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婆婆,打扰一下,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江琳业他们终于走到了那个村庄,江琳业礼貌地问。
“哦,这叫做燕湖村。”老婆婆说,“我姓丁,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丁婆婆,这里为什么要叫燕湖村啊?”夏菲珍疑惑地问。
“哦!这是因为啊,村东边儿,有一个湖,那儿常年住满了燕子,不管什么季节,什么天气,什么时辰,总有燕子在湖上盘旋,可美了。你们这些外乡人啊,可以去看看,尤其是清晨,最美!”丁婆婆介绍着,话锋一转,“我看这也快到黄昏了,你们就在这儿歇歇脚吧。明天清晨,我带你们去燕湖看看。如何?”
“唉?幕晨,幕晨会去吗?”梦蝶樱在心里激动地想。
“好,就这样吧。琳业,夏菲珍,越平,大家看呢?”司马幕晨笑道。
“全票通过的说!”幽荷喊道。于是,大家蹦蹦跳跳地向前走了。
“司马幕晨!你心中只有那个臭丫头吗?我一定要得到你!”梦蝶樱在心中发誓。
夏菲珍这里……
“向阳啊!有客人来啊!”丁婆婆叫道,“快出来迎接一下。”
黝黑的屋子中,幻出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你……是向阳吗?”夏菲珍试探着问,“是一个残疾的孩子呢……”
“是……”刘向阳的声音微乎至微。
“这是我的儿子,哎,我家太小,你就住在梦影姐妹花的家里吧。”丁婆婆向两个少女招了招手,“这个高一点的,是姐姐李映雪,矮一点,是妹妹李梦雪。你们今晚就住在它们家吧。”
“谢谢你们。”江琳业说,从来都是他来领头。
“来吧。”
姐妹花家中……
“霜雪和幽荷一间,江琳业、司马幕晨和越平一间,夏菲珍和梦蝶樱一间。好,就这样。”李映雪说。
“谢谢啦。”
“琳业哥,我和飘雪去外面转转,霜雪和幽荷也来嘛。”
“嗯,知道了,早些回来。”
“好。”夏菲珍蹦蹦跳跳地跑掉了。
“嗯,我去跟踪她好了。”梦蝶樱想着。
“我也去一下!”
屋外……
“霜雪,幽荷,你们再帮帮忙嘛,把飘雪变成人。”夏菲珍哀求。
“霜雪!准备好了吗?”
“好了。”
霜雪和幽荷齐心协力,再次将飘雪变成了人。
“其实变成人也蛮好的。”霜雪说。
“是的说,但我不想变成人的说。”幽荷点点头,又摇了摇霜雪的手,“我们去后院玩吧。”
“嗯,好。夏菲珍,你自己行动。”霜雪眨了眨眼睛,去追幽荷了。
“再见!飘雪,我们去哪儿玩?”夏菲珍问,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大姐姐,牵着一个小妹妹的手。
“喵~~菲珍姐,你自己定吧。其实,我还是比较想当猫,当猫可以窜到你的头上,嘻嘻。”飘雪调皮地笑笑,扬了扬小手,典型的猫动作。
“但你现在好像适应了一点嘛。”夏菲珍和飘雪缓缓在街上散步。
“喵~~还好,至少可以和我亲爱的菲珍姐交流,好开心的呢!”
夏菲珍和飘雪开心地聊着,没发现梦蝶樱“鬼鬼祟祟”地跟在她们后面,她们只知道今天云朵白白,阳光灿烂。
“喂!你旁边的那个是谁啊?”梦蝶樱窜了出来,单手叉腰,一手指着飘雪,“是怪物吗?不要危害我们大家呦。”
“哪有,那是飘雪呀。”
“飘雪?飘雪不是一只猫吗?哼!现在修炼成精了啊?”梦蝶樱挑衅着。
“喵~什么嘛!你没看过《仙剑奇侠传三》啊?我学习花盈怎么样了啦!”飘雪插嘴。夏菲珍经常看《仙剑奇侠传三》,她也看了好多。
夏菲珍小声地对飘雪说:“那是现代的东西,我觉得蝶樱姐可能真没看过。”
“喵?……这个……”飘雪的头上冒出三条黑线。
“怎么?没话说了吗?明明就是怪物!”梦蝶樱继续不怕死地说。
“我只是时间紧急,忘了跟大家说了嘛。”夏菲珍辩解。
“狡辩?”梦蝶樱不屑一顾,“幽荷和霜雪呢?是不是被飘雪吃了?”
“哪有喵!我是猫!我不会吃人的!幽荷和霜雪去后院玩了!”飘雪哭了出来,大声对梦蝶樱喊道。
后院……
“幽荷,我们现在干什么?”
“嘘~~小声一点的说,看见那个人了吗?我们拿石头扔他好不好的说?”幽荷没事,提了个馊主意。
“啊?不好吧……”霜雪摇摇头。
“没事的说~~”幽荷不知从哪儿弄出两把小旗,“加油!进攻!”
霜雪无语地望着面前那超孩子气的姐姐……
大街上……
“哼!就会哭!”梦蝶樱斜眼盯着飘雪,夏菲珍却看见梦蝶樱的余光在瞄她。
“你……你不相信……喵~~就……就去……去后院看好了……呜呜……”
“哼!我才不上你们的当呢!我回去了。喂!怎么不走啊!怕了?呵呵!”梦蝶樱走开了。
“终于走开了。”夏菲珍叹了口气,“飘雪,我们去后院看看吧,幽荷和霜雪不要出危险了。”
“嗯。”
后院……
“幽荷,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霜雪劝阻着。
“要的要的说!”幽荷举着石子,一松手,不想竟把石头扔了出去,正好砸到了那人的头,“惨了。”
幽荷和霜雪呆呆地站在那儿,一言不发,像木头人一样,盯着那个人看,不知会发生什么。这时又跑过来了两个人。
“向阳?你怎么在这儿?”
霜雪一听是夏菲珍的声音,松了口气,又惊讶着,说:“向阳?是那个残疾的孩子吧?这回可都是你的错哦。”
“啊~~”幽荷惊异,“他……没事吧,去看看的说……”
“嗯。”
向阳这儿……
“向阳,你没事吧,怎么了?”
“没什么。”刘向阳的声音从来都是那么轻。
“你怎么总是这样?”夏菲珍有点不高兴了,“你是怎么了?总是唉声叹气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男子汉!”
“我……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
“这有什么没关系!就算少了双腿……”夏菲珍看见刘向阳有些微微的抽泣,“对不起,我不该说的。”
“呵,没事,这里每个人都讨厌我,厌恶我,只有后院才比较清静……你也快走吧……”刘向阳摇摇头,转着轮椅想要回去。
“夏菲珍!”霜雪和幽荷赶到了。
“霜雪,幽荷,你们来啦!”夏菲珍把视线收回,“向阳是个可怜的孩子呢……”
“喵~~没想到他……喵~~不忍心说下去了啊~~”
四人一直站在后院,目送刘向阳离开,沉默了很久。
姐妹花家……
“琳业啊,夏菲珍怎么还不回来?”越平有些着急了。
“呵,你想和她吵架?等不急了?”江琳业笑着问。
“我……我才没有,只是担心她而已……”
“呵呵,有趣。”
“哎,好像梦蝶樱也不见了。”司马幕晨说。
“幕晨~~你想我了吗?”说曹操曹操到,梦蝶樱总是来无影,去无踪,“飘雪可恐怖了,会变成人呢。”梦蝶樱故意装得怯怯的,“夏菲珍的心,在后院,另有所属哦!”
梦蝶樱刚说完,夏菲珍也踏进了门槛:“我回来了!”
“夏菲珍,旁边这位是……”司马幕晨指着飘雪。
“哦,不好意思,忘了和大家说了,她就是飘雪,幽荷和霜雪的力量可以让她变成人。”
江琳业想:怪不得,但……飘雪究竟是什么?
“喵~~大家好~~”飘雪摇了摇小手。
“好可爱呢。”司马幕晨笑着。
“司马幕晨,在后院,我们碰到了向阳,他好忧郁的,也不自信,燕湖村的人好像都讨厌他,我们帮帮他吧。”
“嗯,是应该帮助呢。”江琳业点点头,“越平,今晚我们去看看。”
“我也要去。”夏菲珍和司马幕晨异口同声地说,随后相视一笑。
“好,那其他人留在姐妹花家,12:00,现在先去睡觉吧。”
“好。”
12:00……
“什么呀!早知道不去了,啊啊啊啊!好累啊!”夏菲珍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迷迷糊糊地跟了上去。
向阳家……
“这么晚还不睡?”夏菲珍发出感慨。
“切!他可是在学习呢!哪像你?”越平故意找茬。
“你!算了,不和你吵。”夏菲珍好奇地继续观察。
只见向阳面前的油灯中,发出黯淡的光线。
“我们要怎么观察啊?”
“笨蛋!当然是一直等着了。”越平说。
“谁是笨蛋啊?”夏菲珍忍不住了,在屋檐上和越平打了起来。
“嘘~~不要说话,看谁来了?”司马幕晨小声地说。
“啊?”夏菲珍突然止住了手,害得越平差点滑了下去,幸好他有武功,但一粒石子还是很不听话地跳到了地上。
“谁?”刘向阳警觉地站了起来,从他身后走出一位少女。
少女:“怎么了,我不可以来吗?”
刘向阳:“不是。”
少女(厌恶):“哼!你没事干啊?还装着刘向阳?”
XX(撕下面具):“呵,忘记了而已。”
少女(关心):“没事吧。”
XX:“当然,姐妹花怎么样?真正的那些人呢?”
少女:“你放心吧,姐妹花好得很,就在这屋里,你要不要看看?我不会让他们找到的,你,就安心干你的事吧,呵呵。”
XX:“好,那我去看看,谢谢了。”
少女:“不用,这是我该做的事。”
说着,他们走进了另一个房间,夏菲珍他们也跟了进去。
房间A……
??/???(站起):“队长。”
少女:“嗯,一会儿,我们要去刺杀夏菲珍他们。”
??/???:“是。”
XX:“我也去吗?”
少女:“嗯,以防万一,今天全体出动。等一下,你,去看着那些人。”
???:“是。”
少女:“好,半小时后我们走。”
屋檐上……
“看来刘向阳他们被绑架了!”夏菲珍轻声说。
“越平,你跟踪那个人,查找刘向阳他们的下落,我在这里继续观察,夏菲珍和司马幕晨回去让大家注意。”
“好。”
姐妹花家……
夏菲珍和司马幕晨摇醒了大家,详细说明了情况,并准备戏弄他们一番。但由于时间原因,只布置了一部分。
半小时后……
众人在床上装睡。
少女:“小心。啊!”她踩到了机关,一块木板弹起,她撞在了上面。
XX:“没事吧。哇!”再次踩到了机关,数十支箭飞了出来。
打开门,一桶水倒在??的头上。??说:“还有机关吗?”
“没有了的说。”说话的是幽荷。
“哦……啊!?”
“花藤。”幽荷叫道,十几条花藤缠绕着XX。
“冰晶。”霜雪也起来了,冰晶把??关在了里面。
“罗兰香。”梦蝶樱也来凑热闹,香气散去,本想迷住少女,却让少女逃了。
“菊花花瓣。”飘雪想去追,可是来不及了,“真是,让她逃了,喵~~”
“没事,咦,他们怎么死了?”
“没有吧。”幽荷松开了花藤,霜雪也将冰晶震碎了。
“他们服毒自尽的说?”
正当夏菲珍一行人疑惑之时,江琳业和越平也回来了。
“呦!我把真正的人带回来了,封锁了他们的一部分记忆,问号问号问号自杀了。”越平说。
大家无语。
夏菲珍:“那现在怎么办?”
“先睡觉的说。”
“也是啊。”
第二天……
“哎呀!睡过头了!怎么办呀?清晨看不了燕子了。”夏菲珍抬头望着高高挂起的太阳,有些沮丧。
“喂!有这个必要吗?笨蛋一样的,谁叫你12:00起来的?活该!”梦蝶樱不屑地说。
“没关系的,夏菲珍,明天我们早点起来好了,你昨天这么累,就当是养精蓄锐吧。”司马幕晨走到夏菲珍的身后,拍了拍夏菲珍的肩膀,温柔地说,夏菲珍立刻破涕为笑。
“你!司马幕晨,为什么你不关心我一下呢?我昨天也没睡好呀!”梦蝶樱想着,怒火在心中蔓延,嫉妒快让她失去了理智。
“喵~~”霜雪和幽荷的能力并不是很强,飘雪又变回了猫的样子,似乎想说些什么。
“再变一次的说!”幽荷对霜雪说,她现在已经很喜欢飘雪变成人的样子了。
不用说,飘雪顺利地变成了人,悄悄伏在夏菲珍的耳边,说:“喵。我们用今天的时间去调查真正的刘向阳吧,就算是真正的向阳,我也觉得他的内心中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喵。”
“嗯,好!”夏菲珍的眼中放出了惊喜的光芒,“走啦~~”夏菲珍还来不及打招呼便飞奔而去,身后卷起一阵尘埃。
“我还想睡一会儿。”
“同意的说。”幽荷和霜雪耗尽了精力,面色有些苍白。幽荷一头栽进水晶盒里,霜雪还比较文雅,轻轻打开盒盖,缩成一团,抱住双膝。
后院……
“飘雪,你觉得向阳今天回来吗?”
“应该会的喵,以他的性格,我认为,这是他认为最安静的地方。”飘雪刚说完,刘向阳便慢慢转着轮椅出现了。
燕湖……
“虽说清晨最美,但现在也是很美啊!”江琳业望着平静的水面,望着地上黑黑白白而又光滑的小石子,想起了围棋,便拾起它们,找来一块木板,用小刀耐心地刻出斫痕,一副简单的围棋就做好了。他凭着记忆,自己和自己下了起来。
江琳业正下得起劲,突然,水面似乎传来了异常的响动。
“谁?”江琳业警惕地向燕湖望去,只见燕湖的水由中间向四周散开,一股灵泉从湖中央跃了出来,周围的燕子向亮带一样围绕着它。
灵泉窜到江琳业面前,水花渐渐散去,水帘中,一位少女,低着头,慢慢抬起来,睁开眼。她撑着一把蓝色洋伞,浅蓝的服饰,蒙着白色的面纱,湛蓝而深邃的大眼睛,淡蓝的长发,显得那么典雅,那么高贵,又不失温柔,浅浅地笑着。
“呵,公子,看你一个人下棋也挺闷的,不如,小女子陪你下一盘如何?”那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的少女礼貌地问。
“也好,那……我让先。”
“好!爽快,那我就不客气了。”那女子挥身坐下,右手从棋堆中,用食指和中指夹出一枚棋子,举到左肩处,闪电般地按下,“来吧。”
“好。”
后院……
“喵~~菲珍姐,我们先不要过去吧?看看他想干什么喵。”飘雪压低了声音说道。
“嗯。”夏菲珍点点头,“不过,我们还是稍微过去一点吧,这里太远了,看不清楚。”
“喵~好的。”
于是夏菲珍和飘雪便悄悄潜了过去。飘雪毕竟是猫,潜伏度自然不会差。可夏菲珍就不一样了,她从没玩过这种刺激的潜伏游戏,难免会弄出一点声响,虽然很是细微,但还是让刘向阳察觉了。
“你……你们怎么又来了?”
“我……我们这个……”夏菲珍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小声问飘雪,“我们直说了不好吧?就说路过好不好?”
“这个……”飘雪把视线移向天空,转移话题,干笑道,“哈,今天天气真不错啊喵,呵呵~~”话音刚落,天上立刻乌云密布,飘雪只得苦笑。
“你,喜,欢,下,雨,啊。”刘向阳一字一顿地说,斜眼淡淡的瞟过飘雪,“过来吧。”刘向阳收起目光,转过身,慢慢转着轮椅,侧过脸,说,“跟我走吧。”说完也不理会夏菲珍她们的反映,自顾自离开了。
夏菲珍和飘雪对视了一下,跟了上去。
他们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小木屋,前脚跟后脚的功夫,大雨倾盆而下。夏菲珍来到屋檐下,用双手接住一滴雨滴,凉凉的。刘向阳望着外面的雨,把头转向一边,直直地盯着地面,瞬间沉默了。夏菲珍望向屋内,有些灰尘,在闪电的照射下,她看见了一张草席,两把椅子,一张课桌,还有一幅朦胧的画像,她也沉默了。飘雪耐不住寂寞,跑了出去,只剩下刘向阳和夏菲珍。
良久,夏菲珍搬起一把椅子,在刘向阳对面坐下,终于耐不住好奇心,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向阳,你到底是怎么了?可以告诉我吗?我虽然可能无法解决,但我将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的。”夏菲珍期待地望着刘向阳,但刘向阳好像石头一般没有反应。
“向阳,你到底是怎么了嘛!振作一点啊!”夏菲珍不停地摇晃着刘向阳的肩膀,认真地捧起他的脸,说道,有些生气了。
“我……我……”刘向阳的心中很是矛盾,似乎有一些泪水从他的眼中渗出。夏菲珍用手指轻轻抚掉了它们,把手搭在膝盖上,安静得像只小绵羊。
“但是……”刘向阳仍是犹犹豫豫的。
夏菲珍终于忍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生气地喊道:“刘向阳!你还算是一个男子汉吗?你说别人都讨厌你,没错!他们是讨厌你,但不是讨厌你的双腿残疾,而是讨厌你的性格!你干吗总是那么懦弱,那么自卑?你干吗总是低着头?你以为你低人一等吗?我看一开始,大家都试图关心你!是你自己执迷不悟!哼!你真是一个笨蛋!”夏菲珍激动地说完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够了!”刘向阳终于说话了,“没错,我的的确确认为我自己低人一等!因为……我其实并不是丁婆婆的儿子,我……是被捡来的……”
夏菲珍坐了下来,准备听一个很长的故事。
“我一生下来便双腿残疾了,是丁婆婆收留了我,她总是对我很严厉,其他人也不怎么理我,在我的印象里,我总是孤单寂寞的一人。后来,我也习惯了寂寞,没事就到后院坐一会儿。再长大一些,我都差不多麻木了。前几天,我总是梦见一个漂亮的女人,有一种直觉告诉我——她是我的母亲。我便凭着记忆给母亲画了一幅画像,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一幅。”刘向阳说着把夏菲珍带到画像边,那是一位美丽的女人,撑着一把蓝色洋伞,浅蓝的服饰,蒙着白色的面纱,湛蓝而深邃的大眼睛,淡蓝的长发,显得那么典雅,那么高贵,又不失温柔,浅浅地笑着。刘向阳也笑了,“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见到母亲。”
“一定可以的,只要你好好表现。”夏菲珍微笑着鼓励道。
“嗯。”刘向阳也笑得很灿烂,真是印证了他的名字。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几只被淋湿的麻雀不满地抱怨着;蝴蝶飞了出来寻觅芬芳的露水;青蛙跳出池塘在荷叶上高歌;鱼儿开心地游来游去。几滴露水赖在红彤彤的苹果上,晶莹剔透的。一道彩虹东到西,七种颜色亮晶晶。
夏菲珍感叹道:“真美呀!我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彩虹。”欣赏了一阵,夏菲珍对刘向阳说,“我要走了,不然,我的同伴会着急的,再见了。”
“等等。”刘向阳叫住了夏菲珍,吃力地从树上摘下一个苹果,递给夏菲珍,说,“谢谢你,这就算是报答吧,你以后要常来啊。”
“嗯,谢谢。”夏菲珍接过苹果,“再见了。”
“再见~~”
燕湖……
“我赢了,承让了,呵呵。”江琳业笑着说道,“还要再来吗?”
“你……下午再来好吗?我等你。”
“嗯,我先回去吃饭了,再见”
“再见。”
看江琳业渐渐走远,那名女子笑了笑:“嗯,这人下棋蛮不错的,我得好好研究研究了。”
姐妹花家……
“我回来了!”夏菲珍用力地推开门,可怜的门被狠狠地撞在墙上。
越平懒懒地抬起头,说道:“夏菲珍呀!你就不可以学学霜雪那文雅的样子吗?那么暴力。哎~~门真是太可怜了……”
“你说什么呀!谁暴力了?!”夏菲珍很正常地回敬了几句,又和越平开始吵了,只是脸上,似乎淡有笑意。
于是乎,梦蝶樱和幽荷在看戏,飘雪在晒太阳,霜雪优雅地晃晃茶杯,轻轻吹口气,小小地抿一口,看见夏菲珍瞥了她一眼,司马幕晨在发呆。
“幕晨。”江琳业站了起来。
“啊?”司马幕晨还没回过神来,木纳地应了一声。
“幕晨,我去一下燕湖,大概晚上回来。”
“哦……知道了。”
燕湖……
“你在哪里啊?”江琳业对着湖面喊道。
“你在找我吗?”蓝衣女子又从湖中出现了。
“当然了。”江琳业望着那女子,笑了笑。
“来。”
“嗯。”
晚上……燕湖……
“哦,都晚上了呢,都下了好几盘了。”江琳业望望天上闪烁的星星。
“嗯,时间过得真快呢!真舍不得让你走呢。”女子笑了笑。
“对了,你还一直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江琳业说。
“对哦,我叫水如婷,某一种东西的守护者。”
“水如婷……哦,我叫江琳业。不过,什么叫做‘某一种东西的守护者’?”江琳业问。
“这个我自己也不清楚,反正,以后总会明白的,不用在意太多,开心自在一些多好。”
“也是。你为什么不摘下你的面纱?”
“这个……呵,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我要在明天的清晨摘下面纱。”水如婷抿嘴笑笑。
“哎~~真弄不懂你们女人在想些什么。”江琳业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回去了。
姐妹花家……
“哦,都睡了啊,话说明天要去看燕子呢,睡了。”
第二天清晨……
“走啦走啦!起来看燕子去。”
“好呀好呀的说!”
“嗯,走了呢。”
燕湖……
燕子已经起床了,轻轻地扑扇翅膀。有的收收翅膀,啄啄羽毛;有的跃到湖边,啄水嬉戏;有的拍拍双翅立树高歌;有的伸伸羽翼轻掠湖面;有的张张嘴喙吸食垂露。
云儿悠闲地飘,清风温柔地吹,最后一颗星星已经沉入山谷,晨曦渐渐溢出,百花优雅地绽放,嫩草含着香露。一边几张木椅,一张木桌,似有人刚下过棋,几只嫩菇从椅边窜出,千姿百态。
夏菲珍欢跃在石子路上,,清新的晨曦光顾于她,燕子停在夏菲珍的手指上。湖面波光粼粼,夏菲珍不禁感叹,顺即做了一首诗:“燕展翅啼鸣,云飘风轻吹。星隐晨曦溢,花放草凝霜。嫩菇椅边窜,湖水波光粼。露溅石子路,”
“没想到你还会做诗啊?”
“那当然啦!早说过本小姐的智商是360啦!”
“呵呵。”大家都笑了。
还没“吵”完,燕湖的中间便出现了一个漩涡,水如婷慢慢走了出来。
“大家好,我叫水如婷。”
“你……你是……”夏菲珍惊愕地指着水如婷。
“我是水如婷啊。”
“你是刘向阳的母亲!”
“啊?!”
刘向阳家……
“又梦见了,母亲,您蓝如水的眼睛,是不是有水的地方必有您?是叫我去燕湖吗?那神圣而又美丽的地方。”刘向阳艰难地抚摸着画中的女人,“母亲,我会见到您的,对吧?我,去燕湖吧,寂寞惯了,燕子们会陪伴我,反正没坏处。希望母亲您真的在燕湖。等我,母亲……”
燕湖……
“刘向阳的,母亲?”幽荷说,“那不是那个残疾孩子的说?”
“刘向阳?”水如婷反问。
“他和她?”霜雪想着说,“确实很像。”
“怎会?他,怎配得上这水一般的女子?”梦蝶樱瞪了夏菲珍一眼。
“这……”
“夏菲珍,你确定?”司马幕晨问。
“嗯。”夏菲珍点点头,肯定地说,“不信,我们去刘向阳家看看?毕竟这确实很难让人相信。”
“嗯,那大家赶快去刘向阳家看看。”江琳业说道。
“好。”
路上……
“燕湖……母亲……您……在……啊……”刘向阳晕倒了。
刘向阳家……
“咦,向阳呢?”
“是啊,人呢?”
“出去了的说?”
“他会去哪里呢?”
只有窗帘在模糊地飘动,丝丝灰尘漫上桌子,画像边的薄纱有意无意地抚过画像。
水如婷突然心中一震,泪水划过眼角,滴在地板上。
“啊?!”
泪水慢慢游开,房间渐显清晰,画像边似有一行字。
水如婷走了过去。
“我等您,
母亲,
那如水的眼睛,
燕湖吗?”
“怎么了?”江琳业关切地问。
越平小声戏道,“有好戏看了。”
“向阳,去了……燕湖……”水如婷低声道。
“燕……他去燕湖干什么的说?!”幽荷问。
水如婷没有理会,夺门而出。
“如婷,等等!”江琳业也跟了出去。
大家也跟着出去。
“哎!等等我啊!你们欺负弱小的说!”幽荷只是嘴上说说,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地跟了出去。
街道……
刘向阳断续的记忆……
“母亲……(刘向阳行走在黑暗中)您在哪儿?(刘向阳向四周望去)我究竟是谁?(刘向阳停了下来)我怎么会走了?我和常人一样了吗?(刘向阳蹲下来)我在哪儿?哪里才有光明?哪里才需要我?哪里才是我的归宿?(刘向阳突然来到了一个大礼堂)很亮,我究竟应该欢笑还是哭泣?我究竟适合黑暗还是光明?”
“向阳,向阳……”
刘向阳似乎听见母亲在叫他,“母亲!”
刘向阳缓缓睁开了眼,看见水如婷——那画中的女人泪流满面,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刘向阳的脸颊。
“母亲!”刘向阳想大叫,却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
“孩子,不要动。”水如婷柔柔地说,把手放在刘向阳双腿的上方,蓝色的水片从水如婷的掌心飞出,刘向阳的腿渐渐现出了幻影。
刘向阳惊讶地站了起来:“我……我可以走了……我和正常人一样了!”
水如婷微笑着,说:“不但如此,你,还是燕湖之神,水如婷的孩子。”说着,便和刘向阳紧紧地抱在一起。
夏菲珍一行人紧赶慢赶也到了。夏菲珍见水如婷与刘向阳,心想:我何时才能和妈妈相聚呢?想到这里,夏菲珍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虽然好努力想把眼泪吞进肚中,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但夏菲珍还是若无其事地擦了擦眼睛,甜甜地笑了笑。
再话水如婷……
“向阳,既然你已经有了名字,我就不帮你改了。”水如婷擦了擦红红的眼眶,站了起来,“你要勇敢起来,不必自卑,去争取吧,你现在和正常人一样了。”
“嗯。”刘向阳点点头转身对大家说,“等我,麻烦大家,一年一度的村长选拔会要开始了。”
“好的说。”
“嗯。”
“村长选拔会?幼稚。”
“蝶樱姐,你别那么说啦,向阳他好不容易站起来的。”
村长选拔会……
“我想大家都没有真正地认识过,我叫刘向阳,如同向着春天的太阳。今天,我想在这里让大家看到我真正的一面……”
“我想,刘向阳现在那么大方,那么自信,村长非他莫属,而且说不定会当上市长啊什么的。要加油哦!刘向阳!我们支持你!”夏菲珍前面小声地自言自语,后面就大声地叫喊了。
“切!才不一定呢!比他好的人多得是。”梦蝶樱瞥了夏菲珍一眼。
“夏菲珍,市长是什么?”霜雪问。
“这个……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夏菲珍摸摸后脑勺。
“现在,宣布新任村长是——”夏菲珍竖起了耳朵,专注地听着,生怕漏了一个字。
“刘向阳”广播里大喊着。
“耶,成功了的说!鼓掌啊!”
刘向阳家外……
大家在为刘村长造新房子,夏菲珍一行,好不容易找到了他。
“妈妈,你现在就要走了吗?再陪我一会儿吧。”刘向阳哀求道,泪水的弥漫了眼睛。
“对不起孩子,妈妈还有许多事要做,我会尽快回来的,和你永远生活在一起。”水如婷知道,自己欠了刘向阳很多很多,但眼下……
“好。”
夏菲珍一行告别了刘向阳,向那空无一人的燕湖走去。
燕湖……
“如婷,这里的路都没有了,不知你有没有办法。”江琳业礼貌地问。
“呵呵,如婷,叫得好亲切哦。”越平在细谈。
“越平哥,我第一次发现原来男生也可以这么八卦。”
“什……什么啊,我哪有?”
“哈,我又没说你,干嘛那么紧张……”
“你……”
“自然是有的。”水如婷点点头,没有顾及越平和夏菲珍的“私聊”,手一挥,湖水自然退开,一条小径直入湖心,“走吧。”
再说夏菲珍……
“为什么我闻到了醋香呢?”
“什……什么啊?”
“越平哥,你干嘛那么敏感?对不对霜雪?”
好脾气的霜雪不知怎么被牵入其中,尴尬地说:“啊?没有啊,不过,越平似乎是敏感了些。”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说!”
“看看,连霜雪也同意呢!”
“我……”越平下词穷呢,传来了水如婷的声音。
“走了,快下来呀。”
“好!”
冰之殿……
“我知道你们时间紧迫,就不多说,另外,我必须和你们一起走,应该不会打扰吧?”水如婷边走边问道。
“这个当然是没问题的啦!”夏菲珍拍拍手。
“嗯,多一个同伴也无妨。”司马幕晨点点头。
“幕……幕晨,你,你为什么总护着夏菲珍呢?我……”梦蝶樱喃喃自语,但没有人听见。
水如婷在带路,大家跟着没有发现有个心中在流血,痴痴地幻想,眼中,满是寂寞。
寒刃之门……
门中,似乎有浅浅的歌谣,似乎有人,在舞蹈:
一个人轻轻舞蹈
在水晶的殿堂
无声地旋转
在透明的地板上
那么冰冷空旷
没有亲爱的姐姐
唯有我寂寞地歌唱
读那百年的神伤
在尖刃的刀尖上
火红的鲜血流淌
凝结成了
一颗颗寒冷的血珠泪光
静静的灯光
泻在无边的殿堂
寒刀的光芒
指导我在这里想望
亲爱的姐姐
你到底在何处遥望
这样的舞步
谁在欣赏
这样的有歌声
是为谁唱
在这水晶的殿堂
……
水如婷突然叹了口气,说道:“出路便在这儿,但,不知何时,寒刃之门,无法开启,只有一直这样的歌谣,此后,这里便视为禁地,不知何人才可开启它。”水如婷摇了摇头,“或许歌中它亲爱的姐姐可以开启,那不知室中保人,如何去找?哎……”
“夏菲珍,你去你去。”梦蝶樱笑着,想让夏菲珍出囧状。
“为……为什么呀。”夏菲珍被梦蝶樱推向门口,一用力,门开了,夏菲珍倒在地上,站起身揉了揉额头,惊讶地望着水晶的殿堂。
歌声停止了,一个弱弱的声音说:“你们进来吧,门没锁。”
大家听后全部倒地。
待起身后,水晶殿堂之内……
“姐姐!你知不知道冰露等了200多年!呜呜~~姐姐怎么可以扔下冰露不管呢……”一个约十五六岁的女孩——水晶殿中的人,哭着说,坐着,似乎有些不正常。
“冰露?……”司马幕晨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一下,却似抓到空气,冰露若隐若现。司马幕晨惊奇地缩回了手。
“谁……谁是你姐姐啊……”夏菲珍试探着问。
“姐姐,你真的认不出冰露了吗?”女孩走到夏菲珍面前想抓住夏菲珍的手,却移动着,似乎夏菲珍如空气一般,女孩沮丧地垂下头。
“可是,就算我是你姐姐,总不见得姐姐比妹妹小吧,我才11耶,你怎么看也有15岁了吧?”
“真的吗……”女孩沮丧地说,“真的吗?转世过后,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我是夏冰露呀!难道,只是因为我……我变了吗?”
“你变了?”一旁的越平揷嘴道。
“只是因为冰露变成了鬼,姐姐就不要我了吗?!”夏冰露几近尖叫道。
“鬼……”
“鬼?……”
“莫非你是寒刃族唯一的后代?”江琳业问道,“还有……水寒弓?”
霜雪警惕地望着四周,人影闪过,不知去何处。
“嗯。”夏冰露漠然地点头,“唯有轻轻舞蹈,纵冰水寒,水之冰寒,利之余刃,不诲成魂,等,姐姐……”
“如今,水寒被盗,不知该如何,姐姐恕罪。”夏冰露一下子跪倒在地。
“夏……冰露,拜托,起来好不好嘛……”夏菲珍无语地扶起夏冰露(虽说扶不到),“呃,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走出去呀。”
夏冰露的话再次把大家雷倒。
“走吧。”
“h……ao……好……”
夏冰露似乎有些恋恋不舍地望了望水晶的殿堂,回过头,带着大家,走出寒刃之门,迈向一个崭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