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女生寝室楼前,刘毅仿佛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心琪说:“我看你带的行李不是很多,晚上睡觉用的被子应该没带吧?”
见心琪点了点头,刘毅接着问道:“既然你没带,你是准备自己去外面买一套还是用学校分配的那套?”
心琪想起高中时的时候,学校都是收一样的费用,选最差的东西。虽然也能使用,但心琪用了后总会感觉身上不舒服。不过今天自己实在是太累了,再出去一趟对自己这句疲惫的身体来说也并不是一件轻松地事情。
刘毅看着心琪犹豫的样子,开口说道:“学妹,学校配备的东西虽然不是很好,但质量还是可以的,大部分学生都是选择使用学校配备的。”
听了刘毅的话,心琪又自己思索了一下,说:“那就先用学校的吧。”
“那我们先去楼下的后勤处领一下生活用品吧。”
“好的。”
也许因为今天是新生报名的第一天,前来报到的新生并不是很多。后勤处一位年迈的校工懒懒地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无精打采的看着来往的人流。当刘毅领着心琪来到门房时,那名校工一下子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极度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最无聊的工作不是那些需要耗费体力的工作,也不是那些一直需要不断重复做一件事的工作,而是一些没多少活却要一直守在岗位上的工作,尤其是自己单身一人,旁边走过无数的行人。你可以想象自己一天到晚只能坐在窗前,无数人从你面前走过却没人与你搭讪,仿佛你是透明人一样,那种仿佛与世界脱离的感觉足以让一些人崩溃!
虽然刘毅能体会到那老校工的心情,但看到心琪一脸疲倦的样子,也就没和那校工闲扯,直接道明了来意。老校工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心琪的学生证核实了身份后,马上就配齐被子、毯子、热水瓶等生活用具。
刘毅抢着从校工手里接过东西,与心琪并肩走回了寝室。在两人回去的路上,刘毅接了一个电话,将心琪送回到了寝室后他又帮着打扫了一下寝室的卫生就急冲冲地走了。刘毅走后,心琪铺好了床铺,又再自己打扫了一会儿卫生。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对一般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对于像心琪一样会晕车的人来说,那将是一种痛苦的折磨。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心琪也觉得自己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于是就准备上床休息了。
脱了外面的衣服,心琪发现里面的内衣已经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刚才打扫的时候没有察觉,现在静了下来,被上面的吊扇一吹,凉飕飕地,感觉风都吹到骨头里边了。
打了个寒颤,心琪感觉粘在身上的内衣更加的沉了,皮肤上的毛孔被堵塞住了,积压在一起,抑郁得难以呼吸。
穿着这样的内衣心琪是决计不可能睡着的,于是她强打起精神,从旅行箱中找出换洗的衣服、洗发水、沐浴露等,走进了卫生间。
开了热水器,扭开水笼头,蓬蓬头喷洒出伞状的水流,慢慢的白蒙蒙的雾气从水流里溢了出来,缓缓腾起,将卫生间弥漫成浓雾的世界,朦朦胧胧的。森白色的灯光在雾气的笼罩下,亮度渐渐地收缩减弱。
伸手试了试水温,感到温度适中后,心琪脱去所有的衣服,光着身子站在蓬蓬头下。温热的水流喷在她清纯娇嫩的身体上,很轻,很柔。淅淅沥沥的水流无声地倾泻着,带走了缭绕中,一天的疲劳,热气缭绕中,恍如梦幻中。
突然响起的热水瓶倒地的声音,把心琪拉回了现实。关了水笼头,没有水流声的影响,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隔着墙壁传了过来。心琪也不疑有他,房门是刘毅走的时候带上的,现在能进来的就只有以后将要和自己住在一起度过四年大学生活的室友了。
挤出一点洗发水,均匀地抹在自己的头上。两只手不紧不慢的均匀用力,轻轻地揉搓着头发,指间冒出的白色泡沫越来越多。
也许恐惧就像是洗发时指间的泡沫,出现了源头,只要稍微触碰一下就会衍生出更多的恐惧。完全被恐惧笼罩的时候就是我们摆脱恐惧的时候,要么克服,要么崩溃······
洗完澡,擦干身子,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心琪觉得舒服多了。拉开门闩推开门,寝室里空荡荡的,也没个人影。心琪也没多想,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床边。
“什么人啊,我都把床铺好了还要和我抢位置!”心琪恨恨的说道。
原来就在心琪洗澡的时候,她原先放好的被铺全被从三号床转移到了二号床上。虽然东西和自己刚才摆放的位置差不多,但对方这种没有与自己商量就动了自己物品的行为让自己很反感。
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箱子和背包,发现里面的东西一件没少,心琪这才关了灯爬上了床。
静静地躺在床上,心琪发现自己莫名的清醒,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黑暗中,转头看着对面的三号床,一想到自己洗澡时发生的事情,心琪就感到一股几乎压抑不住的愤怒。如果对方和自己商量一声,换床铺也就换了,自己也不会这么生气,但对方那种什么都不说就直接动手搬东西的行为对从小娇生惯养的心琪来说是不能容忍的。
“明天遇到了,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心琪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在自己床上不断想着明天怎么教训那位占了自己床铺的室友,心琪感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