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逃离
已经十点多了，天空还是没有找到，学校里的校工几乎把整个学校翻了个遍，甚至使禁楼里也找过了，但是完全找不到踪影。
“我看呀，他是被禁楼里的危险品给杀了。”罗布在一群一年级的学生中间说，“有个校工是我叔叔，他说禁楼理由扇窗户被打破了。”
“你怎么知道就是天空干的呢？”洛兰很不服气地说，“院里人人都知道，你被天空揍过一次，就来这里乱说！”
“哈哈哈哈……”那一群一年级的学生都哈哈大笑起来。
“姓洛的，你信不信我叫我爸爸开除你爸爸！”罗布恼羞成怒，恶狠狠地说，“看谁还敢帮着云天空！”
“我敢！”“我敢！”最先起应的是巴莫克，然后朵儿跑过去一脚踢在罗布脸上，“姓罗的，你又能怎么样！”
“你！你是什么东西！”罗布“噌”地站起来，张口骂道，“信不信我让我老爸——哎呀！”
“连云天空的妹妹都不认识！”朵儿又是一拳打在罗布的下巴上，疼得他直叫唤，朵儿得意地说，“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臭丫头，打！”一群高年级的学生应声赶来。
……
“这个学年就快结束了，在这个时候居然有一名学生失踪了！”秦教授的脑袋顶上冒出了汗，手使劲地拍着会议室的桌子，“工作真是太不到位啦！”
“而且失踪的还是天空……”白在一边泪汪汪地说，“好命苦的孩子啊！”
“教授，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向USR报告一下啊。”秦教授转头问辛尼斯塔教授，“毕竟有一名学生失踪了。”
“……”辛尼斯塔教授并没有说话，沉思着什么问题。
“我看呀，报了也是白报。”白大大咧咧地说，“USR那些人都是个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只动嘴不动手！”
“我又没问你。”秦教授就没给过白好脸色，“一边凉快去。”接着又转头问辛尼斯塔：“教授，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啊？”
“……”辛尼斯塔教授又沉思了一会儿，才说，“小秦啊，你在这里管理一下校工的搜索进程，老白，你去叫上陈高，和我一起，去禁楼看一下。”
“好。”秦教授和白异口同声地说。
“教授！不好啦！”一个校工急匆匆地跑进会议室，“有一群学生在楼下打起来啦！而且是高年期打低年级！”
“你说什么？！这时候出这种事？！”秦教授暴跳如雷，站起身，吼道，“你和我到楼下去看看！”
“可……可是有一个是USR的高官的儿子……”
“那又怎么样！他就是玉皇大帝我也能把他扯下来！”秦教授对着桌子就是一拳，差点把桌子打碎了，“有什么怕的！和我去就是啦！”
……
意念力！精神力！意念力！精神力！
天空一边躲闪着天魔的鬼镰，一边使劲地想，太阳穴上的青筋都出来了，汗如雨下，但依旧没有什么效果。
“云天空！”天魔一边攻击还一边打心理战术，“你已将死之人，又没有魔力，拿着圣剑这件绝世兵器还有什么用！还不如乖乖地将圣剑叫出来！说不定我们两个还可以合作！这样下去，你必死无疑！”
“呸！”天空一边跑一边大义凛然地喊：“你无非就是强弩之末，拔了牙的老虎，没了尖爪的老鹰！我要是把圣剑给你了，教授他非得把我罚死！”一想到论文、罚站，还有作业，天空手中的圣剑就握得更紧了。
使劲一挥圣剑，一到黄色的月牙飞快地切向天魔！啊！原来圣剑本身就有魔力呀，天空又惊又喜。
“雕虫小技！”天魔飞身跃到半空中，将鬼镰向下一挥，一道更大的、黑红色的月牙击向天空，天空连忙挥剑一挡，“铛”的一声，天空摔倒在地。
“云天空，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这是你最后的选择！”天魔慢慢地向天空飘过来，“是活还是死！”
不能给天魔的吧。天空响起了以前电视剧里的那一幕幕主角力挽狂澜的场面，再说了，我就是给他了，他也未必就会放了我。而且自己还有好多事没做呢，比如那篇食蚁稻的论文，自己至今还没写成，黄金路的的小吃店自己还没逛一家呢，要是死了，小艾也会挺伤心的，朵儿那小丫头，现在还不服我。
“原始天魔啊。”天空终于开口了。
“云天空，你选好了？”天魔愣了一下，停了下来，“怎么样？合作吧，好处少不了你的，你也会多一个朋友。”
“谁都可以对我不服气，朵儿可以，那个萝卜（指罗布）也可以。”天空站起来，拍拍屁股，“但是你不行！”
天空手中的圣剑直指天魔，兴奋地震动着，发出耀眼的光芒！
圣灵·圣剑！极寒·冰封！
白色的光和金色的光相互卷着，扭动着，最后从圣剑的剑尖上喷射出去！正好打在天魔的脑袋上，下一个瞬间，天魔全身裹着冰层，随着惯性向后飞了出去！将放圣剑的平台撞了个粉碎！接着将对面的墙壁撞得千疮百孔。
天空趁机，脚一踮，周围的时间一下子变慢了，下一个瞬间，已经回到了圆形大厅上。天空将圣剑往地板上一插，声嘶力竭地喊：“上去！”
“不！”天魔刚清醒过来，正要过来，圆形大厅已经像火箭一样窜上去了。
“成功了……”天空做了一个“V”字手势，然后晕倒了。
……
“哇！“天空猛地坐起来，愣了一下，咦？这不是自己的宿舍吗，不是还在圆形大厅里吗？难道只是个梦？
看样子不是的。天空扭头望望桌上的几束鲜花和一些信，嗯？怎么还有一把剑？天空好奇地下了床，走过去，圣剑？
不是的，它并没有发出金色的光芒，应该只是个仿制品。天空拿在手里掂了掂，虽然不是真的，但剑刃上的龙形纹案和棕红两色的宝石做的还蛮像的。
天亮了吗？天空将窗帘拉开，亮光照射进来，透过玻璃，可以看见，草场上一个学生也没有，只有工人在修理千疮百孔的草场。
难道还是七点半吗？天空回头望望钟，还真是七点半刚过，也太准了吧……桌上还有不少信呢。天空拿起那一打信件。
第一封是巴莫克的，那英文写的别提多端正了，拆开信封一看，这中国字写得还真烂：
天空：
你好！
昨天晚上是陈高教授把你从禁楼里背回来的，现在全校都知道你一个人闯了禁楼了，但还都挺佩服你的，就是那个死萝卜，说你会被处罚，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帮你收拾他了，尤其是令妹，相当勇敢。
但就是辛尼斯塔教授，什么也不肯说，但是我们都想知道在禁楼里发生了什么，晚上你晕了，我们就不好叫醒你。记得告诉我。
那头翼熊兽，你知道的吧？昨天晚上把操场打烂了，要人修，秦教授就让我们放了一整天的假！高兴吧？
小艾一晚上没睡，早上要补补觉，朵儿还在医务室，至于为什么，你自己可以去问。
我会给你买礼物的哦！
祝
身体健康
你的朋友
巴莫克·华德
1990年2月2日
到底是外国人写的信，不过……巴莫克这家伙，什么时候和谁学的“令妹”这个词的……听着怪别扭的。
天空看看巴莫克的床，空的，他八成是去买礼物了吧……
天空伸了个懒腰，又往床上一躺，看第二封信，第二封信是小艾写的，信封上的字和巴莫克的中文字形成了相当鲜明的对比。
天空：
你好！
一个晚上，虽然并不长，但是对我来说的确是一种煎熬，你为什么那么执迷不悟？一定要一次次地往禁楼里跑？
那个晚上，我一想到你现在还生死未卜，我便不忍心说你的不应该，或许有什么重要的隐情来不及告诉我，但是，我希望我能与你分担一切。
我……
祝
健康快乐
你的朋友
轩辕艾
1990年2月2日
小艾她到底想说什么啊？天空有些一头雾水，不过到底是很难瞒过小艾啊，她没有责罚已经很不错了……
下一封是……啊，是辛尼斯塔教授的！
他已经知道我擅闯禁楼了！他不会罚我的站，还要加写论文吧？！完蛋啦！想到这里，天空就不敢打开信封，还是开吧，好歹知道他要罚我什么。
天空：
你好。
你再禁楼里的事，到现在为止，只有你我，白爷爷，和秦教授知道，你可以告诉你的朋友，但是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因为那可能会引起大的混乱。
原始天魔并没有死，实际上，只要那只是他一半的灵魂，他就有了不死之躯，只有将他的灵魂合二为一，才能够消灭它。但是，他的身体遭到了很大的破坏，又只有一半的灵魂，所以他一两年之内，不会再做乱了。
圣剑拥有极为强大的力量，原始天魔视它为心腹大患，凡是知道它的人，没有几个不窥视它的，我会妥善保管。
那旁边的那把剑，是圣剑的仿制品，虽然没有圣剑的魔力，也无法与鬼镰匹敌，但一样削铁如泥，你送给你吧，说不定会有用呢。
虽然是假的，但既是赔偿又是奖励，这次你做的非常好，超乎了我对你的想象，而我的失职造成了你的困难，我极为抱歉。
请好好休息吧，你的伙伴也都很重视你。
祝
学习进步
你的教授
布兰德·辛尼斯塔
1990年2月2日
天空突然感觉，辛尼斯塔这个教授实在是太棒了，自己心里也不竟有些沾沾自喜，这次可真是撞大运啊！哈哈哈哈！
哈……秦教授的信！哇！这才叫真正的完蛋！
云天空：
你好。
首先，我还是要先祝贺你这一次的成功，毕竟很久没有年轻人能像你这样出色了，校长本人也很高兴……
真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啊。天空心里清楚得很，可怕的还在后面——
但是，擅闯禁楼毕竟是很严重的违反校规的行为！再加上上次你在我办公室后发的时候中途逃跑，但又想到你为学院立下了功劳，于是我决定，将原本每天一次的罚站减轻为每周一次的罚站，请你每周五晚八点准时到我办公室罚站。
爱你的教授
秦倩
1990年2月2日
就知道！天空将手上的信一抛，躺下来，欲哭无泪地想，最后还是被罚了……幸亏没有加论文……
哎？对了。天空忽然想起一件事，一跃而起，巴莫克在信上说，朵儿那个小丫头还在医务室？怎么搞的？
天空换上那件帽衫，拉开房门，跑了出去，直奔医务室。
“朵儿！”天空“啪”地一下打开医务室的门，只见朵儿手上缠着一圈绷带，头上也缠着一圈，两条腿上都有几块创口贴，不禁问道，“你个小丫头又自残了吧……”
“你才自残呢！”朵儿躺在床上还暴跳如雷地说，“你还这么说！姑奶奶可是维护你的名声才搞成这样的！”
“怎么啦？”天空坐到朵儿的床头，“你准是又和谁打架了吧？说吧，和谁呀？”
“还不是那个萝卜，那家伙还叫来一帮人，然后就开始打了呗。”朵儿一开始气势汹汹的，说到后来声音也低下去了。
“原来是打群架去了啊。”天空两只手插着，讽刺地说，“就你们这些一年级的人？和那些人？有点胆子啊。”
“就是啊，哥，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去帮我报仇吧。”朵儿躺在病床上还兴致勃勃地说，“他还骂你来着呢。”
“报什么仇呀。”天空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又不禁好奇地问，“哎，那后来打成个什么结果啊？”
“还没打完，秦教授就来了。”多尔可惜地说，有禁不住得意起来，“我把那个萝卜打掉了一颗牙呢，后来秦教授第一个就骂他。”
“嘿哟，你还打掉他一颗牙？”天空耸耸肩，不可思议地说，“你们到底有多少人啊？这么有底气，他老爸官可不小。”
“官大怎么了，我们可是无父无母。”朵儿扬了扬眉毛，说，“而且一年级的都在呢，就是没看见小艾姐。”
“那你这身是怎么搞的？”天空还是比较关心绷带和创可贴。
“哎呀，就是几个胖子压得。”朵儿不耐烦地摆摆手，“说说你吧，你什么情况啊？”朵儿说着还挑了挑眉毛。
“别提了。”天空一听就站起来，“晚上还得去秦教授那儿罚站呢……倒霉死了。”
……
天空今天晚上显得特别轻松，因为今天不是放假吗，所以就没什么作业，那篇关于食蚁稻的论文洛教授也就懒得再追究了，所以今天就是罚到明天早上也没关系。最好能接着上次抄的那即便继续抄。
天空高兴地敲敲门：“秦教授，我是云天空，是来罚站的。”
连声音中都显得出自己的喜悦啊。
“进来吧。”咦？不对，怎么是辛尼斯塔教授的声音呢？天空正觉得疑惑，门已经被辛尼斯塔教授打开了：“孩子，进来吧。”
“哦。”天空茫然地答应了一声，走进去。这里的确是秦教授的办公室，但是秦教授也的确是不在里面，这里只有自己和辛尼斯塔教授两个人。
“坐下吧。”辛尼斯塔教授坐到办公桌的另一边的椅子上，同时也示意天空坐下，“今天秦教授有些事不在，正好我也想和你谈一谈。”
“有事就请说吧。”天空坐下来，这样的谈话也不是第一次，现在他倒是很好奇辛尼斯塔教授到底想说什么。
“天空，在那座密室里，你父亲一定和你说了什么吧？”辛尼斯塔教授微笑着倒了两杯茶，拿起其中的一杯。
“您，您怎么知道的？”天空很惊奇，莫非辛尼斯塔教授在那里装了摄像头？居然知道！“当然，的确有这事。”
“因为他如果没有对你说什么，你还能逃出来吗？”辛尼斯塔教授的话真是一针见血，“抱歉我这么直接。”
“没关系。”天空总觉得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啊……
“那么，我很想听听他对你说了什么？”辛尼斯塔教授喝了一口茶。
“他告诉我……如何将原始天魔解决。”天空一边回忆着，一边轻声说，“告诉我他曾经的错误……”
“是回舍，对吗？我猜是这样的。”辛尼斯塔教授一猜即中，“所谓回舍，就是——”
“——就是人死了，还能回来看看。是吧？”天空抢着接下去，这也是父亲对他说的话，天空自己倒是记住了。
“差不多。”辛尼斯塔教授点点头说，“回舍就是一个人的亡魂，死了以后还可以回来看看自己最牵挂的人，但一定要有魔力的亡魂，而且一定要极其牵挂，非常非常的牵挂。”
“嗯——那这么说，以前雨万阿姨和霍克爷爷也回来过，是吗？”天空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教授说的那些往事。
“是的，罗泽尔来看过我，对我说了很多祝福的话。”辛尼斯塔教授怀念地说，“雨万倒是没来看我，她很可能去看青瞳了。”
“我爸他后来慢慢消失了。”天空回忆着，“我清醒过来时，天魔身边的那几个黑衣人都被冻住了。”
“如你所想，回舍是有时间限制的。”辛尼斯塔教授解释道，“你们谈话的时间是十分钟，同时你父亲能控制你的身体五分钟，以保证你们的谈话不受打扰。当然，他必须事先准备好谈话内容。”
“那教授，现在圣剑在哪儿了呢？”天空突然想到那个圆形大厅下降到第三层时的情形，不禁想起了圣剑，“我记得我最后是把它放在圆形大厅里了，但是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到我的宿舍里了。”
“是的，我去接你的时候看见圣剑了。”辛尼斯塔教授将那杯茶喝完，眼睛透过眼镜的镜片看着天空，“但是我已经将它放回那个密室里了。我也仔细地思索过，觉得没有什么地方会比那里更安全了，没有你的魔力，那里永远不会开启。”
“哎呀！可是原始天魔还在那里呢！”天空突然想到天魔被自己压在下面了，“您把圣剑放回去不是正好给他了吗！？”
“天空，实际上在你用圣剑将第三层密室弄出一个洞的时候，你所见的那个圆形大厅就已经开始自毁了。”辛尼斯塔教授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自毁？！”天空惊讶万分，猛然感觉到自己真的还有很多不知道的地方，“可是我醒来的时候我还是活着的……”
“天空，你肯定也知道，那个密室既然能感受到你的魔力，那就必定是一个魔力结界。”辛尼斯塔教授的言语很清晰，“同样，结界也一样能感受到圣剑的魔力，所以，阻止自毁的唯一办法就是用圣剑。而天魔无疑是知道这一点的，凭他的想法，一定会逃走。那事情就只会有两种结果——”
“——第一，天魔出逃成功，我们双方都没事。”天空有些明白了。
“但是，既然是魔力结界，那就只有靠魔力才可以逃走。”辛尼斯塔教授笑了，“但天魔仅剩的魔力就只有鬼镰，可是那个结界就是依靠圣剑的魔力才能支撑起来——”
“——而圣剑和鬼镰又正好是相抵触的，所以天魔一定在短时间内出不去。”天空接着补充下去，又突然觉得不对，“那圣剑还不是给天魔了吗？”
“天空，你好像忘了一点。”辛尼斯塔教授修正道，“圣剑是克制天魔的，但是呢，鬼镰却又不克制圣剑。”
“哦！”天空恍然大悟，“天魔急于想逃走，却和我一样忘了这一点，结果被那个结界重创了，是吧？”
“你猜对了。”辛尼斯塔教授点点头，说，“根据我们所知道的，现在天魔只有一半的灵魂，但是他只有一个躯体，那分离出的一半灵魂放在哪儿呢？”
“抢别人的躯体？”天空看过一部电影，电影里就有一个鬼上身的片段，怪吓人的。
“是的，他的确可以这样，但是为了不被大众发现，他必须先了解那个人的生活习惯、住址、工作地点等等等等。”辛尼斯塔教授耐心地解释道，“但是他没有那么多时间，灵魂要是长时间这样游荡，找不到躯体，就会魂飞魄散。”
“那他是怎么做的？”天空越来越疑惑了。
“他自己造了一个躯体。”辛尼斯塔教授平静地说，“他用一件黑斗篷造了一个躯体，那个躯体就用鬼镰的魔力来维持。”
“那他现在呢？”天空又想到了圣剑。
“他的躯体彻底被毁了，只有灵魂还在外面游荡。”辛尼斯塔教授望望窗外，“找到一个新的躯体，当然，那还要很久。”
“教授，”天空在一阵沉思中想到了一个人，“我还想请问一下，您熟悉一个叫——公孙丽的学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