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濯僭背对着我,黑色的披风在风的吹拂下发出幽幽的蓝光。四周一片静谧。
我只是好奇!我低头看着胸前发光的银链,内心越来越无法平复。
好奇?只有这些吗?他的话中微微露出隐忍的愤怒。我看见他将拳头握得铁紧,接着又松开,接着又要握紧。
为什么你可以装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为什么你可以让那么多人无悔无怨地为你受苦?为什么对你却怎么也提不起恨!濯僭转过头来,目光中充满了凌厉。
你不要用这种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没有人,尤其是圣域那边的人会相信的!我问你,你到底还有怎么做?他蹲了下来,用手抓起我的银链,到底还有怎么做?你告诉我,你到底要我怎么你才肯愿意醒来啊!
为什么还是这种眼神?濯僭的眼中闪着幽幽的蓝光。他向后移了几步,弯曲无名指和小指,食指和中指向前伸直,一道紫色的光从他的两指间射出,直击我的额头。
只有这样了!强行进入!
万千割裂的影象在我的脑中不断拼凑,破败的光阴碎片在一种强大的存在下缝合。额头像火一样地疼。封印的阀门在强烈的撞击下缓缓地打开。金光洒遍了我的全身,我像死亡般漂浮在空中。
快记起你的身份,记起以前的种种!只有这样,才能解开你们之间的羁绊,同时也能解开我们之间的牵绊!
过了很久,我睁开了眼睛。濯僭倒在我的身边,修长的头发倾泻了一地。我着急地爬了过去,抱起了他。濯僭仿佛感应了什么,他缓缓地睁开眼睛。
你想起了什么吗?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嗯!我痛苦地点了点头.是七曜吗?我想,他们都在我的人界生命中出现过!日、月、火、水、木、金、土!而你,就是七曜之一的月曜濯僭!濯僭,让我去找齐七曜吧!
银翼,你想起了多少?
我知道我必须借助七曜的力量打开能量的封印,继而...离开这个身体!
你只有一年的时间了!她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了!要不是你沉睡十年积蓄的能量,她现在恐怕早就没有用了!银翼,以后是战斗,不可以再这么软弱了!无论你遗忘了多少,从今天开始,你必须迎接战斗!现在,去找星矢!
星矢?
忘了吗,他是七曜之火!
濯僭牵着我的手,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我真的感到自己的复苏,从他的手心中我感受到了一种悠远的气息。
台钺庄上大火连天。一群穿红色衣服的人正在砍杀无辜的人。没有多久,这里就死尸成山了。有一位将军样的少年,骑在一匹高大俊美的马上,手中的剑在剧烈地发抖。
汐漩将军,你在干什么!宁真驱动着马过来,一副瞧不上眼的样子。
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那么无辜!他漂亮的瞳仁里散发出迷离的荧光。
这是命令!宁真冷冷地说。
杀人的命令?
您似乎好象很不满啊!宁真笑得很猖狂。
人命由不得我们来衡量!每个人都有权利活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他做过什么或者正在做什么!
他们犯了错!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们犯了什么错?汐漩冷冷地说。
他们让恶魔重生了!
恶魔?谁是?
一个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孩跑了过来,他扑通一声跪在汐漩和宁真的面前。无论我们犯了什么错我们都认了。但孩子是无辜的!他什么也不知道!
是啊,我也这样想!宁真笑了起来。紧接着,他的剑飞快地划过他们的身体。鲜血溅在了汐漩的身上。
仿佛有什么在体内复活了。汐漩的身体猛地震了一下。他看着宁真,宁真,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宁真回过了头。正在这时,汐漩的剑准确无误地刺进了宁真的喉咙里。宁真大睁着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汐漩抽出了剑,血洒在了他的脸上。
宁毕宁雪感应似地回了头,看见了刚才的那一幕。
宁真!他们从马上跳了下来,扑到了他的尸体旁。
汐漩,你在干什么!宁真他犯了什么错?宁毕和宁雪恨恨地看着他。
他犯了军令!汐漩冷冷地说。他将剑高高举起,所有人都给我住手!士兵们听到将军的号令,全都停在了那里。
你抗命不遵,我可以对你拒听!宁毕抽出了大刀,恶狠狠地朝他劈了过来。汐漩举剑相敌,两人都飞向了空中。空中只有光和金属的撞击声。
这样下去宁毕会被杀了的!宁雪看着空中,阴冷的浮云挂满了脸庞。
刚刚这样想,就看见宁毕从空中摔了下来。宁雪飞向空中,将他接住了。汐漩也下来了,目光中充溢着倦乏。
是不是把我们都杀了你才会高兴?!宁雪咬着嘴唇,恨恨地看着汐漩。
就像你现在的表情一样!为什么不能杀人,那是因为有人会伤心!我杀他你会伤心,那他们呢?也同样会伤心!凡人的情感比我们更真实!
撤军!汐漩刚将手抬起,整个人就瘫在了地上。宁雪奇怪地看着他,荃澈出现在汐漩的后面。
这个汐漩,竟敢伤我的人!荃澈将头转向了宁雪,村子里的人一个也不准留,全部给我杀光!至于他,我要好好教教他!
荃澈将汐漩带走了,整个军队又变成了魔鬼的部下。
在死之前,我要告诉你们你们为什么会死!这个村子里被一股黑暗的势力包围了,而我们是神的军队,我们的使命便是除魔为神!这个强大的存在谁也不能违抗!而你们,让恶魔成长了,构成了对神的威胁!所以,你们愚蠢的行为已经让神发怒了!汐漩说不能杀人是因为有人会难过,但是如果都死了,就不会有人再流泪了,不是吗?
宁雪看着剑上的血,冷冷地笑了。
林中飞驰过一匹快马,如疾风一样一扫而过。看着濯僭,我发觉心底竟有强烈的疼痛。
银翼,我感觉不到你的一点杀气,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有时候活着是一种使命,有时候感觉那是一种束缚。但是,使命是一种天职,选择了,一生也就定了。
那你的使命是什么?
保护未来的冰雪帝王!
怎么样都不会后悔吗?
不能后悔啊!等我明白过来时,我就已经代替命运成为拨弄轮转的手臂,再也不能停止了!
星矢从马上跳了下来,眼中印着倦乏。他看着手中的一串紫玉手链,轻轻的笑了。
不知道秀翼过得怎么样,会不会嫁人了呢?爹娘还会不会还在为失去星辟而伤心呢?十年,三千多个日子,我终于回来了!
他重新跃上马,朝台钺庄的方向飞驰而去。远远地,他看见台钺庄的方向火光冲天。他皱了一下眉头,用双腿往马肚子上一夹,扬起马鞭加速而去。
进入台钺庄,他看到的全是死人。他从马上跃了下来,牵着马一路走一路看。
爹,娘,秀翼,你们在哪!他大声地叫着。可是,没有一丝人的气息。
他找了很久,可是一个活人也没有!爹娘的尸体混在这些尸体里面,也没有看到。
是星矢吗?一阵微弱的声音响起,星矢震了一下。他循着声音走去。在一堆死人的下面,还压着一个活人。星矢将他弄了出来。擦去他脸上的血水之后,星矢的心重重的哆嗦了一下。
娘,真的是你吗?
那人默默地点了点头,无声的眼泪淌了下来。星矢紧紧地抱着她。她的身体一点温度也没有,就像抱着一具尸体一样。腐烂的气味从她的伤口中发出来,她的眼睛也早已经如死尸般的浑浊。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他,是他!芝草死死地拽着星矢的手,浑身痉挛着。
他?他是谁?
他是!他是你的......芝草紧紧地拉住星矢的手,拼命地比画着。接着,仿佛耗尽了最后一口气,他大睁着一双眼死去了。
汐漩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荃澈站在他的面前。他试图移动一下身体,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荃澈,你怎么会在这里?
要是我没有出现,你的发疯行为不会中断吧!他斜睨着汐漩。
你这是什么意思?汐漩看着他。
将军违反了军令,你说会怎么样呢?荃澈优雅地抚弄着配剑。
你想公报私仇?
你怎么可以那样想我呢?荃澈走过来,掐着汐漩的下巴,我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几天!看了那么多生生死死,真的让人挺烦的!
汐漩挣扎了一下,锁链锁得太紧了。他看着荃澈那不可一世的脸,也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我会把你交给谅残,希望他会让你好好清醒清醒!对了,你对谅残熟悉吗?
汐漩奇怪地看着他。
他要得到的口供那样一个囚犯不会说,因为他的刑罚会让人生不如死!那是一个折磨狂,他讨厌别人比他优秀!你这张脸,会让他恨透你的!荃澈用手摸着他的脸,希望几天之后还可以见到你这么完整地站在我的面前。