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儿在平定王府睡了一天,醒来的时候居然已经能够行动自由了,不由得大感惊奇。随后,平定王便是派人将粟儿送回了昭粟宫,从头到尾居然都没有露过面。也是让粟儿微微有些纳闷。
回到昭粟宫,因为是平定王已经跟宫婢们传过话的原因,所以导致她们对她的一夜失踪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是眼神中透出一股暧昧,显然她们又误会了什么。对于这种情况粟儿已经懒得去解释了,因为这种事情从古到今都是越解释越乱的。倒不如干脆不去理它,过了一段时间人们就会自然而然的把它淡忘了。
粟儿其实现在最关心的一件事便是关于那连生草的事,也不知道那平定王说的是真是假,粟儿还是在心里抱了一丝侥幸,于是一回到昭粟宫,便是吩咐一个宫婢将那萧太医传来了。
萧子鱼身上穿着的还是上次的青衣,自是一派清雅淡然。
粟儿本来想就直接让萧子鱼把自己的手就得了,免得那么麻烦,但是想想平定王的警告,粟儿还是没有那个勇气去以身犯险,于是乖乖的叫那绿儿将那细线绑在了自己的手上。
“公主的凤体并无大碍,只是、、、、、、”萧子鱼顿了顿,手依然搁在那细线之上,沉吟片刻道。“公主的体内似乎有些古怪。”
“什么古怪?!”粟儿一听那个“只是”,心里便是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果然、、、、、
“微臣也说不上来,只是的确是有些怪异。”萧子鱼蹙着眉道,这个二公主,自上次清醒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不仅以前的性子变了,就连身体也是变得古怪起来,可要他说哪里古怪他又是说不上来。这倒是他从医十多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事。
“萧太医?”粟儿见萧子鱼有些神游太虚的迹象,无奈的唤了声。
“微臣失礼了。”萧子鱼反应过来,淡淡道歉道。
这歉道得,也太没诚意了点吧?!粟儿无奈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道。脸上却是不敢表现出来,这萧子鱼可是贞妃都极为忌惮的人,她哪敢表现出对他的半点不满。这主子做的,还真是憋屈啊。所以说啊,有门过硬的技术,走哪哪吃香啊。
粟儿忽然灵光一闪,忽然心血来潮对萧子鱼道。“咳咳、、、、萧太医,本粟儿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萧太医可否能成全粟儿?”
“殿下言重了。”萧子鱼淡淡道。
“粟儿见萧太医如此年纪便是能悬壶济世拯救苍生,心里实在是羡慕的紧啊。”粟儿一记马屁拍过去,没想到后者却是不买账,还是那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淡然道。“殿下折杀微臣了,待日后殿下登基,勤政爱民,那才方是拯救苍生,造福百姓。”
“萧太医又何必自谦?粟儿久仰萧太医的医术已久,想拜与萧太医为师,望萧太医能成全粟儿。”粟儿绕了大半天弯子,这才说明目的,说实话,在二十一世纪时,她便是想去学中医,但是却是遭到全家人的反对而没去成,而萧子鱼精湛的医术,竟然又激起了粟儿的学医之心。话说以后若是出了宫,好歹也有一技傍生,至少不会饿死街头了、、、、、(其实,这才是主要原因、、、、、)
萧子鱼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拒绝。“殿下高看微臣了,微臣只怕不能胜任。”
“萧太医没试过又怎么知道呢?恐怕太医是在嫌弃粟儿资质不好吧。”粟儿似笑非笑的一个大帽子盖下去,似真非假的话让萧子鱼的眉头皱得更紧。
“殿下,并非微臣推辞,只是微臣师门挑选弟子极为严格、、、、、、”
“咳咳咳、、、、、萧太医,我跟你都那么熟了,这些虚的就不必那么麻烦了吧?”粟儿厚着脸皮打断道。、、
后者听到粟儿的话,就算淡定如他,也是不免脸皮微微抽动。他什么时候跟她“那么”熟了?自她清醒以来,貌似他们现在还是第二次见面吧?
“殿下、、、、、、”
“萧太医便不必再说了,此事就这么定下了。好了,本公主累了,此事便说到这里。萧太医先回去吧。”粟儿说完对一旁已经被粟儿与萧子鱼的对话惊的目瞪口呆的绿儿道“绿儿,送萧太医。”
绿儿这才反应过来,颇为同情的看了萧子鱼一眼便是道。“萧太医,这边请。”
萧子鱼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神色复杂的看了粟儿一眼,背起医药箱,便是要走。行至门口,却是听到粟儿甜软的声音顺着风飘来。“师傅,徒儿明日便会去太医院找您研习医术。”
后者听到这句,眉毛不自觉的一跳,脚下险些被门槛绊倒。随即稳住身子有些狼狈的匆匆走了。
这大概是萧子鱼这二十年来最狼狈的一次。
很多年后,萧子鱼记起那日情景,脸上便会泛起宠溺的笑,那些记忆,清晰如昨。
犹记得那个自风中飘来的一句,师傅。是怎样让当时还年少的自己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