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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校场扬威

转眼就到了未央庭选拔的日子,未央庭位于皇城东侧,占地极广。

叶凡在张伯的陪同下来到未央庭前,此时已有数百人先于叶凡而来。

“咚咚咚。”随着鼓声,漆黑色的高大正门缓缓打开,两列全副武装的禁军从内鱼贯而出,分列大门两侧。一名军官模样之人来到众人面前。

“啪!”静鞭甩起。

未央庭前鸦雀无声。

“所有陪同者一律不得入内,考生拿名册随我进来。”军官一脸严肃。

叶凡恍惚间回到前世高考之时,只不过当时并无兵丁把守罢了。

叶凡随着大部队鱼贯而入,前后左右都是与他年龄差不多大的少年,身着绫罗绸缎者有之,麻布衣衫者亦有之。

叶凡身着一身黑丝长衫,俗话说“男要俏,一身皂”,俊秀的身形在黑衫衬托下更显得卓然挺拔,引得许多考生中的妙龄女子不由对他青眼有加。

帝国并无男女歧视之事,不论男女,都可一样进入未央庭学习,所以,今日来应考的众人,女子也不在少数。

行进间,叶凡感到旁边有人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一转眼,并排前行的一个华服青年正冲自己嘻嘻直笑。

这名华服青年生就一张娃娃面庞,十分讨喜,叶凡也不由对他顿生好感。

“这位老兄一表人才,请教尊姓大名?”华服青年悄声问道。

“张凡。”

“原来是张氏的兄台,小弟方子轩。”华服青年自我介绍。

“队列之中,保持肃静!”刚才在门口军官纵马经过,见二人在队列之中窃窃私语,出言喝斥。

方子轩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这未央宫确实巨大,光这甬道就似乎长的不见尽头。走了将近有一炷香的时间,叶凡才感到眼前一亮,来到一广场之上。

巨大的广场全部由青石铺就,四周龙旗猎猎,数千考生位列其上,只占了不足十分之一的地方。

叶凡和其他考生一样,乖乖的站在广场上,等待叫到自己的名字。

“张凡,方子轩。”一名官员唱名,“十号考场。”

华服青年方子轩做了个鬼脸,二人并排向第十考场行去。

等他们来到第十考场,已有人开始进行选拔。

进入未央庭的选拔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只要用真元力将一块千斤巨石隔空抬起,便算合格。不过每年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在数千选拔者中不过百人,难度可想而知。

不时有人垂头丧气的走出考场。

不过叶凡很快就看出其中的蹊跷,场地中放着两块巨石,去左边巨石进行试炼的多是平民子弟,而去右边巨石的,则无一例外是打扮华丽的富家子弟。

叶凡心中暗笑,这样作弊简直接近于明目张胆,定是上头有人庇护。

“方子轩。”轮到华服少年上场试炼。

“右边。”考官面无表情。

方子轩冲叶凡嘿嘿一笑,来到右边巨石旁,深深吐纳几息,左手结白虎印,右手向前伸出,真元力随之放出。

这方子轩乃是京城巨贾方家的嫡系,世间若论尊贵莫过于八大族,但是谈及富有,方家却与八大族不遑多让。

饶是花了许多钱走通了门路,用真元力将这块巨石举起,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方子轩一边使出吃奶的力气,一边暗自后悔平日里自己没有认真努力,眼见巨石晃晃悠悠的从地上飞起,方子轩眉开眼笑。

哪知乐极生悲,方子轩稍一松劲,巨石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方子轩,合格!”考官唱道。

方子轩原本懊丧的脸色立刻容光焕发,丝毫不顾由平民子弟眼中投来的敌视之意,笑呵呵的来到叶凡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张凡老兄,加油。”

叶凡回以祝贺的微笑,这种程度的试炼对自己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挑战。以叶凡的明空劲,莫说千斤巨石,就是万斤又有何妨。

“张凡!”

叶凡迈步上前,主考官拿眼打量了一下他,挥手一指:“右边。”

“又是个有钱的富家公子。”

“就是,哼。”

叶凡听见台下的窃窃私语,随即打定了主意,向左边的石头走去。

“哎,哎,就说你呢,右边。”考官拿人钱财,倒也尽心尽力,见叶凡走错边,着急提醒道。

叶凡回头向考官歉然一笑,来到了左边巨石旁边。

台下平民子弟见他并不去偷奸耍滑,不禁产生好感。

叶凡用明空劲暗暗试量了巨石的分量,心中有了底。

“长官,我要求加量。”

此言一出,教场大哗。

虽说未央庭的选拔考试并未限制考生自我挑战,但是千斤重量对这些少年而言,已属巨大挑战,百年间未有考生要求主动加量,难免众人惊奇。

众考官拿不定主意,派人去请示上级。

“是谁要求加量?”

一个面貌威严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出,一名考官凑到他耳边说着什么,一边不停拿眼向叶凡这边打量。

“哦?”中年男子听完,不由面露惊奇之色,来到叶凡旁边,“你叫张凡?”

“回禀长官,在下张凡。”叶凡不卑不亢。

“张啸凌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叔。”

“好,名门之后。”中年男子赞道,“来人,给他再抬来一块千斤石。”

“回禀长官。”叶凡打断中年男子的话,“晚辈想挑战万斤。”

周围变得鸦雀无声,中年男子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张凡,面前这个年轻人不似信口开河。

“果然是后生可畏。”中年男子两眼放光,“你若是能举起万斤,我欧阳度保荐你进入真灵殿。”

真灵殿乃是八大族的贵族少年才可进入之地,不过这欧阳度乃是八族中欧阳一族的重要人物,他说保荐叶凡,定是所言不虚。

欧阳度言毕伸手凌空一抓,十丈之外坐落的一座青铜貔貅隔空飞来,落在叶凡面前。

这青铜貔貅体型巨大,少说也有万斤,欧阳度取之却似不费吹灰之力,叶凡自衬还远未到此境界。

其他考场上的众多考生与考官也都放下手头之事,纷纷围拢过来,想要见识见识面前这位名叫张凡的俊秀少年到底有什么本事。

叶凡表情平静,迈步来到离青铜貔貅还有一丈之处,双手在胸前微微环绕,一股红色真元力在指尖缠绕。

“居然能够使真元力凝结为实体。”欧阳度对眼前的少年又有了新的认识。

暗红色的真元力逐渐将青铜貔貅缠绕,“起!”叶凡一声轻喝,重达万斤的青铜貔貅缓缓从地上升起。众人一阵惊呼。

叶凡打定主意,今日便要在教场立威。他并不介意会有人嫉恨于他,当一个人的实力超过他人太多之时,别人便不会嫉恨,而只有崇敬之意。

心念电转之间,已达九层的明空劲沛然发出,悬在半空的青铜貔貅忽的一声直冲云霄。

围观的人已经来不及赞叹,今日叶凡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惊讶。

“破!”

明空劲在青铜貔貅身体内部激荡冲突,巨大的的青铜貔貅凌空炸成两半,分落在校场两处,砸的地上的青石板寸寸龟裂。

所有人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着叶凡,叶凡负手从容道:“学生一时失手,弄坏了如此珍贵之物,愿意受罚。”

“刚才是谁搞出这样大的动静!”众人让出道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走来,连同欧阳度之内的所有教官皆向他行礼道:“恭迎总教习。”

这名老者正是未央庭中执掌大权的八个总教习之一,八大族中实力排行第三的赵氏一族长老,赵鹤。

赵鹤一眼就看见静静站在中央的叶凡,眼睛一亮。以赵鹤的毒辣眼光,自然看出叶凡定非凡品。

帝国名义上虽然由八大家族联合统治,但之间的斗争与叫较劲从来未停歇,像叶凡这样出色的外族子弟,向来是八大族争取的重点所在。

叶凡得知此人乃是赵家之人,想起正是他们将赵樱送去暗无天日的圣女塔,终生不得自由,心中生出无名之火。

“此子是那一家送来的?”赵鹤哪里想得到这一节,心中已有招纳之意。

一名考官连忙回答:“该考生名叫张凡,乃是张氏旁系。”

赵鹤心中一动,张氏也属帝国一大势力,若是将张凡收入赵氏旗下,不但得到一出色人才,更可以与张氏拉近关系。想及此,哈哈一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这名少年,老夫要了。”

未央庭的新晋学员也被分为三六九等,除了原本就隶属八大族的子弟,其余外姓子弟只有被各家看中,收归所有,才能练习属于各家独有的秘笈武功,才有可能获得更好的前途。若是未被八大族相中,就只能一辈子当个外围子弟,很难进入上层。

叶凡先前决定这样早就显示实力,也是因为如此。三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自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尽可能多的提高自己实力。

一直冷眼旁观的欧阳度站了出来,“回禀总教习,这名少年已经答应拜在下为师。总教习的美意,恐怕小徒无福消受。”

赵鹤双眼圆睁,怒道:“欧阳度,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与老夫争徒!”

欧阳度暗想:“你赵鹤不过是赵氏的长老,我身为欧阳家的人,何须照看你的面子。”嘴上连说不敢不敢,神情仪态,却显得半步不让。

众教官今日可算大开眼界,他们何曾见过两大门阀如此争夺一个还未正式入学的考生之事,事关两大门阀之争,无人敢上前劝阻。

赵鹤索性将纷争引向叶凡:“那小子,你说,你愿不愿拜老夫为师!”

叶凡此时若是答应拜赵鹤为师,等于得罪了欧阳氏,反之亦然。别人求之不得的机会,在叶凡这里竟然成为烦恼。

叶凡两世为人,阅历极其丰富,深知为人处事最忌首鼠两端。虽然这样早就有可能得罪高门大阀,实属没有想到,但身处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的帝国中心,这也是迟早的事情。

想到这里,叶凡主意已定,向赵鹤行了一礼:“学生能得到总教习厚爱,深感荣幸。”

赵鹤脸上流露出得意之色。

叶凡话锋一转:“可学生确已先答应欧阳先生,总教习的美意,学生只能心领了。”

赵鹤笑容未及退去,表情僵在脸上。

赵氏的势力远远大于欧阳家,常人若是懂得审时度势,必会选择自己,没想到竟被当场拒绝。赵鹤老脸青红不定,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欧阳度深深的打量着这个名叫张凡的学生。赵氏在帝国掌控军权,势力仅次于圣族萧氏与执掌朝政的贺氏,而欧阳氏在八大族中略显弱小。

本来只是爱才心切,不愿叶凡如此容易就被赵氏争取过去,没想到叶凡竟然主动拒绝了赵鹤,让他欣喜之余,不由对眼前这名少年多了一丝好奇。

欧阳度从腰中取下一块玉佩,递到叶凡手中:“若有空闲,来欧阳府邸找我。”

叶凡双手接过玉佩,这玉佩入手温暖,竟是一块难得之物.

欧阳度用爱惜的目光打量了叶凡再三,这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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