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装个子弹怎么就这么慢?”阙月抱着部分在超市买来的东西说。
“我还能装上就不错了。”柳逸锐愤愤的有些不平。但是无奈自己提的全是啤酒饮料一类的液体,实在是有些有气无力了。
“你是拿它来防我的么?”阙月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意。
“不,不是。”柳逸锐现在看到她笑,总是下意识的有点发毛,“是昨天,早晨上学之前,照顾我生活的姐姐给我的。说是我父亲要我防身用。”
“那你现在一天没跟照顾你的姐姐联系,她们岂不是要翻了整个东城来找你?”阙月还是一脸的笑意。
“说不定吧,不过也说不定,她们已经回到我父亲那去了。”柳逸锐很认真的说,“她们总是愿意听我父亲的。”
“那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阙月好奇的问。
“我父亲他不是坏人。”柳逸锐显然还记得阙月提及他的父亲贩卖军火的事情,“所有的人都很信赖他。而且我们家是主营是医药产业,父亲他,救过很多人……”
“但是也有他没有救的人。”阙月的笑意消失了,眼神不是恨,反而是种木然。木然背后有些伤感,眼前仿佛看到的是那已经烧到焦黑,焦成一块,分不清是人,是物。浓烈而刺鼻的气息,让阙月有些下意识的恶心。
黎凡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看着车来车往,看着霓虹灯闪亮,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这真是一个奇怪的高度。绝对的安静,又可以俯瞰喧哗。这也是个绝好的高度。纵观全局,易守难攻。
“去开门。”阙月说。
“怎么开?”柳逸锐抗议着,两手都被沉甸甸地东西占据着。
“看到那个红色的长方形的按钮了没?”阙月说,“撞开。”
柳逸锐很无奈的拿手肘按下了红色的按键,出现的是个小的透明玻璃制成的小屏幕。屏幕上闪动着浅绿色的数据。
柳逸锐明明记得,索拉带昏倒的阙月回来的时候,只是在数字盘上输入了密码而已。并没有触动下面类似红色报警装置样的长方形按钮。
“这是什么?”柳逸锐问。
“防御系统。”阙月似乎已经苦思冥想了很久,到底要如何解释这东西。
“哦。”柳逸锐显然已经放弃了让阙月解释清楚一样东西。
“你不问了?”阙月显然有些沮丧。
“不想问了。”柳逸锐明白期望越高,一会儿失望就会越大。
“这个防御模式很特殊。如果有人在外面想强行突入,比如用枪,撞击,又或是撬锁,它就会释放烟雾。并且门的温度会急剧升高,基本上造成大面积的烧伤是没问题的。”阙月才不管柳逸锐要不要听,她好不容想出来的解释,是一定要说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进去?”
“这个模式一旦开启,只能声控。0411。”显示屏上的绿线仿佛心电图般的,对阙月念出的数字有了感应。门开了,“啊,还有。如果要出门,也是要输入密码。亲自开门很危险。”
黎凡的目光落在了柳逸锐身上,黎凡接过柳逸锐提来的酒,发现他的左肩活动并不是很自然。顺着他的袖口看下去,手臂处有擦破的痕迹。裤子的膝盖处也略有磨损,带着些土尘。黎凡假装不小心碰了他的左臂,发现柳逸锐的脸上掠过一丝吃痛的表情。
“出什么事了么?”黎凡问。
阙月看了柳逸锐一眼,说,“他跌倒了。”
而柳逸锐显然不想做任何回答。
白酒,成了活血化瘀的好东西。
阙月毫不避讳的进了浴室,两个大男人就在客厅里清扫起刚刚吃完的残渣。
黎凡开了一瓶白酒,说:“让我看看。”说罢便伸手去脱柳逸锐的衣服。
“你要干什么。”柳逸锐吓的跳了起来。
“你肩膀。”黎凡说。
柳逸锐很小心,很谨慎向后退了两步,确定黎凡不会有什么过分的动作之后,解开了上衣的扣子。左肩上的指印分外明显。
“九阴白骨爪么?”黎凡自从进了这件屋子之后,第一次笑了。
“好笑么?”柳逸锐觉得解开扣子和一个男人如此的面对面,已经很难为情了,他竟然还在给自己身上的淤青起外号。
“好笑。”黎凡一点也不想否认。
“你不问这是怎么来的么?”柳逸锐避开了黎凡的视线。
“你要说么?”黎凡问。
柳逸锐沉默了。
黎凡没有去接着问什么,只是看到他的下腹部也有着深深的淤青,便把酒精撒在了他的下腹。冰冷的触觉,把柳逸锐的情绪又一次的提了上来。
“你说我们的危险来自哪?”柳逸锐问。
“我父亲。”阙月不知从什么时候在浴室里走了出来。头发还滴着水。白色的外衣只会显得她有些不真实。
柳逸锐听到声音打算转过身确定一下声音的来源,却因为用力过猛扯的肌肉生疼。
阙月的视线,由和黎凡对视,转落在了柳逸锐身上的淤青上。
“你看什么。”柳逸锐慌忙的要系扣子。
阙月很礼貌的把视线移回到黎凡。
“你父亲会做什么?”黎凡问。
“可能会让你们去死吧。”阙月一脸平静。
“为什么?”柳逸锐经典的“为什么”又一次重现江湖。
“他不想我的生命受到威胁,也不想让我成为实验室里的小白鼠。”阙月说。
确实,一旦阙月异于常人的能力被别人知道,不知道会有什么人,会动什么念头。也许为了解释能力之谜,她还要无止境的接受各种实验。
“我父亲他不是这样的人。”柳逸锐敏感的神经在听到“实验室”三个字之后,就突然莫名的愤怒起来。
阙月皱了皱眉,本来想很容易的解释一件事情,却被柳逸锐的这句话,弄的一下子复杂起来。她不想再试图解释到不欢而散。
“你父亲很爱你。”黎凡说,仿佛没有看到柳逸锐不安的愤怒,也没有看到阙月的无奈一般。
“他爱的是我的母亲。”阙月果然还是喜欢跟不会添麻烦问为什么的人交谈。她的表情终于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