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里,要下车的时候,徐浩搂着我亲了亲我的额头说道:“要是有谁要找你谈话什么的一定要跟我讲,不要相信她们的话。”我困惑的点了点头,他低下头亲了亲我的眼睛说道:“小芝,我。。。。。。”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过了几天,徐浩都没有出现过,打电话也只是说公司的事情很多,腾不出什么时间来看我。江子夕打来电话说想跟我聊聊,但是不能告诉徐浩。说实话我真的不敢面对江子夕,毕竟他跟徐浩曾经是恋人,见起面来,不免有些尴尬。江子夕在雁南湖边等我,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湖边的木凳上思考问题,春日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显得更加的宁静。她想问题想得很入迷,我走到她跟前她都没有发现。
我叫道:“学姐。”
她才回过神来,笑道:“坐。”她的笑容还是像原来一样温暖迷人。见我坐定,她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想你已经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了。”
我点了点头。
她继续问道:“我今天就想问你一件事情,你爱徐浩吗?”
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有时候我也这样问自己,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我一点也不明白。”
她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说道:“徐浩不让我告诉你我的过去,但是我觉得你有权知道。我跟他是大学同学,他当时是班长,我是学习委员,我们在一起工作,在一起学习,就算是日久生情吧,我们开始谈恋爱了,你不要心里介意,我只是照着事实说而已。”
我说道:“我知道。”
她接着说道:“徐浩虽然有时候很霸道以外随我还是挺好的,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当时在我们那个系,我们俩被称为最般配的一对儿。我常常会害怕,因为这日子过得太幸福,让我都有点不敢相信了。每到这个时候,徐浩就会抱住我说‘不要瞎想,以后我们还要在一起白头偕老呢’,可是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很强的。我们在大三的时候就同居了,搬进了他的房子里,据说是他妈妈的一个朋友送给他的房子,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妈妈专门给他买的房子。在一起生活了有一年吧,那一年是我这三十年中最幸福的一年,我们就像夫妻一样,我给他做饭洗衣服,而他骑着单车送我去上学,带我去逛街,那段日子真是美极了。”
她的眼睛变得很深邃,我知道她正在回忆过去的美好,她的整张脸在春日的照耀下显得愈加的美丽,是那种幸福的回忆让她变得更加迷人。我不忍打断她,静静等待着她的下文。过了一会儿,她又说道:“后来被他妈妈知道了,他妈妈大发雷霆,非要逼着我们分开,因为我们家不是怎么有背景,她瞧不起我们家。后来她看来硬的不行,就找到了我,问我是不是为了徐浩的钱才跟他在一起,而且还往我手边扔了一包钱。我当时真的很生气,人穷志不穷嘛,我站起身来一句话没说就走了。那天晚上徐浩没有回来,等到第二天到学校也没有见到他,一种不好的预感像幽灵一样在我脑海中飘荡。直到那天晚上我才见到他,他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那里面居然有恨,有不屑,有厌恶,还有一些其他莫名的情感。真的很害怕,我走到他身边正想说话,他把一包钱扔在我面前的桌子上,说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如果你是为了这个,我现在就给你。’我当时就好像被人泼了冷水,激动地说道‘浩,你误会了,我。。。。。。’我还没说完他就说这包钱是在我箱子里找到的,还想狡辩。我真是百口难辨呀,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我知道他一直都很追求完美,我被人陷害了。真的很生气,他为什么都不听听我是怎么想的。”
我看到她的脸变得惨白,也是从这时候我更深的明白时间是医治不了伤痛的,那只是愚人自愚罢了。过了一会儿,她的脸变得有点血色说道:“我们就这样分手了。我一直没有换手机号,希望他能够给我打电话过来,因为我跟他打电话根本就打不通。开始的时候我还抱着某种希望,希望等他气消了就会来找我,就像原来我们闹别扭一样,但是一切都回不了过去。刚好在美国的舅舅回来了,我就跟着他去了美国,想着通过距离和时间来让自己忘却悲哀,但是我错了,时间越长那份感情的伤痛就会变得愈加的清晰。我知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爱不爱他,只要他快乐我就安心。小芝,说真心话,你到底爱他吗?”
在她眼神的注视之下,我感觉自己是那么卑微,自己又是那么卑鄙,江子夕才是真正的爱徐浩,他们才是天生的一对儿,我是一个第三者罢了。江子夕又叫了一声“小芝”,让人感觉就像一只哀鸣的大雁。我的心被深深的颤动了,说道:“徐浩帮了我们家,我应该报答他,他想娶我,所以。。。。。。所以。。。。。。”
见我说不下去,江子夕说道:“小芝,咱们就像姐妹一样,对不对?”见我点了点头,她继续说道:“你并不爱她吧?听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对吗?”见我有点点头,她说道:“你这样对徐浩是不公平的,你根本不爱他呀,而且感觉你们都误会了对方。你还记得他房中我的照片吧,其实徐浩一直没有忘记我,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他并不爱你,听了之后你也不要有什么失落的感觉,他跟你在一起只是想让你摆脱困境,帮你一把罢了。你们这样相互误会着倒成了在对方眼里都想结婚了似的。”
“真的吗?”我听了之后确实有点失落,要是在平时我应该感觉到解脱才对呀,为什么现在有种伤心的感觉,难道真的是已经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他了,这怎么可能,我喜欢的是陆彬,那为什么会失落呢,对,我只是喜欢徐浩对我的宠你罢了。
见我摇了摇头,江子夕显得有点紧张,问道:“小芝,你不相信我的话吗?”
我忙说道:“不是这样的,学姐,我只是不知道怎么给徐浩讲这些。他对我那么好,我不想跟他首先提出来。”
江子夕说道:“这就真有些为难了。”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道:“小芝,你相信学姐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学姐,你对小芝那么好,我当然相信你。”
江子夕好像做了很大的决定,说道:“那好吧,我去帮你跟徐浩说清楚,让你们不再彼此误会。”
我说道:“学姐,你对我真好。”
江子夕笑了,笑容中有某种苦涩。
要准备毕业论文了,我正在电子阅览室打稿子,就接到徐浩的电话,我很紧张,想着会不会学姐已经告诉他了,那他会是什么反应,我的心里莫名的有些害怕,开始希望学姐并没有说出我们的约定。电话里他好像没有什么异常,只是问了问我在干什么,然后又说道他正在公司处理事情,要接待一个日本的客户,今天晚上不能来见我了。看来学姐没有跟他说什么,我呼出一口气,心里面没有来的感到轻松,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过了好几天,徐浩仍旧没什么异常,我都有点纳闷了,心中的一颗心中是悬在半空中,这样的日子真的很难熬,就算是宣判我的死刑我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不要总是这样吊着我。徐浩连续十来天都没有来看过我了,这多说有点异常,要是在平时最多也不会超过一个礼拜,而现在。。。。。。江子夕应该给他讲了吧,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呢,他现在应该是想着跟我分手,连看我也不愿意看我一眼了吧,江子夕说的没错,他终究是出于怜悯而不是同情。想到这里我不仅仅是失落了而是痛苦了,我对徐浩的感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徐浩真的很久没有来了,陆彬却没有打声招呼就来了。再次看到陆彬的时候恍如隔世,他的下巴被刮得青青的,整个人显得有点憔悴,但是那双眼睛确实炯炯有神的。
我看了看他的下巴,问道:“你的下巴怎么了?”
陆彬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意识到了什么,说道:“刮胡子不小心,刮破皮了。”
这段时间从哥哥的口中我知道陆彬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一下子兼好几份工,就是想多挣点钱,然后去。。。。。。哥哥没有往下说,我知道陆彬的想法。想到这里,一种哀愁涌上心头,忽然觉得陆彬很可怜,抬起手摸了摸他的下巴问道:“还疼吗?”
陆彬摇了摇头,抬手攥住我的手说道:“不疼。”
我没有抽回手,有点悲哀地问道:“陆彬哥,你还恨我吗?”
他摇了摇头,但是能感觉到他很虚弱,要不是眼里变得愈加明亮,我真的要怀疑对于我的回答他是不是高兴。陆彬原来是多么有活力的一个人,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折磨他,是我让他变成这个样子,我不仅在折磨我自己,更在折磨他,而他是无辜的,我却。。。。。。我说道:“哥,原谅我。”
他把我紧紧搂在怀里,那样的紧,我感觉自己就要散架了,但是我的心却是充斥着某种幸福的,就这样吧,各就各位吧,徐浩跟江子夕,我跟陆彬,就像原来一样,就像我们初见的那样。心里真的很痛,为什么,为了徐浩吗?因为他并不爱我,而是出于怜悯,但是我呆在陆彬的怀里,为什么脑海中总是出现徐浩宠溺我的场景,我真是一个不忠的女人,我对不起徐浩,现在更对不起陆彬。我抬起双臂环住他的腰,喃喃道:“陆彬哥,我是爱你的,对我是爱你的。”这些话好像是说给我自己听,我的心在发生变化,它没有办法做决定,我只能这样替我的心做决定,可是我并不快乐,我越是这样说,我的心就会越痛,我这是怎么了,我到底想要什么。。。。。。
“天哪,你们在做什么?!”江子夕尖叫着。
我抬起头来,看到徐浩和江子夕站在离我们十米远的地方,江子夕捂着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而徐浩的脸已经变得铁青,他的眼睛中有一种可怕的锋芒,看得我后背直发凉。
我们对峙了有一分钟的样子,徐浩快步走了过来,在我看来就好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他狠狠的给了陆彬一拳,粗暴的拉起我,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放开她!”一个声音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