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溃败
半山腰的茅屋前。
红袍人看着严加戒备的四人,淡淡一笑,口中又道:“你们没有机会的,还是束手就擒吧,让我省些力气,你们也可免受皮肉之苦,何必反抗挣扎呢,唉。”
红袍人嘴里虽然如此说,但却又没急于动手,眼中看着皆是一脸凝重的四人,又道:“来之前,赵小子还跟我说要小心你们手中的穿云弩。他真是个无能,竟然让你们两个老不死的逃掉!”
四人谁也没有说话,目光死死钉在红袍人身上,唯恐红袍人突然来袭。
红袍人笑了笑,道:“看你们四人这副样子,还是当年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吗,废物!”
声音未落,红袍人的身体已然向四人直撞过去,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燃向四人。
红袍人大笑着吼道:“哈哈,受死吧!”
四人急忙分开,华老大在左华老三在右围向红袍人冲来的身影,猛然出掌,击向红袍人左右双肩。方涯一剑直送,剑势轻缓,似乎没有力道一般,正面刺向红袍人。妇人软鞭自下而上,挟着迅疾之势如一条紫色毒蛇,卷向红袍人脖颈。
四人早已戒备,此刻更是出手如风。华氏兄弟一左一右击中红袍人左右双肩,却猛然发现击在空处,掌中只是那柔软的红袍,红袍人却已经不见了。方涯一剑也是刺中红袍,一剑穿过,红袍立刻破开一个打洞。妇人的紫鞭却是连红袍都没有碰到,径直在空中打了个转,被妇人迅速收回。华氏兄弟的双掌眼看要撞上方涯长剑,马上收掌,这才堪堪避过手掌被长剑所断的危险。
方涯长剑之势不减,依然往前直刺。华氏兄弟撤后几步,看到妖艳的红袍人此时一身黑色劲装,与那口唇之间的血红遥相辉映,在午时的日头照耀下,竟然让人突然发觉到一股邪魅阴森的意味。
华老大趁撤掌之时,一把扯过红袍,扔在身后。方涯眼前已可看到变为一身黑衣的红袍人痴痴笑着看着他们四人。方涯一声大吼,剑势更疾更快,宛若一道银光,向那红袍人而去。
妇人软鞭紧随方涯长剑之后,在空中留下一道圆弧残影,依然是卷向红袍人脖颈。
华氏兄弟也不甘落后,后撤几步之后,立刻又向红袍人扑去,一对手掌如同铁铸一般,响起一阵尖锐的破风声,击向红袍人。
四人皆是久经对战之人,经验之丰,应变之速,着实让人叹为观止,拍案叫绝。
红袍人却没有赞赏的时间,红袍人一双狭小而细长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四人向自己攻来,脸上的肌肉瞬间抖动了一下,厚厚的脂粉掉落不少。只见红袍人屈身弯腰,身体犹如一根离弦之箭,霎那间竟然已经撞到方涯怀中。方涯闷哼一声,颓然后退,一口鲜血已是忍不住喷了出来。红袍人并不追击方涯,身体右转,也不回头管那华老大,但左手却已经将妇人的紫鞭攥在手中,猛然一拉,妇人来不急松开手中的紫鞭,竟被红袍人拉至身前。红袍人嘿嘿笑了一声,涂满脂粉的脸上邪气森森,竟让妇人忘记躲闪,身体不受控制的撞向红袍人。
红袍人上前一步,迎上华老三的一只铁掌,双掌交击,华老三也是一声闷哼,后退几步方才堪堪站定。妇人被红袍人拉的身体前倾,竟然挡在了华老大和红袍人中间,华老大即刻收掌,不想红袍人也是不追击华老三,身体左转,一掌击向华老大腋下,华老大又是迅速后撤,方才躲掉红袍人的闪电一击。红袍人就势立住,右手已然卡在妇人的脖颈处,缓缓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方涯三人。
此番动手,四人联手之下,竟然被红袍人伤了两人,打退一人,而且还生擒了妇人。四人顷刻间皆是面色苍白,动手前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仅仅几招而已,四人几乎已无再战之力。
红袍人左手在妇人光滑的脸上轻轻抚过,啧啧两声,邪笑道:“还要再来吗?”
妇人凄然道:“涯哥,你们快逃!”
方涯颓然坐到在地,嘴角依然流淌着一滴滴的鲜血。方涯面如死灰,道:“若兰,你认为我会舍你而去吗?”
妇人眼角已经湿润,嘶声道:“涯哥,你若再不走,我即刻死在你面前。快走!回去找师傅,让他老人家为我报仇!”
方涯眼中似乎也将有眼泪涌出,他长叹一声,道:“若兰,你死我便去死!”
红袍人又是啧啧两声,惋惜似的道:“好一对苦命鸳鸯呀,既然都要死,那又何必着急,一会我会成全你们的!”
华氏兄弟此刻也已经掠至方涯身畔,华老大搀起方涯,轻声道:“方兄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刻逃命要紧,待日后再图报仇啊!”
方涯冷然道:“大兄三兄要走,方涯自不阻拦,请便吧!”
妇人脸颊上已是被泪水**,神色绝望的看着方涯。
华老大又待再说什么,被华老三一个眼神阻住。华老三面色已是苍白,额上更青筋直露,看来伤势颇重。
华老三突然面向红袍人,高声道:“我们跟你谈笔交易如何?”
红袍人面露讥诮之色,道:“你们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华老三道:“无论如何,《风决》总还在我们手中,只要你放过我们,《风决》就任你取去如何?”
红袍人默然不语,良久才笑道:“你们在我手中已如俎上鱼肉,任我宰割而已!你们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方涯厉声,道:“你若不答应,我们就是死,你也别想得到《风决》!”
红袍人嘿嘿娇笑,道:“你们想死,又岂是那么容易!在我手里,你们就是要死,也得看我心情。”
红袍人停顿片刻,又道:“不过,如果你们肯立刻交出《风决》,我心情突然很好的话,说不定也就放过了你们。否则……”红袍人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冷冷的看着方涯三人。
方涯凝望妇人,浓浓爱意尽皆表露,方涯悲哀的道:“好,我带你去取《风决》!”
华老大急道:“方兄弟,不可,现在《风决》还在我们手中,他才不敢妄下杀手,如果交出《风决》,我们必死无疑!”
方涯垂首,淡淡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华老大神情凝滞,怔怔间却说不出话来。
方涯松开华老大,蹒跚的向茅屋方向走去,面上露出死寂决绝的神色,口中道:“跟我来吧,去取《风决》!”
红袍人手中的妇人神情此刻彻底平静下来,平静里带着悲哀和决绝!
红袍人看着方涯,笑道:“早就如此,还用受这皮肉之苦吗?”
方涯理也不理红袍人,依然一步步向茅屋走去。华氏兄弟见方涯竟要将《风决》交出来,心中皆是震惊和踌躇。震惊的是方涯对妻子的感情,踌躇的是该否逃遁。
红袍人冷冷瞥了一眼华氏兄弟,但他心情似乎变得极好,媚笑道:“你们啊,是这等着呢,还是跟着奴家一起过去?”
华氏兄弟对望一眼,像是突然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长笑道:“自然是随着方兄弟一同进去了!”方涯蹒跚的脚步顿了一顿,身体也似乎抖了抖,不过他没有回头,坚定脚步,又是向茅屋走去。
人,终究还是人。虽然很多人皆是趋利避害,但这乃人之常性,无可奈何,若能克服,人,才真的是人!
华氏兄弟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似乎心中一件大事终于解决了一般,随着方涯向茅屋而去。
看到他们三人走开,红袍人这才娇笑着道:“没想到,你丈夫对你还挺有情有义,真是不枉你跟随他。不过,这样的男人,嘿嘿,实在太愚蠢了。”
说完,红袍人也不看妇人能够杀死人的目光,尖声笑起来,挟着妇人,向茅屋里走去。
方涯走进茅屋,走进里间。华氏兄弟却背门坐在了方桌旁,伸手倒了碗水,自顾自的喝着。
红袍人挟着妇人,站在了门口,涂着厚厚脂粉的脸庞上此刻流露出希冀的神情。
过了半晌,方涯从里间出来,手中拿了件油纸包,油纸包残旧不堪,破了几个大洞。
方涯走到方桌前,坐下。他打开油纸包,拿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方涯淡淡道:“《风决》在这里了,你放了她,不然……”方涯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一个火折子,那本薄薄的小册子便被方涯放在火折子上方。
火折子燃着幽蓝的光芒,微风吹过,摇曳间又猛烈了几分。
红袍人也许是由于《风决》的出现而小心翼翼起来,刚刚一直没有将妇人的穴位点着,此时一抬手,点在妇人百会穴上,妇人立刻便瘫坐在门前的地上。
红袍人一步掠进屋里,眼中发着灿烂的光芒,面上遮挡不住的惊喜之色,口中道:“《风决》给我,我便饶过你们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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