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号号起身走过去,马双以为她要去开灯,也没在意,可是过了好久也没见灯被打开,马双以为她出去了呢!心里的紧张感顿时松懈下来,放下笔,伸开胳膊,抻了个懒腰,没想到却打到了刘号号的身上,原来她一直双手扶着椅背站在自己的身后,马双吓了一跳,脸却立刻红了,他注意到,刘号号的脸也红了。
“我,我们打饭吃去吧!‘刘号号说。
“嗯———好吧!”马双说。
刘号号从抽屉里拿出饭票,走了出去。
马双似乎已经停止了思想,他不知道应不应该自己去,但他还是没动,他喜欢这种被照顾的感觉,确切地说是被一个女人照顾的感觉,他不想破坏这种气氛,他有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这顿饭两个人吃的无声无息,只能听见勺子和饭盒碰撞的声音,似乎是一种音乐,在叮咚作响。
因为明天还要上课,那些下午回了家的同学们,此时都陆陆续续地进了校门。
上晚自习的老师马上就要来了,马双不能在教研室里久留了,便走了出来,他看见骆晓薇坐着一辆乳白色的桑塔娜2000到了校门口,与此同时,王知生和许嘉静从后面上来,骆晓薇让他们帮自己拿东西,跟车上的人告了别,便向宿舍走来,王知生一只手提一件东西,看见马双在远处站着,忙喊他过来,马双过来,骆晓薇向他先打了声招呼,马双点点头,有些不情愿地接过王知生手上的一塑料袋书。
“自卑了?”王知生悄悄地问马双。
“瞎说”
“看我的”王知生追上前面的两位小妞。
“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呀!一回家,就有家奴前呼后拥啊”。王知生说。
骆晓薇便笑,“你这也是学**做好事嘛”。
“可拉倒吧!可别埋汰**了,我干这些都是有目的的,是想把你们家欠我们家的钱要回来”王知生说。
骆晓薇大惊:“什么?钱?我家欠你家的?”
“啊!”
“多———多少啊?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你刚才坐的是不是公车?”
“是啊!”
“我爸爸妈妈是不折不扣的纳税人啊!刚才用了多少汽油?汽车折旧是多少?”
骆晓薇尴尬地笑,“这事你可别给我捅出去,否则的话,我可还不起那么多来要帐的人。”
“那你是不是把钱还我呀!”
“给你”。骆晓薇出人意料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钱给王知生,王知生更出人意料地把钱接了过来,两个人没事一样继续说说笑笑。
还别说,经过王知生这么一说,马双立刻觉得神清气爽,本想对王知生说一句内心配服外表嘲弄的话来,却忽又想起开车的那人是她什么人?心情陡然又忧郁起来,在上楼的拐弯抹角处马双悄悄地问王知生,心里希望他能帮自己问一下。
“爱谁是谁,管你屁事”王知生这时不帮忙了,还返身骂了马双一句:“弱智”
马双站下生气:“弱智,弱智我能是市级三好学生?哼!你才弱智呢!你弱不禁风”马双上了楼,王知生和许嘉静已经走上了楼,骆晓薇站在角落里打手机,马双从她身边走过去,他真想知道她在和谁说话,在说些什么?但是他不能停下来,就这样上了楼,心里却在想,“哼!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通讯工具这么发达!”。
在拐弯处才发现王知生和许嘉静,许嘉静正在用墙上的IC电话,因为心里上没有什么距离感,他也站在了一旁,许嘉静打了老半天的电话,却没说什么话,嘴里面只是一个劲地嗯,嗯个没完没了,直到骆晓薇上来了,她这个电话才算嗯完。
“什么事呀!”王知生问。
“我爸我妈还在给我办出国的事”这是一句回答王知生的话,可许嘉静却是对着骆晓薇说的。
“出国这么难吗?”骆晓薇问。
“中学生出国签证老难办了”
“美国你姑姑那面……”
“这不大家都在努力嘛!闹心”
几个人走在黑暗的走廊里,晚自习的铃声响了。
上刑开始。
一直到坐在了教室里了,马双也没弄明白,许嘉静都在忙着出国了,王知生为什么不自卑?
“许嘉静快出国了,你不觉得你们之间有距离吗?”在下晚自习的时候,马双把这个问题很委婉地问给了王知生。
“出国?出国有什么了不起,只要不是出地球,她就是个地球人,她是个女孩子,而我是个男子汉,这就够了。”
“她们俩都挺好的”马双说。
“怎么好?怎么个好法你说说。”王知生问。
“骆晓薇是个市长的女儿呀!”
“市长的女儿多个屁,操她,自古以来,越是权贵越是荒淫无道,只有那些老百姓才本本分分,并不是他们不想荒淫不想无道,是他们没有那种条件去荒淫无道啊!”王知生一派王氏哲学。
“我什么也不想,我只想考大学,考上大学就什么都有了”马双象是在说给王知生,又象是在鼓励自己,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啊!
“大书呆子”王知生骂他道。
附:历史上的今天。
今天是李贵福的生日,他还是每天的那个时间起床,先把鸡鸭鹅狗喂好了,才想办法喂自己。还是昨天的剩菜剩饭,但吃起来还算合胃口,不合又怎么样?他没有别的可吃啊!吃过饭以后,他要去准备今年过冬的烧柴去了,他不会想到,他上山以后,遇到了他活了近六十年以来的第一个可以和他好的女人———比他还老比他还丑的女人赵美美,一个月以后,当他把这个女人领回家准备过日子的时候,李贵福上山砍柴喂了老虎。
李贵福是谁?他是唐朝李世民十一年,也就是公元637丁酉年这一年中最贫苦的贫下中农。
历史不应该嫌贫爱富,历史不仅仅属于权贵,也应有草民。
有人说历史是由官人造就的,也有人说历史是由老百姓鼓倒成的,但无论怎么说,历史就好比是一挂马车,有的人是车老板子,而另一些人则是拉车的牛马,还有一些人人是车轱辘和车轱辘下的泥!
回到宿舍,王知生拿起盆去打洗脚水,却一去不复返,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扒在了“柏林墙”和许嘉静唠起来嗑。
宿舍里有两个时候是最闹人的时候,一个是早晨,一个是晚上,这两个时候是最不安不定期,同时也是最自由期,因为这是一天中学习的开始和结束。
走廊里,水房子里,都是些手里拿着盆来来往往的人,好象是灾荒年领救济的难民。与那不同的是,大家并不珍惜他所领到的“粮食”,满地都是水,这里立刻成了“现在水世界”。可每一个刚才还在学着珍惜资源,节约用水的莘莘学子们却对这些视而不见,有人扯高气扬高歌猛进,有人心事重重不声不响,有人明哲保身闪转腾挪,有人同风风火火进进出出。这时有人唱起了让世界充满爱,却一不留神吧叽一声摔倒在地下,歌声嘎然而止:“我靠,还不如唱让世界充满水了。”他说。
王知生和许嘉静的谈话雷打不动。
女生宿舍的那几个老太太,一妇当关,万夫莫开,把守得壁垒森严,不要说男人,就连个公苍蝇都别想飞进去,可是这道由大号钢筋焊成的柏林墙却可以使男女生自由地隔墙相聊,也不知那些老太太们知道了这事以后会做何感想,马双曾经跟王知生提到过这一话题,“没准还是她们故意留的呢!”王知生说,“她们也是女人,岁数再大也是女的”王知生说话就是个臭。
此时,马双也想知道骆晓薇住在宿舍的什么地方,但要想进去,除非你做个变性手术,可是如果做了变性手术的话,那还去女生宿舍有嘛意思了,女生宿舍倒是畅通无阻了,男生宿舍却是回不来了,不上算。
马双这只美英军队在心中一直秘密地寻找骆·**的藏身之处。但这话,他对谁都不能讲,包括王知生在内,别坏了三好学生的名声,而且要记住了,是市级的,不是市面上的,别搞混了。
前面提到过了,马双是505舍的,这个数字不能不让人想起神功元气袋,于是他们便有闲情逸致之士叫他们为505神功元气舍,在这个舍里面计有八位人士,这八位,脾气秉性各有特色,但却有一个共同的方面,那就是都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郝立全是个独行客,马双一直怀疑他是怎么考上八中的,但就这些年对他的观察来看,他好象还没有能把他送到八中来的亲戚,他纯属于混毕业证那伙的,但他好象每一天都在努力明年的高考,就好象高考是去赶一趟集一样,他看得格外地轻松和无所谓,可就他的学习成绩来看,他能够得到一张八中的毕业证是他最终的结果,除非他能超常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