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挣扎了几下,便下定决心要逃跑,既然要逃跑了,就得逃的人不知鬼不觉,随即调整一下心态,若无其事的向宿舍走去。
来到宿舍,把自己的包袱整理好后,趁着所有人正在忙碌的时候,悄悄的离开了风月世界,刚走出大门口,我加快了步伐,慢慢的奔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趁着夜幕幽深,茫无目的的飞奔着,不知道跑了多久,当我停下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了城市里的喧哗,没有了霓虹灯的闪烁,只有几个孤独的路灯,散发出暗黄的灯光,气氛看上去着实的诡异,粗略的环视着周围,回头看看来时的路,那片霓虹喧嚣的区域已经离我很遥远了。
“喂,喂,你踩到我的席子了,干什么嘛!大晚上的不睡觉,瞎跑个啥啊?”正当我注视着四周开始迷茫的时候,一个声音毫无征兆的从我脚下发出。
“啊,对不起,”我闻声看去,只见我踩在一个乞丐的草席上面,连忙吓得抬脚。
“恩?小伙子,你刚才跟我说对不起?哈哈,老叫花子我十来年没听别人跟我说对不起了,”老乞丐突然来了兴致,盘腿而坐,眼神在我身上游离着。
“踩到你了,本来就应该说对不起的,这没什么!”我随口说道。
“恩,不错,孺子可教也!小伙子,如果不嫌弃我脏的话,就坐下来说话吧,正好我也好久没有碰到你这么有意思的小伙子了。”老乞丐说着挪了一下身子,给我腾出一个位置。
“不嫌脏,”说着便一屁股坐在了老乞丐身边,不过老乞丐身上的恶臭味道,却是让我不敢恭维。
“怎么?受不了这味道啊?没事!习惯就好了,一开始我也不习惯,后来一天不闻这味道,心里感觉空荡荡的”老乞丐见我眉头紧皱,无所谓的摆手说道。
“呵呵,你还有这嗜好啊,是挺独特的”我被老乞丐这一天不闻这味道的嗜好逗乐了,刚才的茫然无措也随之淡去了。
“小伙子,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哪里的?叫什么名字啊?”老乞丐裹了一下披在身上的烂被褥问道。
“俺HN类,叫马二狗子,你是哪里的?”我说道。
“咦,还真是巧了,今个,我也是HN类,真是猿猴的屎、猿粪啊!(缘分)”老乞丐闻言猛的拍了一下大腿,兴奋的说道。
“咦,真类?你也是HN类,可真巧”知道这老乞丐是老乡,我心里也是一下高兴了起来,没想到在这还能碰到一位乞丐老乡,我骄傲啊!
“真类,小老乡,你这大晚上的不在家睡觉,是不是有啥事啊?”老乞丐抓住身边的一个掉了瓷的茶杯,灌了一口水,问道。
“唉,咋跟你讲啊,反正是丢人啊”老乞丐的问题让我的困扰再次袭上心间,摇头叹道。
“有啥丢人的?再丢人的事我也干过,你的事有当乞丐丢人吗?”老乞丐说道。
听老乞丐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没啥好丢人,就把事情从头到尾的给老乞丐详细的说了一遍,听的老乞丐是惊叹声阵阵,不时眼睛里还散发出羡慕的神情。
“这,这还丢人啊?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想我老叫花子纵横乞丐界数十载,也没有你这般奇遇啊,唉,现在我都忘了女人是什么味道了,你小子倒好,还逃出来了。”老乞丐面带悲壮之色,仰望夜空,感慨的说道。
“俺还是个小孩,哪懂的那么多啊,反正要我说,当鸭还不如和你当乞丐呢。”现在在我心里已经形成了对鸭的恐惧感,想想几个小时前,自己的贞操就要断送在陈姐胯下,心里是阵阵余悸。
“咦,你还犟嘴,当乞丐有啥好的?整天饱一顿饥一顿的,当鸭整天有“肉”吃啊,嘿嘿,想想都很美”老乞丐神情迷离,脑海此时已经是无限的遐想。
“算了,和你说不通,现在我很迷茫,明天都不知道去哪里?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了,该咋办啊?”想起自己在春儿面前夸下的海口,一定挣大钱,娶春儿进门,现在沦落到如此地步,心情顿时低落了。
“不用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这里有条路,不知道你走不走?”老乞丐眼睛微闭,一副仙风道骨的神情。
“真类?我走,你说吧!”闻言,我心里那快要熄灭的希望之火,再次燃烧起来。
“看你骨骼惊奇,天赋异禀,实乃做丐的好料子啊”老乞丐在我身上胡乱的抓揉一番,幽幽说道。
“不会吧,当乞丐啊?能不能有好一点的路啊”一听让我当乞丐,身子一下子蔫了。
“看,我就说你不会走的,其实做乞丐没什么不好,不瞒你说,很挣钱的,”老乞丐说道挣钱时,眼睛向周围看了一下,小声说道。
“挣钱?你挣得钱呢?”对于乞丐能挣钱,我绝对嗤之以鼻,在我印象中,乞丐也就是要点饭,能吃饱就行,不会挣什么钱。
“咋?不信我是吧!今天我还就让你见识见识”说着老乞丐拿起用来枕头的袋子,“呼啦”一声把袋子里的东西都倒在了地上,我定眼一瞧,我的乖乖啊,花花绿绿的都是毛票,一块两块的,五毛一毛的,还有几张五块的,还有一大堆硬币,看着眼前成堆的钱,着实让我骇然。
“怎么样?羡慕吧?妒忌吧?想了吧?嘿嘿”老乞丐一脸奸笑的望着我,眼神充满了骄傲。
“厉害!没想到当乞丐还能挣钱”此时我对乞丐的看法大大的改变。
“乞讨也是一门学问,小子,如果你当乞丐,拜我为师,以后我就教给你这乞讨之学,怎么样?反正你现在也是无路可走,不如就尝试一下,”真没想到,这当乞丐还有学问,看着老乞丐一脸的骄傲,我心里不免的有些心动。
“真能保证挣钱吗?”我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能。我保证,只要你肯拜我为师,钞票大大的”为了能更进一步的诱惑成功,老乞丐捧起一把钞票,洒在我的身上,这诱惑力再次大幅度上升。
“好吧,你诱惑成功了,我当”为了春儿和娘,当乞丐又何惧。
“好小子,老叫花子没看错人,你将来一定会叱咤我们乞丐界。来吧,拜师,拜完后我再给你讲述一下我们这一行的构造和分布”老乞丐连忙坐端正,等待我磕头拜师。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话完磕了三个响头,突然感觉怎么那么像我小时候玩的过家家啊。
“恩,徒儿请起,现在为师就和说一下,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在BJ乞丐这一行里,我们是一个大家庭,是一个团体,相当于古代时候的丐帮,不过现在我们不叫丐帮,叫大家庭,当然,我们也会选出一位领头人,来带领大家乞讨,维持这种规律,无论你在BJ的各个角落里见到行乞的乞丐,那都是我们的家庭成员,一位领头人下面有10个副队长,分别管辖各个区域的乞讨工作和乞丐人数,无论男女老少,既然在BJ乞讨,就必须加入我们的这一个大家庭,如果不加入,那我们不会让他在BJ行乞,”
老乞丐停顿了一下,随手捡起路边的烟头,掏出一盒皱巴巴的火柴,点着后猛抽一口,神情相当的享受,与此同时我也被老乞丐所讲述的构造和规矩震惊,没想到乞讨也这么复杂,试想庞大的BJ城,那乞丐何止千人啊,能把各个区域的乞丐组织起来,这人当乞丐实在是亏才了。
待到老乞丐抽完烟头后,接着说道:“在BJ这座多金的城市,乞讨那就要有规划,所以我们就要建立一个大家庭,有钱大家赚嘛!当然,每年一个乞丐要上交组织五百块钱,这是维护费和场地费,无论男女老少,都要在大年三十那晚交上这笔钱,不然下年就不准行乞,这是规矩,我们这一行乞讨的残疾人士比较多,我们也会多多照顾一下,好了,和你说那么多也只是先和你提前讲解一下,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自己去体会,怎么样?震惊吧?”
今天的收获太多了,几小时前陈姐她们教给了我很多为人处事,现在老乞丐又让我见识了另外的一片天地,不得不说这让我很震惊,心里忽然对乞丐很向往。
“厉害,真没想到你们这一行,还有这么复杂的关系网,”我说道
“厉害的还有很多,等你深入了以后,你就会发现,原来乞丐还可以这样,哈哈,”老乞丐笑道。
“哦,那你看我还需要准备些什么吗?”我突然意识到我现在的穿着打扮还是诗总给我买的衣服呢,这对于我明天的工作有很大的阻碍。
“当然要有准备,首先你的衣服要换掉,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事情,哪就是要准备吃饭的家伙,像我这样”老乞丐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一只铁碗,虽然说老乞丐身上很脏,但是那只铁腕却是异常的明亮。
“衣服我可以穿我从家里拿出来的,你再帮我改造一下,碗我也有,”我连忙把自己的包袱打开,把从家里带过来的衣服统统拿了出来,又把王爷爷的那只碗拿了出来。
“哈哈,我就说嘛,你天生做乞丐的料,出门都带着碗,这衣服明天我帮你改造一下,咦?这是什么?”老乞丐指着包袱里的一块红布说道。
“这是春儿,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给我的定情信物,”我说着拿起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镯子,打开给老乞丐看看。
“啧啧、、、、老东西啊,想必这是你那小情人家的传世之物吧,看来你这小情人对你是一往情深啊,狗子可不要辜负了人家”老乞丐拿着一对玉镯,翻来覆去的观看着。
“俺绝对不会辜负了春儿,哎,对了,说了那么多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现在才想起来,和这老乞丐说了那么多话,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呢!
“你啊,现在才知道问啊,我叫陈怀良,在这一行他们都叫我良叔,你小子是我的第一个徒弟,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你,这个玉佩是我十几年在偶然得到的,就送走你吧,好好的戴起来,它能保佑你平安的”老乞丐说着从厚重的衣服最里面拿出一个光泽诱人的玉佩,上面没有什么花纹,只是用一根粗糙的绳子系着。
“这怎么能行呢,第一次见面我不能收你的礼物,你还是拿过去吧”我推开良叔的手,连忙摇头说道。
“拿着,你既然肯给我这个老叫花子磕头拜师,证明你心灵纯洁善良,现在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给你礼物也是应该的,拿着吧!孩子”良叔的一番话,让我的鼻子酸酸的,眼睛里已是泪光闪闪,父爱或许就是这样子吧。
“谢谢,师傅,”我接过玉佩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好了,你把铺盖铺在我的右边吧,明天我就带你见识一下,我们这一行的情况,睡吧!”良叔说着重重的躺了下去,嘴里发出一阵舒服的声音。
我连忙收拾一下,把被褥铺在了地上,连衣服都没有脱,就钻进了被窝里,从现在开始就要尝试习惯这种生活。
“哎,狗子,忘了告诉你了,我就是这行的领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