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啊…………”
在一个静幽的小山谷中,有几间略显破败的小木屋,这时在其中一间小木屋中,一个声音沙哑的女人声嘶力竭的喊着,仿佛承受着无比的痛苦一样。这样的声音一会高亢一会儿又平静地只剩下重重的喘息声从小木屋内传出,在小山谷内回荡。
“啊素,用力点,就出来了,来,用力!”一个略显沧桑的妇女的声音也从这个小木屋内传出,仿佛是在期待着什么。
木屋外,并不厚实的雪覆盖着大地,木屋附近的一棵枯树上一只不知名的黑鸦站在树枝上,不停摇晃着枝桠,仿佛在玩耍一般,给萧瑟的冬季平添了一份异样的生机,一个高大精壮的中年汉子在小木屋外不停的来回走动,不时的又驻足望向小木屋。
令人感到奇特是那高大的中年汉子在这么个冬天里竟然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丝毫没有感到寒冷的样子,那一身精壮的肌肉怎么也无法让人把这身肌肉、身材和那张略显苍老的脸联系起来。
中年汉子不停的在门口徘徊,嘴中还不停的念着些什么,那双眼中爆发出闪烁的光芒,有一丝期待,一丝祈祷,又仿佛,有一丝慌张,对,没错,慌张。微皱的额头上还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啊……疼死老娘了,疼死老娘了!!!”又一声嘶吼从小木屋内传来。
木屋内,一个美妇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张床上,双脚分开,高高的驾着,一个苍老的接生婆双手在美妇双脚中间,嘴里喊着“啊素,再用力点,来,用力!”
那美妇满头大汗,头发一撮一撮的被汗水粘在一起,一脸痛苦狰狞的表情,嘴里还不忘不停的念叨着:
“雷云天,雷云天你个混蛋,你个混账东西,啊………都老夫老妻了你还……让我受这罪……啊…………就为了让你痛快一下,老娘要忍受这种痛苦,啊……你个死人…………痛死我了,啊……这可比肚子痛痛多了……”凌素那和美丽的脸庞不相符的彪悍性子,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门外那中年壮汉听到那凄惨的喊叫声,刚毅的脸庞明显扭曲了一下,然后抓耳挠腮的站在那里发愣,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憨憨的笑了下,但想起那喊声,脸色又一下子苦了。双手拽紧了衣服双眼紧紧地盯着木屋那扇紧闭的门。
突然,木屋里没了声响,那紧闭的房门也“吱嘎”一声被打开,一个老妇从里面走出来,一脸的复杂之色。
雷云天赶忙迎上去,紧张的询问道:“王婆,素素……这……”
“哎,老雷啊,啊素生这孩子也还真奇怪,这明明到了应该出来的时间,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出来,你看这太阳都快下山了……”说着说着,王婆摆出衣服为难的样子,双手摊在那擦拭着身前的围裙。
雷云天赶忙一边把一枚银币塞进那王婆的手中,一边赔笑道:“王婆啊,你看,我们这都一把年纪了,素素这些年好不容易怀上这么个孩子,这……您得帮帮忙啊”
王婆喜形于色的看着手里那枚闪闪发着银光的银币,赶忙换上一脸笑容,边双手一翻,银币顿时消失不见,边笑道:“这个,老雷啊,你放心,我王婆做事啊,绝对可靠,不是我自夸,在接生界,我如果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想当年…………”
“啊……还来,你这死小子,等你出来了,我非打破你屁股不可,哎哟……死小子…………”正当王婆忘我的侃侃而谈的时候,木屋内又一声凄厉的喊声打破了王婆的话。
雷云天面露尴尬之色,用恳求的眼神看着王婆,王婆貌似也被雷云天的诚恳弄的不好意思了,尴尬一笑,换了一盆热水,疾步转身走进木屋。
“啊………雷云…天……混…蛋………死小子你…………啊………”又一轮新的喊叫声此起彼伏的在木屋附近回荡。
…………
终于,太阳带着几份慵懒慢悠悠地落下,黑暗开始笼罩大地,整个神魔大陆上在被黑暗笼罩以后亮起了无数灯火,星星点点的点缀在漆黑的大地上,与闪亮的夜空遥相呼应……
小木屋旁,雷云天此时正站在门口,耳朵贴着门,听着里面的动静,一脸的紧张之色。
小木屋内,幽暗的灯光为整个房间供给者有限的亮光,勉强能够看清里面的场景,此时,凌素似乎是喊累了,仰面躺在床上喘息着,……想想也是,任何一个男人这么歇斯底里的喊上一下午都会累的,何况是一个正在分娩的产妇……此刻王婆又换来一盆新的热水,也是一脸的疲倦,用袖子擦拭了一下布满皱纹和汗水的额头,继续为凌素做着接生的工作,“来,啊素,加油,再使把劲就出来了啊,来……”
随着凌素和王婆的又一次努力,终于……
“啊………痛死……我…啊……”
“啊哇……哇…………哇…………”
突然间,一声犹如天籁般的哭喊声夹杂着杀猪般的叫声响彻着寂静的夜空,想来这个巨大的工程终于是告一段落了。
听到这哭喊声,原本一脸紧张神色的雷云天,一抹惊人的喜意在脸上不断浮现,那深邃的双眼爆发出兴奋的光芒,接着一声:“哈哈,我雷云天终于有儿子了,哇哈哈,我真是个天才……”的喊声响彻整个夜空。
“叫什么叫,是儿子还是女儿还不确定,瞎叫唤个什么劲啊”一道听起来有点虚弱的喊声从小木屋内传来,打破了雷云天癫疯的状态,雷云天听到这道喊声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顿时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顶泼洒而下一样,一个激灵,安静下来,但那双露光的双眼还是难掩雷云天此时的兴奋。雷云天一脸赔笑着连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小木屋内,此时凌素躺在那略显凌乱的床上,一床蚕丝被盖着丰满的娇躯,满脸的疲态,美丽的脸庞上黏着几丝头发,像刚经过剧烈运动一样,双脸泛着迷人的红晕,加上半迷的眼睛在此刻显得格外迷人,雷云天一进屋,便看到凌素那迷人而又疲惫的脸,兴奋的脸上充满了对妻子深深的歉意。
此刻,王婆抱着一个襁褓,里面一个虎头虎脑的大娃娃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其中,仿佛是睡着了,和这个安静的夜倒是契合的很。王婆抱着襁褓走到雷云天身边高兴的说道:“老雷啊,恭喜了,添了一公子,老朽一看贵公子啊,就知道将来一定不平凡,你看他这虎头虎脑的脑袋,仿佛有一道神光从其天灵盖直逼……”双眼望着王婆手中的儿子,听着王婆唠唠叨叨的一大套,雷云天有些不耐烦地抽出一个红纸包裹的纸包对着王婆摆了摆手道:“谢谢王婆了,他日,如若犬子有出山之日,必当重谢王婆今日吉言,这区区小礼不成敬意,还望王婆您笑纳”说罢便把纸包递给了王婆,王婆笑着接过纸包,顺手把襁褓递给了雷云天。一连串的客套话从雷云天口中说出,和那粗犷的外表极其不相符,但显然这样的场面雷云天不是第一次面对了。
王婆双眼放光地盯手中的纸包,一边把纸包放进口袋里,一边喜形于色的道“啊,这个,老雷,何必这么客气呢,这叫我多么不好意思……”
雷云天:“…………”
“死人,还把我们的儿子给我看看,王婆也累了,需要休息了,你就不要打扰王婆了,还不送王婆回去。”凌素的声音适时响起,仿佛是怕这厚颜势利的王婆继续敲诈一般向雷云天说道。
“哦……对,对,你看我这脑子,这样,王婆,你忙活了一下午了,也累了,我送你回去……”雷云天马上意会,说道。
王婆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人家都这么说了也不好说什么,便幸幸的走出了房门,雷云天也随着王婆走出小木屋,走之前还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虚弱的凌素和刚出生的儿子。
…………
“……死人,你说我们的儿子叫什么好啊,长的这么虎头虎脑的要不叫虎娃吧?”
“……虎娃,虎娃,哎,这虎娃不好,别人还以为是兽人呢,要不叫英雄吧,怎么样,死人,我相信将来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不对,这英雄太俗了,我凌素的儿子怎么能那么庸俗呢,要不叫…………”
“…………”
雷云天整个晚上都被凌素关于给儿子取名的事闹腾的慌,到了半夜,刚生完孩子的凌素竟然还不知疲倦的和雷云天躺在床上说着给儿子取名字的事。
“……死人,要不叫英俊吧,雷英俊,怎么样,我儿子以后长大以后一定英俊潇洒……啊,不行,这个名字太平凡了。啊……啊……雷云天,你个死人,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说你儿子到底是叫什么好”凌素挣扎着摇晃着装睡的雷云天。
其实雷云天早就想好了孩子的名字,只不过不想打断妻子对给孩子起名字的兴趣而已,对于奋斗多年才好不容易得来下一代的雷云天和凌素来说,是很享受这一份天伦之乐的。
“要不,叫雷夜吧。这孩子生了一个下午还不肯出生,直到夜晚才出生,想必一定和着夜晚很有缘分,就叫雷夜吧,老婆,你说怎么样?”雷云天心疼的看着双眼充满血丝的凌素,用手揉着凌素的秀发,柔声地认真说道。
“雷夜,雷夜……嘿嘿,这名字好,我怎么没想到……”说着兴奋的凌素抱起熟睡中的雷夜在空中转了个圈,凑近熟睡的雷夜轻轻的对雷夜说着:“小夜子,以后就叫你小夜子了好不好,好不好……”,也不管雷夜答不答复,乐此不疲的问着,对于“老”来得子的凌素来说,现在她正如痴如醉的沉浸在拥有儿子的幸福中了。
雷云天看着兴奋的妻子和胖墩墩的儿子,顿时一股强烈的幸福感从心中升起,“无论谁都不能伤害你们!”雷云天拽紧了拳头,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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