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这些晚点再说,我现在头疼的要炸了。”楚一凡狂点头,目光肆意的浏览着周围的花草树木,似乎想分散点注意力来降低难忍的头痛感。这突发性的裂开般的头疼从PMX基地出来后就一直时有时无的发作,楚一凡自以为是光子态转换的后遗症,就如同时下流行的整容手术,好好的一个邻家女孩,一刀切下去变得人魔鬼样,或者是阳光的大男孩,硬是整成流里流气的娘娘腔,最后还落个面部神经系统暂时瘫痪,肌肉痉挛,一张漂亮的脸蛋没有表情时还能看,一笑起来嘴完全都歪在了一边。
“那儿貌似有人!”楚一凡透过低矮的灌木丛和层层的树叶缝隙里,突然发现走廊外的花园里有几个隐隐约约的人影闪动。
“有人有什么奇怪的?校园里没人才见鬼了呢。”西德里克教授低头摸出了上衣口袋里的怀表,打开了流水般光泽的银色外壳,“时间不早了,我想我还是早点送你回宿舍休息,免得耽误办理你的入学手续。”
楚一凡没有听到西德里克的话,他侧身靠在了走廊边的大理石柱后,冰冷坚硬的石柱贴在他的背脊上,寒意刺骨的低温顺着神经传导能力发达的脊椎一直到他的大脑,让他感觉似乎头不是那么的痛了。
他拨开面前的树枝,看到了花园里的人,从衣着来看,整齐的黑色套装以及胸前明显的竖琴徽章,应该是学院内的学生。花园中央是一个中式的古亭,亭子里有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一男一女相对而坐,距离太远又是侧面,他看不太清楚容貌,两人身旁站着一个身穿燕尾服,系着红色蝴蝶结,正往石桌上的高脚杯里添酒的侍者,其他的几个学生抱着各自的武器在古亭外背着身静静的站着,看起来好像是亭内人的随从,他们就这样一直站着,似乎身后的一切都似乎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在这里等候而已。
社团活动?看起来不像,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场景,如果说是话剧社在排演倒还能解释的通,可是关键是排演也不需要一色的校服吧,至少亭内的男女主角应该穿的华丽点。社交园游?从这一男一女享用的美酒和桌上琳琅满目的食物来说,确实还真像回事,可是园游需要一群如同石头人般的贴身保镖么?
那么是秘密集会了?这样好似黑帮幕后交易的场面让楚一凡的好奇心顿时如春笋破竹般的冒了出来,他伸长了耳朵,想听听是否能得到一些有价值的消息。
“一凡?在这干什么呢?”西德里克教授发现楚一凡并没有理会他的话,他凑到了石柱旁,看见了前面的一群人,知道了自己的学生原来是对别人的集会起了兴趣,“学院内常常有这样的小型聚会,没什么奇怪的。走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办,别浪费时间了。”
“嘘!”楚一凡回身比了一个手势,示意西德里克小声点,免得被对方发现就尴尬了,“我的直觉告诉我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听听再说。”
“可是这样不经过别人允许就偷听别人的交谈我觉得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
楚一凡猛地把西德里克拉在了身后,他刚才似乎看见亭内的男子往这边瞟了一眼,他不确定是否已经被别人发现了,可是那个男子只是扫了一眼便望向了对面的女孩儿。
“你突然回来怎么也不通知我,也让我有时间好好准备一下迎接你,不是吗?”男子拿起了桌上刚刚添过的葡萄酒,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下,随后皱了皱眉,“米歇尔,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拿这种短年限的拉菲酒庄的葡萄酒,虽然它确实昂贵和美味,但是陈年的潜力才是它的王牌,与其这样,还不如来一瓶细致而浓郁的玛高庄红酒。”
“是,下次我会注意的,少爷。”侍者面色镇静,微微欠身,看来并不是很畏惧面前的主人。
“没有下次,现在就去换吧。”男子语气平淡,可是依旧能听出其中的威严。
“不用了,就这样挺好的,我喜欢拉菲庄葡萄酒的香气,经典的黑醋栗和铅笔芯香,铅笔芯、雪松、衫木香气和矿质气,纯美馥郁,层次丰富,优雅完美,也很符合你的气质啊。”女孩儿轻轻摇了摇酒杯,然后放在鼻尖品闻世界顶尖葡萄酒散发出的独特香味。
“哦?你喜欢?那就好,看来这两年来你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那样的随性和善解人意。”男子微微一笑,挥了挥手,示意侍者退下。
“变了,只是你不了解而已。”女孩儿冷冷的说,“你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种环境,而且你肯定希望我主动去希特拉馆找你,我印象中的你可不是这么性急的。”
“希特拉馆是学生会的公共活动场地,不是我私人的住所,况且我也不一定每天都在那儿,我担心你也许会找不到我,所以就主动约你咯,太久不见,我发现我原来很怀念我们在一起的感觉了,尤其怀念那把刀。”男子顿了一下,接着说,“那么,它现在还好么?”
“很好,和我离开这里时一个样。”女孩儿说。
“哈哈哈哈。”男子突然放声大笑,就如同面前的女孩儿讲了一句非常逗人的笑话。
“饿了吗?吃点东西吧,我可是让米歇尔专门准备了你最爱吃的杜松子酱汁,普法尔茨**和荷尔斯泰因的黑麦面包,这些东西在卡巴拉纳可很难找到。”男子拿起了手边的刀叉,然后把一张干净的方帕轻轻地叠塞进领口处。
“怎么全是德国菜?没有别的了?”
“嗯?”男子停下了动作,奇怪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儿,“这些不都是你以前最爱吃的吗?难道我记错了?”
“不是,只是突然对这些东西不感冒了,有没有菠萝包?”女孩儿歪着头,捋了捋帽檐下漏出的发丝,在耳朵边挽成一个圈,然后又松开。
“菠萝包?什么东西?是菠萝果肉做的面包么?”男子朝身后的侍者打了个响指,“米歇尔,让厨子准备点菠萝包,给这位小姐送来,要快。”
“是,少爷。”侍者转身离去。
“米歇尔,不用去了,我开玩笑的啦。”女孩儿吐了吐舌头,“嘻嘻,菠萝包可不是菠萝做的面包喔,它是一种砂糖等甜味馅料而成,表面金黄色、凹凸的脆皮状似菠萝的面包而已,我在中国非常喜欢吃,这种面包一定要先吃一点外层表面的脆皮,然后再咬一口里面松松软软的部分,这样吃才是菠萝包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