容易被看破,就算真的不是对手,还有腰牌!还有腰牌的力量!
月海不再说话了,他早就觉得杨月琴的哥哥没准是个大人物,世界上看不见的强者多了,况且杨月琴自己没有拒绝,做老师的,不能强求,这是巫师塔历年来和魔法师工会切磋的规矩。
杨月琴的手紧紧握着法杖,她不懂得法杖保护,只是拼命地让水月心魂之力贯穿流淌着整个法杖,形成了一个循环,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那根法杖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阿宁咬着牙,不再叫嚷,只是怒目圆睁,盯着风承没有表情的脸。
巫师塔的一众魔法师都不说话了,对方的长辈已经出面了,尽管他们也不太清楚这是为什么。
蓝色宝石开始闪烁,连续发出两道蓝光。
红色闪亮的那一瞬间!
杨月琴感觉时间都停顿了,只有水月心魂在力量,在身体里,如同浩瀚的海洋一般。
“砰。”风承依旧是法杖一敲,杨月琴的法杖立刻脱手飞出。
几乎是一瞬间,杨月琴闷哼一声,她已经和法杖形成了一个循环,那种感觉难受极了,就好像在跑道上奔跑却突然被一辆卡车迎面撞飞。
那几乎就发生在一瞬间,风承伸手,即将要接住那夺取而来的法杖。
不,我还有水月心魂的力量!
杨月琴的右眼里,海蓝色的波动开始显现,那是水月心魂的力量,就算没有法杖——
风承脸色一变,借助法杖的一瞬间,自己的闪电一般地法杖前指。
“噗——”
杨月琴的身体都被击得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场地外围。
好疼。
这是她所剩下的唯一的感觉:真的好疼。在半空中窒息一般的感觉久久不散,胸骨似乎在烈火中被焚烧,就好像要完全散架了一样。
太快了,所有人都看见杨月琴的法杖脱手飞出,但是之后那一击,快得离谱,简直让所有魔法师的元素感应都混乱了。
她倒在地上,在疼痛中不禁动着,呻吟了一下,接着,她感觉到柔软的手托起了自己的脖颈。
“卑鄙!”阿宁托起杨月琴,怒目而视。
反应过来的魔法师工会的魔法师也是一副愤慨的神情——明明法杖都夺走了,还要补上一下,着实可恶。
“你输了。”风承不在乎这些,只是淡淡地看着杨月琴。
她的经验几乎为零,开场没有魔杖保护,反而使用那种蓄力型的魔法,实在是太容易被击败了。
一个照面,完败。
月海沉默了许久,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半晌,才开口道:“阿宁,带着你小师妹回去休息。”
阿宁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风承,扶着杨月琴,走进魔法师工会的建筑。
训练场之后发生了什么,杨月琴也不知道了,只是觉得疼痛在缓缓消散:“哥哥……”
“月琴,别说话。”阿宁的样子也不太好看,“这混蛋……”
只是受了一击,杨月琴除了疼,感觉自己的水月心魂似乎都调动不起来了,就好像这一击点散了自己所有的力量。
水月心魂暴露了?相比这个,杨月琴只希望能够更快地再见到风承。
感受到杨月琴地萎靡,阿宁不禁有些奇怪,一个中级魔法师,对同级造成的伤害这么强烈?忽然,心中恍然。
“还在想你哥哥?”阿宁带着杨月琴,走上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似乎并不像她的性格一样,那样乱七八糟,还算是比较整洁的,设施很简单,没有什么花哨,也不像其他的魔法师那样,一屋子的魔法研究工具。
“嗯。”杨月琴无力地躺在阿宁的床上,越是回想,越是想要去找风承问个明白,似乎这个少年已经牵住了她的心神。
“你哥哥到底是什么人?”阿宁之前就对月海的恭敬语气感到奇怪,“他真的很厉害?”
“嗯。”
“他叫——叫什么……”
“杨梵。”杨月琴提醒他。
“似乎从没有听过这个人啊。”阿宁思考了一下,“或许是某个隐士高手吧。”
“……”杨月琴一时没有说话。
“听先生说,这种人才是最难以预料的。”阿宁站起身来,打开柜子,脱下破损的衣服,换了一身干净的衬衫,忽然回头调侃道,“月琴,怎么样,师姐身材不错吧?”似乎有意调整一下杨月琴的情绪。
“嗯。”杨月琴只是愣神应道。
“嗯什么嗯,一个巫师塔的小子就把你搞成这个样子。”阿宁没好气地道,“自由联盟曾经排了一个榜,将大路上最强大的人排名,虽说有一些隐士高手没有放进去,但是基本上前五名是可以确定的。”
“老师的大哥月岩,是最强大的圣魔导师,也是有争议的第一强者。”阿宁将破损的衣物随便丢在一个竹篮里,“和他争得那个人是大陆第一剑圣,曾经正面击败三个圣魔导师,这是有目共睹的,但是月岩大师却没有类似的战绩,只是在魔法师这个群体内部是第一位。所以在舆论上略微占下风。”
“嗯。”
“喂,我看你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好心给你说啊。”阿宁皱了皱眉头,“你就这么想找到你哥哥?”
杨月琴坐起来,可怜兮兮地看着阿宁。
“那不如这样,明天你跟我去接委托,顺便你就可以把寻找你哥哥当做一个委托,挂在巫师塔和自由联盟那里,这样不就好办多了?”阿宁思来想去老这样也不是办法,不如就用委托这个法子。
“这还真是个主意!”杨月琴兴奋地一拍手。
“别兴奋,挂委托是要有悬赏的,不然谁帮你办事?”阿宁看小丫头似乎恢复不少,一瓢冷水浇下来。
“是啊。”杨月琴顿时有耷拉下来,“我们没有钱,怎么办啊?”
“你不是有块很值钱的水属性宝物吗?把它当悬赏不就行了。”阿宁看了她一眼。
“水属性宝物?”杨月琴有些茫然。
“就是那块蓝色的牌子,老师不是说很厉害吗。”
“不行不行!”杨月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这是我哥哥给我的!,他说过绝对不能丢了!”
当然杨梵并没有说过,是杨月琴自己乱编的,但是她相信,如果真的搞丢了,哥哥绝对不会高兴。
“你还真是对你哥哥言听计从啊。”阿宁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这小姑娘。
“我去找方寸想想办法,那家伙做法杖的,来钱快得很。”阿宁摸摸下巴,“挂委托是一方面,接委托也是必要的,就看你今天的表现,就是典型的新手,不管怎么样你至少要先学一些基本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