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管家捂着脸撒泪,他是被自家老爷给强制性的拉扯出被窝地。
“真不像话,你难道不觉得辜负了这大好良辰美景吗。真真罪恶啊,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怎么能睡觉,快起来,陪我去烤……”此时,自家老爷倒是别扭着揉捏一身麻衣左右环顾。
管家呆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真是个被宠坏的,的大小孩。可谁来告诉他,自家老爷已经五十多岁啊。
“我知道,是烤番薯对吧。”管家丁和用极其肯定的语气道。
“对对,之岑啊,咱们打个商量,”自家老爷爬上床,拽过管家的双肩唉叹道,“要是老大来电话,你就说他家老头子这几天唉声叹气愁眉不展的是吃不下睡不着就等着他来救命呢。”一口气都不带号的说完。
管家自觉要仔细的解释以下几点:
一:老大是他对大儿子的爱称(尽管大少爷无数次想要改掉,你想谁会喜欢自家老爸叫自己‘老大,你要……’)。未果,久而久之大少爷坦然接受,大小孩得意洋洋的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二:这些日子他吃的好睡得好,人是精神满满的胖了一圈。等大少爷来救命也只是闲得无聊想找人打发日子罢了。
三十来岁的管家认命的起床,打理好后就张罗着仆人拿来几个大号的番薯忙乎起来。用枫叶和树枝烤的番薯远比拿煤气蒸的香多了,并且在丁老爷的奇怪思维里这种做法别有一种不受约束的味道。别问他为什么,因为他也不晓得。
丁老爷优哉游哉的躺在藤椅上,嘴叼着一细枝,轻唱小曲。他绝对认同只有自己做出的成果才是最美的。奈何自他有次心血来潮的偷偷烤番薯差点把整个花园烧掉后,在管家几个瞪眼下就满是不爽的保证再也不会开火了。
到底谁是老板,他暗自质疑中。好吧,他承认在厨艺方面他是白痴,在烧掉三次厨房、这个后花园的情况下,面对特地从外地赶来的一家大小他就只有低头装嫩了。
不过丁家人是强悍的,硬是逼着热爱厨艺的老头子在一家老小面前指天发誓坚决不再犯这事了才罢休。
毕竟生命才是最宝贵的,烧什么都没关系,但这次竟然差点有生命危险那就不可原谅了。大少爷眉一皱,冷眼,一大干下人全部换了,又从老宅调了一批人过来。
果然你决不能指望他老人家能照顾好自己,丁家人如是想。一大家人丢下工作陪着老爷住了一段日子才心有余悸的回去。管家的职责最大,因着他家老弟是少爷们的好友再加上管家也是照顾他们长大的所以没有受到处分。
管家后悔的就差自杀了,此后哪怕一丁点火星子也会坚决隔绝在自家老爷三尺地外。
深深地吸了口香味,丁老爷搓手蹬在火边流着口水。
不过呢,这些柴火是他辛辛苦苦捡来的,所以说一个都不能给管家吃!
可耻啊,谁才是最大的劳动力?
什么?一脚踹过去。
风起,叶落满庭。
老人拿起树枝挑弄着火堆,一下一下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漫不经心的又重回椅子上,闭目养神。
咝咝轻响让原本闭起的双眼张开,眉眼之间那份锐利的光辉带有一份令人戳目的力量。这与之前总是笑眯眯,温和的形象极为不符。
“好香好香,是番薯哎。”一个喜滋滋的柔柔糯糯童音自树后传来。
“大笨蛋,小点声,担心被人听到。”女孩子霸道的声音却比男孩还大。
丁老爷放下心,不可抑止的笑开了嘴,他蹑手蹑脚的下椅,朝那群孩子走去。
“番薯是什么?”尘舒迷惑,不耻下问。
一阵安静,气氛有些怪异。尘希低头不予回答,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一种食物,它可以蒸着吃、烤着吃、炒着吃。小朋友,爷爷我有很多哦,要不要……?”一道阴森森,堪比恶魔无限延长的声音在空中飘荡。知觉迷茫的告诉自己好像有一阵阵冰冷的鬼风袭来。,一个呆,满脑子都是黑森森的地狱恶鬼。特别是那‘蒸着吃、烤着吃、炒着吃’引人无限遐想。
“啊!啊!有鬼啊,救命啊。”
“快跑啊!唔唔,妈……”
丁爷爷掏着耳,大大的翻了个白眼。这尖叫声简直就差刺破他的耳朵啊。正在忙于逃命的一个大胖子和一女娃娃的狼狈样逗乐了丁家老爷,他捂紧嘴透过树缝眯眼盯住还没跑的剩下三人。啊,世界是彩色的,老爷子开心了,突然觉得原来捉弄人有时感觉真的不错。
“小舒,快跑,快啊!”妈啊,尘希慌了,这恶音一下子让他想到了前天看到鬼片,天啊,不带怎么惨啊。真有鬼啊!使劲拽着不调尘舒推开了他。
又被拉着的尘舒淡定的站在那,无语问天。看来毕竟还是小孩子啊,遇个事就不行了。
梅寒不知怎么办了,他是不相信世上有鬼啊,可是那个真的吓坏了他。他凑近尘舒他们,看着尘舒平淡的面对就觉得惭愧。
尘舒一把甩开尘希,迈步走向树前,突地一脚狠踹在树上,回身拍拍手悠悠道:“我数三下,你要是不出来我不介意让你真的变成鬼。”
树枝晃动的厉害,尖利的叶尖子刺的丁老爷脸剧痛。遭报应了,这也太快了吧,还有那个孩子看来好厉害啊。
沉重冷静,一双眼里尽是不屑,好像这只是小儿科的把戏一切在他掌握中一般。胆大心细,又能迅速的使自己尽量把握先机让他人朝着自己铺好的路走。他的神情是那样的傲然,就好像他是站在顶端的皇者一般而他人就得跪下膜拜他。
或许你认为我夸张了他,可是在那孩子走向树前、猛踢一脚然后说出那话时我在他眼里瞧到的就是那种潜在暗地头的皇者之气。多年后丁家老爷回忆这段往事时,望着窗外飘落的枫叶这样说。
这个孩子不简单啊。
应该经历过什么吧,要不然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怎么能做到这样。要知道他配的音可是完美无缺的,他有这个自信。
尘舒喊到‘二’时他可怜兮兮的捂着脸挪着步子站出来了。尘舒傲慢的点点头,表示满意。
“你可以叫我丁爷爷。”丁老爷摆手笑道。
“尘舒。”尘舒走回拍醒正在瞪大眼,一副不可思议的尘希。
“你去把娃娃和石记找回来,我们在这等你。”
“他他,他就是……”尘希和梅寒抽着嘴角,颤着手指指向跟前慈祥的老人。
“是,他就是那个‘鬼’,只不过是个活鬼还有体温的,”尘舒道,“要不信,你可以摸摸。我保证是个活生生的人。”
尘希和梅寒连连退后,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尘舒斜身,笑问:“丁爷爷,为了给我们的朋友压压惊,我想你绝不会吝啬你的番薯吧。”
为了安慰某人,为了某人转移目标丁老爷极其大方的手一挥,同意了。其实他心里在流血,只不过不敢表现罢了。
被找回来的两人杵着脸,气呼呼的倒坐在地。
“我靠,原来是你做鬼吓我们。真是,真是。”娃娃气的找不到词。
“真是坏蛋。”尘舒引导娃娃。
“对,真是坏蛋!”嘴里说不出难听的话,只能借用了。
石记也气恼了,一张口那些话是不停的似流水一样哗啦哗啦的倾泻。
“嘿嘿,是我不对,这样我请你们吃番薯,好吗?”丁老爷讨饶。
收买小孩的最好方法是什么?吃!
“好啊,好啊。我要!”石记拉着娃娃撒腿朝前冲。之前的事全被食物冲走了。
“确实很坏。”尘希在尘舒耳边嘟呐。
“那你还吃人家的番薯。”真是很香,不错的零食。
几人围坐在火旁,尽释前嫌的热闹的很。
“父王,那是你在吃,人家可一直叫什么,呐,叫任劳任怨的为你剥番薯皮呢。”想想揭露某人的底。
“烫!”
尘舒急忙吐掉嘴里的东西,好烫好烫,良好的教育使得他只是紧咬牙关上下摆动舌头。
“笨啊,快张嘴。”尘希紧张的就要去掰他的嘴巴。
“没事了,没事。”尘舒不着痕迹的躲过,他张张小嘴,吸了口气又赶紧闭上。
尘希自责,之后只有吹吹手上的番薯,确定它不烫了才往尘舒嘴里送。
“哈,哥你也吃。”尘舒被自己说出的话镇住了。但尘希却是更加小心的喂他吃东西了,他心里美得有些找不到北。
“老爷爷,你是园丁吗?还有你家那个,那个家主人是不是很坏,要不然你怎么会偷偷的烤番薯。他会不会不给你饭吃,然后打你骂你。”娃娃充分发挥想象力,用同情的双眼询问丁老爷。
丁老爷嘴里的番薯吐不出吞不下,这群孩子是不是看太多肥皂剧了妈呀!
石记极为难得的丢下美食,雄赳赳的立挺在那:“老爷爷你别怕,告诉我我一定会打败坏人的。啪!”一边说还一边拍胸脯保证。
尘舒几人撇嘴,真想说我不认得他们啊!
果然啊,肥皂剧看多了,英雄情结总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是坏人吗,丁老爷爷郁闷在心。
丁老爷爷给了个很好的解释,又从娃娃和石记嘴里套了不少话,一个下午吃吃喝喝极为愉快的过去了。尘舒瞧在眼里,也不担心会出什么问题,就随他去了,一个大富翁能从几个小孩身上得到什么。虽然他掩饰的甚好,但举手投足之间那股从容,贵气又岂是一普通家丁能做得到的。尚且一个下午这里都没有下人来往,这在一个偌大的别墅来说恐怕只有主人吩咐了才行吧。
从小到大他什么样的人没有接触过,眼力自然尖利。不过没有危险他也不会暴露自己,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知道些什么啊。
丁老爷心满意足的抹抹嘴,挥手送他们出后门时不忘说:“记得以后要来玩啊。”
回去的路上梅寒问尘舒:“当时这么就不怕真的是鬼还敢去踢树。”
“因为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
“那是什么?”梅寒揪着不放。
尘舒回身一笑,不语。
那些孩子是怎样进别墅的丁老爷在意,在录像上看了他们用了什么办法进来后丁老先生一脸淫笑,其直接后果就是某管家轻轻地向后退了几步。
管家一脸小生怕怕的神情,内心纠结:我到底要不要辞职呢,到底要不要?大少爷对于老爷是怎样的性情应该能感同身受了,他不会怪我吧?
“那几个孩子真是聪明啊,要是好好培养将来前途不可估量。尤其是那个尘舒和梅寒。”
“怎么个聪明法啊?”
丁老爷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指指录像道:“他们分成两批,第一批那个娃娃扮成娇蛮的小姐对保安说自己在某人的女儿,今天是请人来家里玩。还说自己以前都是坐车出行的,保镖说要保证她的安全所以从未在门口下过车,因此他们俩人并没有见过她不是他们的罪过。”
丁老爷头痛的看着录像里的娃娃那个不可一世的神情就想笑,想来那些保安是被她一个甜枣一个棒子给蒙晕了才放行了。再说,在大人的世界里小孩从不是个被视为有威胁的人群。
“第二批,就是尘希和石记。尘希装晕,拦到了一辆经过的汽车不知说了什么就别车主带进来了。”
但是丁老爷对于他们进来的理由是哭笑不得,为了走遍全市的每一个角落,为了挑战智力和勇气才想方设法混进来。这样的孩子现在很少了吧。幸好保镖快速通知自己有陌生孩子进入后才想了一边利用香味引他们来的办法,一边派人盯着他们,也因此碰到了这些有趣的孩子。
是的,烤的番薯很香,引来了这几个孩子却真是令人喜欢啊。嗯,不能与他们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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