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第一节课是语文课,可是今天由于语文老师生病了,所以语文课和物理课对调。
当同学们听到这个消息后,80%的人都异口同声地叹了口气。
物理老师外号叫河马,是校长侄子,也不知道从哪个学校毕业来的,教书是出了名的说不懂。这意思就是怎么说都听不懂。很多同学因为听不懂他的课,不知道被他骂过几次。更为重要的是,每到下午的时间就是人昏昏欲睡的时候,可是物理课多数安排在下午,所以一到下午,同学们就算再想睡觉,也都是死睁着眼睛熬到下课,假如你上课睡觉被他发现,你绝对不用怀疑他会一脚踹倒你的课桌。听高年级的学长说曾经就有一个外地转来的同学,因为不知道河马的厉害,上物理课的时候睡着了,结果被河马一脚连人带桌子踹飞了。家长曾来学校闹过几次,后来在校长的干预下,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就因为这个原因,大家上他的课都是痛苦无比,听不懂你也不能睡觉。
李建明倒是不管那么多,现在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筹划赚到第一桶金,假如再像从前那样厮混下去,估计这辈子自己死都不会甘心。
河马老师带着他那竹竿一般的躯体走进了教室,他虽然叫河马,可是长相却以点都不像河马,整个人瘦的有点恐怖,整个教室顿时安静下来。
李建明端正好坐姿,他知道河马老师很在意学生上课时的坐姿。此时就连坐在最后一桌的张允德,也乖乖地像个三好学生。
河马老师走上讲台,开始他那滔滔不绝的物理轰炸课。
李建明拿起书挡住了自己的脸,他尽量使自己的眼神集中在物理课本上,然后开始无边无际的漫游。
到底做什么赚钱,2010年的时候,除了房地产,还有什么可以赚钱?
广告公司?看来没什么大前途。
卖电脑?后世的电脑店不知道开了多少家。
汽车销售?他倒是依稀记得他所在的这个县后来跃居全国百强县,小轿车的数量倒是很可观,可是那也需要大量资金。自己目前想的是如何积累第一桶金,目前想的都不太可行。
那到底干什么呢?李建明一时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没什么两样。
突然,李建明感觉旁边有人在推他。
李建明转头看了下,推他的人是孙占招———他的同桌。后世中,孙占招并没有和他联系太多,李建明依稀记得他后来自己开了个小店,日子过的倒是还可以。
李建明从他的眼神中明白了过来,转头看向黑板的时候,迎来的是河马怒火冲天的眼神。
李建明心中咯噔一下,这次完蛋了。
“你给我上来,把这题解了。”河马咆哮了。
教室里顿时冰封了,听不到一点声音。
李建明真想释放个晕眩技能,直接把河马打晕,他太害怕面对河马的眼神了。在他的眼里,河马和魔兽中变身的恶魔猎手没什么区别。
李建明此时骑虎难下,他慌乱地站起身,撑着头皮说道:“老师,我不会。”他说完这话,突然感觉全身血液倒流,腿部抽经,怎么都像要是死的样子了。
粉笔如子弹一般打向李建明,李建明这次被恶魔猎手晕眩了,他妈的,我从来没听说恶魔猎手会晕眩技能,难道是带了装备,李建明想道。
“到走廊外罚站去!”河马懒得理睬李建明,这个学生其他成绩都不错,就是物理不行,摆明着和自己抗到底了,河马痛心之余有点恨铁不成钢。
李建明表面恭敬,心中却是高兴:“河马今天总算是大发慈悲了。”他连滚带爬般地走出教室。
河马杀一儆百之下,教室里更是没人敢不用心了。大家纷纷挺起胸膛,好像表明心迹:不听懂物理誓不罢休。
李建明乐得清静,此时站在走廊上,一个人更能好好想想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走。
这一天的课程下来,除了英语老师,几乎所有学科的老师都把李建明骂了个遍。
李建明心中苦恼不已,这能怪老子么?老子好几年没碰这东西了。鬼还记得什么是什么。
上课期间,姚琳婷曾几次都投来关心的眼神,每次都被李建明报以微笑挡了回去。
到了下午体育课,李建明总算是熬过来了。体育老师废了几句话,然后大家自由活动起来。李建明一直觉得中学里的体育老师是最幸福的人,拿和其他老师同样的工资,上课却一点不花精力,嘱咐几句不要乱跑,然后自己回办公室喝茶去了。
李建明百无聊赖般地踱步在操场上,他从早上开始想起,一直想到现在也始终想不出赚钱的好办法,他开始感觉自己已经走入生命的轮回,或许命运真的不可以改变。
自己也许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曾经的恋人嫁做他人妇,可这又算什么,不让自己改变未来,却又安排自己回到现在,这算什么,难道老天真在耍我么?李建明愤怒地一拳打在篮球架上。
“小明子,你干什么呢?”身后传来叫声。
李建明不用听就知道这声音是张允德。
张允德跑到李建明面前,说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中邪了么?”
他很讶异自己死党今天的表现。
李建明挥了下手,说道:“没事,我只是头有点晕。”
张允德哈哈大笑道:“头晕么?哈哈,那好办,咱们去抽几口,这样就不晕了。”张大哥总是不忘荼毒身边每一个能迫害的少年。
李建明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去吧,我不去了,今天人不舒服。”
张允德看了他一眼,顿时也觉得意兴阑珊,说道:“那你坐下好好休息下,我去边上玩下篮球,有什么事记得叫我。”张允德不愧是李建明的好友,这个时候还知道关心他。
李建明朝他投了一个微笑,示意自己知道了。张允德这才跑向旁边的队伍里打篮球去了。
李建明找了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了下去,呆呆地看向操场,以后的日子到底该怎么走呢?原来一直不承认,到现在我才明白,我是真的一无是处。李建明眼眶微微地红了,有什么事比眼睁睁地看着即将发生的痛苦却无法阻止更来的折磨人呢。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那只是未到伤心处。
李建明看着人来人往的操场,心中百感交集。恍惚中,他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