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太子府,议事厅内。龙冉升坐在上手首席位置,几人分两旁坐在下首,有知道的人肯定知道这几人就是龙冉升的智囊团了。坐在下手第一个位置的就是龙冉升的首席幕僚瑞远丰。瑞远丰从座位上起身,做了一揖道:“殿下!想我大安自太祖一统天下距今已愈两百余年,这世间万物都逃脱不了兴极必衰的规则,恕属下直言,如今我大安正处在盛极而衰的过程当中。”
龙冉升双目不由一暗,却没有说话。瑞远丰继续道:“当今陛下自登基以来,一改前朝的颓废励精图治使我大安曾经一度繁荣昌盛达到大安强盛的最顶峰,陛下早期执政施行铁腕政策打击世家豪门地方割据政权加强了中央集权,又强力整治官场的风气,不知有多少贪官污吏人头落地使得我大安官场一度清明。陛下晚年可能觉得年轻时候杀戮太盛,这几年对下面这些官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致使民乱四起,如今的官场对我大安而言实乃毒瘤也,特别是以三王爷、大将军海怀仁为首的一批人肆意发展党徒败坏吏治而且总有一天还要危害到太子将来的统治,不整不足以安民心不治不足以安天下。”
龙冉升紧咬下唇,脸上的表情阴晴莫辨。站在一旁的几个幕僚暗暗惊心,这瑞远丰分明是不想活了,这番话说出来,毕竟陛下还是太子的父亲,这指摘陛下的弊病挑拨兄弟跟朝臣的关系,随便一个罪名也能让他人头落地了。
太子府另一名高级幕僚华阳通接着道:“当然这并非是陛下一人之过,也跟前几朝弊病积累太多有关。可能是陛下觉得铁腕手段可施行一时而不可行一世吧!这话虽然没错,可是现在仍然还不到时候。又可能是陛下不想大行之后留下屠夫皇帝的名号。”
瑞远丰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恐惧,身为属下眼中就当只有一个主人,接过刚才的话道:“这些年来三王爷结党营私,大将军弄权刻意加强自身权力,却对我大安的安危于不顾,全然是党同伐异。这几年不是水灾就是旱灾简直是天灾不断本已让百姓苦不堪言,如今更是让大安本已混乱不堪的状况变得越发严重。要不是太子顾全大局不跟他们多多谦让更是会混乱不堪。”心中想的确实,当断不断必受其害,就是因为殿下太过仁慈了,可是在登往皇位的道路上哪有仁慈可讲,根本就是妇人之仁,而这又是恰恰是自己追随他的原因罢,想到如果那天太子失势必是跟他性格的关系。
接着又道:“这几年我四处游历,去曾前往大安边疆,东北有强大的胡国蛮夷对我大安虎视眈眈日久,胡国继位的新任可汗拓跋金霆启用了一批汉臣发展经济,征召治军之将,现拜无锡金雷为大将军,此人治军严禁,扫平叛乱部族周边小国不是被他消灭就是前来归附,这几年胡国忙着扩充疆域这才使我大安东北少有战事,此人实乃当世名将也。胡国拥兵已然四十万之众,胡国实乃猛虎也。”龙冉升虽然知道胡国这几年发展强大,却不知道胡国的力量已经发展到这样的规模,心中暗暗吃惊,他缓缓点了点头,示意瑞丰远继续说下去。
“西南有彪悍的女真铁骑、日渐强大起来的蒙古部落联盟,表面上看西南有两股强大的敌人,显得西南更加的危险,可实际上西南比之东北反而要更加安全,我游历西南之时,发觉女真人和蒙古等部落常有战事发生,蒙古人虽然比女真人更加饶勇善战,可是却没有一个真正的领袖。双方可谓是势均力敌谁也消灭不了谁,双方都是互相戒备。这反而是我们的机会,借助彼此的力量制衡对方”
龙冉升已经不由自主站起身来,他缓步走到首席幕僚瑞丰远的跟前道:“你已为该当如何,蒙古与大安大部分的疆域都被女真人隔开所以少有利益冲突,加之蒙古人还不够团结才使得他们与女真人的交战中总处于下风,所以我们要施行远交近攻的政策,扶植蒙古人同化女真人,让他们两败俱伤,已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也。从而确保将来全力在东北用兵,早日做好与胡国大战的准备。”
龙冉升听到这里忍不住赞道:“先生大才,从此我大安边疆无忧已。”瑞远丰道:“大安国内,更是多方势力割据的,其中尤以反贼万大安的实力最为雄厚,此人出生草莽之中表面性情暴躁,其实为人颇具心机,这几年天灾使的民乱四起,此人处事果断,雷厉风行,他手下武将谋士众多,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就占领了四川大部分地方,加之此人为人低调,很好的隐藏了自身实力,以四川天险据守一方,所以陛下多次派兵征缴依然是无功而返,更加可怕的是此人还很会收买民心,对百姓秋毫无犯还多次放量赈灾。”
龙渊倒吸一口冷气道:“一个会收买民心的人已经是大安的心腹大患了。”瑞丰远渡着小步,接着道:“殿下说的不错,可是只要殿下使得百姓安居乐业,次贼也不过如此。就说眼前的京都,也是风云四起,危机四伏。”龙冉升亲走过去牵着瑞丰远的手把他引到座椅上坐下,并为瑞远丰亲自倒了一杯茶,诚恳的道:“先生真是胸怀天下事,谋略自心间”瑞丰远恭敬道:“殿下不要这样说,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得遇殿下犹如子期得遇伯牙,为了殿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龙冉升道:“先生既然对天下大势认识的如此清楚,可否给我指点迷津,让我能够扭转颓势,重振大安国威?”瑞远丰感叹道:“殿下,请恕我直言,不是我不肯帮忙实乃还不到时候”龙冉升听他也这样说,心中更是黯然,低声道:“是啊,不在其位如何谋其政,很多时候空有计策却无法实施真是莫大的悲哀,人生中的悲哀不是没有抱负,也不是没有施展的时候,而是胸有万千而未到时候。”
瑞远丰低声道:“殿下如果真的想早一点改变这种局面也不是没有办法”“什么办法?”龙冉升问道。瑞丰远道:“事凡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欲成此大事必须~~~”说道这里用手指了指皇宫方向,做了一个杀伐的动作,意思是逼宫夺权。龙冉升怒道:“你难道要让我做此大逆不道之事”瑞远丰道:“非常之期行非常之事,岂可有丝毫的妇人之仁,否则必将死无葬身之地”龙渊微微一怔,心中不免烦躁。
瑞远丰道:“我知道殿下宅心仁厚孝名远扬,如果殿下不方便我愿出面~~~。”龙冉升打断道:“为了大安的江山,为了天下的黎明百姓我尤其会在乎这点虚名。瑞丰远又惊又喜,他低声道:“如此说来殿下是想~~~”龙冉升点了点头道:“其实你说的我又何尝没有想过,可是你想过没有,天下兵马十之三都在大将军海怀仁的掌控之中,另外他的战友、部下更是布满军中,这京都四周几乎全部是他的人马。朝中又多有我三弟的党羽,兵者凶器也,行此事实乃下下之策”议事厅内除瑞丰远之外,其余幕僚听龙冉升此言全部双目之中尽是震骇之色。
另一幕僚华阳通低声道:“若是陛下命不长久,或许殿下还有一线转机。”瑞远丰站起身来缓缓摇了摇头道:“殿下,难道你没有看清,只怕陛下当真立即死了,他们就会马上派兵控制中皇宫,到时恐怕他们就会乱命篡改陛下遗命,倒时殿下连法理都被他们抢走了,我们更加没有任何的机会。”
龙渊低声道:“若真如先生所言一般那也是我命中没有登上九五之命”
瑞远丰平静道:“只要殿下下定决心未尝没有翻盘的机会。”
龙冉升双目盯住瑞远丰:“愿闻其详!”
瑞远丰道:“宫中禁军全在殿下掌控之中,只要当机立断控制住皇宫,马上下诏软禁三王爷,剥夺大将军手中的军权,在发布一道赦免令,只抓首犯其余凡两人党羽全部无罪,另外启用已致仕德高望重的前宰相星河州回来稳住朝居,大事可定。”
龙冉升双目一亮,可是想到眼前的现实,刚刚燃起的那一丝希望又重新暗淡了下去。瑞远丰道:“东北强大的胡国蛮夷对我大安窥觑之心已久,女真人和蒙古也在蠢蠢欲动,更何况大安的百姓早已忍受不了饥饿和贫穷,国内民乱此起彼伏,天下若是就此分裂,必将陷入内外交困之中,既如此何不挥刀斩乱麻。”
龙冉升听到这里,早已对瑞远丰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深深一揖道:“得先生真乃我之大幸也”
瑞远丰叹了口气道:“殿下若不成功只怕将来三王爷、大将军就会将我远丰的项上人头高高挂在午门之上以儆效尤了。”
龙冉升心中明白他所说都是事实,龙冉升道:“先生的话都乃金玉良言,先也生实有安邦国之能。”
瑞远丰跪倒在龙渊面前,泣声道:“远丰自小苦学,无时无刻不想将胸中所学报效国家,正因为如此,远丰才更加珍惜在太子身边的机会,以报殿下知遇之恩。”
龙冉升轻轻地拍了拍瑞远丰的肩膀:“先生的意思我明白,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的。”
瑞远丰道:“其实这已经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了,不过殿下无论做出何等抉择,我都会永远站在殿下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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