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映世学院六年一次的开院授学的大日子,广场上人山人海,热闹无比,但此刻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打断,只见剑神一族和落霞山庄两伙人各站一边,剑拔弩张的拉开架势就要开战。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人们惊恐的看着他们大气都不敢出,只听得在他们头顶上方那两团气流不停的变幻着互相缠斗,却是各不相让,人们只觉周围的空气忽而极热如在熔炉,忽而极寒如坠冰窟,那滋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心里大为后悔的凑上前来看热闹。处在前面的人拼命的往后退,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免得等会儿双方打起来自己被波及那才是最惨的,但处在后面的不明真相的围观者却使劲的往前挤,这一前一后的倒是弄得在中间的人们最为凄惨,进也不得退也不得,在原地被挤得都快透不过气来了。
“谁这么大胆,敢在映世学院闹事。”突然一声大喝传来,只见几道银色遁光不知从哪儿飞来,落在众人面前,来的是五个学院弟子,清一色的银色衣袍打扮,人们只觉眼前一亮,赫然是学院的执法队。只见其中一个较几个弟子年长的一个领头的从中走出来道:“这里是学院重地,你们、、、”然而他的话只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原本在相持的双方突然齐刷刷的盯着他,向他投去凶狠的目光,吓得他把后面的话都吞了回去。而这群人见来的只是学院的执法队就不再理睬了,这种修为低下的学院弟子对别人也许还有一些威慑力,但在他们这种超级势力出来的人却是正眼也不看一眼的。而执法弟子这时也从周围的人口中得知了双方的身份,对于这种大势力之间的斗争他们的确插不上手,但做为学院的执法队毕竟还是要认真的履行自己的职责的,虽然对方不好惹,但也的硬着头皮管一下的,做为凌飞雨麾下的执法队,如果被凌执事知道自己因为害怕对方而撒手不管的话,那下场可想而知。
只见他向争斗双方拱手,满脸陪笑的道:“我知道各位都是贵势力的精英,但这儿毕竟是学院,有这么多的人在这里,你们能不能高抬贵手,不要在这儿打斗,万一伤及无辜就不好了,而且传出去也有损贵势力的名声不是,在下在这儿给各位道谢了。”在他其后的几个执法弟子也做谦卑状的劝道。
“你谁呀?滚开。”白无疵见对方只是一个学院的执法弟子,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不耐烦的冲他们吼道。
于化成是学院的第三十七代弟子,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里,父母都是普通人。他从小就聪明伶俐,又机敏好学,六岁就把基本的易理之气练得略有小成,在周围邻里之间小有名气,他父母也为之感到自豪。在他九岁那年映世学院开院授学,他凭借自己的聪慧在他家乡的几千个小孩中脱颖而出,成为映世学院的弟子,这更成为他家里的骄傲,也使得他的名气大大的增加,人们提起他的名字都竖起大拇指,都把他作为模范来教育自己的子女。映世学院的名气自不必说,那些大势力都把自己的子女送来此地修行,何况普通的凡人,都以把自己的孩子送进映世学院修行为荣。虽然神界大势力很多,但那些成名的势力都是对内培养自己的子弟,根本就不会对外招人。五界修士多如牛毛,虽然在修士之间凭实力决定待遇,但在世俗凡人中却不同,整天御剑乘风,高来高去的修士就是他们心目中的神,毕竟不是谁都能走上这条路的。家里如果有人成为了修士,那才算得上是出人头地了,随之而来的身份地位也不一样了,更别说是生活上的富足,这也使得人们对修士这个行业趋之若鹜,也是神界几乎人人都会基本易理之气的原因,那怕是一点皮毛。然而成为修士是一回事,成为大势力的修士又是另一回事,映世学院就实力来说或许和那些超级势力右一些差距,但就修士数量和地位的超然,却是他们拍马也赶不及的,又不排外,这可是普通人的福音,何况还有祖神和三大神殇的名头在这儿,任谁也不敢轻易冒犯的。
虽然还远远称不上是天才,但在同龄修士之中于化成还是比较优秀的,不然也不会被凌飞雨选中成为执法弟子的小领头,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众人眼中的佼佼者,却被一个小孩劈头盖脸的骂了一句,任你脾气再好都会发怒,但偏偏却还不能发火,站在他身后的几名弟子也恨的咬牙切齿,却是不敢出来劝架。而落霞山庄的那群人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不说话,也没有停手的意思。于化成心里十分恼火,从小就生活在别人的赞美之中,哪受过这样的气,换做是别人这么对自己说话,早就大打出手了。但知道对方的身份是自己惹不起的,脸上却还是不得不挤出几分笑容,尽量平静的道:“这位师弟还请息怒,我们映世学院、、、”“咱们的事你管得着吗?一个小小的执法修士你也配叫我师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白无疵见对方示弱,不屑的打断他的话,越发的嚣张了起来。
“你。”于化成气结,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抽了一个大耳刮子,今天被一个小毛孩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成这样,铁定会被同门耻笑,想到当初自己被凌执事选中做为执法弟子而看到其他弟子眼中的羡慕之情,当时自己是多么的骄傲。今天可真是倒霉到家了,怎么摊上了这样一个烂摊子,搞的连台都下不来,只觉这一刻时间过得好慢。
“他管不着,我管得着吧。”就在此刻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天上传来,听到这个声音于化成心里一阵激动,只见在那高天之上一道白色遁光从天而降,人未至一股寒气铺天盖地的一泻而下,随即“轰”的一声落在剑拔弩张的两拨人中间,正在空中缠斗的两团气在其面前不堪一击,倒卷而回。突如其来的气浪冲的两队人马后退不止。纷纷向场中看去,惊怒焦急,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和他们作对。然而只看了一眼,就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眼里满是惊惧。遁光散去,里面现出一大两小三个人来。
人们望去,只见来人白衣白发,英俊的脸庞上毫无表情,眼里满是冷漠,一股寒气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笼罩全场,冻得争斗的两拨人瑟瑟发抖,看着这满头白发却又年轻的过分的男子,众人都惊呆了。只见他向周围人群扫了一圈,人们纷纷避开他的目光,现在虽然太阳当空,但和其对视一眼只感觉心底发出一股寒意。但于化成此时却感受大不一样,这个弟子们平时在路上碰到都敬畏万分避之不及的人此刻却是显得如此的亲切,看着刚才还嚣张无比的白家少爷此时乖得如同儿子见了老子一样,他心里的那股怒气终于平复一些,和身后的几个弟子一起拱手道:“拜见凌执事。”而那边剑神一族的弟子也拱手道:“参,参见大师兄。”
听到他们的叫声,众人恍然,“原来这就是学院三大神殇之一的冷面执事凌飞雨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看到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两拨人此刻却噤若寒蝉,表情痛苦不堪的样子,人们都在心里暗叹。但在他旁边站着的两个小孩却有点怪异,全身上下不仅一点易理之气的波动都没有如普通人般,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好似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头发乱糟糟的一脸的狼狈,而且看那气鼓鼓的表情却是对凌执事恨之入骨的样子,却是没有受到他释放的寒气的影响。望着这怪异的三人组,人们却是不敢说一句话,都静静的站着,连那边招收弟子的工作人员出来了都没人看见。
凌飞雨看了众人一眼冷冷的道:“要打架自己去斗神场,在学院闹事决不轻饶。”一干人等被冻得浑身打颤,连连点头称是。见他们还算分得清形势,这才罢手收了那股寒气。白无疵见凌飞雨的到来把落霞山庄一帮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心里一阵欢喜,大声的叫道:“白无疵参见大师兄。”但凌飞雨却对他看都不看一眼,径直带着天弃二人走向前去,众人后退的让出一条路来,只见他来到广场那边的一栋匾额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枫字的木屋前,向着那儿的工作人员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两块牌子递给二人就飞走了。众人这才发现招收弟子的六座木楼不知何时都打开了,招收弟子的工作人员都在那儿默默的坐着,凌飞雨一走,顿时人潮涌动的向六座木楼走去。而白无疵还做着施礼的动作,脸上却是一阵青一阵白。
“哟,不是你们白家的大师兄嬷,有点不待见你啊,哈哈、、、”楚玉看着凌飞雨消失的背影,嘲讽的大笑着带领一行人从剑神一族子弟眼前走了过去。
“哼,走着瞧。”白无疵对着他咬牙切齿的道,随即狠狠的看了一眼天弃二人,向着广场另一边走去。
“死冰疙瘩臭冰疙瘩,一大早的把我们弄起来,现在又莫名其妙的给我们一块烂牌子,也不说要我们干什么?这是什么意思嘛?”天弃对凌飞雨的行为大声的抱怨着,陆翎也铁青着脸拿着手里的木牌翻看。这是一块不知道什么木料做成的椭圆形木牌,巴掌大小,拿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在牌子正面写着一个枫字,下面是一排数字写着离六四,背面则是刻着一张枫叶的形状,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天弃也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木牌,和陆翎的一模一样,只是数字变了,写着离六五。天弃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顿时心头火大:“耍我们是吧。”说着就要把它摔在地上。
“这位师兄且慢。”这时一个声音响起。“诶”天弃愣了一下,抬起头来,只见他们前面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小孩,年龄和自己相仿,身穿一件灰色布衣,打扮的好像一个书生一样,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慢慢摇动,那小脸上稚气未退,却装作一副早熟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别扭。来人却是那个博学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