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听到他的话时,我似乎感到了一种不祥的气息正在我的身旁作祟,而且,那种气息很强烈,很可怕,那感觉就像是什么东西正在计划着,想要从某个地方,跳出来将我吞噬。
“叶秋叶,想来你不是叶秋叶。”我说了这一句自相矛盾的话,不知为何,我竟开始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可笑。在我的身后,轻轻传来了可爱的笑声,笑声很甜很甜,就仿佛是正在撒娇的小女孩儿,我知道这里只有一个女人,而且我也知道,叶秋叶这样的女人,永远都不可能发出这样的可爱笑声。
“孟仲仁,你猜错了,其实不管你选择相信的是哪一个,结局都只有一个。”那个女人缓缓的抬起了一只右手,而后,用手接住了那掉落的一片片雪花。原因在于,现在,在这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已经开始下雪了。
“没想到这里也可以下雪,雪景的话,会很美的,但是象这里的这种温度,一定会很快就把这一切融化吧。”
她笑了,而后推了我一下,将我和那个男的一起推了下去,那个人掉下去了,但是我却还没有,可是,我却能够听到那人掉下去时的狂笑。我知道,下一个下去的,就会是我。
“小朋友,你真是不老实到无可救药。”那个女人仍然保持着叶秋叶的摸样,但是语气上已经有了显著的不同。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但出乎意料的是,那样凶狠的一脚竟然迟迟没有到来。
“你知道为什么你还活着吗?”她轻轻地吹了一下自己的指甲:“现在还有人需要你活着,更准确的说,是需要你的力量继续活下去。现在只要你答应和我们合作,就可以继续活下去,怎么样,这是个很合算的交易吧?”
“我拒绝。”
“欧,那可就怪不了我了。”她缓缓的蹲了下来,嘟着嘴看着我仍然死死地抓在悬崖边上的右手,而后问道:“你说是由你来主动下去,还是要我帮你?”
“你弄不死我的,我希望你清楚这一点。”
她笑了:“这可真可笑,你这么一说我倒真的想要试试了。那么,由你自己来选,你是要我弄断你的哪一根指头?我推荐你来选食指。”
我苦笑了一声,努力仰起头看着她的脸回答:“我哪一个都不选,希望你不要弄断我的手指,我以后还要用它们来向你们报仇。”
“报仇的话,真的只是一个笑话。”她继续向下蹲,把头凑到了我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你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报仇?”
我叹息着,却又直视起了她的眼睛,我努力地记下了她的眼睛,最终作出了自己的选择,我把手放开了,但是却没有获得自己想要的下坠。不知道因为什么,她竟然抓住了我的手。
“小朋友,你暂时还不能死。”她笑着说:“你现在还有用,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只要你答应合作,就可以继续活下去,而且不管是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满足。”
“我在悬崖边晃了几下,心也随着自己的晃动而晃动了起来。我知道自己还不想死,可是我也知道,她们所将要提出的要求,将会比我现在的处境更令我难受。
“我知道的,你们想要的是我解了毒的办法。”我看向了下面,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如果可以的的话,那就合作成立,你拉我上去,我带你去看看解毒的方法。”
“你上来之后会杀了我的,这个选择我不要,你现在告诉我方法,然后我再拉你上来。”
这是一个别有用心的选择,正如我给出的选择也一样别有用心一般。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选择去保守钱德德的秘密,究其原因,可能就只是源于一点——我知道加入自己说出关于他的事情的话,我将会惹上比我现在遭遇到的,大许多倍的麻烦。
可是在生死的选择面前我又犹豫了,或许我可以告诉她这个秘密,和生命比起来的话,一切的麻烦难道不都是小意思吗?我可以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后依据这个进行周旋。
正当我沉思之际,那个人却不知为何松开了自己的手。
我急速的下坠,事出突然,我根本没有料到会突然出现这样的结局。我脑子里一片混乱,似乎有什么正在咬着我的神经。头痛无比,我在这一刻丧失掉了我所有的智慧(或许我也在这个时候,丧失了自己生下去的机会),但是我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还存在着这样的一个念头: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就在这样的下落中,这个念头如同虫蚁一样撕咬着我的神经,不知不觉间,我感到自己已经开始变得麻木、麻木,我所有的一切,都只剩了这两个字:死亡。
但到最后,我却没有死,下面是水,我幸运的逃脱了死神的怀抱。掉到水里的时候,我没几下子就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托住了,这可真是个救命的信号,要知道,我对于水,是根本就没有办法的。
现在四周是完全的黑暗,那托着我的东西在水中快速的游动,它救了我,但我却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那东西很硬,就像是石头一般,更确切的说,是温热的石头。这一带有很多温泉,在这样的水中,无论是什么都会变得温热。能够在这样的水中生存的生命,也不知道将会是怎样的水下霸王。
“古怪的家伙。”
我在心中暗自思索着,将手轻轻的拍在了那石头的上面:“不管你是谁,就算是刚刚的那几个人,也谢谢你了,老兄。”
那个东西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缓缓地游向了前方,我也不在答话了,努力支了一下身体,却是动弹不得,我叹息着,只得继续倒在了上面,任由自己随着这块“石头”的前行而离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以何处作为最后的终点……
不过看起来,结局不会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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