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落如雨,打湿了脸颊,打湿了抱枕,打湿了空气,也打湿了窗外的月。
离人过客暗凄凉。
夜晚天空晴朗的风也停止了,一夜春寒肆威将梅花折断。淡淡的云天下,稀疏的花枝依然含情脉脉,浮云飘来飘去,数枝梅梢犹带雪。触起悲愁也苦极,此情能与何人说?
就这样,依汐一直趟在床上。
“讨厌这样的自己,什么也不能做,只是书琰的包袱。”
“纷蝶,琅木医师来了。”
依汐抬起了头。琅木推开了门。
“这次换你了。”
“真的很不好意思。”
“干嘛要抱歉。来,先把脉。”依汐一直盯着琅木,只见琅木紧锁眉头。
“干嘛总是皱着眉头?这样一点也不好看。”其实依汐的心里明白,连琅木神医都觉得难的毒怕是不好解,而且又拖了这么长的时间。
“琅木,怎么了?”
“小人无能,圣上。”
“你是神医,一定有办法的。”书琰不敢相信,
“神医也只是个称号,并不是所有的病都可以治愈的。像公主中的这种毒,很是棘手。我只能让纷蝶公主的生命延续几个月。”
书琰觉得仿佛跌入了谷底。
“臣先告退,去配制药了。”
“有劳了。”
“报告圣上,大牢里那些乱党欲要自杀。”一侍卫禀报说。
“什么?带孤去看看。”书琰眉头一皱。
大牢的路途并不远,可书琰却觉得好远好远。书琰满心不安。
到了大牢。
“把牢门打开。”书琰命令狱卒道。
“圣上,这……”狱卒怕那些乱党会行刺圣上。书琰看出了他们的不安,“听孤的,把门打开。”
“遵旨。”
书琰踏进牢门,问为首的:“为何自杀?”
“誓死效忠丁太保。”为首的丝毫不惧怕。
“真是忠诚啊,那解药呢?”
“什么解药?”那人一怔,然后狂笑。
“你笑什么?”书琰质问道。
“那个公主最多再活几天。没必要了吧,况且那毒,根本就没什么解药。而且早在宴会时期就中毒了,这么长的时间了,没法医治了。哈哈……”笑声充斥着整个大牢。
“什么?宴会?你说清楚。”
那人说完拿出一把匕首,刺向自己的脖子。其他人见状,全部拿出刀。狱卒都来不及阻拦。书琰见到此象,只能绝望得摇摇头。
翼蝶宫。
“纷蝶,那次的宴会?”书琰问道。
“你都知道了。”依汐不觉得惊讶。
“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是圣上,是北玄的王,怎能让你倒下?而纷蝶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已。”
“不,你在孤的心中是最重要的。”书琰摇摇头,“为什么不早告诉孤?”
“不想让你担心啊。原以为没什么事的。”
“傻瓜。”书琰把她拥入怀抱,“你怎么知道那杯酒是不能喝的?”
“因为,有一次,纷蝶在花园散步时,无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而向你敬酒的人正是欲将你杀害的人。对不起,没能及时告诉你。”
“真是傻瓜。那些人是丁太保的人啊。刚才在大牢中全都自杀了。你知不知道那种毒是致命的啊。而且还拖了这么久。”
“书琰,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的错。”依汐抬起了头。
“我怎么舍得怪你呢?只是……”
“不要叹气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书琰的手紧握着依汐。
“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她怕自己不说的话就再也不能说出口了,接着含着泪又说,“但怎能只顾着自己的幸福而断送你的江山呢?”依汐哽咽了一下,“如果有来世,你一定不要再是皇帝,而我也绝不是纷蝶公主。我宁愿你只是平民百姓家的普通人,不用懂什么诗词歌赋,更不用批阅群臣奏章。可以平庸,可以贫穷,可以……无论是什么,但请一定不要是高高在上的王。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一定要好好的,幸福的在一起。”
“不要再说了。”
“即使今天会充满痛苦,总有一天,它会称为温馨的回忆,只要心被感动。我就会明白生存在这个世界的意义,也了解诞生于世的快乐。”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琅木,快进来啊。”
琅木进来后,把了把脉:“没事,公主只是睡着了。”
这时,书琰才松了口气。
千枝银瓣冥夜争飞,扬扬曼舞穹苍拂晓清冷不知几许
洁莹素艳醉目一律魂断残秋
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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