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万分之后,郑晨一抬头,想找那怪老头理论,谁知一低头的功夫,眼前的怪老头早已无影无踪。
看着手中这一叠皱巴巴的纸,郑晨无奈的摇摇头,随意的往怀中一揣,暗道:
真是个怪老头!
……
独觉峰上,祁战的洞府内。
此刻,在祁战身前漂浮的正是他自余安池那得到的物件,呈鹅蛋状,圆润光泽,而现在,物体上淡蓝色的光晕比起在余安池手中那会,又更胜了几分。
祁战对着它打出几道法诀,那物件的表面开始浮光流动,似是想要挣脱束缚一般轻轻颤栗,祁战手指一弹,一滴精血飞入那物件中。
精血一碰,那物件抖动得更加厉害,还伴有阵阵低嚎,祁战不敢有丝毫松懈,紧接着又快速的打出一番法诀。
那物件挣扎抖动得越发厉害,而此时,祁战也是满脸通红,一脸严肃,不敢有丝毫松懈,手上动作也越来越快快,一道道法决迅速飞出。
“嗨!”
伴随着威喝之声,最终一道大法诀自祁战手中打出,法决飞出后直接罩住挣扎不堪的物件,许久之后,那物逐渐它安静下来,又恢复到原本的泛着淡蓝色光晕的状态,只是细看之下,能看出蓝色光幕中还夹杂着一抹殷红。
祁战手一招,那物件滴溜溜的便围着他转,看着此物变得如此听话,他不禁面露笑容,只这笑容却有一丝轻蔑。
死老头!以为我会去求你帮我解去这映月宝玉上的封印么!可惜,我早已觅得解封之法,又何须你来动手!
随后,祁战便将映月宝玉收入储物袋,离了洞府。
一身破衣烂衫的老头余安池突然心神一动,微微一笑。
“喲!解开了,果然不愧是我的徒儿!可惜这解封之法,不甚妥当,日后怕是……”思及此,眉头微微一皱,却又立即展开。
“这日后之事就日后再说!”端起酒葫芦喝了口酒。随即又哼哼唧唧的唱起那不着调的歌谣。
却说郑晨,自找不到余安池后,就又回了茅草屋。
今日过得真够奇特的,那怪老头究竟是何许人也,明明就是一位高人,无缘无故叫自己帮他打酒,而这酒钱却是一叠皱纸。
郑晨将皱纸拿在手中仔细查看。
这《无名决》一共有七页,每页上的内容都不相同,前四页都是文字,后两页则是图案,最后一页上则有各种各样的类似鬼画符的图形。这些图形郑晨看着眼熟,就如同前世在道观内常见的符箓一般。
前世!
郑晨轻轻一笑,已经死过一次了!
又细细的看了遍《无名决》,郑晨将其牢牢记住,便将其扔进了紫莲空间。
自有了这空间,郑晨顿觉方便无比,许多东西都可以直接放在里面,不过空间内也有限制。一来是大小只有十平方左右,周围那雾蒙蒙的一片如同墙壁一般,无法通过,问过紫莲,她也不知是何原因;二来是空间内只能存放无生命的物体,不过郑晨除外,他之前试着想将其他活物收入,却不成功。
摸出大刀,郑晨轻抚刀背。而后来到院中,一套行云流水的刀法自然挥出。
高空之中,祁连脚踏映月宝玉,遥看着郑晨。
“刀法是不错!可惜又如何,这修真界,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更容易!”
祁战水粉色的衣衫无风自动,长发飘逸,如同仙子一般,但其嘴角却带着一抹邪笑。
突然,他神识一动,有人来了。
祁战也不回避,就立于高空等待,一刹那间,在他身侧已多出一人,一袭蓝衫,来人正是江泉。
江泉见到祁战后,便行礼道:
“祁师兄也在啊!”
祁战脸上表情不变,暗中却道:你早已知晓我在,又何必惺惺作态!
见祁战并不答话,江泉又道:
“没想到,安师叔尽然将《无名决》给了他,一个没有丹田、资质又差的人如何修习!”江泉此刻与初见郑晨时已是判若两人。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祁战说完,便朝郑晨飞了下去。
江泉见此,暗暗冷笑,今日奉师命来此查看,却没想碰见祁战,本想离去,但既然对方已发现自己,躲藏倒不如见面来得妥当。
身形一转,江泉直射向馹旭峰而去,回复师命。
郑晨见祁站从天而降,便停下动作,微微一施礼。
“这人与我仅有一面之缘,不知来此何事!”郑晨暗道。
祁战却只是看着郑晨并不说话,然而,郑晨却能从他眼中扫见那一蔑轻视,许久后,祁战道:
“你今日已经见过死老头了?”
死老头?!莫不就是那位怪老头。
“今日确实见过一位老者,身着破衣烂衫,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不知是否是你说的那位?”
“既然见过他,那修行功法他定然也是交给你了!”
修行功法!郑晨听闻这四个字心下一喜,入外门时的遗憾瞬间被抚平。自己入玄空门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没想到一壶酒便换来一本功法。
郑晨脸上出现掩饰不住的喜色,耳边又听祁战道:
“记住,你只有三年时间!”
听到这话,郑晨满腹疑惑,但是祁战并不想解释,继续道:
“三年内,若修行上有问题随时可以来问我!”
随后,丢给郑晨一块石头。
接过一看,是一块玉石,淡黄色,上面刻有符箓。
“这是传讯石,将灵力注入,便可通讯,不过……”祁战一顿。
“这物件你最好一次都别用,哼!”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这算什么?
郑晨拿着传讯石一脸茫然,灵力?你都不跟我说灵力是怎么回事,我想用也不用了啊!
将传讯石收好,郑晨现在也管不了刚才祁战的那些话语,如今他头脑中尽是那叠皱纸的内容。
回屋后,便开始练习。
这无名决一共十层,按照其上的口诀,郑晨双腿一盘,便开始打坐,他这一闭眼,再睁眼时,从紫莲那知道,已过了三日,郑晨内心吃惊不已,往常倒也会有打坐,但没有一次时间有如此之长的。
每日都是如此,郑晨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练习上,连晚上休息时,也是盘腿而坐,然而三个月过去,郑晨觉得小腹内依稀有一股清凉感,并且感觉手中的大刀越来越轻,而饭量也越来越大,其他却并无改变。
让紫莲帮助检查后,显示只有身体越来越健康。
在这期间他也试过到紫莲空间练习,无奈,进入空间之后,练习时思维就会呈现极度混乱状态,根本无法进行下去,只得退出来,原本想借助空间内的时空差异提高修行的打算也只得作废。
三月内,除了首次练习那天见过祁战后,再没有见过任何人,这倒也让他万分高兴,能够全身心的修炼。
然而,却并不是一直如此。
今日来了位不速之客。
“吴婆婆安好!”郑晨垂手站于一侧。
今日见到吴婆婆之后,郑晨才猛然想起,那日扫地之约,只是后来自己沉浸在无名决的修炼中,早将此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吴婆婆倒也并未显出不悦的神色,用灵识一扫郑晨,心下却大吃一惊,暗道:
这丹田还真是古怪万分!
“小子,去把安老头叫出来!”吴婆婆道。
安老头?!郑晨来这独觉峰后,仅见过祁战和一位怪老头,而祁战正值青年,自不可能是老头,那吴婆婆口中这位安老头就只能是那怪老头了。
自那日与怪老头见了一面后,再之后,就从未见过,这叫他如何去找!
不禁尴尬一笑道:
“吴婆婆见谅,小子并不知道安老爷子现在何处,这茅屋内只有小子一人而已!”
“哦?”吴婆婆明显十分怀疑。
其实吴婆婆早用神识查看过,的确是只有郑晨一人在此,出言让他叫人出来也就是想看那老头是否已将身份告诉郑晨。
如今看来,郑晨还一切都不知。
“徒儿!”
二人正说着话,一道声音传来,一眼看去,正是余安池,依旧是一身破衣烂衫,斜挎着酒葫芦。
吴婆婆见来人后,顿时欢喜起来,脸上褶子跟菊花怒放一般,瞬间展开。胳膊一扭,便挽住了余安池的手臂。
余安池想挣开却被死死压住,无奈万分,只得隐忍不发。
“傻小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拜见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